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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悖論【肥章合一】

鐘未凌掌心貼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 眼神極其冷淡,一股血紅色魔——在掌心團繞,爾後蛛網一般爬上了整扇門。

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碎聲, 房門與周邊景象全部化為灰燼。

灰燼伴著火星, 從四周煙火般散落,一切化為虛無。

「我,」鐘未凌沉聲承認道, 「確實對你有愧。」

雖然鐘未凌的記憶只有一小部分, 但他可以確定, 他也是書世界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仙魔大戰之前的主角。

而他天生的怕鬼情結,也不是怕, 是愧疚。

是沒臉再見鬼界之人的愧疚。

不是他多麼感性, 養一個孩子沒養幾天便執著這麼久,無論是人、仙、鬼、魔,感情都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有些東西,有些人, 說不清你為什麼喜歡, 但就是喜歡的要命,視若珍寶, 失之我命。

扭頭對上謝之欽目光時, 鐘未凌輕笑了聲, 抬手踫了——謝之欽的鼻尖,略微低沉的聲音仿佛穿過了時光,從過去,到了現在︰「小球球。」

說實話, 謝之欽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尤其是鐘未凌這麼叫他︰「如果阿凌不想現在就被我按在地上,最好不要再這麼叫我。」

謝之欽臉色不好,鐘未凌皺眉道︰「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生。」謝之欽聲音極其冷,冷的不像他。

鐘未凌正色道︰「生我當年不小心把你弄丟的——?」

「不是,」謝之欽,「我在生我自己的。」

鐘未凌失笑︰「你那時才多大,——不是你自己走丟的,為什麼要生——?」

話沒落,謝之欽突然正面抱住了他,臉貼在鐘未凌頸窩,悶聲道︰「我也不是生這個氣,但是,因為我而讓阿凌愧疚這麼久,對不起。」

謝之欽聲音有些發啞,鐘未凌听的難受,鼻頭一酸︰「行了,正所謂天道好輪回,我把你弄丟的債,這不仙魔大典已經還了麼,肚子里那個也是來給你還債的。」

人都被你上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直到周圍的灰燼完全消失,兩人重新回到生之境內,謝之欽才放開鐘未凌,但眼中裝滿了戾氣。

壓迫小花的鬼火消失,小花顫巍巍打——花苞,小聲道︰「完——兒了?」

鐘未凌嘴角一抽,尋思著是本座思想太污,還是你說的確實有歧義,什麼叫完——兒了?

謝之欽冷冷瞪了小花一眼,扭頭對鐘未凌淡聲道︰「再試試,——水晶柱還有沒有反應。

在知道——相之前,鐘未凌現在的記憶跟——去的是斷層狀態,故而他心中的愧疚是一種潛意識的。

現在他接受了那段記憶,——知道謝之欽就是丟掉的謝球球,並且這些年一直在風跡手里養的好好的,這種潛意識的愧疚也——應消失。

但是,當鐘未凌將手心貼上去,水晶柱中再次翻涌起紅霧時,謝之欽臉色完全黑了——來。

察覺到謝之欽在看自己,鐘未凌不敢回之以目光,攥拳清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應該是這水晶柱反應有些慢吧。」

「是嗎?」謝之欽冷聲問。

鐘未凌嗯了聲︰「應該是。」

謝之欽沒再問,而是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動,一縷血——繚繞指尖,歪頭——著鐘未凌,目光陰鷙道,「可阿凌心里貌似不是這麼想。」

鐘未凌一愣,心說你怎麼——出來的?

雖然謝之欽現在很好,——去那些年也沒受什麼苦,可終究是自己當年大意,只為了找聞長思報仇,沒照顧好他。

他那麼小就沒了雙親,明明答應——謝寒夫婦要好好照顧他,自己還是沒辦到,甚至讓整個湯山鬼域無主這麼久。

「你照顧的很好,我是很小就沒了雙親,但這與你無關,我認。你幫我爹娘收留我已然算是情分,至于湯山無主,與你無關。」謝之欽冷淡道。

鐘未凌驚愕——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謝之欽拂手一揮,那縷繚繞指尖的血——凝聚成一滴血,漂浮在謝之欽指尖︰「我說過,只要我能踫到對方的血,就能讀心。」

鐘未凌干咽了——,有些呆滯。

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對于謝之欽來說就是完全透明的了?

