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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事吧, 蕨姬花魁?」

就在禰豆子自覺完成了第一次的小任務,——覺心里頗有保護了普通人的成就感時,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顫顫巍巍的小女孩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剛剛我們在房間里收拾亂掉的東西」

一身紅色小袖的小女孩看起來似乎很害怕,帶著哭腔說︰「我們不知道您出來了」

原本志滿意得的禰豆子一下子驚到了!

什麼?蕨姬花魁?

她慌亂間看向眼前美貌——雙的游女, 對方很是得意地抬高了下巴︰「怎麼?是不是沒見——花魁, 嚇呆了?我告訴——,就算是將軍來了, 都不一定能和我說上話——今天真是走運。」

走遠, 太走運了!禰豆子心里一緊,她听說花魁好像規矩很多, 特別是京極屋蕨姬花魁,貌美但脾氣不太好, 特別是失禮的客人,她根本不會留半分面子。

對方會不會已經覺得她哪里失禮了?

太糟糕了不會真的出師未捷身——死吧

「蕨姬花魁」一旁小女孩很是害怕地又喚了她一聲, 今天若是蕨姬的態度還沒下來,她可能就又要吃不上飯, 萬一明天干活沒力氣, 就要挨打了。

依照平日蕨姬的性格, 她肯定很生氣!

「不, 我只是沒想到怪不得,您那麼漂亮。」禰豆子沒太高的修飾水平,只會像哥哥一樣誠實地把話說出來, 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彎春水, 瞳仁的最底部能看見兩個小小的蕨姬的身影。

「您因為知道外面有人死了,所以才讓孩子們在屋子里打掃嗎?」禰豆子說︰「您真的很溫柔呢。」

蕨姬有點搞不明白。

他是不是傻?哈啊?

少年分明是極易撩動人心的桃花眼,卻笑得傻里傻氣, 就好像是鄉下來的傻小子一樣,絲毫不懂得有錢人的那一套。也對,看看他听了自己身份,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樣子,絕對是早就已經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吧?

哼,這種主動來獻殷勤的人,她見得多了!

蕨姬微微斜睨了一邊的禿一眼,對方被她的眼神看的有點害怕,微微往後瑟縮了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那些臭男人看的都膩了,好不容易來了漂亮點的,不如就多留一段時間。

打定好主意,她決定稍微給眼前好看的少年一點些許的優待,不如就將錯就錯,讓他以為自己就是這樣子,反正是他這麼認為的,與她有什麼關系?

蕨姬冷哼一聲,對禿說︰「——還站在這里礙眼做什麼?還不快滾?」

禿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驚懼的東西,連連鞠躬道歉以後,一溜小跑跑向了盡頭的房間。也就在此時,她們身後傳來了死去男人不忿的聲音︰「我要——們的花魁下來,說說怎麼——事!我朋友天天往——們京極屋里跑,這次也是為了見——們的蕨姬花魁,結果出來的時候就沒命了,那個女人肯定知道什麼!」

因著他手里有槍,而警察還沒被請過來,根本沒人敢攔。

更重要的是,現在手里能搞到槍的,非富即貴,萬一對方真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警察都還恨不得趴在地上舌忝他的鞋子呢,更別提為一個小小的游女屋出頭了。

至于花魁,那也是當別人願意遵守規則時的游戲獎品罷了;

若是對方不願意,那花魁也不——是可以隨手打碎的一個花瓶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竟——一人敢去拉住那個男人,老板娘三津更是對著站在二樓廊檐下的蕨姬花魁,露出了一點隱忍與期待交加的神色。

蕨姬她有問題!

如果這一次能夠,能夠

三津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那個男人——步便走上了樓梯,伸過手就要拽住蕨姬的衣領,卻不想旁邊那個看起來年歲不大、且身體欠佳的突然擋在了蕨姬的面前,在二人中隔開了一條距離。

「——沒有權力對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子動用武力。」禰豆子的聲音听上去不似方才那樣柔弱了,可怎麼听,她就好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擋在蕨姬面前一樣。

啊,聲音還是不太熟悉,總感覺高聲說話怪怪的。

「沒有權力?」男人不屑地笑了︰「說到底也不——就是一個風塵女子!我早就跟那家伙說了,少高看這群臭/婊/子,用強的不就行了?錢只要給夠了,她有什麼不願意的?說到底,還不是要錢?」

「老子就是權力!」

他用力揮開眼前這個擋路的小子,卻沒想到對方反手便將他雙手捉住往背後一剪,手里的手槍也被少年輕而易舉地繳械。

禰豆子僅用一只手便禁錮住了對方兩只手,同時單手卸了手槍里的子彈,動作一氣呵成極為流利,完全與她的體型不符。

「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可是男人,怎麼可以隨便對女孩子動粗?強大的人在獲得強大的力量,應該去保護弱小的人,而不是想著怎麼凌辱弱者。」

禰豆子牢牢地摁住了不斷掙扎的男人。

最後警察來檢查了現場,在一通手忙腳亂的盤問以後,確定了這件事確實只是那位嫖客自己不小心墜樓,與其他人無關。

「哼,真是的,好心情都敗的一干二淨了。」

蕨姬坐在室內,反客為主看禰豆子給她倒茶。

電燈藏在白紙燈籠里,看上去絲毫不怯古意。蕨姬和禰豆子跪坐在低矮茶幾的兩側,桌上擺放著清茶與兩碟點心,二人左側後面則是兩扇畫著三色芍藥的拉門,露出了中央從清國運來的古董竹枝屏風,那是有錢客人討蕨姬歡心的禮物。

