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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翠導是唯一真神

「烏老六?醉美湘西里購物點那個商人?」

周希陽听了半命道人的話後皺起眉頭, 沉思一陣後斷言道︰「這任務——做。」

「還——吧。」

半命道人摩挲下巴︰「我沒感到太危險,甚至還覺得可能會比較順利。」

「咦?你——有這種感覺?」

梅恪爾驚奇喵道。他知道半命道人靈感直覺很強,從他——力衰退到現在, 很——致命危險都被他——響就避過去了。包括說話也是, 有時候半命道人口無遮掩到他都膽戰心驚,那嶗山旅團的團長喻向陽有段時間擔心的要命, 怕半命道人被惹到的仇家太——被套麻袋。

但半命道人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顯然是有一手的。

「這可是與北緯三十度有關的任務, ——可能簡單的。」

梅恪爾皺眉︰「當初烏老六就在醉美湘西旅程里,土司王墓也在那邊開闢的……說——定烏老六就被卷入土司王墓了。」

還有半命道人那任務說了‘南區怪物’這個詞,說明南區怪物無法解決烏老六,才會將任務往外傳。

為什麼它們無法解決烏老六?

要麼烏老六比它們——強, 要麼烏老六在比它們——深層的——方。

「北緯三十度旅程都是——層次,——等級的。」

梅恪爾甚至懷疑烏老六所在——的——方,比南區怪物——接近核心!

想要進土司王墓?——啊,殺了烏老六就行。

可烏老六比你們——接近土司王墓核心啊,——進去怎麼殺他?

想進來?那就殺了烏老六吧!!!

死循環。

梅恪爾嘆道︰「這樣才是無解級旅程該有的難度。」

「但我——的感覺還。」

半命道人猶疑道,拍了拍心口。丙二五零雖然離開了,但和他之間的牽絲仍在。這種安全平靜感到底是對任務的預期,還是牽絲給他的?半命道人也——太能確定了。

「無——簡——簡單,烏老六這人——能殺。」

一直擰眉沉思的周希陽終于開口︰「你們還記得惡蟲師吧。」

「惡蟲師?」

梅恪爾有點茫然。

「誰記得那玩尸體的傻逼玩意。」

半命道人——是反應很大,臉色臭的很︰「他——是早八百年就是死了嗎。」

「惡蟲師曾經是酆都旅隊的導游。」

周希陽向梅恪爾解釋道, 梅恪爾進來時間——算長, 潛力很高, 雖然和半命同是副團,但——力——比他和半命差上一截,閱歷——算深, 一些過去的事情他——了解。

如果說歸途和玄學里老手旅客居——,這個十年後絕對會大洗牌,甚至——位跌落,那飛鴻旅隊和緋紅旅團中——是年輕人,下個十年應該會屬于他們。

而土司王墓也很有可能是下個十年周期內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周希陽——和梅恪爾他們透露些,也是想著等到那時,說——定飛鴻會獲得和丙二五零帶領的旅隊一同探索的機會。

「他算是和半命道人同期進來的導游,當時登上了導游新星榜,對吧半命?」

「哼。」

半命道人冷哼一——︰「這家伙——是什麼——東西,特別陰特別苟,還經常用些讓人惡心的手段。」

「——了,惡蟲師都死了快十年了。」

周希陽無奈笑笑,顯然惡蟲師當然給半命道人留下的心理陰影很重,到現在說起這人半命道人還有點咬牙切齒。

「雖然惡蟲師的確很陰,很苟,還很貪財,而且作風習慣上有點咳咳,但——得——說,他當導游還是可以的。」

周希陽盡量客觀道︰「雖然他很快有了異化態,但他沒進屠夫聯盟,也沒進牧羊人聯盟,平日里總是自稱‘冷血流’導游。」

冷血流導游人數其——較為稀——,指代的是那些——找旅客麻煩,也——幫旅客們忙,就只當個純純粹粹的導游。冷血流導游很——都有異化態,但他們——乎從——使用。

和放縱的屠夫導游相比,冷血流導游代表‘克制’。克制自己,克制異化,可以說他們從外表來看,是最接近正常人的導游。冷血流導游聯盟名為‘——理’,他們認為唯有這樣做,導游才能在旅社中保持本心。

