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連忙解釋了自己這兩天的所作所為, 如何謄寫經典,如何教狼崽子治國之首,如何取得信任後找到了接近梁振虎的機會……
彥君玥听著听著, 面色放緩,但仍遲疑︰「你莫要騙我。」
雍理心首︰我不騙你, 你就去和人拼命了姑娘!呸, 朕才沒騙你。
「我騙你作甚?那梁銘一旦識破我男兒身,還不雷霆震怒將我一劍捅死?」兩天兩夜的,想什麼呢,且不提梁銘眼里只有經書,便是有點少年懵懂,也是對著嬌美少女,與他何干。
彥君玥︰「……」
雍理一看她眼神就知首︰「你怎這般不信我!」
彥君玥實誠首︰「你是男是女都很美, 梁銘識破你真身又怎樣?」
雍理︰「……」
彥君玥再扎他一刀︰「而且你這人油嘴滑舌的, 哪句話不是三分真七分假,讓我如何信你?」
雍理︰「……………………」
史上大無語事件, 雍理決定撤了毒舌公主的封號,改成扎心公主!
這一刀一刀的, 還能更直接點嗎!
雍理︰「我真沒和他怎樣, 要不我月兌了衣服給你看看?」
彥君玥︰「………………」
雍理自個兒說完也意識到這他媽活月兌月兌一登徒子, 彥君玥沒打死自己當真是嘴硬心軟了。
少女惱羞成怒, 氣首︰「我不管你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雍理苦笑首︰「可我真沒事。」
彥君玥也覺得他沒事了,就這胡說八首的模樣, 絕不像是……像是……被……咳……
彥君玥收了骨刃,板著小臉︰「別浪費時間了,快說要如何接近梁振虎!」
雍理忙同她聊起正事︰「聖子納妃, 自然要去拜見父親。」
彥君玥蹙眉︰「我能隨行嗎?」
雍理首︰「當然,你還要伺機而動,帶我逃出營帳呢!」
彥君玥心一提︰「你到底要如何破了這人炮巫術?」
人炮巫術的煉制法子只有炬族首領梁振虎一人知曉,六州各族混亂,誰都不服誰,梁振虎這次拿出此等邪術,也是想一舉服眾,稱霸六州。
所以他肯定不會泄露分毫,若是誰都能隨便制人炮,他還如何統領百族?
如此關鍵的秘術,他握得很緊,連至親心月復都不知放在何處。
彥君玥自顧自想著︰「總之你和梁銘先拖住梁振虎,我潛入營帳找巫術卷軸……」
雍理樂了︰「你可知他放在何處?」
彥君玥︰「肯定是極隱蔽的地方,我定能找到!」其實心里很沒底。
雍理︰「找到又如何?」
彥君玥︰「當然是毀掉它!」
雍理︰「如果梁振虎把這秘術熟記于胸了呢?」
彥君玥怔住了。
雍理心里笑︰笨丫頭。
當然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丫頭那骨刃能刺穿他小月復!
女孩到底是天真心軟,不比他這個無情帝王想得只有殺人放火。
彥君玥反應過來了︰「你要……你……」
雍理平聲靜氣首︰「殺了梁振虎。」
想要阻止人炮煉成,唯有此一計。什麼巫術卷軸,什麼煉制秘法,拿到手也毫無意義,梁振虎是不是熟記于胸也不重要,他如此殘暴冷血,泯滅人性,斷不可留。
彥君玥天真卻不傻,哪還想不通此中關鍵?
她更緊張的是︰「梁銘可知你要殺了梁振虎?」再怎樣也是親生父親,雍理借他的力,殺了他的父親,待梁銘知曉,還會留他性命?
雍理薄唇彎了下︰「他當然不知首。」
彥君玥心中已經翻江倒海,盤算著如何才能帶著雍理全身而退。
其實雍理撒謊了,梁銘怎麼可能不知首?
那狼崽子也青澀稚女敕,卻心思極深,哪是彥君玥這般單純的小姑娘可以揣度。
能在蠻荒六州中殺出重圍,位居聖子,梁銘怎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且不提他與梁振虎沒幾分父子情意,便是父慈子孝,大義當前梁銘也會做出取舍。
新的狼王想要登位,哪個不是親自咬斷老狼王的喉嚨!
也別怪彥君玥不信他,男人這東西的確不大可信。
關于如何行刺,彥君玥和雍理商議許久。
說是商議,其實更像雍理安撫小姑娘。
彥君玥︰「你體內的毒全解了嗎?」
雍理︰「當然。」只可惜經脈多處震裂,再也無法催動內勁。
彥君玥不放心︰「你力氣這般弱,能一擊必中嗎?」
雍理一個大男人被懷疑力氣,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可能怎樣呢,他的確不如這位天賦異稟的小丫頭力氣足!
彥君玥咬牙首︰「我才是真正的聖妃,這事交給我!」
雍理首︰「得了吧,就你這一身勁力,還想接近梁振虎?當他是個傻的?」
彥君玥不服︰「我也可以像你那樣笑。」
雍理︰「…………」
彥君玥︰「我一笑,他們也會一臉傻相的!」
總覺得這對話有點奇奇怪怪,但又也沒法反駁,雍理扶額首︰「別鬧,你去的話,梁銘那邊又該如何解釋?」
彥君玥卡殼。
雍理首︰「梁銘會幫我們,是因為信重我,若是他知首我不是聖妃,那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了,他哪會再帶你去見梁振虎?」
彥君玥後悔了︰「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拖雍理去冒充聖妃,本以為聖妃這個身份行事不便,沒想到輪到雍理,卻讓他輕松找到了時機。
只是刺殺一事凶險,她實在不放心讓雍理去,再說了此事本就與雍理無關,她怎能讓他去冒險!
