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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藏北探秘(18)

「咳咳, 咳咳咳咳——」

季鴻彩咳得撕心裂肺,——伸向殷白桃的手掌心中赫然是一片血紅。旅客們被殷白桃這聲驚得全都站起來,有人下意識後退, 但看江宏光等人毫不猶豫急匆匆到季鴻彩面前幫他時, ——覺得自己這後退不好意思,也想跟著上前。

「其他人都退後, 除了殷白桃和江宏光。」

但就在這時, 衛洵冷聲命令讓慌亂的旅客們有了主心骨, 按——說的去做, 轉瞬間帳篷里就只剩下衛洵, 殷白桃, 江宏光和季鴻彩四人。此刻江宏光咳到渾身痙攣,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珠爆凸,死死盯著空中虛無一點, 口唇發青。

「衛隊鴻彩——高原缺氧——」

江宏光難得焦急, 但話音未落就見季鴻彩猛地喘了口氣, 呼吸雖然仍舊急促, 卻不再像之前那般駭人——一怔愣就看到衛洵的雪貂從帳篷外鑽進來,嘴里還叼著導游胸針。

衛隊早就想到季鴻彩在急病下很可能會缺氧了!

江宏光驀然安下心來,急躁褪去不少。有胸針‘高原紅’的力量籠罩,整個帳篷範圍內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暢快多了。但季鴻彩卻還沒有月兌離危機情況。

「——像是喉嚨里卡住刺了。」

殷白桃抱著藥箱過來,給衛洵, 江宏光口罩, 自己則用魔術頭巾捂住口鼻。隨後才開始仔細查看季鴻彩的情況。

臨床心理學和其他心理學不同,算是臨床醫學和應用心理的整合,學這個出來的才算有醫學背景, 是能給患者開藥,診斷病情的心理醫生,而學應用心理出來的是心理咨詢師,是不能開藥,也不能確診來訪者是否真有抑郁癥——類的——

們這旅隊里面,也就是衛洵和殷白桃算是較為系統學過醫。雖然不能和正經醫生相比,但也勉強夠用。只是季鴻彩現在情況糟糕極了,完全不像簡單卡住刺——

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渾身滾燙,身體時不時痙攣般抽搐。而——眼珠圓瞪,眼白上布滿了黑色血絲,就像是得了某種眼科疾病。

但熬夜或者眼科疾病導致的眼白血絲暴突,那些血絲大多是青紅二色,卻罕有——季鴻彩此時這般黑的。

衛洵扒開——的眼皮,發現季鴻彩腫脹的眼皮上也盡是黑色血絲,上眼皮要不下眼皮更嚴重些。而——鼻腔處,危險三角區的地方也有黑色血絲在。

「你們探遺跡時發現什麼了?」

衛洵給季鴻彩灌了半瓶萬能解毒劑,這是從丁一那里繳獲的。解毒劑灌下去,季鴻彩的高熱立時退了,但眼珠等處的漆黑血線雖是顏色淡了,卻沒有完全消除。

看來他是中了毒,萬能解毒劑只能解一時之急,必須把源頭癥結找到鏟除才。殷白桃小心想掰開季鴻彩的嘴,但——牙關咬的死緊,成年男人的力量是她無法對抗的。

衛洵除了手,誰都沒看清——是怎麼做到的,只一眨眼,季鴻彩的下巴就被衛洵給卸了。

惡臭從——口中飛速——外蔓延,燻得衛洵手一抖,差點再把季鴻彩的下巴安上。殷白桃也被燻得臉色發白,但醫者的素養卻讓她不退反近,用手電照著,仔細查看季鴻彩喉嚨里是否有雜物。

但季鴻彩嘴里喉嚨中帶膿血的唾液太多,一個勁往外淌。那逼人的惡臭正是從這些紅紅黃黃的液體中傳來的。殷白桃拆了包棉球,卻無論如何都擦不完膿血唾液,還那些抹了膿血的棉球上還有極度細小的黑毛。

乍一眼看不清,細看卻讓人毛骨悚然。

江宏光撐著——的手都在顫,語氣卻竭力冷靜︰「那處遺跡在您圈定的範圍靠西處,是山岩塌陷後向內的洞穴遺跡,有五六米深,遺跡里就是有鴻彩說的那些壁畫和陶器碎片,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把秦欣榮找來。」

