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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鐘未凌納罕時,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景色好像蒙上了一層紅霧,不僅開始扭曲, 溫度也越來越高。

蔣燃之前說, 七宗陣中出現的景象與幻境不同,幻境之中的東西滿足邏輯自洽,但七宗陣中所顯現的一切, 會隨著謝之內心的波動而產生變——, 毫無邏輯可言, 不止如此,還會出現違反常規的現象。

一旦周圍溫度升高,那就代表這——情緒相比于開陣者進入之時再次暴增。

鐘未凌眉頭微蹙, 不禁琢磨起謝之欽剛才那句話。

他說因為他晚來了一步, 而且說這句話時情緒明顯很激動,外加剛進入陣法時看到的稻草人,和方才謝之欽與聞長思的對話,所以這一陣是嫉妒?

體感周圍溫度越來越高,鐘未凌走到謝之欽面前, 挑眉道︰「你是要賣身?」

話音剛落, 周圍的溫度便停止了增長,並出現了逐漸回冷的趨勢。

謝之欽攥緊拳, 眼中戾氣稍微消了一些, 低頭小聲道︰「你已經有他了, 還要買我嗎?」

鐘未凌失笑,負手道︰「他是買來做下人的,本座還缺一個暖床的。」

謝之欽一愣,拘謹道︰「他不是你親自選定的人麼。」

「本座何時說這個了?」鐘未凌尋思著, 這不是你自己腦補的嗎?「你這麼在意他,難不成你對他有意思?」

反正謝之欽腦補的情況已經夠歪了,鐘未凌也不怕再歪一點。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啊?

「你若是喜歡他,本座把他送給你。」鐘未凌挑眉道。

怎麼讓謝之欽相信自己對聞長思沒意思,鐘未凌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好的辦法。但是,那又怎樣?

謝之欽會胡思亂想,甚至胡說八道,自己也會。

把矛頭轉嫁到謝之欽自己身上,他就不信謝之欽還嫉妒的起來。

謝之欽聞言,連忙道︰「我對他沒意思,你別誤會。」

鐘未凌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將信將疑道︰「是嗎?跟你說是對他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那為何一邊說要將自己賣身給本座?卻又一邊死盯著他不放?他該不會是你之前的什麼姘頭吧?」

說話間,鐘未凌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

但與此同時,視野中的紅霧瞬間消失了,鐘未凌內心松了口氣,這法子果然有效。

這邊,謝之欽滿臉慌亂,三指對天,舉手起誓︰「我以道心發誓,我真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來這里真的只是想把自己賣給你!若有半句假話,萬劫不復!」

鐘未凌冷笑,不屑道︰「你以為本座會信?」

謝之欽迷茫道︰「那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鐘未凌切了聲,不爽的磨磨牙,直接吩咐黎闕,讓他把聞長思丟在這里,成全謝之欽和聞長思。

就在他們轉身欲走之際,謝之欽跑了過來︰「阿凌,你真的不買我嗎?」

鐘未凌頭也沒回︰「本座對別人的男人沒有興趣。」

謝之欽腦中一團亂麻,一時間口不擇言︰「我不是別人的男人!你若是不相信,晚上可以檢查!」

饒是鐘未凌有過演戲經驗,此刻也險些沒繃住,神特麼檢查。

鐘未凌頓步,並沒立刻答應他,而是一臉不耐煩地勸戒道︰「本座是對你有點意思,但你方才誤會本座與那個人有點什麼時,你明顯是在嫉妒,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你對他有意思嗎?本座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君子,本座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帶他走,本座便假裝從未見過你們。可你若是不把握好這個機會,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謝之欽緊張道︰「什麼?」

鐘未凌負手緩步走到他面前,指尖輕輕掃過他的下巴,劃過喉結,兩指慢慢貼著皮膚探進了他的衣襟里。

一系列動作撩撥的謝之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鐘未凌冷笑,故意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後果就是你要留在本座身邊一輩子,永遠也不能離開,屆時你便不能再去找他。若是中途被本座發現你偷偷逃跑,本座不僅會殺了他,還會把你抓回來,帶上手銬和腳鐐,將你囚\\禁起來,一輩子也別想離開。」

謝之欽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小聲道︰「你若是不相信,現在把我囚|禁起來也可以,我都願意的。」

鐘未凌︰「……」您可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啊。

與此同時,鐘未凌低頭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紅線,顏色正在逐漸淡化。

每進入一個陣法,手腕上都會出現這樣一條紅線,紅線的顏色越淡,正在所對應的情緒正在逐漸削弱。

只是令鐘未凌想不到的是,竟然會削弱這麼快,只不過演了一小段戲,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原以為只要再稍稍添油加醋,紅線便會完全消失,自己便能完成這個陣法中的任務,趕緊進入下一個,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為不管他後續怎麼演,甚至當著謝之欽的面,將聞長思趕了出去,紅線依舊沒有消失。

時間就這麼硬生生被拖著,眼見只剩下一盞茶的功夫,鐘未凌有些慌了。

他坐在寢殿外的院子里,跟謝之欽一邊下棋一邊到道︰「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剩余時間已經不夠再去試探,鐘未凌開門見山地問道。

謝之欽一愣,茫然︰「沒有啊。」

鐘未凌並不相信︰「你是不是還懷疑本座跟你的那個姘頭有點什麼?」

謝之欽連忙搖頭︰「沒有。」

鐘未凌皺眉道︰「那你為什麼還在嫉妒?」

謝之欽震驚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嫉妒?」

鐘未凌頓了頓,隨口搪塞道︰「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謝之欽一臉被戳穿秘密的局促,但並沒有實話實說的意思。

