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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被傻子擺了一道(一)

當王世燻敗下陣來時,垂頭喪氣的將消息傳達給了遠在都德縣的徐震光。

其實徐震光哪里不知道,早在各處車隊魚貫的經過都德縣時,他就已經知道了!可此刻自己騎虎難下啊!坐著難受,下了被吃,他該選哪個?

思量再三,徐震光覺著,還是得硬抗!總比被吃了強啊!只要他抗到悅家傾家蕩產了,那他,就是最後的贏家!

可是,他也像悅家一樣,任人把酒白拿走?那萬一人酒賣了,銀子要不是回來呢?又或者遇到佔便宜的,人家把酒賣了,非得拖著的。

雖說他好奇悅氏如何應對這樣的事發生,可至少他知道,他肯定應對不了!于是,經過一日一夜的再三沉思之後,他覺得,與悅家這場拼殺,若是不使奇招,只怕自己難得其善。

這不,親筆提了信,又給王世燻送了過去。沒辦法啊!人家悅家把戰場選在了邊臨縣,他手長莫及啊!許多事,也只能讓王世燻去做。

于是,王世燻收到信時,心頭的激動難以言語。尤其是在看了信里的內容,一掃往日陰霾,心情如雨後彩虹般絢麗。

這事其實並不難。于是丟開前線的廝殺,王世燻把目光放到了悅家後方,正如徐震光所言,一個有著堅硬外殼的東西,它會從哪里開始腐爛呢?

當然是內里了!要不戰場之上,為何將孤軍深入,視為奇抬呢?

于是,王世燻開始打听起,悅家酒坊里的人,從家世到親戚,有一個算一個,就差把人家八輩祖宗都扒拉了出來。

花了三四日的不眠不休,他終于找到了這麼一個人!陳老六!家中六個兄弟,他排行第六而得名,相熟的,都管他叫六子。

傳聞此人找得五大三粗,有著一身使不完的力氣,唯獨就是頭腦好像不太好使。在陳老六進悅家酒坊以前,這陳家可謂是一窮二白,六個兒子,硬是沒一個娶到媳婦兒的。

別看陳家六個兒子,可偏偏前面五個要麼好吃懶做,要麼病得想動也動不了的,要麼成天做著白日夢,要麼不問世事,竟在家中求仙問道,還有更可笑的,好好男兒不做,非說自己是女兒家的。

于是,一家老小,除了兩個老的種著幾塊田地,就只有陳老六這個肯使力氣,一個人做著六個人的事兒。

後來悅家酒坊建起,這陳老六因著與那少了半截身子的王雨山,有過一飯之恩。于是王雨山就把陳老六請了去,做上了酒坊的長工。

而為什麼說陳老六腦子不好使呢?那是因為,自打他一人掙了工錢,自己一個銅板也沒留,盡數交給了爹娘。

他爹娘也是缺心眼,拿著陳老六掙的銀錢,先是給他那好吃懶做的大哥,說了一門親。于是下禮,結親,一眾事辦下來,陳老六好幾個月的月銀,就這麼使光了。

可那傻子,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看著自家大哥娶了媳婦,竟不知為自己著想,還那麼老老實實的把每月的月銀,如數交給那缺心眼的爹娘。

村里人每每見著他,都問他,二十好幾的小伙子了,給大哥娶了媳婦,啥時候輪到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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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傻傻的笑著直撓頭,只說快了快了。

可村里誰不知道,陳家六個兒子呢!這老大娶了,是不是該輪到老二了?這麼排下去,等到陳老六能娶上媳婦時,怕是小伙子都成了老頭了。

還有人笑言,指不定他成了老頭都娶不上,因為前面娶了媳婦的,兒子也長大了,得壓著陳老六給他們兒子娶媳婦嘍!

別人當做笑話談論,王世燻卻從里面看到了可尋之機。為啥?因為陳老六家房子小,一家人擠一塊,而陳老六又是二十好幾,血氣方鋼的大小伙。

听了這大半年哥哥嫂子的閨房趣事,能不好奇?

于是這一日,王世燻就安排了自家鋪子里,一個和陳老六同族的小伙計,去村里約告假回家探親的陳老六。至于約他去哪,王世燻也早就都安排好了。

陳萬三收了自己東家的打賞,听聞只是約六子去逛窯子,就兩腿打顫。他可不是害怕,是激動。

雖說自己在縣城的鋪子做工,可每月那少得可憐的兩吊銅板,別說逛窯子,只怕是在窯子里點壺酒,都不夠。更別說,還想睡上那麼一回,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于是回村守了多日的陳萬三,總算是等到了回家探親的陳老六。可他見著六子手里提的背上背的,又覺著這會子見了,定得出力氣。

便躲著老遠的跟著,心想等著六子回家放了東西,再出來相見。既不尷尬,也省得自己出力氣。

然而打遠看著六子只是把東西放到門前,模手模腳的繞到自家後邊听牆腳,就跟了過去。

這一听,可不得了,青天白日的,屋里床板搖得吱吱嘎嘎,不時還有女人喘息不止,更夸張的是,還有男人直問︰「爽不爽?小賤人?」之類不堪入耳,卻又撓得他血脈膨脹的葷話。

哎喲,陳萬三打額頭紅到了腳指頭,拉著同樣似被煮熟了的六子逃去了別處。

讓陳萬三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見面,就更尷尬了。索性,也不說別的,直接對陳老六說︰「六子,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被人抓著听別人牆角的陳老六,別說出聲,就是頭都不敢抬。像個犯了錯的女敕娃,任由陳萬三將他拖著走了。

這一夜,陳萬三和陳老六,體會一把公子哥的富庶生活。

邊林縣的百花叢內,進進出出的,都是些穿著普通,出手一般的窯子。如陳萬三這樣,出手就是一個銀錠子的,倒是極少。

所以,此刻陳萬三和陳老六,正被一群花枝招展的窯姐圍在其中,懷中溫香軟玉,身旁妖嬈婀娜。

尤其是陳老六懷里的海棠,更是整個人都撲在陳老六懷中,不時的,還用胸前兩團柔軟,不停的摩挲著陳老六滾燙的胸膛。

而此刻的陳老六,已經看花了眼,腦海中正腦補著早間听牆腳時的畫面。只是那個說著不堪入耳的葷話的男人,已然成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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