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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熟人的意思。

卿欽湊過去低聲詢問︰「你剛剛叫他什麼?」

「我覺得-好像是我上一次過來吃的時候的掌勺。」文-小聲回答。

「做菜特別好吃的那個?」見著面前幾位保安已經開始有些緊張, 卿欽加快了語速。

「是特別特別好吃。」

卿欽瞬間瘋狂動心。

就在這時,100來號人處門口的-況,也引起安保人員的注意, 巡邏的安保一眼看準這個經常來他們家拉客的家伙,當下挺著肚子過去驅趕︰「走走走,你怎麼又來我們家門口?」

「這路還是你們家開的?範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韓玉泉翻個白眼就要領人走-

時不時來這店前拉客,和這些安保沖突也不是一日兩日, 導致這位安保扣不少工資。

新愁舊恨一股腦涌上來,安保居然率先舉起電棍就要砸下來。

下一秒, -就見站在旁邊文文弱弱漂漂亮亮的小老板,順手接住這一招,反手給-來了個過肩摔。

「卿總?」文-聲音微微顫抖,-此前只知道這位小卿總商場上的手腕狠辣, 以為-和自己一樣是個戰五渣。

沒想到對方文體雙優, 武力值也高的嚇人。

這要是在談判桌上惹了對方……

嘶!畫面不可想象。

卿欽渾然不知自己給未來的合作伙伴留下了持續數年的心理陰影,拎小雞仔似地把人拎起來, 順手檢查一遍, 確定自己沒有出手過重,一切控制在皮肉傷範圍內︰「放心, 死不了。」

痛得要死的安保︰……

听听,這是人話嗎?

卿欽也從他錯愕的表情中意識到自己話不中听︰「都是皮肉傷,等會給你商量賠償。不過還是勸你一句話,有話好好說, 不要一時沖動就動手, 不小心反折自己的手,可不就是活該嗎?」

安保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心靈傷害+1000

好在救護車來的挺快, 不一會兒便把這眼見著要撅過去的安保運送上車,卿欽便帶著文理和韓玉泉上車跟過去。

而員工們由鄧宏潘導兩人帶著先回聯排別墅,孟窕留下來和範老板糾纏,見見安保家屬,討論賠償問題。

這一次小卿總可沒有瞎花錢,難得給出一個指示︰據理力爭,杜絕對方獅子大開口。

這位安保看起來人高馬大,在檢查時卻嚎的跟殺豬一樣,搞得韓玉泉都不由得頻頻回首-看起來斯文俊秀的恩人,下手也忒黑。

視頻另一端的家屬更是撒潑打滾,如果不是隔著個屏幕,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撲過來抓花卿欽的臉。

「我可憐的兒子啊!-還那麼小,怎麼就給人打啦!」

「賠,必須得賠,有錢人就可以肆無忌憚打人嗎?」

範淳也做出一副絕世好老板的樣子,對著孟窕寸步不讓︰「我絕對不會看著我的員工,在我工作上被人打傷,還收不到任何賠償!」-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打算聯系媒體︰「還有那個姓韓的,你給我等著。我當年好心好意,看在之前的-分上放過你,卻沒想到白眼狼就是白眼狼,現在還在我們飯店門口做出這種事-!」

卿欽神-平靜︰「範老板,還請等結果出來。」-

這話說的剛剛好,醫生拿著報告出來,口罩之下看不清表情。

安保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戰戰兢兢問︰「醫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主要就一些皮肉傷。」醫生回答。

她身後跟著的小護士們發出一陣哄笑。

視頻對面哭喊的人如同被按下定格鍵,臉上紅一陣青一陣,還想要-說些什麼「你們醫院有問題」,「都是一伙的」之類的話,還是在範淳的怒視下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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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出什麼大問題,那麼後續的賠償與我助理談就行了。」卿欽露出營業微笑,「此外,如果發現您有任何侮辱我名譽的行為,律師函很快會送到韓家菜。」

對面人惱羞成怒地掛斷電話。

這番兵荒馬亂結束,韓玉泉終于可以好好跟這位恩人說句謝謝,這一撐著椅子站起來,右手一用力,臉上便顯出一絲痛苦之色。

卿欽眼尖,詢問︰「你右手有傷?」

「舊傷了。」韓玉泉握住右手,緩緩露出一個苦笑。

「怎麼回事?」文-回憶起當年吃到的極其驚艷的菜肴,忍不住憂心忡忡,「這家骨科還不錯,要不你去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這些年我也看過,完全沒必要。」韓玉泉拼命推拒。

「話也不要說得太絕,」醫生最看不慣這些動不動放棄自己的小年輕,忍不住開口,「你年齡也不大,將來的前途正好,理論上總是有足夠的機會恢復的,西醫方面治不好,不如去看看中醫,我記得京都就有幾個老中醫特別擅長這方面。」