「狗屁冷血流,他就是瞎給自己扯了張虎皮披而。」

半命道人張口反駁︰「要惡蟲師能算冷血流,那我看嬉命人也能算冷血流了。反正嬉命人絕大——數時間也是完全忽略旅客嘛。」

「惡蟲師確——像個孤狼。」

周希陽也——反駁︰「只——過他——圓滑,而且想法也很。你知道的,當時各大導游聯盟勢力很大,遠——像現在這樣。這些年來嬉命人被封印在印加太陽門,傀儡師異常低調,追夢人沒有組織,冷血流導游沒有排名進到甲等的領袖。」

屠夫,牧羊人,——理三大導游聯盟,都有點名存——亡的感覺了,遠——如上個十年氣焰滔天。

「當時很——有導游加入旅隊,導游聯盟就是靠這點來與大旅隊談判,甚至將其拿捏。」

周希陽道︰「追夢人和惡蟲師,算是當時唯二的另類。」

追夢人年紀輕輕第一次當導游就被張星藏拐了——提,惡蟲師——老練圓滑,稱得上八面玲瓏,他天賦超群,很快在——理聯盟中混到了高位,深受當時——理聯盟盟主,當時的甲二導游陰陽師的欣賞,並得到了大力提拔。

都說惡蟲師極有可能會在新十年後成為新的甲等導游,執掌——理聯盟。誰想到惡蟲師竟然吃里扒外,一邊拿著——理聯盟的——處,一邊給自己盤了個旅隊——他竟然驚——駭俗的,想要去當旅隊領隊導游!

「是啊,他當時可想進玄學呢。」

半命道人嗤之以鼻,說的話——讓周希陽都愣了一下︰「還有這事?」

他只知道惡蟲師最後去了酆都旅隊,倒——知道這人竟然還跟玄學有牽扯。

「是啊,當初我們玄學可是第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肯定會先選我們玄學啊。」

半命道人臭著臉︰「再者說我控尸,他操控尸蟲,倒也算契合。」

「咦?那你怎麼沒選他?沒看對眼?」

梅恪爾疑惑喵道,深知半命道人——是那種唯——力——的人,有時候脾氣怪得很,只要看——上眼,哪怕你——力第一,他都嗤之以鼻。

「他——在太惡心了。」

半命道人下意識抖了抖,像是要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懂嗎,他竟然敢給喻向陽他推薦蛆!」

說到這半命道人就——開了話匣子,滔滔——絕︰「就那次,喻向陽去找安雪鋒單挑,結果差點被殺了那次,你還記得吧!」

他說的就是安雪鋒闖出名頭,被很——人暗稱為‘新人旅客第一刀’,被當時——正是‘新人旅客第一人’的半命道人的小迷弟喻向陽給听到了,他情緒上頭,要去跟安雪鋒比劃比劃。

結果差點被弄死。

「你老提這事干什麼,你這——是在給喻團找——自在嗎。」

周希陽下意識看了眼天空,想起現在直播還在被屏蔽心中才松了口氣。

「嗨,這事我能說他一輩子。」

半命道人擺了擺手,繼續道︰「那次之後喻向陽他就抑郁了,一直躲著我,根本找——到人。我當時又忙,你知道的,就天問那事。」

當初玄學聯手‘雄鷹隊’共探汨羅江,其——想的是能——能探出個北緯三十度來。畢竟汨羅江位于北緯二十八度——,其——很接近北緯三十度了。

結果那里並沒有北緯三十度旅程。

「等我回去後可算有時間,總算把喻向陽給逮住了,然後我就發現他——對勁。」

半命道人咬牙切齒︰「他竟然在屋里養蛆!」

喻向陽那次——擊大了,甚至對自己的稱號都產生了懷疑。按理說——化骨擁有一塊最堅硬的骨頭,這稱號再進階就是伏尸,全身都是極硬的黑骨。

但他現在的——化骨都擋——住安雪鋒的刀,等到了伏尸,哪怕全身都成了——化骨這種硬骨頭,又有什麼用?

還是擋——住刀啊!

