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不——話了。」謝之欽微微躬身, 唇湊到鐘未凌耳後，沉聲道。
「我沒有。」鐘未凌皺眉道，「——別胡——亂想, 我跟他真的沒說什——, 我們不熟。」
「那又怎樣，——還是沒——我的話，——明明答應過我的。」謝之欽掐住鐘未凌側腰的力道越來越大, 鐘未凌吃痛悶哼了聲。
「謝之欽, ——弄疼我了。」鐘未凌呼吸間, 能感受到一股血腥氣，是從謝之欽身上飄過來的。
「——身上都是血，別靠我那——近, 我聞著難受。」鐘未凌想從他懷里掙開, 可是，卻被謝之欽直接拉著轉過身，打橫抱了——來。
「難受就一——去洗洗。」謝之欽冷聲道。
說著，就要抱著鐘未凌往溫泉去。
鐘未凌拒絕道︰「不要，我——在不想洗, ——放開我。」
「鐘未凌。」謝之欽頓下腳, 咬牙陰聲道，「我——在心情很不好, ——最好不要亂動, 否則我會立刻追過去, ——剛才那個人殺了，——知道我能辦得到。」
「——……」鐘未凌震驚看著謝之欽，「——威脅我？」
如果是之前的謝之欽，是絕對不會——矛頭指向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的, 而且還是個跟鐘未凌認識的人，可是——在的謝之欽，鐘未凌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真的追過去，——陸晚給殺了。
「對，威脅。」謝之欽垂眼看著鐘未凌，目光——全是陰寒怒意。
謝之欽如此直白，鐘未凌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怎——往下接。
謝之欽眼下狀況不太正常，不知道今日到底遇上了什——，受到了刺激，鐘未凌不敢再逆著他來︰「好吧，——成功了，我被——威脅到了，——不是跟我洗鴛鴦浴——，趕快過去吧。」
鐘未凌放棄說完，將臉別了過去。
看著鐘未凌這一副被迫的樣子，謝之欽眉頭緊鎖︰「鐘未凌，是——先不——話的，——在能不能不要給我擺這種臉色？」
鐘未凌強行沖他擠出一個假笑︰「好了，這種臉色可——嗎？」
謝之欽︰「……」
「鐘未凌，我可真想——鎖——來。」謝之欽抱住鐘未凌的力道驀地一松，鐘未凌身下一重，連忙環緊謝之欽的脖頸︰「——干什——？萬一我掉下來怎——辦？」
「沒干什——，——是想警告一下——，——後乖乖的，不要再做我不喜歡的事，也不要再給我看——的臉色，否則，我就——丟掉，丟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關——來。」謝之欽陰惻惻道。
鐘未凌︰「？？？」
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地，怎——在突然變化這——大，——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
昨日，洛水河畔發——了心魔蹤跡，附近魔宗搜查時遇上了困難，今早謝之欽過去支援。
「——又與心魔正面對上了？」心魔雖然受到大創，但是心魔很懂得怎——讓謝之欽生氣，怎——去激怒他。
但是說實話，自從血魔池一事後，心魔應該已——知道，謝之欽已——不會——為情緒激增而失控了，最——碼心魔能讓他出——的情緒波動不足——失控，不——不能失控，而且——會催促謝之欽動手殺了他。
所——如果遇上心魔，心魔應該不會那——蠢的去激怒謝之欽。
「沒有。」謝之欽冷聲回答道。
鐘未凌不解︰「那——上午去做什——了？」
謝之欽道︰「——是單純的幫那幾個魔宗清理了些雜碎，順便圍觀別人捉奸。」
鐘未凌︰「……」
「淨月宗宗主夫人與護法有染，今日處理完心魔之事，我原本要回來，不巧他們二人的□□被淨月宗宗主撞破，不過淨月宗的宗主也是個狠人，直接當著我們的面，一劍就——他夫人和那個護法殺了，濺了我一身血。」謝之欽說著，陡然話鋒一轉，垂眼看著懷里的鐘未凌，「怕嗎？」
鐘未凌額角一跳，他就說謝之欽無緣無故不會這——神——，果然是受了什——刺激——
為記憶混亂外加逐漸遺失的問題，謝之欽對于鐘未凌的疑心越來越重，雖然鐘未凌試圖給他講之前的事，可是正確的記憶謝之欽記不住，卻總能記住一些被偏激魔改的東西。
謝之欽的小冊子上所記的東西，謝之欽也會——常去看，可是，短短兩天的時間，謝之欽已——開始對小冊子陌生了。
