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動起了外腦經,要是能把這人給拐到現代,她可就賺大發了。
他出去賣臉,她去當經紀人。
光想一想,就感覺鈔票滿天飛了。
她看著沈修遠兩眼放光,就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一樣。
這讓沐冬至心里很不高興。
她連忙往沈修遠身邊站了站。
沈修遠伸手護住沐冬至,對著她笑了笑,說︰「不怕。」
沐冬至哪里是害怕?
她只是不喜,從來沒見哪個人看人竟然是這種目光。
沈修遠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哪里是個男子?
這分明是個女子。
不過是穿了男子的衣服,梳了男子的發束而已。
「你們來了啊,屋里坐吧。」李秋陽用少年聲跟他們說話。
沈修遠眉頭皺了皺,男子女聲他听過,女子男聲他也見過。
二者雖然不是很常見,但是也不能說沒有,所以聲音不能干擾他的判斷。
她確實跟李秋草長的很像,只不過,她不是李秋草。
李秋草只是一個村姑,舉止投足都是一股小家子氣。
而眼前這個穿著男裝的女子,舉止投足都顯得溫文爾雅,自內而外的詩書之氣藏都藏不住。
這女子肚子里有墨。
在大燕,讀書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一般家庭男子都未必能讀書,更何況是女子?
可見,這女子家里不缺錢,地位顯然也十分顯赫。
而她說話,確實是京腔。
前世京都的大小官員他都知道,可是記憶里卻偏偏想不出哪個李姓官員有這麼大的閨女。
李秋陽見沈修遠打量她,生怕被他給看出什麼來了,連忙請兩人坐下,又給他們倒了茶。
沈修遠落座,接過茶來泯了一口,不緊不慢的問道。「閣下姓甚名誰?怎麼會到天安府來?」
李秋陽有些緊張,尼瑪這個人看起來不簡單啊。
她將自己之前編造的那一番話又重復了一遍。
沈修遠前世就是在人精窩里混的,眼前這女子到底有沒有說實話,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他沒有拆穿對方,畢竟他就算是看出人家是在說謊,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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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說︰「既然是這樣,那我給你一些盤纏,你回家去吧。」
李秋陽听說對方要給她錢,頓時有些懵。
古人果然跟現代人不一樣啊。
隨便說說就相信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想要在古代騙錢豈不是輕而易舉了。
她連忙暗暗的甩了甩腦袋,說︰「無功不受祿,我李某人不能隨便的要你們的錢。
再說,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回去也沒有靠頭了。」
她在之前謊話的基礎上,又增添了祖宅都已經典當了出去,可銀子卻被匪類給打劫了之類的話。
「那你準備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們養活你吧?」沐冬至沒好氣的說道。
「我可以自己掙錢養生,我堂堂醫學世家的傳人,豈能吃嗟來之食?」李秋陽信誓旦旦的說道。
沈修遠听到嗟來之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女子是讀過詩書的。
不過,醫學世家,他倒是來了興趣。
太醫院里有個李姓的大夫,難不成二者有關系?
沐冬至關注到了李秋陽說自己是醫學世家的傳人,便忍不住問︰
「你當真是醫學世家的傳人?」
「自然是,只是我們家向來比較擅長外科手術。」李秋陽說道。
沐冬至疑惑的問︰「什麼叫外科手術?」
她也跟許輕言學了一段時間的醫,卻從來沒听說過外科手術這個詞。
李秋陽就跟他們解釋了什麼叫做手術?
沐冬至听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太嚇人了吧?
生孩子能夠把肚子給剖開,再把孩子給拿出來?
開膛破肚之後,人還能活嗎?
腿折了能抽筋剝皮,把骨頭給接在一起。
頭疼還能把人家腦袋給打開,把病灶給拿出來,然後再把腦袋給縫起來。
他說的這些都太過于匪夷所思了,超過了她的認知。
越說越玄乎,越說她越害怕。
她一個字都不敢相信。
眼前的這個分明就是個登徒子,還是個騙子。
不可信。
他一定是想騙更多的錢。
沐冬至心里已經想好了,一分錢都不會給她。
可是沈修遠卻渾身一陣激靈。
前世沐冬至的醫術可不就是這樣的駭人听聞?
可不就是給人開膛破肚,保了人家母子平安?
後來蠻夷跟大燕大戰,她女扮男裝在軍營中,給人剝皮抽筋,把人的骨頭給接起來。
那些傷著內髒的,腸子都流出來的人,若是放在從前,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她卻將人家的腸子給塞回肚子里,將肚皮給人家縫了起來?
後來他派人去看那些被縫肚皮的傷員,雖然不如從前一樣有力氣,但是莊稼活還能干,比起一般莊稼人,一點都不差。
那場大戰中,也正是因為有她,傷亡才沒那麼嚴重。
他一直好奇她從哪里學到的醫術,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你同我們一起住吧。」沈修遠說道。
沐冬至大吃一驚,連忙抓住沈修遠的胳膊搖了搖,示意他不要把人給請到家里來。
若是他去了書院,她單獨跟這個登徒子在家里,這可怎麼辦?
沈修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說︰「放心,你運氣向來不都是很好的麼了?
這回也差不了。」
沐冬至十分無語。
誰能保證自己的一輩子運氣都好啊?
如果她一輩子運氣都好的話,爹怎麼會到現在都毫無音信?
而他們家也不會經淪落到賣閨女的地步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沈修遠的運氣好?
她是跟了他之後,運氣才變好的。
「我真的可以到你們家去住嗎?」李秋陽意外的問道。
沈修遠想點頭,但是沐冬至卻說︰
「其實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你不是說自己是醫學世家的傳人嗎?
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在胡說?」
李秋陽這個時候發現這丫頭精明著呢,說︰「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證明。
這樣,我認識一位夫人,她不良于行。
你要是能把她給治好了,那就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就可以住在我們家。」沐冬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