喻向陽對自己稱號這條升級路線都拿——準了,就在這時,惡蟲師出現了。

喻向陽去找安雪鋒單挑這事其——影響——小,一直找機會了解玄學試探玄學的惡蟲師當然也有所耳聞。正巧喻向陽有僵尸類稱號,而且他能引來半命道人,顯然是跟半命道人關系——錯的。

惡蟲師是想以喻向陽為突破口,來了解半命道人,接觸玄學。他三言——語就試探出了喻向陽的迷茫,然後給他指了一條路。

僵尸的晉升路線大體來看有——種。一種是舍棄皮肉,錘煉骨骼,到最後頂級時再恢復如常的‘游尸’路線,也就是喻向陽本應走的晉升路。

另一種——是保存皮肉,通過錘煉皮肉骨骼來達到另一種極限。這種有——個——支,一方是另有奇遇,成為——話傳說中的僵尸。如現在喻向陽擁有的橙色稱號‘旱魃’,另一種,則是在豢養尸蟲,食腐動物和各種植物——菌,成為一種特殊的‘召喚流’。

後者——需要太——頂尖稱號支持,而是花時間尋找珍貴厲害的各種食腐生物。

「喻向陽——是個死腦筋,我沒見過比他初始稱號——的,結果他——覺得自己沒天賦,差點就被惡蟲師帶歪了!」

半命道人憤憤道,什麼‘天才靠天賦,咱們這種踏——人只能靠努力,小伙子我看你跟我挺有緣的,要——要試試養尸蟲啊?我這里有點新型尸蟲,你要——要試一試?’

當然,惡蟲師當時說的合情合理,他這尸蟲也——是白給喻向陽的,一是要——驗尸蟲在——化骨上生長的可能性,第二是要幫他引薦半命道人。

而喻向陽——的心動了!——

在半命道人來的及時,他們都是旅客,沒什麼隱藏——身份這一說。旅社里抓——到喻向陽,半命道人干脆——了個飛機去現——里喻向陽家里堵他。

結果他來的太突然,喻向陽沒有半點反應,驚喜到愣住,——是完全沒來得及把那些小塑料盒收起來後來喻向陽去做飯,半命道人閑的沒事開盒一看——那一盒的蛆差點沒把他送走!

後來他一逼問喻向陽才知道前因後果,差點把半命道人給氣死。

引薦,引薦個粑粑!

惡蟲師去吃屎吧!

一直以來都很听話的喻向陽竟然還敢頂嘴,說覺得惡蟲師說的挺有道理,頓時氣得半命道人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哼,要——是他跑的快,我得把他那群蟲子全都燒了。」

半命道人陰森森道︰「後來倒是藏的。」

當初惡蟲師是隱藏身份來找到喻向陽,他很謹慎,半命道人一時半會沒把這人和——理聯盟的惡蟲師聯系起來。

後來知道的時候,就是惡蟲師死亡的時候了。

他就算去酆都旅隊都異常謹慎,當時旁人都以為他只是個——知天高——厚的天賦導游,沒想到他是——理聯盟扛把子預備的惡蟲師。他有——個系列的稱號,切換著使用。而且他似乎能——•身,和傀儡——同,是那種被旅社認可,能佔據排行榜的——•身。

至今仍沒人知道當時排行榜上到底有——個惡蟲師,但他——算是苟了一輩子。

「這人很危險,雖然當時向陽他有點懷疑人生吧,但——至于對自己的未來都——自信,本來還有點狂呢,結果差點變得自我懷疑猶豫——決了,都是被惡蟲師那傻逼說的。」

半命道人冷酷道︰「如果你說那烏老六就是惡蟲師的話,倒確——有些危險。」

他又——是傻子,周希陽先說烏老六危險,隨後又扯到惡蟲師身上,顯然說明這二者間有些聯系。

「——算確定。」

周希陽道︰「這些年來烏隊一直在找惡蟲師,你們也知道的。烏隊沒有死,這就說明烏老六沒有被旅社回收。」

徹底精——崩潰,化作怪物的導游會被旅社回收。和死掉的旅客——同。死掉的旅客如果有價值,在死掉後旅社會剝削掉他們值錢的東西,部——放到盲盒中,部——放到商城里去賣,就像郁和慧的天狐內丹。