明明是他自己寫下的東西，但他卻開始不相信那些，甚至懷疑是有人故意寫成那樣，誤導他。
自從血魔池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但是，謝之欽雖然會對鐘未凌放狠話，雖然時不時會像方才一樣嚇他，但是，謝之欽沒真的對他動過手，而且在魔族大小事宜上，也對鐘未凌言——計從。
當初，謝之欽知道他曾——在死境傷害過鐘未凌後，離開了掩月山，離開時，他說自己再回來時一定會找到不失控，並且控制自己不會再傷害鐘未凌的方法，他如今也確實做到了。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出乎鐘未凌的意料。
但不可否認，如今的謝之欽哪怕再瘋，頂多也就嚇唬嚇唬鐘未凌，不會對他出手，也會下意識去保護他，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要是再被我發——違背與我的約定，與旁的男人單獨相處，甚至是——喜歡上別人，我可能也會做出相同的事。」謝之欽認真道。
鐘未凌看了他一眼︰「——敢嗎？」
謝之欽︰「我敢。」
「——敢個屁。」鐘未凌切了聲，白了他一眼，「知道了，——後我會——話的，所——完全沒必要帶著一身血回來。」
謝之欽雖然喜好出——了變化，從不喜歡黑色，變成日常穿深色的衣服，但是有潔癖這一點，興許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絲毫沒變。
之前出過不少次門，多多少少都會沾上點血，或者沾上點外面的味道，但是每次謝之欽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干干淨淨的，而且除了天生的藥草香，一點奇怪的味道都沒有。
這次故意帶著一身血回來，鐘未凌覺得他八成是想——這個來嚇唬自己。
而沐浴的時候，謝之欽飛快月兌衣服的樣子完全證實了鐘未凌的這一猜測，他明顯比自己還嫌棄他那一身血。
不過，陸晚的事並沒就此結束，當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鐘未凌的手被謝之欽——發帶捆在了床頭。
「——做什——？」鐘未凌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發帶，不明白道。
謝之欽冷冷道︰「在我確認不會再出——今日這種事之前，——要我休息，或者我不在的時候，我都會——鎖——來，在溫泉時不時已——告訴過——了。」
鐘未凌︰「……」
他一直——為謝之欽——是說著玩玩，沒想到竟然會來真的？！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大意，——在的謝之欽貌似壓根沒怎——跟自己開過玩笑。
最後，鐘未凌沒辦法，——能依他。
發帶上下了咒術，如果不解咒的話，是無法將發帶完全解開的——
著謝之欽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鐘未凌嘆了——氣，不得不說，謝之欽也就睡覺的時候讓人省點心了。
其實，修為很高的修士，是不需要睡覺的，累了頂多打個坐，但是，自從謝之欽這次醒來，謝之欽每天都要像普通人一樣睡一覺才行，而且一睡就睡的特別死。
而且喜歡說夢話……
半夜，鐘未凌又被蹭到自己身上的謝之欽給弄醒了。
「——別抱我那——緊，要被——悶死了。」鐘未凌動了動身子，但謝之欽抱的——緊了。
「好香，喜歡。」謝之欽溫柔的聲音從鐘未凌耳邊掃過，鐘未凌身體一僵，眼皮失落的垂了下來。
也就晚上說夢話的時候，才會像原來那個謝之欽。
就在鐘未凌心緒不佳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陸晚的聲音。
「魔君，可——見一面嗎？我有件事想同——說。」陸晚道。
鐘未凌︰「？」
一開始，他還——為自己——錯了，畢竟自己如今一點靈力都沒有，根本無法接收傳音陣。
鐘未凌往上動了動身體，伸手捂住謝之欽的耳朵，小聲道︰「陸仙師，——的是傳音陣嗎？」
「沒錯，不過是我自創的，——為——聞魔君靈力消失，無法再——傳音陣，故而才選了此法。」陸晚道。
鐘未凌了然，不過︰「失禮，本座——今行動不便，如果不是什——急事，就……」
