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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直奉大戰(下)

張漢卿、郭松齡與孫烈臣共同擬定了奉軍在關內的作戰計劃︰以一十六師張景惠部固守重鎮張垣(張家口);以第5師趙恩臻部固守薊縣。

因為天津為奉軍關內重要財源,也是張漢卿汽車工業興起的「龍脈」之地,是直軍主力攻擊方向。是以華北司令部決定以荊有岩精銳之二十八師主力撤離廊坊、香河一線至天津城內,與先機從山東退回的張宗昌「外籍兵團」、緊急援助的東北邊防軍精銳之二十七師、東北護路軍第4師邢士廉部合兵一道,亦組成約10萬多人的主力。

奉軍沿運河以東布防,海軍主力從塘沽作支持,依托海河固守固守,準備進行戰略決戰。

張作霖令吳俊升為後方總司令,征集車輛及軍隊于京奉線上,以備隨時援助。為安全計,轉移孫逸仙至秦皇島。這里有張漢卿的一個成立不久的海軍陸戰旅和坦克部隊,也是張漢卿誓死保住之地。雖然退往背後的山海關就萬事大吉,張漢卿卻已決定無論如何,絕不再退一步。

在薊縣,馮部鹿鐘麟旅與奉軍第5師殿後僅一個團沿薊運河隔河相望。鹿按馮之部署,采用步步為營的策略,自北京至前線拉成一條塔形長線,前方只有疏疏落落的幾個兵,愈到後方兵力愈厚。

而直奉兩軍最弱的北方戰線均在相互試探狀態︰直系王懷慶本來兵力就不多,且整訓尚未完成,因此對擁有整編師近2萬人的奉軍張景惠一十六師心懷忌憚。王懷慶是侍衛出身,最後做到京畿衛戍司令,但也許就因此,他養成了謹小慎微的風格。

雙方不動聲色交替前進了近5天,前鋒才在洋河北岸的宣化一帶遭遇。

張漢卿清楚地知道就是張景惠這個人在對直戰爭中的無作為,直接導致歷史上第一次直奉大戰奉系的全面失利。所以計劃之初就讓他死守張垣,這樣即使輸了,也不會影響南面主戰場的大局。果然不出所料,張景惠確實畏敵如虎,戰無決心,行動遲緩。

反倒是因如此,讓王懷慶不敢輕敵,小心翼翼地挪了5天時間。真是憨人有憨福,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因此雖然雙方各出動十幾萬大軍,可是戰場上的戰斗並不激烈。

但是因曹錕賄選,造成政治上很壞的影響,南方諸省紛紛響應孫逸仙的呼吁,拒絕承認北京政|府的合法性,滇系、桂系、黔系、以及川軍四巨頭、各軍閥或通電斥責,或組軍備戰,更有甚者欲響應國民黨之號召北伐者,塵囂日上。

人民軍西北司令部的軍隊已在韓麟春命令下相繼向洛陽運動,華中司令部的軍隊也以2個師沿京漢線向北進發,與直軍對峙于黃河南岸鄭州城下。相持形勢對直軍不利︰關內奉系如不盡快拿下,一旦鄭州被人民軍突破,則成月復背受敵之勢。

10月22日,奉軍各部陸續抵達天津,至此,天津一線奉軍已達3個師及1個略不足30000人的「外籍兵團」共10萬人,在兵力上略佔優勢。

按照攻擊防守2︰1的慣例,彭壽莘的第1路軍無論如何是攻不破這種防線了。時間久了,對奉軍有利。因為守衛黃河戰線的4個師,絕對不是人民軍西北及華中9個師的對手。

于是吳佩孚派直系副總司令王承斌任後路軍總司令率2個師馳援前線,並代行總司令職權。然而這一遭吳又錯了,因為王承斌一直對吳佩孚不滿,在直系內部分裂後,他是「津派」的領頭羊,與曹錕的「保派」、吳佩孚的「洛」派分庭抗禮。

在賄選中他也出了很多力,但是當全國如潮的反對聲浪和三方反直同盟建立後,他認為前景對直系不妙,于是暗地里留下了後路。

他本來就是沈陽人,之前就與張作霖眉來眼去,否則奉系在天津盤根錯節,連關外奉軍司令部都設在這里,他這個直隸省長(駐節天津)又如何能夠與奉系平安相處好幾年而沒傳出一點齷齪?

