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撞上我們，與我們同時播出，吃虧的是你們。」談墨聳聳肩，「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們自然沒有什麼好介意的了。」
「你說什麼？」郭清晨的聲音都變得尖了八個度。
他沒听錯吧？
郭清晨一度懷疑是自己幻听了。
「你說誰吃虧？」郭清晨傾身側耳，這次一定要听清楚了。
「你啊。」談墨看郭清晨的表情，徹徹底底像在看一個傻子了。
談墨滿臉寫著︰好大一個導演，可惜是個傻子。
話都听不明白。
「……」郭清晨氣的直接站起來，「你還好意思用這種眼神兒看我？你才是傻子吧！」
「是個人都知道，我們《九天》的成績肯定比你們《破碎大陸》好。我會怕你們？」郭清晨怒道，「用不著你替我們《九天》操心了！同期播出，到時候憑成績說話，看死的是誰！」
面對郭清晨惱羞成怒的態度，談墨卻絲毫不惱，「行叭！你都不害怕了，那我們更沒有意見了。」
談墨歪頭看看那位市場部負責廣告招商的徐經理，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笑容格外燦爛，「希望廣告商們能收回本叭！」
眾人︰「……」
這談墨，不會是剛才被他們刺激瘋了吧！
听他們說起《九天》滿滿當當的廣告贊助，還有評估數據，就不淡定了，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眾人心說，還是年紀太小，沉不住氣。
這就崩了心態，等兩部劇播出的時候，談墨豈不是要瘋？
「我的問題都問完了，感謝各位的解答。」這些回答，其實跟昨天嚴正興跟她說的一樣。
談墨並不意外。
只是今天不來這一趟，這些人不知道她的態度，豈不是讓他們真以為她怕了？
談墨又對徐達世和嚴正興說︰「徐總，嚴總，謝謝二位今天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對答案很滿意。那我們就先走了。」
談墨和談盡棋起身，徐達世和嚴正興也起身要送他們。
徐達世和嚴正興知道，除了吳經理之外，其他人雖然對談墨的態度不算好，但這些人並非針對，而是在這行多年養成的一些壞習慣，勢利的很。
對于圈中沒名氣沒成績的人，便不重視不客氣。
對于有名氣有成績的人，則用心捧著。
嚴正興和徐達世也沒法兒說什麼，這些人就算表面應了，該怎麼勢利還是會怎麼勢利。
依仗的就是他們雖是幕後人員，但手中有權利。
你的劇想在平台播，就得對他們客氣點兒。
你參加的綜藝，想在里面多露臉，被少剪輯一些，也得對他們客氣點兒。
一旦《破碎大陸》的成績超過《九天》，待談墨他們再來，這些人對談墨和談盡棋，便是另一番態度了。
這種事兒，不只是在可風。
在其他平台，在各大電視台，這種事情都太常見了。
可風的人見徐達世和嚴正興竟然要親自送談盡棋和談墨，還是有些吃驚。
徐達世和嚴正興竟然對他們這麼客氣。
就算是因為魏至謙，也不至于的吧。
談墨走出會議桌，才停下，對吳經理說︰「對了，吳經理，你還記得咱們倆的打賭吧？」
問完，談墨一拍手，仿佛自己問了個笨問題，「是我糊涂了，你肯定記得。不然也不能搞出一個《九天》來，還安排《九天》跟《破碎大陸》同時播出。」
吳經理︰「……」
話都讓談墨說了，他沒什麼話好說。
談墨又笑著朝吳經理點頭致意，「那我們期待結果吧。」
說完，談墨跟談盡棋離開。
徐達世和嚴正興跟著。
兩人一同將談盡棋和談墨送到了公司大門口。
嚴正興說︰「各部門同事的態度，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在這行做久了，都勢利的很。而且，他們之間也有一些利益和人脈的關系牽扯。今天徐經理幫梁經理的女兒安排進一所特別難進的學校，梁經理欠下了人情。明天梁經理幫徐經理介紹了個什麼客戶，一來二去的，越來越牽扯不清，反正都是這樣的事情。」
「再加上他們確實更看好《九天》。」嚴正興說道，「只要《破碎大陸》的成績超過《九天》，他們對你們的態度自然就變了。反正在這行里的人，都是這樣，不能交心，熙熙攘攘，利來利往。」
「我們知道。」談盡棋點頭。
「是呀。」談墨也跟著說，「所以我們也打算用成績說話。」
「總不能事事都靠至謙哥呀。」談墨笑著說道，「真要全依靠他，我們只能算是走後門，靠關系的。這樣太沒意思了，別人雖對我們客氣，卻不會對我們尊重。所以這次的事情，我也沒有讓至謙哥出面，我們就當是沒有至謙哥這個靠山，該怎麼跟人競爭，各憑本事。」
徐達世沒想到，談墨的心態還挺好。
關鍵是還自信。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反正安慰是沒有必要了。
只目送談盡棋和談墨離開。
*
郭清晨這次被談墨刺激著了。
不只是吳經理不想讓談墨好過，必須要讓《破碎大陸》撲街。
郭清晨現在也死活都看不得《破碎大陸》好了，不只是要在成績上超過《破碎大陸》那麼簡單。
他是要讓《破碎大陸》撲街，讓《破碎大陸》的成績死爛，被釘在恥辱柱上，被群嘲，被那些視頻博主，有一個算一個，都發視頻吐槽。
讓《破碎大陸》成為一個笑話。
讓談盡棋從此都無法再站起來當一個導演。
讓談墨跌落神壇。
不過就是寫成功過一個劇本，真拿自己當盤兒菜了。
郭清晨一下子跟吳經理徹底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會開完了，郭清晨也沒有離開，帶著人就去吳經理辦公室，繼續跟他開小會去了。
于是當天下午，對于昨晚還在全網夸的《破碎大陸》，又出現了新的聲音。
一大批人在各個營銷號，《破碎大陸》官博，以及可風官博，還有實時熱搜廣場，帶著詞條寫︰#破碎大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