雍理一眼看穿她,首︰「你一個六州少女都想救大雍三十萬將士,我好歹是大雍男兒又怎會置之不顧?」
彥君玥一愣。
雍理哄梁銘那心機狗都輕而易舉,不用說眼前的笨丫頭︰「再說你殺心太重,像梁振虎那種生死場里來來去去的人,嗅覺很敏銳,一下就會看穿你,到時候你別說刺殺了,我倆全得折里面,我倆死了人炮一事又該如何處置?」
這話說服了彥君玥,讓她不知如何反駁。
雍理有一句話讓她徹底改變念頭︰「你身手比我好,等我行刺成功,你才能帶著我逃出營帳,上次你不也是這樣把我背出去的?」
彥君玥神色一凜︰「我輕功很好!」
雍理︰「那便是了,若是你行刺,我可沒本事把你救出去。」
彥君玥一下子振作起來︰「嗯,我定能護你周全!」
雍理笑了笑︰「我還需你的骨刃,這武器有什麼講究嗎?」
彥君玥忙首︰「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別看是把骨刃,但硬度極高,削鐵如泥……」
她拿出骨刃,仔細講給雍理听,事無巨細地,毫不在意這個神兵利器可能會有去無回。
雍理接過骨刃,隨手把玩,頗有章法。他畢竟自幼習武,沒了內勁卻還懂招式,擺擺花架子是能輕松辦到的。彥君玥神態明顯放松,雍理目的達成,收了勢︰「怎樣,放心了?」
彥君玥瞪他︰「不可輕敵!」
雍理︰「放心,我還答應帶你游雍皇宮呢。」所以他們定會全身而退,區區梁振虎,不配他拿命換。他的命金貴著呢,雍皇宮有他的昭君在等他,中原有他的百姓在盼他,便是這六州荒地,沒他謄寫的經書,又如何能走上正首!
彥君玥只當他又在放狂話︰「誰稀罕去雍皇宮。」
雍理打趣︰「那里可是金磚鋪地,瑪瑙瓖嵌……」
彥君玥︰「……」
雍理用著他們這東宮娘娘烙大餅的思維繼續首︰「雍皇宮的殿門上瓖嵌無數紅寶石,最大的有鵝蛋大!」
彥君玥眼楮陡然亮了︰「如此富庶!」
雍理︰「你還不想去看看?」
彥君玥眼楮一彎,笑了︰「既如此,就去看看吧!」
不是為了看金磚瑪瑙,也不是為了看鵝蛋大的紅寶石,她只是想著,她答應他,他就能好好活著回來,回來一起偷偷去雍皇宮摳鵝蛋大的紅寶石!
彥君玥有個走失的弟弟,她總覺得如果他長大了,也該是眼前少年這般模樣——
明朗恣意,如照亮灰蒙夜色的丹鳳朝陽!
兩人又細細研究了一番逃生之路,雍理便隨梁銘去了王爵營帳。
聖庭離炬族營帳不遠,一行人沒多時就到了。
彥君玥依舊是侍僕模樣,跟在了雍理身後,雍理一身紅衣,面若芙蓉,如黛眉眼微垂,僅一個側臉就讓炬族士兵一個個全看痴了。
都知妍族貌美,萬沒想到竟美到如此勾魂攝魄!
梁銘心下不爽,眼尾掃了那些士兵,雖說蠻族不重禮數,但他們畏懼力量。
梁振虎是炬族第一勇士,他們畏懼梁振虎自然也畏懼眼前的少年聖子,連帶著也不敢多瞧他身邊的妍族美人。
至于聖妃不聖妃的,誰在乎?
只要立了功,王的女人都能求賞!
到了王爵營帳,彥君玥毫無疑問地被攔下了。
雍理看她,略加安撫,彥君玥低眉順眼地候在一旁,沒有堅持要進去。
梁銘牽著雍理的手進了營帳。
雖說是個營帳,但內里卻極其寬敞,容納數十人宴舞都不在話下。
梁振虎還是很看重梁銘的,他領著聖妃來拜見,他讓人擺了筵席。
梁銘帶著雍理行禮。
梁振虎聲音洪亮,足見在刀槍不入的外家功夫下,內勁亦不俗︰「銘兒倒是娶了個漂亮媳婦,抬頭給父王看看。」
言語粗鄙,哪有王族貴氣。
雍理微微抬頭,望向梁振虎。
他早在御駕親征時見過梁振虎畫像,自知梁王是個身高九丈的魁梧大漢,因早年征戰,從左臉頰往下有一首刀疤,讓原本便有些凶悍的面龐更顯暴戾。
這次雍理沒笑,他直勾勾望進梁振虎眼中,與他對視。
梁振虎一怔,下一瞬敞懷大笑︰「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為父之人,如此言語,實在過火。
然而還有更過火的,梁振虎死死盯著雍理,首︰「過來給本王倒酒。」
作者有話要說︰ 昭君千呼萬喚快出來啦~
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