衛洵道,季鴻彩與秦欣榮,翡樂至三人一隊,當時岩洞里發生了什麼,——們絕對比季鴻彩更清楚。

秦欣榮一直等在外邊沒走,衛洵沒讓——進帳篷,兩人隔著帳篷問答,秦欣榮條理清晰,很快衛洵就明白了當時發生的事。

「當時季鴻彩和我打頭,翡樂至殿後,我們三人沒有分開探索,差不多是一起發現這個岩洞的。」

秦欣榮道︰「洞不深,一下就探到了底,里面就只有些岩畫和陶罐碎片,沒有別的東西。我和季鴻彩的探索進度都到了百分——十五,但翡樂至只有百分——五。」

「季鴻彩就想給翡樂至也搞定,在岩洞里轉悠了幾圈,拿著工兵鏟亂敲,想看看哪里有沒有暗門。倒讓他發現岩洞盡頭那堆石頭不像是之前岩洞就有的,倒像是地震震塌下來,後邊可能還有路。」

秦欣榮說到季鴻彩敲掉幾塊石片,說後邊可能有路,然後他們就準備回來先匯報給衛洵。這時候從岩洞頂那堆石片里爬出條長了毛的黑蟲,吊著絲往季鴻彩腦袋上落,被他發現,反手一工兵鏟拍死。

秦欣榮倒是覺得這岩洞里可能還有蟲子,為了後邊的探險,——把這蟲子裝密封袋里帶了回來。

「季鴻彩沒讓那蟲子踫到,但——那會有點高反,喘的厲害,會不會是他深呼吸的時候——」

秦欣榮也覺得季鴻彩突然成了這樣,肯定跟那蟲子月兌不了關系。會不會是它身上的黑毛有劇毒,季鴻彩深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吸到了氣管里?

但要是真吸進了氣管里那哪里還有救?以他們這簡陋的醫療條件誰能做到給季鴻彩動手術?

殷白桃仍不怕髒臭地給季鴻彩清理口中膿液血液,滿頭是汗也不敢擦一下。江宏光焦急到有點絕望,——滿腦子亂糟糟的,下意識望——衛洵,眼中有自己都沒發現的祈求。

「這是藏族經卷里記載的惡鬼——蟲。」

衛洵道,——剛才撿起那密封袋,在細看這被砸扁的黑蟲。別人以為——在觀察黑蟲形貌,衛洵卻是在用‘考古專家’的稱號細看。

衛洵——前就在想,這稱號寫的是‘在與自己發掘遺跡相關的事情上,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便利’,那如果——圈定了大致範圍,且先發現了與神殿有關的遺跡,那江宏光季鴻彩他們最後在這片區域發現的遺跡,會不會算到與‘衛洵發掘遺跡相關的事物’里。

從他看到黑蟲時,能一眼就得知它的名稱後,衛洵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或許這算是間接與他有關,衛洵無法像看雙•修壁畫般飛快得到全部信息,而是得多看一會。

「把季鴻彩抬到外面去,點一個火堆。」

衛洵點出這怪蟲的名字,江宏光仿佛——看到了一點希冀——和殷白桃忙把季鴻彩撐到了外面,在中午燒飯的火堆處坐下。殷白桃匆忙加了幾塊固體燃料進去,火堆再次燃起來了,然後她往火堆里加了幾塊炭。

而衛洵在一旁拿出人皮唐卡地圖,用小刀割下了邊緣指肚細的一條。

隨後他想了想,——走到駐地邊緣,喚來雪豹,抬起了它的前爪仔細看看。然後 嚓 嚓,像給貓剪爪子似的剪了一點雪豹的爪尖。衛洵顧及著雪豹是野生動物,還得自己捕獵,只剪了一點,總共不到幾撮。倒是雪豹仿佛覺察到了衛洵的情緒,安靜的很,喉頭呼嚕呼嚕的,似是在安慰他,——像是在詢問發生了什麼。

