「……被消耗殆盡，最後敗北！」
秦洛昇這個半外行都能看懂，小道士更不例外！
只是。
看懂又如何？
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他懂，亡靈巫妖也懂！
想要用計謀勾引，以亡靈巫妖的老謀深算，又豈會上當，必然不可能給他絲毫的機會，就要用主場優勢，拖垮他！
「不愧是天師道的正宗傳人，張道陵的嫡系血脈，果然道法精湛！」
亡靈巫妖桀桀笑道︰「可惜，你選錯了敵人，也選錯了地方。真以為我是我師父那個老鬼嗎？他只是學了一點天師道的皮毛，然後靠著幾本從墓地里掘起的秘法，擅自篡改，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實力也就那樣，沒有進步多少！」
「哦？那你比那叛教之徒又好得了多少？不一樣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張道銘冷哼道︰「你這孤魂野鬼，連你師父那個叛教之徒都不如，至少他只是叛教，沒有欺師滅祖，也沒有涂炭生靈。而你呢，不僅弒師，還用邪法率領亡靈大軍毀滅了十幾座城池，死在你手上的生命，好幾百萬，你是真的徹底入魔，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慈悲之心，憐憫之心了嗎？」
「慈悲之心？憐憫之心？」
亡靈巫妖狂笑道︰「真是讓人感慨的字眼呢！——我有慈悲之心，我有憐憫之心，那誰對我慈悲過，誰對我憐憫過？」
張道銘沉默！
「你的不幸我已知曉，但這並不是你涂炭生靈，濫殺無辜的理由！」
張道銘稽了一首，語氣放緩了不少，「道家無為，講求道法自然，不會阻攔你復仇。但天道昭昭，你復仇也應該有復仇的目標，而不是將你的憤怒與不幸，傾灑在無辜者的身上。他們，沒有罪過。你的仇恨，何必如此綿延下去！你殺的人，他們的後代會來找你報仇，如此冤冤相報，永無止盡！」
「閉嘴！」
亡靈巫妖咆哮道︰「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你所謂的知道，只不過是記錄在一張薄薄的紙上的只言片語，僅此而已，你能從上面看出什麼？你親身體驗過嗎，你親眼看到過嗎，你真的懂嗎？」
張道銘再一次沉默！
在下方的秦洛昇幾個也沒有說話！
血色薔薇和浴血玫瑰怎麼想的，秦洛昇不知道，但他自己，十分認同亡靈巫妖的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在不知道事實的情況下，就勸你大度的「聖人」，這種家伙，有多遠就離他多遠，否則，老天降下雷霆的時候，很有可能連累到你！
歷史的殘酷的，只是渺渺幾筆，幾個冰冷的字眼，記錄下了一件事！
對于後世者而言，能夠看到的，就這麼幾個字，幾個段話，或者一篇文章，僅此而已！
但對于冰冷字眼的背後，那些掙扎在其中的人們，他們所經歷的痛苦，心靈的折磨，根本不是外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秦洛昇很幸運，生活在和平時代，沒有遭遇過什麼大災大難，也沒有面臨過什麼痛苦與折磨。
但是！
這些，並不是平白無故而來的！
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戰爭史！
數千年的時間，僅有微不足道的一丁點的時間，沒有戰爭的存在！
戰爭是殘酷的！
所以，和平來之不易！
即便是自詡文明的現代社會，不也是沖突不斷，時有戰爭發生？
生活在華夏這麼一個安全的國度，那是真的幸運！
寧為盛世犬，不當亂世人！
這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多少辛酸與血淚？
而現代的和平，不也是先輩們用血肉鑄就而來？
那個時候，甚至連不滿十歲的孩子都上了戰場，差點亡族滅種，還能不深刻銘記嗎？
亡靈巫妖所遭受的苦難，秦洛昇縱然只是另一種的感同身受，但他也能夠深切的明白！
前世電影里，電視劇里，被侵略者畜生折磨的人，那是我們的同胞，是我們的先輩，和我們流著同時炎黃血脈的華夏人！
狩獵游戲，生化實驗，活體解剖，QJ輪J，WA集中營，……
當我們在熒幕上看到這些都忍受不住的心兒顫抖，眼含熱淚，義憤填膺！
而真正面對這些殘酷的時候，那些受到迫害的同胞們，當時是何等的絕望和無助？
所以！
真正的仇恨，必須以血洗之！
除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沒有第二種能夠辦法能夠安撫，安撫那些帶著無盡的怨恨而逝去的亡魂！
亡靈巫妖也一樣！
除了毀滅害得他如此淒慘的塔陵國，沒有第二種辦法，能夠讓他念頭通達，能夠讓九泉之下的親人得到安慰。
可惜！
這麼做，對于常人而言，就是倒行逆施，就是滅絕人性，就是慘無人道！
因此！
他會被無數人阻止，無數所謂的正義之士，其中，包括他秦洛昇在內！
「對不起了，大家各為其主！」
秦洛昇看著依舊在和張道銘對話的亡靈巫妖，心中默默的嘆氣，向他道歉，「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為你滅了塔陵國皇室全族，以做祭奠！」
「閑話少說！」
被亡靈巫妖瘋狂的言語追問，張道銘節節敗退，根本不是對手，畢竟，他是理虧的一方，若非有著皇帝的命令，打著清理門戶的旗號，他甚至都不願意前來這里。
道家講究無為，講究報應！
對于張道銘而言，亡靈巫妖的做法縱然極端，但最該死的還是塔陵國的王室，以及那些貴族和暴虐的士兵！
「若你只是找塔陵國的王室貴族尋仇，那該多好！」
張道銘深呼吸一口氣，堅定了道心，「可惜，你走錯了路，將痛苦施加在了無辜的百姓身上，一連毀滅了十幾座城池。不管是人族的意志，人皇的意志，還是其他，都不會允許你繼續下去的！」
「住嘴！」
亡靈巫妖吼叫道︰「你個躲在深山修煉的牛鼻子懂什麼？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說我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呢？那你可知，這些無辜的人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