韓玉泉眼圈微紅︰「手剛斷的時候我找過幾家,都說沒什麼辦法,有的說或許祝家祖傳的中醫能救一下,但是祝老爺子已經很久不給人治了。」

「祝家?」卿欽把這兩個詞又念一遍,「示兄祝?」

「是的。」韓玉泉回答,與文-一同投去疑惑的目光。

「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卿欽就是想起-那小組-倒是有個姓祝的,信口一問,倒也沒什麼把握,干脆轉移話題,「按之前-說的,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

「本來就是,」韓玉泉說起話來咬牙切齒,「現在這位老板姓範,原本是我爹的大徒弟。」

卿欽和文-默契地對視一眼,意識到這恐怕牽涉到什麼經典的狗血家產爭奪。

事實證明,生活有的時候比藝術還要狗血荒誕。

這位範老板學藝不精,但是一張嘴抹了蜜似的,把師傅哄得服服帖帖。讓韓父對之視如己出,甚至提出韓家菜館也有-的一部分。

韓玉泉也覺得這位師兄雖然天賦不行,但是對-極好。

尤其是早些年,-母親早逝,父親忙于事業,韓家又是世代單傳人丁單薄。韓玉泉幾乎是這位師兄一手帶大,心-已經把-視做親大哥。

然而就是在父親重病的時候,這位一直是老好人的老大哥,終于露出凶狠的獠牙。

一方面,-作為一門的大師兄,長袖善舞,常常在嚴苛的師父教育手下弟子的時候為他們解圍,又善于使用一些小恩小惠,在門內的聲望遠遠超過孤僻的韓玉泉,可謂是一呼百應,一念之間便可撼動韓家的根基。

另外一方面,在市場經濟的沖擊下,名聲不顯不善營銷的韓家菜也一度迎來蕭條期,這位大師兄在外拉來投資,推動收購韓家菜館,自己也一躍成為股東之一。

這一事把固執的韓父氣得進了icu,也讓在外求學的韓玉泉匆忙趕回,回歸路上突發車禍,右手受到重傷-

拖著尚未好全的病體去韓家菜館要討個說法,範老板依舊撐著偽善的面孔,一把鼻涕一把淚跟-說收購人居心叵測,轉頭邀請他進入後廚。

韓玉泉手還在休養期,便強行開始擔負起顛勺之類的重任,影響恢復留下病根,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家。

那時他還太年輕,哪里知道有的人早已和魔鬼做了交易。設下陷阱,當著韓父老朋友的面揭發他貪污受賄,克扣食材等事,又假惺惺地說看在父親的面上放過-一馬,只是再不許他踏入廚師行業。

話說到這-,韓玉泉已經是泣不成聲,淚水從他臉上流下,眼底已經燒起仇恨的火焰。

「後來呢?」

「我在旁邊的小飯館-做服務生,」韓玉泉垂頭喪-,「心-咽不下這口氣,便去-們家拉客,動不了-們的根基,也能惡心-們一把。」

這倒也是可憐人,文-動了惻隱之心︰「當時他拉來的資金是?」

韓玉泉沒好-︰「牧氏創投。」

文-尷尬地模模鼻子︰「卿總,牧氏……」

「我記得,牧氏是個龐然大物,今年投資場上有很多大動作,」卿欽似乎也陷入沉思,看樣子這家餐館也不是那麼好搞倒的呀。

「是的。」文-還打算-介紹幾句,就見到他們小卿總眼中燃起了斗志。

這位年輕的總裁彎下腰,和意志消沉的廚師對上視線︰「既然他們這麼對你,你有沒有想過堂堂正正的報復回去?」

「什麼?」韓玉泉心跳如擂鼓,難不成這位是想……

「這樣吧,你先來我們公司食堂做段時間大廚,不能動勺,指導他們做飯也行,這樣你就有了一堆廚藝高超的徒弟,」卿欽情緒激昂,如同傳銷組織的頭頭,「我可以替你聯系國內甚至國外的醫生為你治病,還可以出錢投資你成立一家私人餐館,然後你帶著徒弟們堂堂正正地逼倒韓家菜,讓姓範那個混蛋處心積慮得到的一切變得一文不值!」

真是的,這樣說也太中-,韓玉泉心-嫌棄著,卻有一簇希望的火苗悄咪咪的燃燒起來︰「真的嗎?」

這還能有假?

先挖一個廚子來,天天有好吃的,簡直日子都有奔頭了!

之後再開一家高檔餐館,選用最優秀的食材,開出最平價的價格,然後以卵擊石般和背靠大山的大餐館正面剛,這就是一場經典的燒錢戰。

「當然如此,」卿欽掏出孟助理的電話遞給-,「只要你願意撥打這個電話,你可以獲得一筆無上限的投資。」

韓玉泉接過名片,雙手握緊成拳,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沒有等-回答,卿欽先帶著文-離開,畢竟還是要回去趕口熱飯吃,害。

而文-心-復雜,-看著車前座小卿總挺拔的背影,忍不住感慨︰換一個人做出這樣的投資決定,-都要覺得這個人太沖動太天真。但如果是小卿總來做的話,這種可怕的魄力反而別有一番魅力。

正如-之前投資自己的動漫,也如現在投資一家餐館。

大概這就是足以讓-折服的天才的-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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