還沒等他回絕完，陸晚就道︰「是關于謝仙師的事，我有辦法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我的靈力已——不足——再進入掩月山，還請魔君出來一敘。」
鐘未凌皺眉︰「實不相瞞，本座——在被綁著，想出去著實有些麻煩，陸仙師可——直接——在告訴我嗎？」
陸晚道︰「這恐怕不行，——為我有東西要給——，沒有這個，我的辦法不管。」
鐘未凌焦急道︰「那——等下，本座想想辦法。」
陸晚催促道︰「——快一點，我在掩月山外圍的後山山谷，我時間不多了。」
鐘未凌咬咬牙，顧不了那——多︰「一炷香後，本座必定到場。」
兩人達成約定後，傳音陣便掐斷了。
鐘未凌翻過身，放出一直寄居在玉佩——的夢魘魔，——了個眼色，讓別夢魘魔趁謝之欽不備，自殺引其入夢。
等到夢境——效後，鐘未凌扒開了謝之欽的衣服，在他喉結上吻了一下，——實——的觸感傳入夢境，謝之欽下意識伸手抱住了鐘未凌︰「阿凌，別鬧。」
鐘未凌在他懷里蹭了蹭，不悅道︰「我想模——，可是——我的手綁住了，解開好不好？」
謝之欽原本想說好，但前一個音節還沒說完，就又改——道︰「不好，不能解。」
鐘未凌皺眉︰「解開好不好，勒的我好疼。」
謝之欽︰「不能解。」
鐘未凌︰「……」
「謝哥哥，——解開，我幫——，——已——好久沒踫我了，——就不想跟我做一次嗎？」鐘未凌一邊說，一邊去故意撩撥謝之欽的身體，「謝哥哥，——真的不要嗎？」
雖然是在夢里，但是在夢魘魔的作——下，謝之欽很快被鐘未凌撩——了反應。
但是鐘未凌不敢再往後做，怕他醒，——是繼續催促道︰「解開吧，這樣方便一點。」
就在鐘未凌反復的耳鬢廝磨之下，原本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發帶驀地一松。
鐘未凌驚喜︰「！」
就在他旋即準備離開謝之欽時，謝之欽突然伸手一勾，——他按在了謝之欽身上。
鐘未凌沒辦法，——能團了個枕頭代替自己，然後偷偷從謝之欽懷里溜了出去。
一炷香後，掩月山後山山谷，鐘未凌氣喘吁吁的抓著魔鷲的腳飛了過來，剛好趕上。
不過，他到的時候，陸晚的身體已——變成了半透明。
月光照在陸晚身上，一半的光線都從體內穿了過去，整個人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了的感覺。
看見鐘未凌過來，陸晚轉身笑道︰「魔君來了。」
鐘未凌嗯了聲︰「陸仙師久等。」
「也沒有等很久，」陸晚彎眼笑了笑。
雖然鐘未凌很想盡快知道怎——去讓謝之欽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陸晚眼下這副樣子，鐘未凌自覺還沒自私到那個地步︰「陸仙師，——這是怎——回事？」
陸晚看了看自己已——快消失的雙手，柔聲道︰「沒什——，——是大限將至而已。」
鐘未凌震驚︰「什——？」
震驚之後，鐘未凌攥緊拳，皺眉問︰「是——為從冥河出來的緣故嗎？」
冥河，——進不出，不是玩笑。
陸晚並沒正面回答鐘未凌的問題，——是道︰「世間再無記掛，便也沒必要繼續苟活了。」
「好了，說正事，」陸晚淡淡道，「陸某從蔣燃那里得到了一些有關謝仙師的消息，謝仙師——的是謝宴的法子，可是——為謝宴生來便是天生的情緒載體，所——副作——在他身上幾乎不會體——，而且他的修為沒有謝仙師高，所——看不出副作——了。「
「可是謝仙師已——到了鬼王境上重境，而且如今——剩下血脈之內的暴劣之氣，副作——會極其明顯。」陸晚道。
鐘未凌道︰「——在副作——已——很明顯了，他開始忘記了有關本座的記憶，而且出——了記憶混亂的情況，情緒也愈發極端。不過他對本座還是很好，本座說什——他都回去做，當然，前提是本座不做他不喜歡的事。」
「不過本座不明白的是，為什——他——忘記了和本座之間所發生的事。」鐘未凌不解道。
陸晚道︰「是本能。」
鐘未凌皺眉︰「什——意——？」
陸晚道︰「謝宴的方法，與其說是放棄情緒，不如說是強制封鎖。這些情緒被封印在他本能觸及不到的地方，這樣身體就相當于沒有這些情緒，——為就連本人的先天本能都無法察覺這些東西的存在。這樣一來，沒了各種情緒的交雜與對比，便不會出——失控，這就是謝宴的方法。」陸晚頓了頓，繼續道，「——這種方法無疑會對周圍人造成一定的傷害，而且謝仙師如今的境界，必定要封印血脈之外的所有情緒才行，而這樣一來，他雖然不會失控，但是會幾乎完全改變自己，生氣的時候也有極大的可能會去傷害周圍的人。」
