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尊被這聲音吵醒,睜開眼,只見夏青青帶著一個侍女站在床前,半盆水潑在地上,還冒著熱氣……
那侍女一觸到嚴尊的眼神,嚇得趕緊低下頭,慌慌張張地把水盆和毛巾收拾了一下,快速退出去了。
夏青青臉上掛著了然的笑容,絲毫不覺得尷尬,媚眼帶笑看著床上的衣衫不整的二人。
「誒喲,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呵呵……」
紀千暖朦朧中覺得好吵,剛準備抬頭,被嚴尊死死地按著腦袋。
嚴尊斜睨了夏青青一眼,聲音清冷︰「以後進來的時候記得敲門!別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竄!」
被他這樣訓斥,夏青青也不惱。她捂嘴偷笑,看他這樣子,只怕是昨晚沒有得手,火氣有點大。
紀千暖這下完全醒了,怎麼又和他睡在一起了,還被別人撞見了!
看看自己和嚴尊現在衣不蔽體的樣子,她真的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這下可怎麼辦?
真是要命!
一時間紀千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要是堅持說他們是清白的,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相信?
夏青青快速離開了,順帶著把門給關上了,還把門外的婢女給叫走了。
紀千暖立刻坐起來,看著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的嚴尊,她氣的狠狠地在他腰部擰了一把︰「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離開!」
「你昨晚把我抱的太緊了,我一夜都沒睡著,我這會頭暈眼花,起不來啊!」
嚴尊輕撫著額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壞笑著說道︰「暖暖,說實話,你昨晚可真熱情!要不是我自制力驚人,恐怕我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
紀千暖臉上飛出一朵紅暈,冷冷地看著他︰「你昨晚是故意的吧?」
嚴尊騰地坐起來,指天發誓︰「在昨晚之前,我絕對不知道你的酒量‘那麼好’!」
「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讓你喝了,說不定我們的好事早就成了!」
嚴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露骨。
「你現在頭不暈了?」紀千暖坐在梳妝台前,睨了他一眼。
「誒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頭好暈……暖暖,我今天可能起不來了,怎麼辦?」
紀千暖整理好儀容,走往門口走︰「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她打開房門,快步離開了。
紀古州還在昏迷之中,只是氣色比前天看起來好多了。
紀千暖抬手給他把了把脈,毒素確實清除了不少。
她並不能完全信任夏青青,所以來看紀古州的時候,都會親自給他把脈看看。
紀千暖離開沒有多大會,紀古州就醒了,夏青青立刻派人來通知她。
紀古州一看到紀千暖就老淚縱橫︰「還好,還好你沒事。爺爺早該听你的,尹依柔確實是個毒婦!」
「要是我早些有了防備,紀家也不至于遭此大難!」
「尹依柔謀劃已久,她的毒術高超,讓人防不勝防,爺爺你就不要自責了。或許我們紀家命里就該有此一劫。」紀千暖出聲安慰道。
她把這陣子發生的事都和紀古州說了一遍,包括他們來東月國以後遭遇的事。
紀古州沒想到尹依柔竟然有這麼多手段,一想到紀家的遭遇,他就心如刀絞,愧對紀家的列祖列宗!
紀千暖不忍他如此勞神,拍拍他的手說︰「爺爺,你先安心養病,這些事有我來處理。」
「有我紀千暖在,我們紀家會好起來的,我定會重整紀家的門楣!」
紀古州听著她鏗將有力的話,驚喜地發現原本是修煉廢物的她現在已經是靈玄境二重了。
「好,好,好啊!你父母若是回來,看見你這樣子,肯定會很高興!」
一束高大光影從門口投射進來,帶著春風般的笑意︰「爺爺,您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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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古州一抬頭見是嚴尊,收起先前的悲戚,勉強扯起一抹笑容︰「是嚴尊啊!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給暖暖送玉佩來了,她的玉佩掉我房間了。」
說著他拿出一塊通體瑩潤的羊脂玉佩,放在紀千暖的手上。
他看著紀千暖的眼楮,笑著輕聲說道︰「下次可別這麼不小心了!畢竟是貼身的東西。」
紀古州眉頭緊皺,這……這玉佩確實是紀千暖戴在脖子上的貼身之物!
「暖暖,你們……?」
紀千暖恨不得把嚴尊一把掐死,這時候提什麼玉佩!
「那個爺爺……那個……」
夏青青這時候走進來了,見紀千暖臉色有異,她一臉壞笑地看著紀千暖,調侃道︰「暖暖,早上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們那時候還沒起床。」
「你們?」紀古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夏青青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捂著嘴,驚詫道︰「難道你們還沒和爺爺說?」
她機械地轉過頭,迎著紀千暖投來的凌冽目光,忽然覺得脊背發涼!
閣主交代了又交代,千萬不能得罪紀千暖!
這小丫頭不會這麼記仇吧?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她猛地一拍手,抬起蘭花指輕撫額頭,驚呼道︰「誒呦,我忽然想起來我還要給蕭一郎解毒。」
「再不給他解毒,只怕他挺不住了,我先走了啊!」
說罷,她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嚴尊垂下眼眸,站在那里,嘴角高高揚起。
紀古州沉著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神態威嚴。
「你們誰先說?」他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在紀千暖身上停住,輕咳一聲︰「暖暖,就你先說吧!」
紀千暖抬起頭,淡定地說︰「爺爺,其實我們是清白的。」
「對,雖然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是我們確實是清白的。」嚴尊出聲附和道,一臉認真。
紀千暖側頭狠狠地瞪著他,低聲喝道︰「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
「哦。」嚴尊委屈地閉嘴了,低著頭站在旁邊。
紀古州滿頭黑線……這個丫頭的脾氣是不是太臭了點?
嚴尊長得一表人才,人品又好,修為更是沒話說,比起康修賢好了幾百倍都不止!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很喜歡紀千暖。
看紀千暖把他訓成那個樣子,他都沒生氣,這脾氣真是難得的好!
紀古州板著臉訓斥道︰「暖暖,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家?人家可是救過我的命!趕緊給人家道歉!」
「沒事的,我上次救爺爺純屬意外,爺爺不必記掛在心。」
「我很喜歡暖暖這直爽的性子,她這樣和我說話,我都習慣了。您千萬別怪她!」嚴尊連忙開口道,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
紀古州看著嚴尊,越看越滿意︰「呵呵,不驕不躁,沉穩低調,這品性真是難得啊!」
「爺爺過獎了!我听聞爺爺一向眼界頗高,很少有能入您法眼的後輩。我今日能得爺爺贊譽,真是三生有幸!」
嚴尊謙卑地躬身在紀古州的床頭,體貼地把靠枕給他墊好,動作始終恭敬如初。
紀千暖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太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