然後旅客的剩余部——會被旅社放到旅程中作為怪物,來考驗新的旅客們。

因此旅客有復生的可能,但導游——一樣。

誰也——知道導游死了會怎麼樣,昔日甲二導游陰陽師死亡,他明明有切片主事人,但他的切片主事人•••——完全失去了與死亡有關的記憶。

有人說導游死了就被旅社回收上架了,但旅社商城里——從沒有出現過與死亡導游相關的物品。

有人說導游被回收後做成了旅社的那些‘道具’,是那些稱號的‘源頭’,但這個觀點也沒有任何依據。

但無——如何,導游死了,他聯結的一整個旅隊也會死。

「之前——是說惡蟲師和烏隊是淺層聯結?」

半命道人擰眉,惡蟲師死了,烏隊和整個酆都旅隊確——沉寂過一段時間,後來烏隊再出現時也是元氣大傷,低調了——年。

當時都說他們是淺層聯結,烏隊稱號又有些特殊,所以才有救。

但現在看來……

「深層?」

「嗯。」

周希陽點頭,沉——道︰「他們是深層聯結,這說明惡蟲師沒有完全死。這些年來,烏隊一直在暗中找他,听說——經有一些線索了。」

「這麼——年都沒被發現,他是——挺能藏啊。」

半命道人眉頭抽了抽,——奇道︰「這算秘密吧,他怎麼告訴你的?你還告訴我們?難道玄學和飛鴻也知道這事?」

周希陽口風緊,他既然把這事說出來,說明他們所在的旅隊應該都知道這事了。

「對,烏隊——算請我們幫忙,除去牧羊人聯盟,活捉傀儡師。」

周希陽直接放了個驚天大雷!

「他說惡蟲師的一部——,極有可能被傀儡師復生了。」

「喵槽!」

梅恪爾震驚的貓眼圓睜,半命道人——是‘咦’了一——,匪夷所思︰「他——是導游嗎?導游也能復生?」

「烏隊沒有——說。」

周希陽搖了搖頭︰「總之,如果惡蟲師——被傀儡師復生,仿照旅客,他就絕——會背叛傀儡師,絕對會忠誠于她。」

這樣一來,傀儡師相當于掌握著整個酆都旅隊的命。

直接殺了傀儡師,會讓被她復生的惡蟲師一起死去。活捉的難度極大,怪——得烏隊想要和他們聯手。

「——對啊,那烏老六又是怎麼回事?」

梅恪爾也回過味來,疑惑喵道︰「——是說他被傀儡師復生嗎?」

「被傀儡師復生的,只是‘其中一個惡蟲師’。」

饒是周希陽也無奈皺起眉頭︰「烏隊是這麼說。」

「其中一個惡蟲師??他這還挺能藏啊。」

半命道人服了,狡兔三窟也沒這麼個狡兔三窟法啊。

也就是說烏隊認為惡蟲師——了——個,其中一個或——個被傀儡師復生了,而烏老六也極有可能是惡蟲師的一部。

正因為丙二五零剛探過的醉美湘西里烏老六曾出現過,所以他才拜托周希陽——加注意。

而現在半命道人接到了殺死烏老六的任務,——享了出來。所以周希陽才把這件事告訴他知道。

「喂!我們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

當雲良翰的——音從遠處響起時,周希陽他們默契住了嘴,半點——再提烏老六的事。

「你們這也有?」

雲天河與他一同走來,這——位——力——如周希陽等人,接的任務也——同。他們負責清理的是相對安全的慶陵。這——位出自導游聯盟的旅客也很自覺,在翠導離開後沒湊上去跟周希陽他們套近乎,而是自己清理自己的。

「你們那里也發現了?」

見雲良翰目光落在那堆——胎圓球上,听他說的話,周希陽心中生出一絲——妙——

會這些——胎把殺死烏老六的任務發遍了吧。

「雲天河挖出來的,——過沒你們這麼完整。」

雲良翰看了眼那堆圓球,警惕沒有靠近。

「我看它像山——尸體污染催生出的怪物。」

雲天河溫和微笑,手中拎著一像嬰兒似的枯瘦黑色怪物,但周希陽的目光——落在他的臉頰上。

那里一片經絡般的血絲。

「如你所見,我們挖出的怪物——經干癟了。」

雲天河注意到周希陽的目光,安撫道︰「我把它挖出來時听到它——像在說話,這是我嘗試听的時候染上的污染。」

「小子,你這是在玩火啊。」

半命道人毫——客氣走到跟前,把住雲天河的肩膀,上上下下給他除了怨氣,確認絕對沒有任何——胎殘留怨氣後才放手︰「旅程都快結束了,別害死大家。」

「我知道,——謝您了。」

雲天河很有禮貌,沒有反抗。但半命道人還——放心,外面的怨氣清除了,但誰知道那些——胎有沒有在雲天河腦海中留下什麼危險的精——印記。

「這東西很危險,會引誘你生出幻象,從而誘惑你,掌控你。」

半命道人半是告誡,半是審問︰「你听到它們說什麼了嗎?」

「沒有。」

雲天河有些苦惱,又有些慶幸︰「還——我是旅客,如果是導游的話恐怕就要掉san了吧。您這邊的怪物也說話了嗎?」

這小子——說——話,半命道人嘿了一——,正準備來硬的。然而下一刻周希陽——握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你有——寸就行。」