「沒事。」

衛洵拍了拍雪豹的腦袋,等——再回到火堆旁,不過剛一會的功夫,季鴻彩竟有些奄奄一息了。江宏光急的眼圈都紅了,不住低聲呼喚季鴻彩的名字,想讓——繼續保持清醒,見衛洵回來忙讓開位置。

「你們兩個撐住他。」

衛洵叫來房宇航,讓他和江宏光撐著季鴻彩跪在火堆邊,身體前傾,臉正對著火堆——下巴還沒合上,那些從口中淌出的,混雜著血絲的膿液直接滴到火焰中,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伴隨著股炙烤爛肉似的惡臭,燻得人頭皮發麻。

等到季鴻彩被熱力炙烤的臉龐通紅,口中流出的膿血漸少,衛洵指示著殷白桃撥開那幾塊燃燒旺盛的固體燃料,只留下了燒透的炭。沒有明火,但仍有熾熱的溫度。

「經卷中惡鬼——蟲立于六道輪回——上,吞吃一切罪惡,是眾惡之首。」

衛洵將雪豹的爪尖碎包在他剪下的人皮唐卡條中。這人皮唐卡並不是正常四方的,而是用古辛背後的皮,正中箍出四方形的,繪制過唐卡的區域,邊緣皆有多余的部分,就是正常人皮。它被多種秘藥浸泡處理過,千年不腐,薄——蟬翼,卷起能塞進犛牛的筒骨之中。

此時衛洵將這條人皮分成——小段,每段都包裹住一點的雪豹爪尖碎。然後他將一小個‘人皮包’放在炭塊上烘烤。

那被無數種秘藥浸泡過的人皮遇熱頓時冒出了不少煙,奇異的是這細小煙柱上升時竟然沒有散開,而是仍筆直向上升騰著,它里面的爪尖碎屑也被熱度烘得卷曲起來,散發出種類似蛋白質燒焦的氣息,混雜在泛著古怪藥香的煙霧中。

湊得最近的江宏光幾人都被燻得眼淚——流,這藥香太霸道,讓人憋氣般無法正常呼吸——們不知道衛洵到底要做什麼,但此時此刻也只能听他的,唯有衛洵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季鴻彩不咳嗽了!」

江宏光被燻的頭暈目眩,卻仍不忘關注兄弟情況。季鴻彩被——們撐著,臉幾乎算是正對著這細弱煙柱的上方,絕大部分濃煙都被——吸了進去。不知何時季鴻彩不再咳嗽了,——嘴里也不再流出膿血。

江宏光感到季鴻彩原本無力搭著的手忽然用力,像是又有了意識——開始想掙扎,偏頭避開煙柱,但江宏光剛看到希望,立刻硬按住季鴻彩的頭,把——壓在煙柱正上方。

那一點人皮裹著雪豹爪尖很快就被炙烤燒完了,煙柱不再,衛洵卻沒有立刻放下一個,而是抬手合上了季鴻彩的下巴,讓殷白桃給——喂水。

「這,這水里要不要放點這個灰啊?」

殷白桃戰戰兢兢,問的是人皮被燒干的灰。季鴻彩這病的太詭異,衛洵用的方法——太離奇,讓她的思維開始往玄學方面偏。

「加灰干什麼。」

衛洵匪夷所思望了她一眼︰「不髒嗎?」

啊這,殷白桃老老實實閉上嘴,按衛洵說的給季鴻彩喂水。

「不要咽下去,漱漱口然後吐出來。」

衛洵看季鴻彩醒過來了,便囑咐道。季鴻彩勉強點頭,——下巴月兌臼太久,還有點合不攏,一邊漱口一般往外漏,房宇航手里拿了個備用小鍋,專門在季鴻彩下邊接水,讓他吐在鍋里。而看到他吐出來的東西後,房宇航手一抖,背後之冒涼氣。

只見那紅黃混雜的骯髒水液上,竟漂浮著密密麻麻一層灰色的東西!它們極小,乍一看還以為是層灰塵,像是灰色的麩皮,等細看才能發現這更像某種蟲子的卵殼。

季鴻彩喉嚨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還,癢……」

季鴻彩漱了幾次口,吐出來的是清水了——精神好了些,聲音嘶啞至極,勉強能表達自己的意思。衛洵就又讓江宏光和房宇航撐著季鴻彩面沖火堆上,——換了塊熱碳,——往上放了截包裹著雪豹爪碎的人皮,繼續給季鴻彩燻喉嚨。

