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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微微睜大了眼。

雖然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選擇成為作家,但是想來能不做殺手,而是以寫作為生, 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好啊。」他由衷地感嘆道。

實際上織田作並沒有給出什麼特別驚訝的反應,即使是這樣的消息, 對他來說, 也不過像是一顆投入水面的小石子,咕咚一下就沒了聲。

「那個時代的人們一定很幸福吧。」織田作說。

我遲疑了︰「也不能這麼說, 畢竟學別的救不了新日本, 也不能恰飯。」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自己的逼格又在稀里嘩啦地往下掉。

我這該死的嘴!就是管不住嘴瓢是吧!

偏偏這時候電視機里的《火影忍者》放到了鳴人佐助斗毆片段, 兩人一邊打架一邊互喊對方名字。可壞就壞在我以前在b站曾經刷過這兩個人互喊的沙雕視頻,而我的笑點不幸的又低又奇怪

「啥是gay!」

「吶擼多!!」

我滿腦子都是鳴人叫佐助偷模大雞的鬼畜循環, 當即就噗嗤一聲笑了,然後一笑就停不下來了, 為了不崩人設,我只好一邊哈哈哈一邊切換了「人格」。

變——女體的我放肆多了, 也不端著講話︰「哎喲不行了, 這都什麼啊哈哈哈哈」

畢竟日本的佐助鳴人對喊就跟咱們國產的爾康紫薇對喊一樣, 為無數鬼畜區up主不知道提供了多少素材, 也不知道是很久沒听過了還是咋——事,我就是笑的停不下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嗣撓撓頭,疑惑道。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 只有——績最好的樂說︰「之——我們老師上課, 講到文豪趣事的時候,好像說過櫻庭先生笑點很低,經常被一些別人看起來很傻的東西給逗的大笑不止」

優嚴肅地點點頭︰「看來是真的。」

樂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後面的內容。

那是一節文學賞析課,大家都興致缺缺,畢竟沒人想看這分析那分析的。老師為了集中大家的注意力,就開始講一些文人的趣事。

首當其沖被薅羊毛的自然是萬元大鈔頭像模特櫻庭老師。

怎麼說呢嗯,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听過以後,倒立拉稀發毒誓的梗就在全班傳遍了

織田作像是還有什麼事——想要問我,便低聲道︰「櫻庭老師,能不能出去聊聊?」有些深入的話題還是避開孩子講比較好。

我點點頭,又搖頭︰「可以。但是,請問外面是白天嗎?」

織田作說︰「是夜晚。」

這我就放心了。

要是白天,那我一開門就沒了,——不知道會給這一屋子的小孩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你們繼續吃蛋糕,我和櫻庭老師出去說點事。」

克巳問︰「那你們不吃嗎?要不要給櫻庭老師留一塊?」

我剛想說我不吃,結果樂手快,直接給我們切好了兩塊︰「沒關系!我們可以留給他們!」

天哪,織田作果然會帶小孩!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小天使!

雖然我並不吃蛋糕。

這麼想的我,根本沒有想到,這句flag居然會倒的這麼快。

其實我早就應該認識到我就是一個渾身插旗的升旗手了,特別是每次信口開河的時候,簡直就跟京劇里後背插旗的武生一樣,背著小旗子到處亂竄,迎風招展。

剛走到門口,織田作一把打開門,迎面就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脖子上還掛了一條紅圍巾。

黑衣人手里捧了一個四四方方被包扎地極為尊貴華麗的盒子,活像捧了一個骨灰盒。

織田作一——這人,下意識就一伸手把我攔到了身後,身體微微——傾︰「小心!」

倒不是織田作多疑。但是在橫濱,每個黑衣紅圍巾的人都值得警惕!

黑衣小哥一——這架勢,人體天生對危險事件的警報雷達當場就響了。他趕緊雙手捧著盒子高高舉起,露出了胸前的工作牌,驚恐道︰「我我我我就是一個送快遞的!」

織田作猶豫了一下,這才放下手臂。

「送快遞的?」他問。

「對對!從」快遞小哥被織田作那一下子給嚇了一跳,原本背好的詞都忘——亂七八糟,只記——最原始的信息了︰「這是從意大利發過來的快遞還選了最貴最快的快遞方式」

「那你為什麼要帶紅圍巾?」織田作問。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我們公司讓我們給最尊貴的客人送關懷送溫暖」快遞小哥都要哭了,拿快遞的手微微顫抖︰「剛剛被嚇到了,手有點軟了qaq哪位是魘夢收件人來簽一下快遞?」

我驚了,什麼魘夢?為什麼會有人給我寄快遞?!還知道我叫魘夢??

還從意大利發?送的什麼啊,瑪格麗特冷藏披薩嗎?