「所——，陸某猜測，他應該做了另外一個交換。」陸晚道，「他要保護魔君，所——他——鬼界秘法將對魔君的感情內化于本能之——，但相反的，也會對身體產生反噬，反噬結果就是忘記魔君。而情緒的不斷激化，雖然不會失控，但是會加速反噬的速度嗎，甚至會增大記憶的混亂程度，有時候還會出——根本沒有的虛構記憶。」
鐘未凌沉聲道︰「難怪他自從硬闖歸墟陣後，就變得這——奇怪。」
所有反噬的情況都出——了。
陸晚道︰「除此之外，對魔君的感情內化為本能之後，也會出——變化，如果魔君不按照他本能預期的情況做事，就會讓他覺得很危險，可是他——為情緒被封印，又感覺不到危險，于是這份情緒便會轉為憤怒的形式出。「陸晚有些不好意——道，「我不是故意打——的，——是——蔣燃提過一句，說謝仙師在魔君的問題上一直很偏執，所——對魔君的感情內化為本能之後，這份感情可能會畸變成一種離譜的佔有欲。」
鐘未凌嘆氣道︰「而且這種佔有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憑本能想讓本座——是他一個的對嗎？」
陸晚微笑道︰「我本來——是推測，但是從魔君的回應來看，貌似已——成為了——實。」
「沒錯，再加上他那亂七八糟的記憶，本座覺得過不了多久，本座就要真被他關進房間，永遠出不來了。」鐘未凌失笑。
陸晚道︰「其實，如果受到刺激太大的話，還有可能會出——過去的他與——在的他割裂的情況。謝仙師可能會不再承認過去的他，會出——排斥心理。」
這不就成人格分裂了——？要真有那一天，情況已——不能——麻煩來形容了。鐘未凌深吸了——氣，沉聲道︰「所——，陸仙師真的有辦法幫他恢復原來的樣子嗎？」
陸晚淺笑道︰「可——，找到我的佩劍秋水劍，就可——我凝聚的命魂石進入無情道。」
鐘未凌不解︰「無情道不是一門修煉之路的統稱嗎？還能進入？」
陸晚︰「不，我說的無情道是修士即將飛升時，走過的三千無情階，那是一條路，台階盡頭，有——要的東西，但是魔君能不能走過去，陸某不知。」
鐘未凌毫不猶豫︰「本座可。」
為了謝之欽，必須可。
陸晚嗯了聲，笑道︰「三千無情階，我當——走了兩千，所——，有我的命魂為引的話，可——給魔君省一些力氣。」
「多謝。」鐘未凌拱手作禮，但，「敢問陸仙師的秋水劍在何處？」
陸晚︰「在我身上，我大乘期後，便人劍合一了。」
鐘未凌︰「那命魂石又是什——東西？」
陸晚笑了笑，並沒直接回答，——是說待會兒便能看到︰「拿到命魂石後，三日之內，將秋水劍和命魂石帶到仙門禁地炎窟進行燒制，約莫一個月之後，就可——按照我所說之法打開通往無情道的路。不過，切忌，命魂石和秋水劍自始至終——能由——一個人保管，不能——手第二個人，否則會沾染雙重氣息，屆時無情道便不能打開。」陸晚莞爾道，「——為這本來就是欺騙天道的方法，所——要求比較苛刻，望魔君體諒。」
鐘未凌應下之後，正要說多謝，陸晚的身體突然虛晃了一下︰「陸仙師，——……」
還沒等鐘未凌回答，陸晚整個人便消失了。
「陸仙師！陸仙師！」鐘未凌喚道。
他喊了好幾聲，才——到一縷混雜在夜風里的回應。
「魔君，謝謝——去冥河找我。」
爾後，所有關于陸晚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就像當初謝宴消失時那樣。
而與此同時，一塊淺藍色的石頭聚集周遭靈氣，凝結而成，隨之產生的，還有一——通體流光的劍。
許久，鐘未凌才反應過來，原來命魂石真的是——人的性命凝結的。
鐘未凌將命魂石和秋水劍收入隨身空間，沖陸晚消失的方向鞠了一躬。
反正都出來了，鐘未凌尋——著，要不要直接去炎窟。
或者跟謝之欽商量一下，兩個人一。
不然再想獨自出來，就有些難了。
鐘未凌還沒做出決定，腰間突然探上來一——手，直接——他拉進了懷里。
「這——晚了，——耍手段欺騙我，是為了出來見誰？」謝之欽下巴抵在鐘未凌頸窩，陰聲道，「我不是剛說過，——要是再不——話，我就——關——來嗎？——是真的很想讓我——關——來啊。」
「我沒有，」鐘未凌連忙道，「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需要跑這——遠透氣嗎？」謝之欽。
鐘未凌喉結上下滑動了一個來回︰「需要啊，這里夜景好，我喜歡這里。」
「狡辯。別人騙不騙我無所謂，但我很討厭——騙我，尤其是為了別的男人騙我。」謝之欽冷聲道，「再不說實話，我就真的要——關——來了。」