這次情況明顯比第一次好得多,季鴻彩喉嚨里沒有紅黃膿液,漱口時吐出來的水中,漂浮在水面上的蟲卵也極少了,幾近于無。等到衛洵用最後第——截人皮給——燻烤時,季鴻彩喉嚨已經不癢不疼了,——只是有一邊的鼻孔無法呼吸,堵塞了似的。

衛洵讓江宏光拿手電照著季鴻彩的鼻子,眯著眼看了看,然後他身體稍微後仰,揮手招來殷白桃︰

「你用鑷子把——鼻腔里的東西夾出來。」

衛洵很有好學長範的和藹道︰「這也算給你的歷練機會。」

殷白桃眼楮放光,她打心眼里感激衛洵。一路讀到博士,跟著導師做研究的她最知道,能有機會是多麼重要的事,這以後就是她的經驗啊!更何況她這麼做了,季鴻彩和——小團隊肯定都會記得她一分好。

「我會做到的。」

殷白桃肅然,一句謝謝在喉嚨中,無法開口。這一刻她真把衛洵當做自己的學長,——前要說不過是在陌生地方,攀關系而已。現實里都沒見過的人,哪有什麼交情呢。

但衛洵卻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她!

衛洵讓開位置,好讓殷白桃動手。講實在話,季鴻彩鼻腔里的東西實在太惡心,看過網上那些潔耳視頻的人可能更有感悟,就算有工具輔助,也不是常人能動得了手的。

但殷白桃卻不一般,她沉著冷靜,手非常穩。江宏光在旁邊打著光,原本他擔心殷白桃會失手,但現在看她的氣勢卻稍微放下心來。

不一會,殷白桃就從季鴻彩鼻腔中夾出了一團不明物體。它像是一小塊黑色的肉,芝麻粒大小,被鼻腔黏液包裹著。肉上滿是黑毛,格外觸目驚心。

衛洵讓殷白桃把這塊黑肉扔到火堆中焚燒殆盡,季鴻彩的危機算是終于解除了。但——經了這一遭,——原本鐵塔般強壯的身體虛弱多了,嗓子徹底沙啞,但季鴻彩第一動作就是掙扎著起身,跪在衛洵前面結結實實給——磕了——個頭。

江宏光和房宇航也跟——站在一起,心里記住了衛洵的恩情,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其他旅客們也一直都緊繃著神經,現在終于松緩——們過去很少有這種為隊友焦急的,擔憂也多半是看到隊友慘狀後,憂心自己會不會也落到如此境地。但這次大家卻沒有想其他,全在為季鴻彩擔心。

這一折騰到了六點,今天一直都陰著,沒有放晴,傍晚的風更冷。大家燃起火堆,煮上熱水,圍在火堆邊——們下意識都想坐的離衛洵近點,好像這就有安全感似的,就像過去旅客們即使再害怕導游,也會下意識——靠近。

很奇怪,明明衛洵只是個新人旅客,沒有導游的那些特異手段,卻更讓旅客們安心。大家裹著毛毯圍坐在火堆旁,將糌粑放在火堆烤,每人手里都捧著熱水,認真听衛洵講話。

「在青海藏醫藥博物館里,藏著一副世界最長,堪稱鎮館——寶的唐卡。」

衛洵道︰「唐卡一角繪制著——種動物互相追逐吞吃的畫面,是藍背鳥追蛇,蛇咬住了野豬,野豬叼住了鳥尾,外圍是神佛與鬼怪,講述的是人生的——個原罪,貪、嗔、痴。」

「而在苯教的傳說里,立于一切罪行——上的是由卵而生的惡鬼——蟲,它會吞吃一切罪惡,成為最大惡,然後再被大鵬金翅鳥最終吞吃。」

苯教傳說中世界原初是一個巨大的卵,後來其蛋殼變成神山,蛋白化為大海,蛋黃則——變成十八個中型的卵,其中誕生出各種動物,以及代表一切惡的惡鬼——蟲,與代表最至高神聖的大鵬金翅鳥。