便在此時,謝之欽驀地凝——,那滴血便徹底消散了︰「阿凌放心,我不會隨意窺探你的心思,方才只是阿凌不對我說實話才如此。」

「所以,」謝之欽眼神偏執的——著鐘未凌,「以後不要騙我。」

因為,你說什麼我都會信。

鐘未凌尚未回——神,謝之欽轉——身,——著那根還在泛著血色紅霧的水晶柱︰「既然阿凌說已經無愧,那這水晶柱也該破了。」

小花不解︰「可水晶柱顯示他心中的愧疚之情並未減弱半分!」

話沒落,一道劇烈的爆炸聲波及整個空間,地面甚至都隨之搖晃了一——,面前的濃煙褪去時,那根愧之柱已經化為了粉末,破碎的慘狀比方才那九根更甚。

小花未及說話,整個身體也隨著愧之柱的消失,自下往上,逐漸化為碎光。

「這修為,不止是合體吧?」小花臨消失前,問。

謝之欽沒回答,小花喟然一聲,深深沖他鞠了一躬︰「恭喜二位,成功通——生之境。」

話落之時,小花化作一枚金色的鑰匙,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地面上縱橫交錯的血色紋路也逐漸消失,交叉點生長的小花也退化了。

別人來這里,都是九死一生,鐘未凌覺得,謝之欽應該是通——最順利的了。

打——門,離開生之地時,謝之欽回頭,眼中滿是偏執,偏執之中又滿含心疼,聲音微啞︰「若是我早點出生就好了。」

鐘未凌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離開生之地那道光門時,謝之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謝之欽掌心的溫度十分暖,但他攥住鐘未凌的——道——大的驚人,鐘未凌手腕不免發痛。

「謝之欽,」鐘未凌晃了——手臂,「疼。」

謝之欽嗯了聲,手上的——道卻並未松幾分。

謝之欽情緒不對,但不管鐘未凌怎麼問,謝之欽就是不答,鐘未凌也拿他沒辦法。

「謝之欽,我不喜歡看你這個表情。」鐘未凌不爽道。

「可我現在開心不起來。」跟鐘未凌在一起後,謝之欽一直覺得自己是在恰當的時候踫到了恰當的人,但——見鐘未凌那些記憶,他卻突然明白,他還是來晚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鐘未凌渾身是血的被背進房中的樣子。

黎闕說鐘未凌是被關在了姑山洞窟里,受了刑,這個洞窟應該就是上次他們在不悲山旁邊看見的那個洞窟。

他還記得,當時鐘未凌——見那些擺放的刑具時,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謝之欽不敢想,鐘未凌當時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更怕,相似的——情會再次上演,鐘未凌會再次受傷。

他還怕自己——的會瘋。

雖然之前不停給自己做——心——暗示,自己不會瘋,自己一——會好好的,一輩子保護鐘未凌,可……真的不會瘋嗎?

謝之欽沒告訴鐘未凌,其實從仙門根基修復,自己突破元嬰進入合體時,自己的鬼王之——也因為仙門境界提升而被逼再次拔高。

他現在已經到了鬼王道的最高境界,鬼王境。

鬼王境是一種沒有能力上限的境界,每一次情緒的極端爆發,都會刺激血脈之——,鬼王境的上限也會隨之提高。

可境界無上限,人的精神承受能力與血脈承受能力卻有上限。

一旦精神上限被突破,那麼那一次的情緒極端爆發則會完全奪走他的神智,到時候,他興許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然後被血脈天性所支配,整個人變成一個只會殺人的怪物。

鬼界歷史上,入了鬼王境的人屈指可數,十成十,最後全成了怪物,除了四百年前那名鬼王是自殺之外,其余,全是跟最親近的人同歸于盡。

謝之欽有種直覺,聞長思的能力,絕非上次在姑山見到的那些,如果聞長思以全盛狀態與他搏命,他不確定自己一——能贏。如果打不——,只能一次次引爆情緒,不斷拔高修為,萬一——的變成怪物,阿凌怎麼辦?

而且,如果阿凌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現在應該已經確定,阿凌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他是如——到的另外一個世界,為何什麼都不記得,——是如——再次回來的,更重要的是,這十七年活著的魔君——是誰?

之前,他以為他們的敵人是梁梟,是樊蕪心,後來他——以為只要殺了聞長思,一切都會了結,可其實,自始至終,他們的敵人貌似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聞長思說,仙魔大戰之後的故——就是為了殺鐘未凌所寫,那寫書的人現在是不是就在看著他們?

所以,那個寫話本的小生知道阿凌已經回來了嗎?

那個系統,到底是跟著阿凌一起來的,還是早就存在于這個世界?

而且,還有一件最矛盾的。

只有成為主角,才能救鐘未凌。

可是,若是成了主角,不就被那個寫話本的小生完全控制了嗎?到時候還怎麼救阿凌?

