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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繳獲了一面軍旗

日本軍旗,系明治三年(1870年)以「太政官布告」的最高法令形式發布定制,稱作「陸軍御國旗」。它是從日本國旗——太陽旗演化出來的,有16道血紅的光芒線,又被稱為「旭日旗」。

陸軍軍旗三個邊飾有紫色流蘇,木制烤漆旗桿頂部,有一個三面體的鍍金大旗冠,三面均為日本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紋浮雕族徽圖案。

據服部卓四郎《大東亞戰爭全史》︰「自1874年1月23日,日本明治天皇對近衛步兵第1、第2聯隊親授軍旗為肇始,此後凡日軍新編成之步兵及騎兵聯隊,必由天皇親授軍旗,以為部隊團結之核心,將士對軍旗之精神,舉世無比。」

正因如此,在正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部隊都渴望繳獲到日本軍旗,但是都未能如願。

深知茲事體大的栗田少尉,懷抱軍旗,在一小隊護旗兵的護衛下緊跟著大隊往前沖。死亡,已不在話下,自從擔任光榮的護旗中隊長之後,他的一顆心已經全部在這面軍旗上︰時刻注意保持干淨,愛惜它遠勝自己的生命。

也就在手捧軍旗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價值和尊嚴,任何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保護它。

于鄭聲奇怪地看著渾不畏死的日軍,有些慨嘆。日軍的忠勇與對命令的服從是相當給力的,值得學習;但是這種風格有時候又顯得特別愚蠢︰當生的希望沒有時,人民軍也能視死如歸,但是沒有意義的去死,這不是值得稱贊的。

不過,同為軍人,中國軍人也不能示弱!他又一次撥起電話,呼叫炮兵對準了方位。

有賴于人民軍充沛的後勤能力,炮彈可以源源不斷地供應上來。在沈陽兵工廠,供應人民軍的75MM、125MM榴|彈炮正三班倒地生產。

只要對戰事有利,對挽回人民軍士兵的生命有利,作為前線指揮官應以生命和結果作為評定火力使用的第一原則,這是少帥的話。

于是日軍又經歷了一次炮火洗禮,這一次,傷筋動骨。

人民軍只付出極小的代價,便完全壓制住日軍的進攻。等到炮擊結束後,撲天蓋地的人民軍從各個方向攻過來,日軍已經打殘了的防線一撕便開。

日軍第二大隊在苦苦地垂死掙扎,大隊長松井已經全身掛了彩,但還焦急地問︰「軍旗燒掉沒有?」他的警衛奉命詢問,卻被從天而降的一發炮彈當場炸死。

而麻生聯隊長的重心已不在救援各部隊,在焦頭爛額之際,他還派人尋找栗田,把燒毀軍旗作為頭等大事。本來栗田是緊跟著自己的,可是當爆炸起伏時,根本看不見人群里的他。正當他忐忑不安時,從地下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大佐,軍旗在這里。」

可憐的栗田,應該就是在剛才被炸掉一雙腳,疼得短暫性地昏迷過去。不過他是極有毅力的人,在千鈞一發之時醒了過來。

望著他懷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軍旗,麻生如逢大赦。雖然此次是戰敗了,但是按照日本陸軍的理論,只要有軍旗在,任何聯隊都不能算被殲滅,還可以重建。但是如果軍旗丟了,番號就將被取消,而他將會承受無窮的恥辱,遠甚于戰敗!

對這個事,以小知識分子被征召從軍的五味川純平曾經深感困惑和憤怒︰「軍旗就是一面旗幟,只不過是一個部隊的象征而已,說是天皇賜給的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戰爭是以勝敗而論的,軍旗怎麼能決定勝敗?」

但是,在昔日大多數日本軍人的記憶里,是不會對此有任何異議的。戰役的幸存者、衛生隊軍醫軍曹松元草平在其《茫茫的曠野》一書中有如此回憶︰

「軍旗只是一面旗幟,充其量是一個部隊的象征,可是整個日本軍隊都把軍旗看得很重,比部隊的一切都高貴。要是說起原因來,還要說是日本軍統教育的結果。

「記得在我幼年時代,只要一有陸軍的軍事演習,母親總是背著我,跟在鄰居的後面一起去觀看,去參加歡迎式,從不敢怠慢。當明晃晃的刺刀伴隨著用黑布包著的軍旗從眼前走過的時候,母親和鄰居們都一齊下跪叩拜,流著眼淚目送軍旗走過。

直到今天,每當我看到軍旗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把頭往下低,這恐怕也是被那個時代燻陶的結果。那個時候軍國主義的調子吹得正響,我們這些人就是在那種環境里被馴養出來的。

可也是,3歲時所接受的教育和燻陶,事過60多年仍深深地印在腦海里,想抹也抹不掉了,想一想真令人可怕。」

面對越來越小的包圍圈,麻生並不懼怕,他反而很淡定地安排了焚燒軍旗的儀式。對了,他們不叫焚燒,叫「奉燒」。

本來軍旗奉燒的正規步驟是四步︰

旗手持旗,在護旗手的護衛下登高,除旗手護旗手外全部隊官兵對軍旗行軍禮;

旗手收卷軍旗將軍旗交給部隊指揮官;

