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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澄心、誠心【一更】

下一刻, 熔爐之中的吸引力驀地加大,鐘未凌身體失衡,迅速下墜。

鐘未凌心咯 了一下, 腦中閃過一——陌生畫面和陌生的對話。

「鐘公子, 謝謝你,蕪心以後就跟著你好不好?」

「鐘公子,我又拿到了新的情報, 公子會獎勵我嗎?」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謝謝鐘哥哥!」

「哥哥, 等我自由了,娶你好不好?」

「哥哥,今日一別, 不知何日——能再見, 若有時間,多來不悲山看看我吧。」

「鐘哥哥,我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要拋棄我!!!」

「鐘未凌!若有一日我重獲自由,我要你永遠——為我的!」

「宗主!魔君已對不——魔宗下了殺手,此刻讓您過去絕非好事, 請讓黎闕——行!」

「我叫謝之欽, 打雲都來,今——十四歲, 前輩若是不信, 我可以把我的銘文令牌拿給你看。」

「不是不是!前輩你的面具確實很丑, 可是之欽絕沒嘲笑的意思!啊不對,不丑,是我眼光有問題,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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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我家大師兄說了,就算人——大了,吃糖吃——多——不好,會牙疼的,你要不——吃點吧。」

「?!我沒有,我沒敢教訓您,我只是……算了,您隨意吧。」

什麼鬼!鐘未凌頭痛欲裂,但腦中謝之欽——時那羞澀的樣子,讓他強行緩過了——,抬臂挽劍,猛地將劍尖刺入山壁,借以加大阻止下墜的阻力,劍鋒切開礪石,勉強減緩了下墜速度︰「謝之欽!救我!」

話沒落,一道黑氣割裂熔爐映出的灼熱紅光,卷住鐘未凌的腰,將其生生往上拉。

鐘未凌屏息凝氣,奮力朝下拍出一掌,借著黑氣的牽引和巨大的反沖力,終于月兌離引力掌控,從熔爐中躍出。

與此同時,一把通體流光的仙劍破山而出,耀眼白光照亮了夜空,且其迸發的力量過于強大,周圍幻境景象晃動了下,旋即四處破裂,——澄心劍的劍氣燒開了數道口子。

一時間,黑夜幻境褪去,晨曦再臨。

不悲山的下沉趨勢——停止了,鐘未凌——謝之欽攬在懷里,站在一側山巔,松了口氣。

氣沒完全松完,謝之欽突然把他抱緊,好像恨不得把他粘在自己身上一樣。

「謝之欽,你作甚,我喘不過氣了。」第一次——抱這麼緊,鐘未凌有——不適應,耳朵瞬間紅了。

謝之欽並沒理他。

澄心劍的耀——劍光下,對面山峰上的那道金色虛影尤其刺眼。

虛影非是實體,光線幾乎可以毫無阻礙的從其體內穿過,但能從輪廓辨別出,是一個約莫八尺高的清瘦男人。

謝之欽幽幽抬眸,看著那道虛影,雖沒說話,但鐘未凌感覺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鐘未凌掙扎抬頭,看著謝之欽緊抿的雙唇和眼底陰鷙,一愣,這是生氣了?鐘未凌艱難扭頭,剛看見小山峰上的虛影,就——謝之欽按著後腦勺,強行又把頭轉了過來。

「阿凌看我就夠了。」謝之欽聲音還算溫柔,但語氣卻不容辯駁。

鐘未凌哦了聲,抓著謝之欽的衣裳,小聲道︰「是那個覺醒之人嗎?而且,剛——我好像听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還叫我哥哥,還說。」鐘未凌沒說完,就——謝之欽打斷了︰「我听到了,不過無——謂,他說什麼都無——謂,無需在意。」

便在此時,虛影突然笑了聲︰「鐘哥哥,你果然跟當——不一樣了,當——的你是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呆在別人懷里的,我好生氣,怎麼辦?」虛影的聲音越來越冷。

鐘未凌︰「?」哥,俺認識你嗎?雖然不知道你跟原主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可原主已——沒了,我趴我夫君懷里,關你屁事?

不過,鐘未凌突然想——件事,扯著謝之欽的衣服,小聲道︰「澄心劍,先把澄心劍拿回來再說,別——他給搶了。」

「哥哥,我都听到你說的話了。」虛影調笑道,「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一句,這把劍你們應該帶不走,還記得話本里那句話嗎?」虛影抑揚頓挫的復述道,「澄心劍現——,魔君驚喜之余,試圖去取,可手剛踫到劍柄,便——灼傷了,後來——知,原來這把劍認主,只有邃明——能將其帶走。」

鐘未凌呸了聲︰「別叫我哥哥,很煩知不知道?而且照你此言,只能邃明來取的話,我們帶不走,你就能帶走了?你不——是干看著,別五十步笑百步。」

虛影嘆了口氣︰「哥哥果然不關心我了,連我最擅——什麼都忘記了,樾陵幻境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我想模仿的東西,足以以假亂真,只需要幾滴活人鮮血便可。」

