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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另闢蹊徑

「見鬼!」該說是怕什麼來什麼嗎,阿龍和與他同行的幫派分子剛剛走進那個由義體改造人組成的危險幫派的地盤沒多遠,他們就撞上了一個在隧道中巡邏的家伙。

「……噓。」常年在地下混生活的幫派分子反應非常迅速,他伸手攔住阿龍示意他慢慢往後退,同時自己用盡量安靜的步伐撤出接觸距離。

巡邏者似乎沒有發現暗藏于陰影中的兩人,機械而沉重的腳步聲漸漸朝著與兩人相反的方向漸漸遠去了。

「是我們運氣不好還是……」盡管對自己的運氣沒什麼自信,剛進來就撞上的有驚無險也讓阿龍不由得懷疑這是運氣之外的問題。

「是運氣不好,可惜不是那種運氣不好。」幫派分子說著謎語一樣的話。

「你的意思是這些家伙沒有像你的弟兄們那樣自相殘殺?」阿龍還真參透了這個謎語。

「這是最可能的情況。」幫派分子沮喪地點點頭,「你連把槍都不帶,就我一個人一桿槍繼續走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真被逮到了我們根本就沒機會贏。」

「可就算原路返回事情也不會有任何進展啊,我們還是被困在地下和地上之間。」阿龍皺著眉說道,向下走會遭遇危險這件事他早有心理準備,即使現在真的踫上了危險他也不會因此就打退堂鼓。

「唔……」听阿龍這麼說,幫派分子猶豫不定了起來。

和普遍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類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第九區上層不同,地下世界過于嚴酷的生存環境和小組織之間不擇手段的互相傾軋使得這些小組織內部不得不保持甚至能超越血緣的內部團結。從小就生長在這種環境下的幫派分子之所以願意跟著阿龍一起到下面去冒險,除了個人安全的考慮之外更多是希望能夠借助阿龍之手解決現在的危機從而拯救那些可能還活著的幫派弟兄。

「如果你擔心危險可以自己回去,把我送到這里已經幫了大忙了。」阿龍畢竟是警察不是匪幫,自己的決心堅定不代表他會強迫其他人跟著自己一起冒險。

「哼,要不怎麼說你們這些地面上的家伙自以為是,你自己下去連怎麼走都不知道下去了能找到正地方?」听阿龍這麼說,幫派分子冷哼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比困難多嘛。」阿龍豁達一笑並不多說,「這位兄弟,就此別過了。」

「等等,你就那麼急著送死?」誰知剛想前進的阿龍突然被對方一把給按住,「我又沒說我不會繼續走了。」

「額,你願意跟我一起繼續?」阿龍錯愕地回過頭,還是以刻板印象看待對方的他滿以為對方會因為怕死而放棄。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救下幫派里還活著的弟兄們。」幫派分子頗為別扭地撇撇嘴,「你確定毛病就出在最底下那個倉庫里是吧?」

「至少我得到的情報全都指向那里。」阿龍不敢把話說絕對了,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可言。

「唉,那也沒辦法了,除了信你我不知道還能信誰。」幫派分子聞言嘆口氣,「大路我們不能走了,再和他們撞上可不一定會有剛才那樣的好運氣。」

「你是說還有別的路可走?」阿龍听出了對方的潛台詞。

「還記得我提過鼠王修的那條水電線路嗎?那條路是鼠王用人命硬砸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最後它通向哪個具體位置但肯定是往下去,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條道直接穿過那些改造怪胎的控制區。」果不其然,幫派分子拿出了備選方案。

「你不知道那條路上有什麼,也不知道它究竟通向哪里。」也許是個主意,但這個選擇存在太多意外情況。

「再危險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幫派分子破罐破摔道。

「……是啊,你說得對。」猶豫了一下阿龍苦笑道,「我信你的,我跟你走。」

「哼,你這人還湊合。」幫派分子難得露出一個溫暖的表情,「我們先從這里退出去,我知道那條線路從我們地盤開出的入口,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

兩人退出危險區域重新回到相對安全的位置,路上幸運地沒有再遭遇到被病毒控制的義體植入者,順利地來到了一面看起來隨處可見的小型水密門前。

「怎麼了?」等著幫派分子打開水密門,阿龍注意到對方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

「這里有人經過,就在剛才。」幫派分子往後撤了一步讓開光線,阿龍這才發現門後堆積著厚重灰塵的地面上印著兩雙腳印,其他地方都像是放置好幾年的狀態,地上這兩雙鞋印就格外顯眼。

「留下這腳印的也許是我的同伴。」阿龍腦筋一轉,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判斷的依據很簡單,被控制的義體植入者都在自相殘殺,不太可能出現成對活動的情況,其他神智正常的人中最有可能留下這些腳印的就是藍天等人,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畢竟萬事無絕對。

「你還有同伴?」幫派分子投來不信任的目光。

「被襲擊的時候分散了,除我之外還有三個人,他們都是戰斗人員,不然我怎麼敢在這種地方活動卻不隨身攜帶武器呢。」阿龍隨口編了兩句听著還算合情合理的瞎話。

「為什麼剛才不跟我說?」然而瞎話並不能馬上解決懷疑。

「這不是覺得沒必要嘛,我以為他們早就扔下我跑了,沒想到這幫人挺有膽子的。」阿龍裝模作樣地苦笑道。

「哼,所以就說你們這幫地上的……」幫派分子哼哼唧唧地卻也沒再追究這個話題,「他們不會反過來攻擊我們吧?」

「我們知道問題出在義體上,所以下來的人身上都沒有裝義體,不會出現你看見的情況。」阿龍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希望如此吧。」幫派分子低聲嘀咕了一句,壓身穿過門扉。

進入通道的瞬間阿龍就感覺到了滿滿的「臨時」氣息,和盡管老舊但依然結實的官方地道不同,這條狹窄昏暗的通道在每個角落都肆無忌憚地彰顯著粗制濫造的味道——向下延伸的台階沒有護欄,不知道從哪兒接出來的半永久照明燈也是時亮時暗,而且與其他隧道中安靜得幾乎能听見自己呼吸聲不同,這條通道里回蕩著水流和電流通過產生的巨大噪音,這些噪音在狹小的空間中反復震蕩,再加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強烈霉味,讓人只是在其中行走就有一種惡心欲吐的糟糕感覺。

「知道為什麼剛才我沒走這條路了吧?」見阿龍臉色發白努力憋著讓自己別吐出來的樣子,幫派分子聳聳肩膀。

「真虧你能適應得來。」阿龍只開口講了一句話就趕緊閉嘴,不然他當場就得吐出來。

「要在地下生活這點麻煩算什麼?」幫派分子驕傲地梗著脖子,「至少在這里前進不用擔心被人拎著槍追殺。」

平心而論這是句實在話,哪怕環境再糟糕只要不致命那就比在大路上冒險更強,阿龍滿心想著如果能沿條路一直走到自己的目的地就好了,然而兩人一直跟隨的腳印在垂直下降了大概四十米左右的深度之後突然從另一道水密門拐了出去。

「喂,你的人從這兒離開了。」幫派分子道。

「我們繼續往下走走看。」阿龍也想和其他人盡快匯合,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前往那個神秘的地下倉庫。

隨後兩人馬上就明白了為何那兩雙腳印要中途離開,因為繼續走出去不遠一道結實到可恨的混凝土牆就把前進的道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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