這是個悖論。

「阿凌。」謝之欽手還攥著鐘未凌的手腕,溫柔喚了一聲。

鐘未凌茫然抬頭︰「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謝之欽的表情雖然恢復了往日溫柔,但眼中的殺伐——依舊絲毫未減。

鐘未凌突然頓步,拽住了謝之欽。

謝之欽不解問︰「有——?」

鐘未凌淡聲道︰「不是我有——,是你有——,雖然問你好幾遍你都不說,可我心里堵得慌。」

他的謝蠢蠢應該是可可愛愛,單純的跟小白花一樣,不應該這麼凝重。

謝之欽沉默片刻,溫柔笑了笑︰「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心——,我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把聞淵碎尸萬段,並在他死後,鞭尸——天。」

謝之欽語——輕飄飄的,但提起聞淵這個名字時,謝之欽下意識咬重了音。

「突然提他做什麼,怪掃興的。」鐘未凌眯細眼,「你該不會還因為他囚|禁我一——耿耿于懷吧?」

謝之欽承認道︰「不止如此,我還恨他動了想踫你的心思。」

「他就說說,他雖然男女不忌,但喜歡女——的男人,不喜歡我這樣的,不僅不喜歡,還特別煩。若非如此,我被他關的那幾天,早被他上了。」鐘未凌原本是想安慰謝之欽的,但謝之欽貌似更生——了。

「除了我,沒人能踫你。」謝之欽眼角眥裂出根根血絲,眼神突然便偏執的近乎瘋魔。

「我就隨便說說,假想一。」鐘未凌解釋道。

「那也不行。」謝之欽嚴肅道。

「好好好,不說了,只有你能跟我上床,只有你能踫我,行了吧?」鐘未凌忍不住失笑。

謝之欽怎麼在這種——情上這麼較——呢,傻乎乎的。

謝之欽嗯了聲,眼中戾氣消散幾分,但心中還是意難平。

鐘未凌覺得,還是得等出去後,多親親他,多哄哄他。

兩人離開生之地後,走了很長一段路,——遇上了一塊石碑,其上刻著一個死字。

只要——了這里,便是虛無之地了。

鐘未凌和謝之欽走了進去,原以為也會遇上什麼奇怪東西,但一路上都出離的安靜,直到他們看見洞口的亮光,走了進去。

遠處是遍及山野的火光,黑底紅紋的天魔大旗在夜風里肅然揚起,天空中交錯飛著數百只魔鷲,正在勘測四周情況。

「風跡他們從姑山以南進軍,情況不太妙,一天之內覆滅了兩個仙門。」一名身材高挑瘦削,穿著黑色魔甲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冷聲道,「不——好在,雲都謝之欽和我魔族幾名長老所帶領的人成功從姑山以北偷襲了進去,情況尚可。」

「殿下讓我明日帶人去支援風跡,我準備帶兩千人過去。」黎闕詢問道,「桑鈴,你覺得呢?」

「兩千人太多了吧,我們這邊統共剩下的魔眾不到一萬,你帶走那麼多,不合適。」桑鈴冷聲問,「此事稟報殿——了嗎?」

黎闕搖頭︰「還沒有,但是經——聞淵半月前的那次掃蕩,仙門如今式微,若不多派些人手,只怕他們仙門保不住多少宗門了。」

桑鈴思忖片刻︰「這樣,你帶五百人——去,我讓蔣燃直接去跟你會和。」

黎闕愕然︰「蔣燃?」

桑鈴沖他噓了聲︰「你特麼小點聲,我是背著殿下偷偷通知的他們,不然單憑我們,拿什麼跟聞淵火拼?」

聞淵麾下的人,各個善戰,且十分不要命,光是他那三十四名死侍就不好對付,更別說這次直接把養了那麼久的聞長思拿出來壓陣了。

黎闕想了想,贊同道︰「也好,我這就去稟報。」

剛轉身,桑鈴一把飛刀擲了出去︰「——人?」

眼下的情況跟生之地的記憶空間不同,生之地的記憶空間里,雖然別人能听到他跟謝之欽的聲音,但卻看不到他們,可眼下,別人不僅能听到,還能看到,甚至能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鐘未凌躲在巨石後面,——了——自己被飛刀割破的衣袖,沖謝之欽使眼色︰「怎麼辦?」

自從他們進來之後,入口便消失了,就算現在想退回去,也根本無路可退。

「無——,你出去,我去你當時的大帳,把另一個你拖住。」謝之欽道。

鐘未凌覺得此法可行,整了整衣裳,轉身從巨石一側走了出去——

見鐘未凌,黎闕和桑鈴兩人都略微一驚。

「殿下?」桑鈴愕然,「您剛才不是還在大帳麼,怎麼這麼快就到這里了?」

「出來透透氣。」鐘未凌問他們剛才在說什麼,桑鈴兒並未立刻回答,先套了套話,確定鐘未凌並沒听見他私自給蔣燃送信的——,松了口氣︰「殿下不是讓黎闕——去支援風跡麼,我們正在商量行程。」

鐘未凌負手听著,並抬腳朝遠處走去,背在身後的手朝西邊指了指,然後瘋狂擺了兩下,謝之欽便立刻趁機走了。

就在鐘未凌听桑鈴和黎闕講支援計劃時,謝之欽偷偷模到了大帳,剛進去,一道劍光便迎面襲來。

謝之欽旋即隔擋,並立刻在帳外——了隔音結界——

一刻,——是一道強勁劍光,但……這招式出的毫無章法,謝之欽徒手接了——來,將那道襲來的劍——凝結在手中,抬眼,便看見了一個跟鐘未凌一模一樣的人。

這個難道是十七年前的鐘未凌?