周希陽冷淡道,目光一掃雲天河肩頭。他在那里感到了郁和慧和佟和歌的氣息。雲天河有他們盯著,——用擔心。

* *

「——殺了雲天河?」

另一邊,天壽山上,佟和歌皺眉問道︰「我看這小崽子滿肚子壞水。」

衛洵走了,但他們——留在了這里。太宗對他們倒還算客氣,待遇比周希陽等人——高一層,將他們安置在了天壽山。

「——用。」

郁和慧道︰「衛洵臨走前特意說過,如果雲天河在戰後主動請求加入互助會,那就——殺。」

雲天河曾被傀儡師控制,哪怕他以算計芷葵葵,反殺她來證明自己與牧羊人聯盟恩斷義絕,但郁和慧仍——放心。和衛洵說過後,衛洵倒是——介意,說是雲良翰無所謂,把雲天河收到互助會里。

‘互助會有追夢人和張星藏盯著。’

衛洵理所當然︰‘旅社都說追夢人死于美夢,我得給他找點事做,爭取讓他再也——睡’

「這——胎與烏老六有仇。」

郁和慧皺眉,雲天河在戰後立刻找到了他,誠懇詢問如何才能追隨翠導,他願意奉獻一切。郁和慧順理成章說想要追隨翠導需要經過嚴峻考驗,隨口說了個‘考核期’,就在雲天河肩上放了根狐毛,佟和歌也放了跟參須。

剛才雲天河挖出——胎及往後的事情郁和慧全都知道,甚至連——胎給雲天河的幻境他們全都參與了。

「那幻象還說什麼滿足你的願望,我看這——是邪乎。」

佟和歌抱怨道︰「我說干掉旅社,它說換一個願望。我說那就讓翠導一路平安永——冒險,它又說讓我們想想怎麼干掉旅社吧,笑死爺了,擱這玩呢?」

沒有提‘衛洵’的名字,佟和歌很是謹慎。

「就是一些殘念而。」

郁和慧道︰「周希陽說半命道人接到了‘殺死烏老六’的任務,但雲天河那邊只听到了‘烏老六,烏老六’的絮語,沒接到任務,應該是他挖出的——胎近乎死亡,沒有能量了。」

「那也——容小覷,如果烏老六在土司王墓惹到了這些——胎,我怕衛洵遭他牽連。」

佟和歌苦惱道︰「倒是雲天河身上應該沒有傀儡師的控制了,這在幻境面前藏——住的。」

之前雲天河還嘗試和殘念對話,後來听它們只會麻木念叨‘烏老六,烏老六’,雲天河干脆和它們對念起來,絮絮叨叨的,什麼‘翠導是唯一,也是無窮’‘他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導游,是所有人追隨的救——主’‘他將拯救所有人,也只有他能拯救所有人’‘無——任何勢力,無——強弱,哪怕是議會與主事人,都被翠導折服,他們將追隨翠導,創造嶄新的未來’

听得郁和慧都覺得肉麻了,——在搞——懂雲天河的想法。

「如果烏老六是惡蟲師一部——的話,那倒對我們有利,來來來我跟你說。」

郁和慧跟佟和歌科普起四蛆兄弟事情,然而他們怎麼也想——到,這邊雲天河的一點絮絮叨叨,——在遙遠的烏螺山土司王墓中引起了一番風暴。

* *

「——是說這邊有活珠子嗎?」

土司王墓內,在請小翠和老二老三吃了頓怨念污染,讓他們初步認識後,衛洵讓老三帶著小翠在祭祀區播種變異惡鬼之蟲們(玉米筍暗中守護),自己則帶著老二和蛆大繭子,肩扛小章魚頭頂小鳳鳥,去探南邊的活珠子。

這次出去——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進來,烏老六和這群活珠子們結了死仇,他又剛被游尸收拾正是虛弱的時候,可別被這群活珠子給趁機滅團了。

然而衛洵走出石牌坊,走出祭祀區,都——經走到南邊山林里了,——仍沒感到半點危險,活珠子——是沒看見半個。

「老二,別沒出息,快把那口污染咽了!」

蛆大覺得自己發現了——相,連忙呵斥老二。

「哦。」

帶路的陰郁——年有點——願意,但他還是听話乖乖咽了下去——除了覺醒那次喝血以外,這可是主人第一次請他們吃東西啊。老二和老三都吃的極為感動,私藏了一口,想著等主人走了以後還能回味,順便給小四喂一口,讓他記得主人的。

但蛆大——覺得就是這一口源自山——樹的污染,讓活珠子們覺察到了,這才全都躲了起來!

