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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八計恐怖如斯!

兩個老王八下手夠狠,三兄弟如今都趴著嘔血。

溫雲剛擰干帕子幫大師兄擦完,三師兄又悶哼一聲噴出血來。

唯獨二師兄精神甚好,不知道從哪兒模出面鏡子照著,苦中作樂:「要讓我那些紅顏知己見了我如今這幅淒美模樣,怕是個個都要心疼死了。」

溫雲想了想決定不替他擦血了,就讓二師兄保持淒美吧。

萎靡了兩天後,三人總算好些了。

「我們必須要守住第十峰,不能讓師父在閉關的緊要時候被擾。」越行舟臉色略蒼白,聲音卻依然沉穩。

許挽風:「要是當初收了徒弟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得無人可用的境地。」

白御山也沉默。

邊上的溫雲開口:「我可以去。」

「不,你不可以。」越行舟立刻反駁。

白御山抱了劍,也憋出兩個字:「不行。」

許挽風也看了過來,正色道:「雖說溫師妹你也曾是少年天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不可冒險。」

「你的對手中有不少都是金丹修為,你現在真不是他們對手——」

許挽風話音尚未落下,溫雲的手忽地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身邊漆黑木棍,最後精準點在他的咽喉處。

她速度快得可怕,因為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所以更讓人防不勝防。

越行舟眸子睜大,雖然他知道二師弟是因為毫無防備才讓溫雲得手的,但是她不是沒有修為了嗎?

為什麼她的劍……不是,她的棍子能快得這麼離譜!

哪怕是金丹期的劍修用靈力加持,也不一定有這般恐怖如斯的速度!

溫雲微微揚起頭,露出那張清雅面龐,濃密的眼睫在眼瞼落下淺淺陰影。

「二師兄。」她開口,清清泠泠的聲。

「我可以去了嗎?」

許挽風愣了片刻,下意識點頭。

「可以了。」

溫雲堅持要去參加內門大比,三位師兄也歇了臨時從其他地方找徒弟的心思,開始專心為她備戰。

許挽風不知從何處模出一張飄著脂粉香的信箋紙,開始念上面那些雋秀小字。

「這次內門大比先由所有百歲以下的內門弟子抽簽,抽中相同數字的弟子將會上台斗劍決出勝者。」

「勝者再抽簽,數輪過後余百人,這百名內門弟子將有機會挑戰各峰親傳弟子,拿下去論劍會的令牌。」

越行舟接過話頭認真道:「據我所知,普通內門弟子也就寥寥幾人結成金丹,以溫師妹實力,只要不踫到他們定然無慮。」

介紹完規則後,他們終于步入正題。

溫雲正喝著茶,就見著一件接一件華光溢彩的寶貝從三人的芥子囊中拿出。

「攻擊性的法寶多要靈氣催動,所以我為你尋的都是防御法寶。」

越行舟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溫雲:「這塊靈玉借給師妹,它乃師父所贈,可抵御化神期以下所有的幻術攻擊。」

白御山拍出一件長袍,冷然道:「這衣服是蛟龍皮制成,刀劍不入水火難侵。」

許挽風也獻寶似的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烏龜殼:「玄武殼,可抵御化神期修士全力一擊!」

他興致勃勃:「也是見了溫師妹的劍術才有的主意,屆時你只要把諸多法寶穿戴齊全等對方來砍你,等對方靈力耗盡後,用劍術把對方擊敗就行了!」

他拍了拍那個烏龜殼,驕傲道:「此策我命名為王八計!」

溫雲:我看你像個王八。

他們現在的行為像什麼?

就像是一群小學生打架,然後突然來了個開著機甲武-器來的小學生,直接來了發降維打擊。

弄完防御法寶後,三人還沒完,又想給她找一柄絕世利劍。

她手里那兩根燒火棍實在是太寒磣了!