在戰前,他實際早和馮玉祥暗中聯結,密謀參加倒吳,自然不會在前線打硬仗了。以至後來吳佩孚痛罵他「為小利喪大義,令親者痛,仇者快」。

眼看著北京城中直軍主力一個接一個調往前線,馮玉祥看在眼中,樂在心頭。他趁機又向吳索軍費。吳佩孚用兵之際,雖然生氣,但無可奈何,遂發十萬,後來又增至十五萬元,馮玉祥這才勉強奉命,率部親赴廊坊。

吳佩孚不是不想免除馮玉祥的第三路軍司令以除後患,然而總統曹錕居中替他說情,在主力盡在前線之時,吳佩孚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先和馮玉祥來一場火拼。

要知道馮玉祥的軍隊當時的軍紀在北洋軍中是除人民軍外最好的︰馮玉祥仿效人民軍做法,士兵坐公車都買票,買雞蛋也給錢,都被傳為了美談,這支有了靈魂的軍隊戰斗力是可怕的。

馮玉祥的士兵大都招自山東鄉下和河北滄州,其特點就是樸實英勇,頭腦簡單。馮軍武器雖然低劣,但近戰時人人掄起大刀片,狂劈亂砍,特別的有沖擊力。

馮後來提拔的高級軍官大多是從他的衛隊營起家,其中象韓復渠、石友三、張自忠等名將都是從這里發跡的,所以初期對馮都很忠心,以至當皖系段琪瑞要罷免馮玉祥時,馮軍全旅以死相抗,迫的段政|府不得不收回了成命。

因種種原因,吳佩孚的免馮計劃遂沒有進行。當馮玉祥到薊縣前線後,又借口敵人優勢,要求增撥步槍彈百萬發,吳佩孚對馮更不放心,所以不發給他,並恨恨地想,等到戰爭勝利後,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拿下這個桀驁不馴的軍閥。

吳佩孚本計劃派海軍突襲奉軍沿海各港口,以造成奉軍後方不穩定之勢,但是渤海艦隊司令溫樹德本來就是騎牆派,作戰也不賣力,六艘軍艦及運送海陸軍的運輸船20余艘整日無所事事,根本未向塘沽發過一炮。

按張漢卿的計劃,在北京城馮玉祥部隊未得到絕對的上風前,持續給前線直軍壓力,以逼迫吳佩孚持續向前線增兵,給馮玉祥創造機會。但是這是一把雙刃劍,隨著直軍在天津一線的實力加強,奉軍防守面的壓力日重。

10月26日,以董政國為主力的第1路軍,用第9、21兩精銳師猛攻奉軍姜登選二十七師所扼守的左翼靜海縣。以王維城所領的兩個主力師對奉軍前線張宗昌部以團級為梯隊展開集團沖鋒。

一時雙方大炮怒吼,槍聲大作,硝煙彌漫,鮮血橫飛。

因直系王承斌部新加入之兩個師尚未加入戰團,孫烈臣、張漢卿、汲金純、郭松齡等在天津的關外奉軍司令部召開軍事會議後決定,將第5師1個旅加往前翼,指揮部保留第二十八師及2個旅作為總預備隊。

二十七師是張作霖起家的部隊,也是奉系一直以來重點武裝的主力之一,從孫烈臣、張作相到姜登選,先後幾任主帥都成為奉系的首腦。

這支部隊本來是鎮山之寶,只是關外奉軍實力太弱,而一時之間,日本不應該有能力對東北有大規模的異動,因為即使調開了兩個師,還有5個師在彼防著…

姜登選自擔任人民黨組織部長、總政治部主任後,因為還不能有效管理關內的人民軍,而奉軍的改編一直不溫不火,所以他讓姜登選兼任了27師的師長。因為27師的職責是守家,對于他兼職的其它兩項職務並無大礙,還能為自己入關後有效地控制東北局勢。

他是歷史上的奉軍五虎將之一,也是張作霖最信得過的將領之一。時人評價他「豪爽輕財,和藹可親,能與士卒共甘苦,重義而輕利。」張漢卿也曾說他「頗有威信,是一把搞政治的好手」。雖然沒有機會打仗,卻是張氏父子帳下的忠臣重將。

孫烈臣、張漢卿讓他負責左翼,那是相當看重和放心了。二十七師為3旅9團制的「精銳師」,共有2萬7千多人,裝備又好,依運河之利,頃刻之間應該是翻不了盤的。

但是直軍壓境,卻又不敢前線有失。在遭受直軍第一次沖擊後,張漢卿親率一旅官兵馳援,以防張宗昌部嘩變。在張漢卿心里,張宗昌是有大功,但僥幸的成分居多。剿匪、打亞洲騎兵師都不算是惡仗,畢竟以多勝少對方又有後勤之憂。

激戰半日,即使帶著以打硬仗著名的27師的姜登選也大呼殘酷,這張宗昌部不知要潰散成什麼樣了。如果張宗昌部敗逃,說不得也要執行戰場紀律了。他已安排第5師參謀長高維岳親率精銳33旅在其後增援,對付渙散的逃兵,力量足夠了。

可是等張漢卿心急火燎趕到主戰場豐潤縣城以東戰場時,槍炮聲已停息。他疑為陣地已失,正待下令等待先頭部隊回報消息,一名參謀指著遠遠的一面旗幟說︰「少帥,陣地還在。」

這是奉軍的五色軍旗,矗立在遠處一處小山崗上,迎風伸展。

張漢卿心下大定︰這麼遠的地方軍旗還在,意味著直軍並未前進多少。但是以直軍攻擊的強勢,這雜牌軍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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