但是現代人收快遞的沖動習慣早已刻在了dna里,還沒等我想明白,我的手已經下意識伸了出來,接過這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錯,是我——」

草,為什麼我什麼都往dna里亂刻?!

我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快遞小哥見狀,趕緊把快遞塞到了我的懷里。他拿出一個快遞小哥常備的掃描木倉,對著快遞單據上的信息認——核對了一下︰「這是從意大利那不勒斯寄來的,標注為易碎品。」

「寄件人是喬魯諾•喬巴拿,手機尾號***0,收件人魘夢」他皺了皺眉︰「沒寫是女士還是先生啊」

「備注上說,一定要打開燈看一下」快遞小哥看著顯示器,順便伸手摁開了公寓樓牆壁上的觸模感應燈,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上面的信息︰「是不是長得和日本萬元鈔票上的頭像一樣,性別不——要。謹記」

他下意識抬頭,在看清我的臉那一瞬間︰「!!!」

快遞小哥當場就給嚇——花容失色,但是還是勉強穩住了身形,沒有做出連連後退的動作。

之——公寓樓里沒有開燈,烏漆嘛黑的,他又不是夜視動物,自然是看不清我的臉的,可剛剛開了燈,但凡是個日本人還能認不出眼前這張臉是誰?

就像種花家的人會不認識毛爺爺?開玩笑。

可剛剛才讀過的信息還盤旋在腦子里,為了自己小命著想,他怎麼也沒法無視過去——

謹記︰——到此人的時候請不要激動,——去以後也不要聲張。一旦被我知道您違反了以上內容,我只能很抱歉地給您一個無法說出口的理由。

這不就是要他小命嗎!

其實快遞小哥自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送快遞滿級高手了。雖然他也曾經在去年的橫濱里——界大亂斗•龍頭戰爭的槍淋彈雨里七進七出送快遞而面不改色(自己腦補的),但是這樣直面的生命威脅還是第一次遇到好嗎!

快遞小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表——管理,拼命讓自己顯得波瀾不驚。他假裝手一點也不抖地抽出來一支黑水筆︰「請您在這邊空白處簽名。」

由于心跳聲太大,連我都能听到他的dokidoki了︰「額,您沒事吧?」

快遞小哥瘋狂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小哥究竟怎麼——事,還不如織田作家的幾個孩子。剛剛人家樂也不過是因為不——不做家政作業才哭的,這小哥不就是看了一下我的臉,咋還能抖著這樣?

那人家在地鐵上被拍到長得像王寶強的妹子就不能見人啦?

現在的年輕人啊,——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發出了九斤老太同款嘆息,拿過黑筆,在上面流利地簽上了我的名字。

目送著快遞小哥在樓下漸漸遠去的身影,我這才看——手里的大盒子,開始慌——一批︰「不是吧?整我呢?我就在家里老老實實地拆個讀者來信,要不是二樓發出宛如鬧鬼一樣的靈異聲音,我怎麼會爬到衣櫃里穿越?」

還意大利那不勒斯呢?喬魯諾喬巴納?這寄件人怎麼不填個美國紐約空條承太郎啊!

我會相信才有鬼了!

但是貼在上面的單據又不像是有假,我這剛穿過來,除非這個叫冒牌茸在織田作家里安了監視器,否則怎麼可能知道我穿了?

就算他是安了,他為什麼要給我寄快遞?

該不會是什麼芥子氣吧?

「——的假的啊?為什麼給我寄快遞?還說的這麼清楚?」我問織田作︰「這快遞寄一次多少錢啊?」

織田作看了看盒子上的logo說︰「啊,這不是*京家新推出的奇怪快遞服務嗎?雖然不知道具體多少錢,但是至少也要幾千日元一次。推出服務的時候剛好是龍頭戰爭期間,很多人還以為家里人骨灰盒被寄到了,接到當場就哭了」

我黑線︰「那這個人為什麼要給我寄這麼貴的快遞?不管是真的假的,意大利送到日本應該都不便宜吧?」

「你要不拆開看看?」織田作冷靜地建議。

「萬一是炸彈呢?」

「應該不至于。」

「那我拆了?」

我伸出這雙拆過千百快遞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包裝盒。

我打開蓋子,里面是一個用打了氣的豎條塑料氣泡裹住的長條狀物品,旁邊還很貼心地附送了一瓶花草培養液。

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沉寂已久的老心髒居然狂跳了起來,好像是即將——到命中注定的——人一樣,連伸向包裝紙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這是?」

我拿起來那一坨長條狀的物體,輕輕扒開了最上面的包裝紙,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

「臥槽!」我驚地連母語中文都飆出來了︰「尼瑪這是青色彼岸花啊!!!」

青色???彼岸花???

我一**癱坐到到地上。

還——的是喬魯諾喬巴納?黃金體驗一鍵點石成青色彼岸花?!!

我整個鬼都被驚地風化——了一座雕像,在風中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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