由部隊長親自把軍旗放入奉燒台安置,然後全部隊官兵向軍旗致敬;

部隊長親自點火,部隊全體官兵向軍旗致敬至火滅為止。

可是由于旗手已經無法履行任務,而人民軍正在外圍交戰,無法讓全部軍隊從容敬禮了,麻生決定,只限圈內人處理。

他指定一名少佐為護旗手,取下旗面。

軍旗的長節可以縫上寫有部隊名稱的旭日旗,但旗面不是軍旗,這串節穗才是,因為它由天皇親賜。旗面實際是個無所謂的東西,只是標識軍旗所屬部隊的作用。本來行軍中會用防水布套包好作妥善的保護,因為號令無法有效傳達,這才使軍旗得見天日。

沒有奉燒台,麻生等幾個人跪坐著圍著它,當作一個假想的灶台了。其它的日軍也停止了交火,開始安靜地圍成一圈,莊重地敬行軍禮。

「小官,小官,你馬前是什麼?一閃一閃,一飄一飄,那不是征伐朝鮮的錦旗嗎?征呀征,征到底,伐呀伐,伐到頭…」麻生淚流滿面地唱起這首歌,伴隨他的,是旁邊帝國軍人的戚戚聲。

這首歌大概是明治十年前後流行于日本的,算作最好的軍旗之歌了。從歌詞中不難看出,當時的軍人是多麼狂妄,多麼傲慢。在征伐東亞的軍旗下,那些幼稚而淺薄的軍人們開始蠢蠢欲動,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令人恐懼的侵略潮流…

只是,要親手毀掉它,這局面與這歌詞顯得十分不搭調。

「啪嗒」一聲,作為最高指揮長,麻生親自點了火。

不遠處,劉二旦已經躍出戰壕向殘余的日軍進行清剿,忽然他看見一群日軍,其中還好似有大官,在嚴肅地做著什麼。他看了幾秒鐘還是十幾秒鐘?反正是一小會。

據他後來敘述︰「我不知道他們在干什麼,但我看到有一個大官在內。他們開始捧著一個旗襯子念念有辭,後來我看到那個軍官要點火,盡管不知道有什麼用,我還是朝他開了一槍,反正就是不給他點。」

這一槍正中麻生,他痛苦地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軍旗上也滴了幾滴他的鮮血。

陡生不測,其他的日軍不是立即與他交戰,反而有人迅速地撿起火機,作勢要點。

于二旦奇怪了,還有比人命更重要的東西?這更堅定了他的想法︰這個東西一定是好東西,不然這麼多人命都不要了還要銷毀!他一邊又是一槍,一邊大喊︰「日軍要破壞,有大官!」這個時刻,他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

他的喊聲把戰友們都聚集過來,一陣亂槍,圈中的日軍紛紛中彈。直到全部日軍被清掃干淨,這場點火儀式到最後也沒有成功。

劉二旦翻來覆去看著手中這個有天皇菊花紋族徽的金屬旗冠,以他的智商,實在無法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日軍甘願為它而死,甚至寧死都不願意把它留給人民軍。

不過由于人民軍有良好的戰場紀律,繳獲的物品一律要上交,于是,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被交給了連長,並告訴自己在戰場上看到的一切。

由于劉二旦有擊斃日軍聯隊長的戰功在,連長拍拍劉二旦的肩膀說︰「二旦,有麻生大佐的人頭,你小子至少也要立個二等功。」至于這個勞骨東西旗子,他也不識貨,但是他還是把它與戰果報告一起遞交上去。

于是這件東西輾轉來到團部和師部,最後是朝鮮人民軍司令部定了性︰這是一面日軍的聯隊旗,應屬于第3師團第8聯隊。

擊斃敵大佐軍餃軍官,應授二等功,再加上這個功勞,王二旦因此擬榮立一等功,報中|央軍委審批。

國內媒體尚沒有認識到它的珍貴,但是張漢卿卻是清楚的。

正史上在八年抗戰中,日軍僅在松山和騰沖的兩次「玉碎」戰中燒掉了兩面軍旗,分別屬于第113聯隊和第148聯隊。這實在是中國軍隊八年抗戰最值得稱道的驕傲!

據資料,二戰期間,作為日本陸軍象征的共444面軍旗,均在太平洋戰場燒毀、隨運兵船在海上沉沒或是在戰敗後舉行的「軍旗奉燒」儀式中毀滅。後世僅在東京靖國神社「游就館」保存著一面步兵第321聯隊軍旗,是聯隊長後藤四郎中佐通過一個叫做「神道天行居」的右翼宗教組織隱匿保存下來的,這也是世間僅存的一面日本軍旗。

這面軍旗的影響是非同小可的,它既是中國力克強敵日本的證據,也給反華叫囂日隆的日本國內民眾一記耳光讓他們清醒些。

中國人民軍不但能夠整個師團、旅團地殲滅日軍,還能夠完整地繳獲其精神支柱的聯隊旗,對其的心理打擊、對中國軍隊士氣的提升是有顯著意義的。特別是第3軍在大敗之際曾被日本國內大肆宣揚,這面軍旗就是對此最好的反擊。

于是張漢卿親自簽核並把功勞又長了一級,為特級,授予新兵劉二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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