與此同時，鐘未凌感覺謝之欽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里，冰涼的手指貼到皮膚上，鐘未凌打了個寒顫。
謝之欽︰「還不說？」
鐘未凌皺眉︰「我真的——是出來透透氣，順便想一下怎——讓——變回原來的樣子。」
謝之欽的記憶不正常，鐘未凌怕他受刺激，不敢說自己出來跟別人見了面。
畢竟就像陸晚所言，謝之欽對自己的佔有欲已——到了讓人難——想象的地步，指不定知道自己是——為跟別人見面才——枕頭塞他懷里偷跑之後，不會關心自己到底來干什——，反倒會直接氣炸。
到時候鐘未凌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都沒。
原——為挑選性坦白之後，會好一些，但鐘未凌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謝之欽——有一種情緒，憤怒，所——他——有兩種選擇，憤怒和不憤怒……
「原來的樣子？所——是無法接受——在的我嗎？」隨著記憶的消失，謝之欽對鐘未凌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語氣也越來越硬。
短短三天不到，所發生的變化讓鐘未凌完全不敢相信——在的謝之欽和三天前的是一個人。
而且，——為鐘未凌私自逃跑被發——的原——，謝之欽的怒氣又到了前所未有的層次，雖然鐘未凌方才說話已——盡可能避免不去刺激他，可是，看著謝之欽——在的樣子，他感覺剛才那個刺激已——夠大了。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而且，我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謝之欽冷聲道。
「本座看——不是不想，——是已——忘記——原來什——樣了。」鐘未凌賭氣嘟噥了句。
「鐘未凌，我最後一次警告——，」謝之欽咬了下鐘未凌的耳垂，鐘未凌吃痛悶哼了聲，「我不允許——跟別的人單獨見面，不允許——對別人笑，——不允許——腦子里一直想著別人。」
鐘未凌失笑︰「我想的都是——！這也不行？」
「不行。」謝之欽陰戾道，「他是他我是我，我比過去的他——愛——，——珍惜——，憑什——要去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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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未凌︰「……」
他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原本還想——事情告訴謝之欽，但——在看來，不說比較好。
鐘未凌是被謝之欽扛回去的，扛回去之後，就被關在了臥房，每天——能見謝之欽一個人，——能跟謝之欽一個人說話，就連出房間透——氣也不行。
眼見三日將近，謝之欽的情況愈發惡劣，早上醒來的時候，甚至有那——一瞬間，連鐘未凌是誰都記不得了。
不過，反正情況已——差到了這種地步，再差也不會比這個——差，鐘未凌豁出去了，他夜里故意勾引謝之欽，抱謝之欽的時候，故意裝作情動難——自制，抓破了謝之欽的後背，——指尖取得的殘血打開了謝之欽在臥房外面設置的結界，然後——陸晚還回來的匕首，開傳送陣跑了。
卡著三日死限，鐘未凌終于按照陸晚所言，——秋水劍和命魂石放進了炎窟熔爐之——，可是，二者融化的速度太慢了，整整兩天都還沒完全融合。
雖然炎窟外面有仙門之氣干擾，鐘未凌怕謝之欽循著匕首的氣息找來，故意——匕首丟到了隔壁的峽谷之——，徒步走到的炎窟，但是謝之欽找來是早晚的事。
但求他晚點來，等秋水劍和命魂石融合好再說。
第五天，二者終于融合完畢，鐘未凌帶著最後成型的靈石離開了炎窟。
炎窟四周都是仙門地界，而且這屬于仙門秘境之一，不可能有魔族生靈，鐘未凌——能徒步進來，徒步離開。
就在即將出炎窟秘境的時候，一道人影站在秘境入——，手里提著劍，雙眼雖然滿是疲憊之意，但眼神卻憤怒的想吃人。
鐘未凌︰「……」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