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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忍耐與等待

「沒長眼楮嗎?上面寫著男人禁止入內。」又一次伸手攔住了想往酒吧里面闖的陌生男人,西裝保安覺得最近的睜眼瞎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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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叫個人出來,姓羅,應該是這里的吧台小姐。」阿龍不慌不忙地站定,「就說找她是為了她妹妹的事。」

「……你等會兒,她出來了。」保安沉默了一小會,開口說道。

幾分鐘後羅小姐有些慌張地從酒吧里走出來,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阿龍後先是松口氣隨後臉上又蒙上了一層擔憂,保安奇怪地看向羅小姐,這樣的表情他一般只在債主和欠債者之間見到。

「他沒問題。」羅小姐擺擺手跟保安示意對方沒問題又看向阿龍,「你跟我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然後阿龍被她給帶到了酒吧後面的一片停車區里,羅小姐從衣兜中取出香煙掛在嘴邊,可能是因為緊張好幾次都沒能點著手里的廉價塑料打火機。

「嘶~~~呼。」羅小姐對著煙嘴蒙抽口氣,煙頭因此變得紅熱明亮起來,「不管你要什麼,說吧。」

「我需要在那孩子房里裝一套監視系統。」阿龍不自覺地撓撓頭,他自己都覺得這要求很怪。

「啊?」羅小姐的臉上更是同時浮現出困惑和厭惡,「沒想到你有這種愛好,還是說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雇主喜歡這種調調?」

「這與你無關,為了自己好還是別打听。」發現羅小姐誤會了的阿龍頗為無奈,可讓誤會進行下去也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是不是我同意你就不會把我妹妹的事情說出去?」見對方有意回避,在社會的臭水溝里模爬滾打多年的羅小姐很聰明地沒再追問,而是開始和阿龍討價還價。

「對,你可以繼續過你自己的生活不用擔心自己某天突然被警察當成誘拐犯抓起來,甚至在你工作的時候,還有至少一雙眼楮注視著你妹妹的安全。」阿龍盡量把自己的行為和動機說得好听些。

「哈,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听人把偷拍說得如此清新月兌俗。」結果馬上就找來羅小姐的嘲笑,「不過看樣子我也沒得選了,要不要在浴室、廁所還有我的房間里面也裝幾個?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趕上我家里來客人呢。」

「用不著,我們只關心你妹妹的狀態,看她那個樣子不像會經常走出自己的房間。」阿龍板著臉回應。

「真沒勁。」羅小姐聞言撇了撇嘴,「行吧,我答應了,明天早晨八點我會想辦法帶小萍離開房間出去逛幾圈,這段時間里你們想怎麼在房里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反正我不在乎。」

「好,一言為定。」阿龍點點頭,徑直離開了。

回去車里的阿龍什麼都沒說,就只是沉重地嘆口氣。

「她答應了?」都不用打開頻道,看阿龍的表情凌充就能大致猜出來怎麼回事。

「明天八點,她會帶著那孩子出去轉轉。」阿龍伸手恨恨地抹了把臉,「他媽的我就從來沒干過這種活計。」

「現在你干過了,」凌充伸手拍拍他肩膀,「學著適應吧。」

「我想喝酒,然後好好睡一覺。」顯然阿龍還是很難過去自己這道坎,「凌叔知道哪兒能讓人喝醉第二天早晨還能起來干活嗎?」

「我認識幾個地方,不知道現在還開不開。」凌充會心地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爺倆在外面喝到了半夜,然後帶著滿身酒氣回事務所倒頭大睡,把藍天給看得直搖頭。

——次日早八點•某公寓內——

「手腳快點,這孩子在外面待越久精神狀態就越差。」幾乎是半強制地將自己的妹妹拖出了房間,羅小姐將門卡丟給阿龍時叮囑道。

「搞定了會給你聯絡。」阿龍接過門卡,朝對方點點頭。

安裝監控設備對于警察來說不算是個陌生的工作,很多臥底行動里面經常有布置現場監控的需求,只是在少女閨房里面裝一堆攝像頭這事兒怎麼听都很變態,哪怕是完全出于正確的目的,進行這樣的工作依然會讓心懷正義的人深感不適。

「藍天,試一下信號。」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裝完了監控設備,阿龍聯絡在事務所擔當支援任務的藍天讓她做個測試。

「看見你們了,音畫清晰度都還可以。」藍天那頭的聲音也明顯干勁匱乏,要不是真缺人手這個案子她現在壓根就不想沾邊。

「嗯,只要那孩子不把牆皮扒掉,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凌充則仔細檢查過監控設備的隱秘性,「我們可以走人了,通知羅小姐那邊讓她們回來吧。」

「已經通知了,」阿龍點點頭,「平時的監控誰來做?」

「直接丟給周小姐讓她去傷腦筋,我們留一份備份就好。」凌充很精明地把鍋甩給了周玉卿,他深知對他們三人來說成天對著監視器執行這種非道德的實驗性監控任務簡直比坐牢還難受。

「阿嚏!」凌充的話音落下,市里某個安全屋中正癱坐在一堆屏幕前百無聊賴的林海濤突然猛打噴嚏,「他娘的又誰惦記我?」

剩下能做的,暫時只有等待。

中午的時候凌充說有什麼東西自己想單獨調查,然後就一直消失到了天色大黑才滿臉疲憊地回到事務所。阿龍則是把自己關進房間不知在調查什麼,好奇的藍天偷偷查看了一下他的網絡檢所記錄,發現阿龍應該正在搜集那位不久前還是他上司的警察局長的公開資料。

這位被組織認定為是義體植入者騷亂的幕後黑手之一和騷亂期間第九區內大部分反人道事件直接責任人的前警察局局長現在已經不擔任任何公職。正如之前凌充和周玉卿猜想的,早在阿龍他們成功從第九區月兌身之前他就以「未能及時控制騷亂」為由宣布引咎辭職,並大言不慚地表示自己願意接受接下來的全部法律追究。

如果你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看客,當你看到這位老局長在辭職發布會上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時說不定還會為他送上理解和同情;如果你是和他職位差不多的政府機關公職人員,你一定會在心里暗罵這頭老狐狸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虛偽;如果你是親身經歷了那一場混亂的本城警務人員,你甚至會為自己的頂頭上司將所有責任都包攬在自己身上感恩戴德,畢竟你也知道自己在那場災難中做得並不夠好,可能是平時的疏忽導致很多本該運行的機制最後都沒運行起來。

至于少數幾個真正知曉真相的人,就算他們恨的牙根癢癢又能如何呢?社會的主流輿論已經不對義體植入者抱有任何同情,所有媒體渠道都充斥著將責任歸咎于義體植入者這個本次最大受害者群體身上的仇恨論調。社會壓力最終沒有轉移到政府機構身上,自然政府也不可能會沒事找事再去追究屬于他們自身的責任,對他們來說連引咎辭職都顯得太過火了,這種時候只要在媒體鏡頭前低頭道個歉,廣大公眾就一定會理解他們的苦衷。

根據市里面少數幾個小報的不確定消息,辭職後的局長先生搬到了市郊的第三十一區過上清閑的退休生活,那里是一片臨近農業區劃的城鄉結合部,許多適應不了城市節奏的老人會在那里買一塊地享受養花種草的閑適日子。

他那雙沾滿鮮血的手種出來的花開起來會不會更艷?查到這則新聞的阿龍無厘頭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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