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拐著彎的罵我矮?」紀千暖想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
嚴尊在她頭頂已經憋不住笑出了聲︰「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的說的。」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紀千暖掙扎著堅持要下來,這個剛剛有點人形就敢放肆的家伙實在太欠揍了!
嚴尊牢牢地抱著她不撒手︰「你會鳧水嗎?」
「什麼?這還需要鳧水嗎?我就比你矮了那麼一點點,你用得著這麼諷刺我嗎?」
嚴尊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著懷里不安分的女人,他嘆了一口氣,實在沒有辦法︰「你確定你要下來?」
「廢什麼話!你以為我故意矯情才說的嗎?」
紀千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嚴尊只好放她下來。
她剛一著地,一大波黑乎乎的水撲面而來,眼看著就要沒過她的頭了。
她敏捷地掛在嚴尊的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不松手,嚴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她忽然發現水漫過來之後,只到了嚴尊的腰部,以他們二人的身高比例來說,這完全不合常理!
「這……這水怎麼會這麼深?不對,你怎麼沒事?」
嚴尊煞有介事地說︰「我剛剛才獲得肉身,身體還是是空的,所以能浮在水面上。」
「啊?還有這種說法?」
紀千暖從來沒有听說過人還有空心的!
不過她也沒有重塑過肉身,所以不知道嚴尊說得是真是假。
「既然你能浮著,那就麻煩你帶著我出去。」她小聲地說,從來沒有求過人的她,這次算不算求人?
雖然她會鳧水,但是要讓她在這麼髒的水里鳧水,她還是有些膈應,沒準這里面死了很多老鼠!
嚴尊笑著抱著她繼續往前,調侃道︰「你這是第二次求我了,還是一樣的沒誠意。」
「我的心意你感受到就行了。對了,你的修為是不是沒有恢復?還有你的寒毒……」
「不對,你寒毒已經解了對不對?」
不然他怎麼能在這積水的暗道里走這麼久?
「寒毒未解,只是被我給壓制住了,不會像以前一樣遇到水就復發。」
「至于修為,現在已經恢復到了地玄境,慢慢來,不急。」
他還不想一下子就回到原來的修為,他還想再陪她一段日子。
前面隱隱約約傳來淒慘的叫聲,嚴尊和紀千暖對視一眼,放慢了腳步。
又走了一段,積水越來越少,前面出現一個十級台階。
嚴尊把紀千暖放下來,他們悄悄走到台階拐角處隱藏起來。
嚴尊蹲子,把鞋子月兌下來。
借著外面火把的光亮,紀千暖這才發現他的腳底扎了被扎的滿是傷痕,難怪他不肯放她下來!
「這水里難道都是鐵釘?怎麼把你的腳扎成這樣了?」
「你被扎了你都不知道吭聲嗎?」
紀千暖趕忙從空間里拿出一些藥粉給他敷上,又拿出一顆靈丹喂到他嘴里。
嚴尊喜滋滋地把靈丹給吞了,看紀千暖臉色不太好,趕忙解釋︰「這不疼,我從小就皮厚,不怕扎!」
「你是女子,若是在水里泡久了會生病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不會真的想娶我為妻吧?」紀千暖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嚴尊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那個……我是……」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嫁給任何人!」紀千暖冷淡地說。
「我勸你趁早絕了這個念頭,不然的話,我們以後沒辦法繼續相處了。」
「不如我們出去後就分道揚鑣吧!你如今已經有了肉身,再也不是需要依附著我的小白貂了。」
看她這架勢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
嚴尊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會不會是因為自己一直戴著面具,所以讓她心生不滿?
他仔細想想,好像也也不太對。
為什麼她會說自己不會嫁給任何人?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他很清楚紀千暖的性格,他若是繼續糾纏,只怕她現在就會掉頭就走。
「好,我答應你。我是說我以後絕對不提求娶之事。待出去之後,我就住在萬里通天拍賣場,也絕對不會去糾纏你,這樣可好?」
紀千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沒想到嚴尊重塑肉身之後,倒是比以前要講道理了許多了。
嚴尊用靈力烘干了衣服鞋襪,穿戴整齊後,和紀千暖悄悄朝前面一片未知的黑暗里走去。
越往前走,慘叫聲就越清晰。
紀千暖小聲問道︰「溫家設地牢干什麼?綠海城的大家族難道都是這樣私設刑堂,不經過官府?」
「這里哪有官府啊?綠海城是三不管的地方,城里以楚崔溫三大家族為尊,家族的族長說的話就是聖旨。」
「哦。」
只見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拎著皮鞭走過來,嚴尊趕緊拉著紀千暖躲在柱子後面。
「這群老家伙們骨頭還真硬!家主讓我們一天三頓鞭子侍候著,還真是累死老子了!」
「誰說不是呢!又不敢一下子把他們整死!天天抽的我胳膊疼!」
「趕緊換件衣服,我們兄弟出去喝酒去!听說翠紅樓新來了好幾個俊俏的姑娘,唱曲唱的也好。」
「誒呦,那趕緊換了就走。不知她們其他的活好不好,哈哈……」
紀千暖以前听這些猥瑣的話,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當作沒听見。
今天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嚴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悄聲說︰「發什麼愣呢?他們都走遠了,我們趕緊進去吧!現在應該是交班的時間,暫時不會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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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待他們走進去一看,十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被吊著,衣衫已經被抽得破破爛爛了,身上鮮紅的皮鞭印觸目驚心!
其中有一位老人,紀千暖看著很眼熟,她走到他面前,拿出銀針把原本昏迷的他給弄醒了。
待他抬起頭來,紀千暖終于認出了他︰「你是溫家的長老,是溫華容把你們關起來的?」
這位老者顯然已經不記得她了,他警惕地看著她︰「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只是個階下囚。」
他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忽然一塊熟悉的玉佩映入他的眼簾!
「那您認識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