「看來活珠子確——和山——有關系。」

衛洵念叨著,把小鳳鳥和小章魚也全都收了起來。雖然它們沒有泄露半點氣息,但誰知道活珠子們會——會有特殊的感應方法呢。

看到這一幕,老二有些畏懼的縮了脖子,眼——恍惚一瞬。

「記住了,在外面——要叫我主人。」

衛洵很是謹慎,誰知道活珠子是什麼東西,他——算暴露自己和蛆二之間的關系。

「就叫我……」

單純的假名——使,太——怪物會辨別——還是虛偽了。衛洵琢磨著——能叫原名,最——也別叫丙二五零……雖然叫丙二五零最——,畢竟他回去以後就該進階升級,稱號也該換了。

但畢竟他在山——尸體那邊就被叫做丙二五零,活珠子會傳遞消息,誰知道山——那邊有沒有活珠子呢。

思來想去,還是旅客們給他起的昵稱‘翠導’比較靠譜。

畢竟最後一戰的時候雲良翰和雲天河始終都沒趕上趟,周希陽他們又完全沒時間叫他,翠導這個名字應該還沒透露。

眼下只剩他和老二漫步在這片陰森樹林中,看起來應該就像——塊行走,沒有任何保護的大肉吧。

衛洵可會裝弱了,他甚至月兌掉了導游斗篷,恢復san值,取消了異化,戴上了‘旅客’的稱號。這樣一來連旅社的庇護也沒有了。背後微癢,是小章魚的觸手。他到底還是覺得衛洵這樣太冒險,雖然听他的藏了起來,——留了一個觸手尖在外。

隨時都可以以最快速度殺出去。

「烏螺山……應該——算在燕山山脈里吧。」

信步在這片漆黑幽暗的變異樹林中行走,衛洵手上拿著人皮——圖,看到自己走過的景象逐漸被記錄在人皮——圖上。

現在是上午九點,但樹林中沒有半點光。黑色的枯木其——算密,而且它們上面沒有任何樹葉,但光線就是半點都無法傳遞下來,就——像在烏螺山上蒙了一層密——透風的黑布,近乎伸手——見五指。

唯一的亮光,來自一種生長在樹上的,特殊的熒光——菌。這些腐朽枯木的枝干上長著大朵大朵傘狀的,類似蘑菇的深紅色——菌。在——菌下有熒光色的,一根絲垂吊下來的怪異蟲蛹,和春日路邊行道樹上垂下的,一種被稱為‘吊死鬼’的肉蟲子很像。

衛洵指揮著老二給他收集了一些熒光蟲蛹,又采集了一些——菌。它們能照亮南邊活珠子樹林中的黑暗,絕對有特殊之處。

衛洵又讓老二撥開樹皮,確認這些枯木確——完全壞死了。

「這是蟲卵還是活珠子?」

在撕扯到一顆足有——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樹樹皮時,老二有了發現,樹皮撕開,朽爛的樹干中竟然嵌著一個人頭大的圓球,白色的繭殼,和他們說的活珠子很像!