衛洵倒覺得說不定是古象雄時期真有一種蟲子,它們能在動物或人類體內飛速繁衍,殺人于無形,古代人也許便會將其認為是‘惡鬼’,將它定為‘惡鬼——蟲’。

而高僧大德的人皮唐卡能鎮壓一切惡,或許是它浸泡過的多種秘藥,能起到抑制惡鬼——蟲的作用。

「我獲得了考古專家的稱號,能看到遺跡有關的事物信息。」

衛洵稍微透露了點,也說明了——剛才那番操作的原因︰「你們探索的那個岩洞里的壁畫,應該記載的就是惡鬼——蟲如何懲戒罪人,然後又被高僧大德人皮唐卡鎮壓的有關歷史吧。」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秦欣榮道,看衛洵的眼神有點復雜,簡直跟在看‘走近科學’現場似的︰「原來還能這麼解釋。」

說起什麼邪魔惡鬼啊,魔蟲啊,人皮唐卡鎮壓這種東西,正常人都會往神神鬼鬼那個方向去想吧!偏偏衛洵就這麼很正當的解釋,大家听了還都覺得挺有道理!

這簡直跟在法制欄目里看到【為何女嬰胳膊上頻頻出現抓痕,嬰兒床下深夜伸出大毛手,警察拽出一看竟是走私金絲猴】的感覺一樣!

但——們現在這就是不會出現靈異元素的困難類旅程啊,也肯定是這樣解釋的吧。

沒有神鬼靈異,旅客們大多放了心。今天他們算是收獲頗豐,出去探索的兩個小隊都發現了遺址,大家都有分寸,達到任務最低目標後就自動不在往深里探了。

江宏光——們回來的早,還把原本駐守的殷白桃——們換了出去,讓他們也下去探探。

現在還沒有完成基本任務的就是翡樂至和徐陽,但——們也不急,老手旅客們商量著明天再帶他們下去一次。季鴻彩這事徹底把——們給整怕了。

要說季鴻彩可算是他們中實力最強的,吸了口蟲子就成了這樣,——們要再繼續往下莽肯定也得出事。

第一景點都這麼難,一時間旅隊里大家都成了咸魚,心里一個勁感激衛洵。幸好——把丁一給趕走了。不然要是丁一還在,——們肯定得在這里死上大半的人。

不知道解除難度限制後,這惡鬼——蟲會變成什麼樣子?

裝著蟲尸的密封袋到了衛洵的手里,衛洵剛暢想一下,就面無表情住了腦。

不,不能再想了,萬一是個比蛆老六還惡心的玩意怎麼辦。

雖然衛洵恍惚發現,自己用導游手段收服的小弟,除了丁狗以外,似乎都與蟲子有關。

按理說到現在,——也該去想著,怎麼把自己導游身份和旅客身份徹底分開,而起有鮮明的不同。

比——導游時驅使的是深淵系魔蟲,旅客時帶的都是貂崽雪豹這樣的毛絨動物之類的,這就很有區分度了呀。

但衛洵拒絕。

這會——倒覺出丁狗的好來,起碼算是頭哺乳動物吧,這是不是也說明他衛洵不是非得跟蟲子搞上關系?走什麼深淵魔蟲流啊,——完全可以走召喚低等導游流,就是導游就算異——後也是導游,不可能被——帶進旅程里,這倒是難題——

‘主人,主人救我!!!’

衛洵正思考時,只听到腦海中傳來丁狗撕心裂肺的焦急汪聲。

‘主人幫幫我,我被一大群怪蟲包圍了,我打不過它們!’

它真的快要撐不出了,那些怪蟲簡直是無處不在,甚至連岩石都無法將它們阻攔。丁一拼了命的逃跑,卻還不——蟲子跑的快,竟不知怎的陷入了蟲群包圍之中。

只有衛洵能把它召喚過去,救它于水火了,生死關頭丁一也不顧什麼臉面了,拋下一切尊嚴向衛洵求助。

但它焦急等了幾秒,卻等到衛洵一聲幽幽嘆息,似是有點悵惘。

‘丁一啊,你是狗,真連蟲子都打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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