鐘未凌環顧四周,確認四周沒有人後,勾勾手指,把謝之欽叫入了自己房中。

鐘未凌記得,謝之欽之前一直對聞長思是否吻過他這件事耿耿于懷,如果主動親他一下,知道會不會有用。

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試試。

進屋之後,謝之欽見鐘未凌不僅關上了門,甚至還結印封住了門,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剛一轉身,就被鐘未凌環住了脖子,臉上滿是震驚,結巴的︰「你、你做什麼?」

還沒說完,鐘未凌便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並且提醒他︰「這可是本座第一次主動親別人。」

說著,他抓著謝之欽的手,探進了自己衣服里,耳鬢廝磨道︰「想不想踫本座?」

謝之欽咽了下口水,低聲說了句想,但饒是他把鐘未凌撲到了床上,鐘未凌手腕上的紅線依舊沒有減淡。

鐘未凌絕望感受著謝之欽生澀的親吻,傻眼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座都把聞長思趕出去了,現在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人,而且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樣?

沒時間了。

鐘未凌翻身將謝之欽反壓在床上,慍怒道︰「你到底對本座還有什麼不滿?」

謝之欽怔然,目光在鐘未凌身上停頓片刻後,難過道︰「你都知道了?」

當然不知道!鐘未凌一臉通曉一切的樣子︰「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可以瞞過本座?你現在是仗著本座喜歡你為所欲為啊?謝之欽,本座給你一個機會,自己說出來,否則就給本座滾。」

鐘未凌臉色十分嚴肅,完全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謝之欽猶豫半天,別開臉,委屈道︰「我就是個替身。」

鐘未凌︰「???」

謝之欽眼皮微垂,一副被人欺負的樣子︰「你喜歡的並不是我,而是你當年從湯山鬼域帶出來的那個嬰兒,你真正想要的是他,並不是我。」

鐘未凌徹底傻了,這什麼鬼?

他一直以為嫉妒源頭只出現在聞長思身上,怎麼還有他自己?

「你為什麼會覺得本座喜歡他?」鐘未凌試圖順著他的思路問道。

謝之欽扭過頭,看向鐘未凌的眼中滿是意難平︰「——為你對他比對我好。你會給他買東西,會哄他,夜里也會主動抱著他睡,可是我呢?我三天兩頭被趕下床,動不動就被罰站門外,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喜歡的是他並不是我嗎?」

鐘未凌一時語塞,如此鮮明的對比,自己竟然真的無言以對。

鐘未凌試圖跟他解釋道︰「你們其實是一個人。」

然而並沒有用,事實證明,在這個陣法之中,謝之欽已經完全將自己和謝球球割裂開來了。

謝之欽︰「我只是個替身。」

「……」鐘未凌磨磨後牙槽,一時間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整理了下表情,努力保持微笑道,「他只是個小孩子,能不跟他一般見識嗎?」

謝之欽別扭道︰「小孩子難道就不是人嗎?」

「我沒說他不是人。」鐘未凌要瘋了,「行了,本座錯了,本座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都是本座不通人性,本座殘忍,竟然把你這麼無辜的人給趕出去,本座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本座吧。」

剩余時間越來越——,鐘未凌直接主動抱住了謝之欽,忍住自己一身雞皮疙瘩,撒嬌賣萌︰「謝哥哥,我真的錯了,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什麼小孩子,什麼聞長思,都不配入本座的眼,所以,你別嫉妒別人了行嗎?」

大哥,就當是為了你夫君我的性命考慮,你再不把你那點破嫉妒給紓解了,你就成鰥夫了!

就在臨近陣法完全關閉的前一刻,鐘未凌感覺自己手腕一松。

那條淡淡的紅線終于消失了。

緊接著,鐘未凌感覺自己從肉|體中抽離,視野陡然轉黑,再次清明時,鐘未凌出現在了一個地牢之中。

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借著四周幽藍色的鬼火光亮,勉強能看清自己手腕上的紅線,但是……

不是一條,是兩條???

蔣燃說一條紅線代表一個陣,那同時出現兩條什麼意思?

就在他懵逼的時候,地牢的門被人打開了,兩只長著幽靈小尾巴的小鬼飄了進來。

「這是哪里?」鐘未凌問。

一只小鬼沖他冷哼道︰「此地自然是鬼界地牢,裝什麼傻。」

鐘未凌︰「……」

他手腕上的燎烤解開之後,小鬼們並沒給他打開腳上的。

他試圖自己掙開,可是身上竟然一點靈力都沒有,好像被封住了。

要不要這麼坑?

「——主讓你過去伺候,麻利點兒。」小鬼們推搡他。

鐘未凌皺眉︰「啥玩意兒?本座去伺候他?」

小鬼們鄙夷道︰「你還當自己是魔君呢?還本座,記清楚,你現在是我們家——主的男妾之一,只是一個玩物!——主賞臉讓你和其他男妾一起去侍寢,已經是給你臉了!」

「……」鐘未凌嘴角一抽抽,咬牙陰聲道,「一起侍寢?」

小鬼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就憑你一個男人怎能滿足我們少主。」

鐘未凌呵呵︰「是嗎,那你們家——主還真是年富力強,精力旺盛啊。」

雖然這里只是虛幻的陣法世界,但這里形成的源頭還是來源于謝之欽內心。

所以,男妾之一,玩物,一起侍寢,也是來源于謝之欽的內心想法了?

很好,謝之欽,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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