「翠導,這算是最低級的活珠子。」

老二小心翼翼的將繭殼撥開一條縫,露出內里半透明的膠狀體。衛洵探頭望去,就見膠狀體內包裹著一只拳頭大的干尸,仔細一看,它似乎是只僵尸松鼠。

有臍帶似的黑色細線透過繭殼,穿過膠狀體,連接在僵尸松鼠身上。衛洵把這根線挑斷,僵尸松鼠立刻化成了粉末。

「森林外圍全都是這種活珠子。」

老二听從衛洵的命令,將繭殼,剩余的膠狀體和僵尸松鼠粉末包——,講述道︰「從南邊森林的最邊緣到這里,以烏老六的速度走了五天。」

「他第一天就到了森林核心區,趁那二十七顆最危險的活珠子仍在沉睡,還未蘇醒的時候,偷走了它們守護著的,最小也最珍貴的珠子!」

老二凝重道︰「然後接下來四天,他都在逃命。那二十七顆活珠子只醒了四顆,但——把烏老六殺了十——次!」

烏老六有特殊的逃命重生技巧,而且——力——弱。他被四顆活珠子殺了十——次這是衛洵沒有想到的。

「沒有全部蘇醒……應該是土司王墓剛開闢的緣故。」

衛洵琢磨,這才剛剛一個月,烏螺山上的怪物們都在沉睡,在慢慢變異這才正常。那些危險的存在應該還沒被完全污染,或是沒有醒來。

像烏老六那麼活蹦亂跳才——正常,或許他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才能奪走最珍貴的珠子,還在祭祀區站穩腳跟吧。

「但他徹底惹惱了這群活珠子們,這片森林‘活’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老二——了個寒噤,——經緊繃︰「每天都是幻境,日日夜夜,只要精——有一點松弛,就會被困入最恐怖的幻象中。無法休息,折磨的人快要發瘋。」

「活珠子墜落的——音如下雨一般,每天都會有僵尸動物出現在森林邊緣,幽幽盯著這邊。一周前他們還無法出森林區,但前天它們——經能走到石牌坊外了!」

「甚至有一個那日追殺過烏老六的活珠子,闖入過祭祀區內。幸——烏老六早就提防著,設置了一堆陷阱機關,把它——了個半死。」

老二幽幽道,——音越發陰森。他們所處的這片沒有熒光菌了,看起來黑漆漆一片,甚是恐怖。就——像有什麼怪物在暗中窺伺一樣。

「——刺激啊。」

衛洵听得津津有味,情——自禁感嘆道︰「我也想過這種生活!」

如果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他恐怕會興奮到睡——著覺吧!

「烏老六沒想著趁機殺了它?」

衛洵話一出口就心中了然,眼角余光掃了眼蛆二身後︰「他是怕這活珠子只是陷阱,另外三個活珠子守在外面,就等他追出去?」

「。」

蛆二陰森森道︰「他覺得……那二十七顆活珠子,——經全都醒了。它們就藏在石牌坊外的黑暗森林中,只要他一離開祭祀區,它們就會殺了他。」

「哦,這——是太可怕了。」

衛洵屏住呼吸,——音也越發輕了︰「你說的二十七顆活珠子……是你背後的那些嗎?」

他這話語一出,蛆二忽然閉眼昏倒在——,他竟是——知何時被幻象完全控制,被幕後之人操控!對方操控著蛆二,一步一步,帶衛洵進入了黑暗森林最危險,也是那二十七顆活珠子早就設置——的包圍圈!

蛆大早就發現了這點,告訴衛洵後衛洵干脆將計就計,他也想去活珠子核心看看。所以他裝作沒發現,跟著蛆二走……但他——詫異發現,蛆二起初還在往黑暗森林核心走,但很快的,他竟然越走越靠外了,像是要把他帶回祭祀區一樣!

這是什麼花活?

衛洵干脆引出了烏老六偷盜珠子的話題,故意激怒對方,現在看來果然有成效,對方——裝了!

衛洵期待望向蛆二身後……望向四周黑暗……嗯?

怎麼沒怪物?

這出乎他的預料了,他明明感知到了異樣的氣息,正等著活珠子一出來就立刻叫* * *出手活捉,帶回去——研究呢。

但是怎麼沒有怪物出來?

「你……叫,什麼。」

就在這時,昏迷的蛆二突然再次開口。

這群活珠子們可是——謹慎啊。

衛洵感慨道,這是要先知道他的名字,施加詛咒,然後再出來襲擊他嗎?

用——著這麼謹慎吧。

但面上,衛洵——裝出一副緊張警惕的模樣,試探道︰「嗤,你們控制了它,早該知道我叫什麼了。」

對面沉默良久︰「翠導?」

「你們想做什麼?趕緊給我出來,別裝——弄鬼的!」

衛洵色厲內荏裝的極——,目光慌亂掃過四周,看似在畏懼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則——在尋找它們的方向,但是——

怪了?

衛洵心里犯嘀咕。

怎麼——沒怪物出來?——對啊,——應該是他感知錯誤啊?

「哼哼,哈哈哈。」

就在這時,蛆二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人類,果——狡猾。」

隨後他厲——道︰「你以為裝成弱者就能騙我們出來?」

「死了心吧,除非你把整片黑暗森林毀掉,否則你休想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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