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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突發事件

「……?!」意識清醒過來時阿龍驚愕地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內褲站在自家窗口,面前是燈火闌珊的午夜街道。

阿龍對著幽邃的黑夜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地連接上了他設在自己公寓里的安全系統,這東西可以對住所提供全天候的監視和網絡防護並具有自動報警功能,任何一個對自身和家人安全負責的警員都會在家里裝一套以防萬一。

監視錄像馬上就被反饋回來,記錄顯示阿龍是在入睡大約兩小時後突然從床上爬起來自己走到窗前,然後就這麼靜靜地站了二十幾分鐘直到他恢復意識蘇醒,這期間網絡防火牆沒有偵測到任何形式的入侵跡象,房間里面當然也沒有被物理入侵的痕跡。

看起來就像是阿龍自己在夢游,但他活到這麼大十分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毛病,而且在他恢復意識之前的那段「夢中的對話」過于真實也過于記憶深刻了,以至于在他倉皇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之後這些記憶依然可以被清晰地回想起,而通常的夢在這種情況下早就被大腦自動清除了。

歸根結底,那真的是夢嗎?

一瞬間阿龍有請藍天來幫忙調查自己的大腦剛才是否被人入侵的沖動,可他又擔心如果藍天什麼都查不出來自己會不會被認為存在精神問題而被吊銷活動許可,思來想去阿龍始終無法下決心,最終還是沮喪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那段對話的記憶就像被人用激光刻在大腦里一樣揮之不去,嚇出一身冷汗徹底喪失睡意的阿龍索性用個人電腦將記憶中兩人的對話一字一句地轉化為可視文字,這乍看起來多此一舉的行為實際上很適合讓觀察者以客觀角度重新審視對話內容。

在反復將這些對話逐字逐句地看過十幾遍之後,有種預感在阿龍心中變得愈發強烈,盡管他辨認不出對話的兩人是什麼身份,這段語焉不詳的對話里也找不出來哪怕一個字讓他能夠特定具體的時間地點和事件。

當然這種感覺十分主觀,拿不出來證據只是將預設的情況套用進去之後相對符合,所以阿龍不可能將他的判斷直接分享給其他任何人,那樣只會被對方當成患有臆想癥的瘋子,目前唯一理智的選擇是將這個想法深埋心底,自己做好準備應對有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

「萬一都是真的……」投影光組成的文字閃爍在幽暗的臥室之中,將阿龍的臉映照得陰晴不定。

——第二天——

「……發生什麼壞事了嗎?」打著哈欠走進辦公室的阿龍看見藍天和周玉卿一臉嚴肅地正在討論著什麼,就連藍天失去意識這幾天一直在獨自調查什麼東西的劉正義也在場。

「二十五分鐘前,第九區外圍的一個檢查站遭到了恐怖襲擊。」藍天打了個響指,辦公室里的投影系統在阿龍面前投射出一個正在冒黑煙的檢查站影像,這些影像是實事拍攝。

「這不可能,至少不應該啊?」阿龍當場楞在了那里,他還記得自己在和凌充第一次進入第九區時候凌充教給他的「小常識」,那些負責封鎖第九區的現場警察或多或少都已經被第九區內的幫派大佬們收買,第九區里的人完全沒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被自己收買的警察發動襲擊讓外面本就對他們有成見的人更加憎恨自己。

「更糟糕的是,襲擊這個檢查站的武器剛剛被檢測出來,和襲擊緊急情況部車隊使用的火箭彈是同一型號,而且衛星記錄和現場監控都可以百分百確認那發火箭彈就是從第九區內用改裝無人機發射。」藍天又打個響指,投影隨即換成了衛星監控記錄,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架下面懸掛著可疑物體的屋恩吉在第九區隔離牆內升空越過圍牆,隨後朝著檢查站射出火箭彈。

「這是栽贓,他們沒有犯罪動機。」盡管事實看起來很確鑿,阿龍卻不相信這次襲擊為第九區內的人所為。

「證據呢?」表情嚴肅的劉正義立即對阿龍提出反駁,「現在要探討的不是動機而是證據,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一場嫁禍,緊急情況部就不得不將其視為第九區對外面發動的襲擊。」

「可這……」阿龍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服劉正義,事實上他連說服自己靠的都是直覺而不是劉正義要求的證據。

「報道管制失效還有三十五分鐘,如果這三十五分鐘內沒有人提供足以讓緊急情況部改變主意的證據,緊急情況部就不得不依據聯邦緊急情況法案對第九區采取徹底軍事封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從語氣里听得出來劉正義並不希望事情演變成他說的樣子,「有人試著用非公開渠道聯絡了第九區里面的人,但是他們沒有給出任何有效回應。」

「也許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楚情況。」第九區的情況阿龍是親眼見識過的,里面既有虞萬支這樣相對開明的新一代大佬,也有張老爺子那種徹底仇視外部的老頑固,指望著這些觀點各異的幫派在短時間內對外給出一個像樣的回復比指望聯邦與合眾國外交和解還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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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但是我們已經等不及了。」劉正義聞言嘆口氣,「緊急情況部之所以受到聯邦政府的重視就是因為我們能夠對各種緊急情況進行第一時間的反應,如果我們在這件事情上慢半拍,我們的政敵會立即抓住這個破綻對我們發動政治攻訐,對于緊急情況部來說當前最合理的處置辦法就是用雷霆手段先震懾住第九區和所有希望借機批評我們的人,這個處理方式不會有變化。」

「那我們的案子該怎麼辦?」阿龍知道自己這麼說很自私,但比起第九區和聯邦政府的矛盾,他最在意的還是造夢人。

「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傷腦筋啊。」周玉卿接過了阿龍的問題,「我剛才問了一下緊急情況部里的朋友,他說因為兩個案子使用的火箭彈都是同一型號,緊急情況部的高層已經相當傾向于將造夢人定義成和第九區這類不接受政府管控區域同流合污的危險分子,也就是說他們打算把這個讓他們丟過臉的案子直接與第九區和恐怖分子捏合在一起,這才是他們最擅長對付的領域。」

「這不對,第九區里也有人受到造夢人的傷害,而且他們在抓人的時候是幫我們的!」阿龍據理力爭。

「但你沒法否認第九區里有人和造夢人存在密切聯系不是麼?」周玉卿嘆氣道,「陳警官,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無關對錯,上面要的是一個能夠被大眾接受的指責對象和快速有效地平息騷亂,真相到底怎樣他們不在乎。」

「意思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憤怒、沮喪和絕望充斥在阿龍的心中,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在「上面」的眼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被犧牲掉。

「很抱歉,我認為就是這樣。」周玉卿遺憾地點頭。

「果然那一切都是真的……」讓所有人都很意外,這次阿龍沒有如預想那般突然爆發大吵大鬧,他只是頹喪地坐進屬于自己的椅子里,嘴里叨念著讓別人听不明白的話。

從剛才就一直一言不發的藍天,不知為何盯著阿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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