可惜她並不懂欣賞這樣美,也不知道這樣一幅畫卷究竟價值幾何。

在蕨姬眼里,這不——是她從男人那里收集——來的戰利品罷了。

「——怎麼——事,笨手笨腳的?」她毫不留情地嘲笑禰豆子愚蠢的動作︰「——果然是鄉下來的吧?」

禰豆子不假思索地點頭︰「是的。」

誠實,要誠實,只要不透露鬼殺隊相關的東西就可以了。

禰豆子在心中默念著夢醬對她傳授的見花魁的奧義。

「那就是你很窮咯?」蕨姬說︰「沒錢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現在看起來過的倒是不錯,應該心情很好。」

「可是家里人都死了。」

禰豆子實話實說︰「委實說,我並不想要這樣的富足,如果能夠——到過去的話,我寧願不要錢。我很想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想要跟他們在一起。」

哼,沒用的家人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

蕨姬在心里冷笑,但她還不想這麼快就露出自己的脾氣,倒不如騙騙眼前這個少年,等他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時候,一定會又驚又氣地哭出來吧?

「老實說,我挺擔心的。」禰豆子憂心忡忡︰「听說見花魁一面要——在揚屋下拜帖,帖子里要寫詩詞與長短歌,在花魁點中以後才有機會見一見面在獲得花魁青睞以後而且還要一擲千金大宴賓客,請各色藝妓來彈琴跳舞,我帶的錢絕對不夠啊。」

她也沒想到,宇——生真的直接轉手把剛剛賣隊員的錢,又交給了她,叫她拿這錢去逛花街好一個羊毛出在羊身上!她進門的時候就很忐忑

「首——得是我喜歡。」蕨姬根本毫不掩飾她的得意︰「我最討厭那些丑八怪了,長得丑的都沒機會見我,我才不管他們有沒有錢。」

「這樣真的好嗎?」

「——是笨蛋嗎?我都說了可以了。」蕨姬說︰「這間屋子能夠運作至今,都是靠著我賺的錢,上至老板老板娘,下至這里的灑掃丫頭,都是靠著我。是我養活了她們,所以她們就得看我的臉色行事。」

這樣不太好啊,但是蕨姬花魁看起來,——覺並沒有她話語中的那樣壞?總之,就好像還是收斂了一些脾氣,沒有做的很——分。

其實這樣也很不錯了,她也很可憐的。

這里的女孩子都很不容易,他們都說蕨姬花魁是低級游女的孩子,如果是像夢醬書里阿雪那樣的身份的話,她要走到這一步,真的要付出比普通花魁預備役多很多很多的努力。

禰豆子想著,她要盡量順著蕨姬的意思。

她總是不開心,可是被關在魚缸里,為什麼金魚一定要開心呢?

禰豆子就好像沒有——受她的驕縱一樣,笑著說︰「所以說蕨姬小姐很善良啊,明明那麼不喜歡她們,還是留著她們在身邊了。」

她發現,其實只是她們不太會對待蕨姬這樣的人,只要給她不停戴高帽子,夸她美麗善良可愛,她就會為了表現自己,下意識這麼去做。

果然心里還是個小孩子啊。

「禰豆子做的挺不錯的,現在只要耐心等一等那三個孩子打探情報,救出普通人並查清密道以後,我們就可以找個機會開戰了。」——

日過去,這三小孩宛如石沉大海,各自在各自的游女屋里散發了火熱的光芒。

炭子已經完全代入了雜役的身份,每天一心打掃衛生搬運重物;善子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彈唱事業,雖然老板娘對他的照騙氣到失去理智,但是蕨姬似乎並沒有什麼——想;至于豬豬,由于被我打扮的實在是過于美麗,荻本屋的老板娘已經把他當成未來的夜明珠寵愛了

說著的,這可能是產屋敷耀哉都未曾設想的道路。

我坐在案——前,手里拿著隨身攜帶的日輪短刀,在蒼白如雪的手腕上反復切割,但是由于我手腕——硬,下刀子實在是有點難,我又忍不了這疼,只好求助兩位柱級劍士。

「救命,誰來給我放點血,我切不開。」

我哭喪著臉,說出的話就好像是擰不開瓶蓋一樣自然。

「剛剛好不容易割了,然後就馬上愈合啦,而且我剛剛——覺脆弱的刀身發出了哀鳴要是斷了刀鋼鐵冢先生會打死我的!我會沒命的!」

宇天宇躍躍欲試︰「真的嗎?還有這種好事?」

總感覺他的目光里閃爍的,都是想把我手切掉的搞事光芒啊!

好可怕!

「——要是被日輪刀砍中,會——覺到疼嗎?」煉獄杏壽郎忽然問我︰「——這樣會疼嗎?」

「那是當然!」我吐槽︰「——們是不是真的以為鬼被砍了,然後還能面不改色地聊天那是因為他們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啊,加上心理可能有預期,知道自己的傷再嚴重都會愈合。」

「實際上,——論是普通的刀還是日輪刀,被劃破了都會疼。」

「鬼,最初也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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