但旋即,他便察覺到不對,這個鐘未凌的眼楮毫無神采,而且扭頭回——自己的動作也十分僵硬,就像個木人一樣。

謝之欽戒備——著他,確認性的喊了句鐘未凌,但對方並沒有回應。

與此同時,謝之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垂眼之間,才發現「鐘未凌」月復部有一個巨大的貫穿性劍傷。

但凡這人跟——正的阿凌有半分相似,謝之欽覺得自己都可能會心軟,但這人跟阿凌一點都不一樣。

錚然一聲,雪白的劍光劃破視野,銀劍便橫在了「鐘未凌」頸間。

約莫一小會兒後,「鐘未凌」才出現了驚訝的表情,整個人也隨之活了起來。

「——人?」如果是真正的阿凌,此刻應該是戒備慍怒的反應,可這個鐘未凌卻先在謝之欽臉上瞟了一眼,然後目光一路向——,最終落在謝之欽腳上,「這位小仙師,我們認識嗎?」

謝之欽沒說話,但橫在他頸間的劍也沒動。

「鐘未凌」媚笑道︰「——你這年紀,應該還沒結丹吧?」

謝之欽雖然已經三十五歲了,但外表卻跟二十歲的無差,甚至比那個還要女敕一些。

正常情況下,他這個年紀確實還沒結丹。

但試探都沒試探,便敢直接徒手去踫謝之欽的劍,謝之欽真覺得這人是不是有腦疾?

謝之欽的秋曇劍乃先天寒鐵所制,上面除了凌冽的仙——,還有至陰至邪的鬼氣,哪怕是阿凌,也不敢隨意踫他的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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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未凌」被劍身的寒——直接凍傷了手,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不——,令謝之欽不解的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劍——,應該感官是正常的,可為什麼卻感受不到自己月復部傷口的疼痛?

謝之欽茫然朝他月復部看去,卻發現,原本被貫穿的月復部竟然已然完好無損,而且衣服也自動補好了。

若非謝之欽篤——自己方才不是幻覺,他——要以為自己是眼花,——錯了。

這邊,饒是「鐘未凌」被凍傷,但目光還是痴痴落在謝之欽臉上︰「小仙師好厲害啊。」

謝之欽被他這句話喊的十分惡心,臉色瞬間冷了——來︰「你到底是誰?」

「鐘未凌」挑眉︰「這是魔族營地,外面又掛著天魔的旗子,本座除了是新任魔君鐘未凌,還能是誰?」

謝之欽驀地轉腕,直接用劍——將「鐘未凌」逼到了牆上,左手虛空一握,一道雪白靈力咒箍住了「鐘未凌」的脖頸,聲音陰戾道︰「說實話,你到底是誰?」

「鐘未凌」剛一喘不上——,便連忙求饒道︰「小仙師與本座之間一——有什麼誤會,你快松開本座,你想要什麼本座都會給你,」說著,「鐘未凌」沖謝之欽露出一個十分可憐的眼神,「你若是想要本座,本座也依你。」

話音沒落,謝之欽驀地收緊手上的——道,「鐘未凌」脖頸被勒出了淤痕,舌頭條件反射的吐了出來,樣子像極了吊死鬼。

「你再頂著他的臉說一句騷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謝之欽陰惻惻說完,拂手將「鐘未凌」甩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胸口,驀地一用力,清晰的肋骨折斷聲傳了出來,「再不說你到底是誰,我就把你的肋骨一根根,全踩斷。」

這里的人可以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所以可以確定,這不是幻境世界,可如果不是,——怎麼能重現十七年前的場景?

「鐘未凌」肋骨接連被踩碎了好幾根,想要喊痛,但被卡在頸間的靈力咒生生堵了回去,臉憋得通紅。

與此同時,謝之欽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精神——在四周環繞。

但旋即便消失了。

緊接著,帳外傳來了阿凌和黎闕的聲音。

「雖然殿——現在看起來氣色還行,但您昨天把自己關在帳中關了一天,也不讓人進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黎闕問。

鐘未凌淡淡道︰「沒事,你們別多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有——隨時稟報。」

黎闕領命離——後,鐘未凌進了大帳,剛進去,就看見謝之欽腳底——還踩著個人,秋曇劍就插在那人手邊,只要那人稍微一動,手指就會被劍鋒削掉。

「誰啊。」鐘未凌繞——去,——清那人的臉時,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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