說著,虛影指尖微動,一縷血氣飛出,在其身側繚繞片刻後,虛影逐漸實體化,變——了邃明的樣子。

虛影懨懨看了眼自己,不——滿意道︰「雖然我不——喜歡邃明,但是為了拿到他的主角之位,——為這個——界的規則中心,讓哥哥不得不來愛我,只能先委屈一下了。不過,」虛影咯咯笑了笑,「一想到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來疼愛哥哥,突然感覺——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說到此處,虛影頓了頓,眯細眼陰詭道︰「哥哥興許還不知道吧,你現在的行為雖然並不受限制,可到了話本中你死去時,這里的你依舊——會死,而且會為了邃明而死。之前系統那個笨蛋給你發布的任務,其實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呢,因為想讓你死的不是我,——不是規則,是那個寫話本的小生。你以為這話本故事的目的是讓主角功——名就嗎?不,這個故事單純是為了殺你而寫的,——以除非主角為你強行逆轉結局,否則你是不可能活下去的。邃明不愛哥哥,知道真——後頂多只是會憐憫哥哥,——以他根本無——讓你活下去,而且我——知道哥哥不喜歡邃明,——以等我替——了他,拿到了能操控你生死的權利,哥哥就安全了。」

「等哥哥安全了,我們再一——玩小兔子與君王的游戲。」虛影沖謝之欽懷里的鐘未凌笑了聲,腳下出現一條虹橋,隨著他不斷往澄心劍邁開的腳步,虹橋逐漸向前延伸。

鐘未凌原本忍不住要罵他的,可是,鐘未凌感覺到謝之欽抱著自己的雙臂一直在顫,心揪的一疼︰「謝之欽。」

謝之欽沒吭聲,鐘未凌又叫了句,謝之欽終于說話了,聲音前——未有的陰沉︰「阿凌,你喜歡我嗎?」

鐘未凌不知他為何突然又問這個,回答道︰「不喜歡你,難不——喜歡那個要跟我玩小兔子游戲的變態啊。」

一聲輕笑從鐘未凌耳邊掠過。

「懂了。」謝之欽溫柔模了模鐘未凌的頭,「阿凌乖乖睡一覺,醒來就可以拿著劍回去救黎闕了。」

溫柔的聲音像是毒|藥,逐漸麻痹了鐘未凌的——,意識逐漸消失,最後軟趴趴昏迷在謝之欽身上。

謝之欽拿出匕首,劃開一處只有入口,沒有出口傳送陣,將鐘未凌送了進去。

下一刻,原本——晨曦與澄心劍劍光照亮的不悲山瞬間暗了下來,幽藍色的鬼火從謝之欽周圍逐漸蔓延至四野,一時間,鬼火遍地,四周繚繞著強大的黑氣,地面顫動,那——從地縫中探出的血藤蔓迅速——火焰籠罩,一時傳出陣陣沖天哀嚎。

即將走到澄心劍旁的虛影見狀,皺了下眉。

「就算我們拿不到,又憑什麼給你?」謝之欽右手提劍,陰戾望向虛影,足下,每走一步,都是一片焦土。

「有意思。」虛影咬了咬牙,——欲飛身奪劍,卻——一道黑氣搶先,擊中了虛影右臂。

眨眼間,佩劍——撞,虛影靈力不在鐘未凌之下,強行接住了謝之欽一擊,與此同時,山體再次崩塌,巨石滾滾陷落。

巨大靈力踫撞使得兩人在劍鋒擊克之後,迅速朝兩方彈開。緊接著,兩人極招再開,交鋒一刻,山體——完全震碎。

「到你表演的時候了,還不滾出來?」虛影冷聲一喝,地底下鑽出一具執劍白骨,一只腳骨殘缺,——是謝之欽昨日在棺材里發現的那具尸骨。

「纏住他,不然就等著回去受罰吧。」虛影說完,迅速收招後退,白骨閃身接上。

感受到熟悉的魔氣,謝之欽橫劍劈去,白骨——擊退數丈。

白骨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剎那間,收拾招數再次迎上,同時,虛影——飛速朝澄心劍飛去,謝之欽不想再與白骨過多糾纏,拋出佩劍,直接將白骨擊入廢墟之中,並借用黑氣牽引,終在最後一刻,搶先一步,握住了澄心劍。

掌心與劍柄接觸的瞬間,一股撕裂般的灼痛感貫穿謝之欽身體,謝之欽緊抿雙唇,生生將疼痛忍了回去,在劍光映照下,臉上血色逐漸消退。

強行取得澄心劍後,謝之欽體內的仙門靈脈根基幾乎——完全摧毀,但——因此,另一半一直——壓制的鬼氣得到足夠的擴張空間,迅速佔據了整具身體,此間,因為仙門根基自爆而產生的巨大波動直接震斷了虛影右臂,虛影的幻術——逐漸失效,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阿凌是我的,——有覬覦他的人,都該死!如果必須——為主角——能救他,那——是我,不是你!」原本將白骨擊入廢墟的秋曇劍再次回手,仙氣不再,只剩下通體的玄色鬼氣,謝之欽反手握劍,猛地刺入了虛影胸口。

虛影悶哼了聲,看著自己逐漸消失的身體,咬牙冷笑道︰「謝之欽,你可真是讓我驚喜,後會有期。」

沒等謝之欽再出招,虛影已——消失了。

同時,澄心劍光芒褪去,謝之欽掌心的灼熱感——逐漸消失了,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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