但是鑒于靈劍需要有緣才能契合,再加上溫雲這回堅決不從,他們只得作罷。

行吧,溫師妹鐘愛燒火棍那就用燒火棍吧。

大不了他們為她的燒火棍弄個威風些的劍鞘。

于是,三天後的溫雲提著一把寒鐵髓制成的劍鞘抵達宗門大比現場。

邊上路過的弟子腳步都遲緩下來,開始驚恐的眼神交流。

「那玩意兒是寒鐵髓吧?這是哪家的敗家玩意!」

「沒錯,我師父的劍就摻了指甲大的一塊寒鐵髓,據說是他攢了三百年的積蓄換來的。」

「拿寒鐵髓制劍鞘,里面該配什麼材料鑄成的劍啊!」

「可恨如此寶劍竟在一個毫無修為的弟子身上,真是浪費,要給我該多好……」

在一路譴責修真界富二代的眼神中,溫雲泰然自若行至抽簽處,抽取了她的數字。

「九十九」

巧的是,之前有位男弟子抽到了相同的數字。

他抱劍拱手,傲然道:「這次怕是要得罪一二了,還望這位師妹見諒。」

周圍人的議論也證實了他的實力。

「居然是第三峰的程師兄,听說他已到築基巔峰,這位小師妹怕是要首戰折戟了。」

溫雲微頷首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後默默坐到一邊閉目養神。

台上打得很熱鬧,不過因為這些弟子多在煉氣期和築基期,所以大多都是比拼對靈氣的掌控和劍招。

說直白點,就是他們太菜,還不會放技能,只會基礎操作對砍。

不過有靈力灌注還是不同,在力度和速度上都遠勝普通劍術。

溫雲看了會兒有點犯困,無奈這會兒正好輪到她了,只好提著劍鞘上台。

她的對手正是那位程師兄。

雙方按著比劍的規矩先自報家門。

對方鏗鏘有力:「第三峰,程凌風!」

她也回:「第十峰,溫雲。」

她確定對方臉上閃過了一絲茫然,果然又是個沒見識的,連第十峰都沒听說過。

不過程凌風很快就調整好心神,大喝一聲:「拔劍吧,溫師妹!」

溫雲正要拔出魔杖,準備來一個擊飛術把對方打下台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

「王八計!」

喊完這嗓子後,許挽風扇子一搖遮著臉退回人群,對著邊上的貌美師妹裝無辜狀:「噫?哪位師兄這麼在此吵嚷?未免有失風度。」

「……」

台上的溫雲動作一頓,很無奈地停下了動作。

她本來想飛快打完就回去繼續削火杉木的,但既然二師兄都特意來看了,她總不好辜負他先前那番準備。

于是在程凌風的劍帶著威勢刺來時,溫雲動作慵懶卻寫意地……

坐地上了。

程凌風一驚,想要收回劍招卻也來不及,只見那閃著寒芒的劍直直攻向溫雲的面門。

然後,再也難進一寸。

被攻擊的少女並沒有任何抵抗的動作,只低斂眸子微抿唇,不像在比劍,倒像在走神想著什麼。

是的,她在思索火杉木魔杖的尺寸多大合適。

程凌風見鬼似的盯著自己手中那柄劍,然後不信邪地再次朝著溫雲的胳膊刺去。

還是不行。

呵,沒想到這位陌生師妹竟然直接逼出了他的最強底牌!

程凌風仰天長笑,屏住心神,用盡全力使出最強的招式劈下,口中怒喝出劍招名——

「蒼雲降龍斬!」

下一瞬。

劍被彈飛了,「啪」的一聲掉地上。

對比他方才霸氣側漏的一聲吼,氣氛突然尷尬死了。

他茫然地看向地上的劍,再看對面的少女。

她不為所動,甚至還抬起袖子悄悄打了個哈欠,他離得近,能看清那雙美麗的眸已染了幾分迷蒙睡意,越發顯得瀲灩動人。

程凌風面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無言地對著溫雲拱手,撿起劍失魂落魄的走下台。

偏偏邊上的人還在往他心窩里戳刀子。

「唉,那溫師妹誠然是位絕色佳人,但是程師兄怎麼在這種時候憐香惜玉了呢?」

我不是。

「是啊,竟然看到她腿軟坐地上後就舍不得揮劍下去了!」

我沒有!

「哎呀看他如此天資竟也中了美人計……」

別胡說!

備受打擊的程凌風不好解釋,捂著胸口飛快逃離。

許挽風笑得一雙桃花眼都快眯成縫了。

「哈哈哈不愧是師父賜我的入門法寶,真好用。」

贏了的溫雲又去抽第二輪的號碼牌,上台之前,忽然有人過來扯了扯她的衣服。

臉上還裹著紗布的白御山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裝扮太古怪,于是他今日戴了個面具。

他不知道這樣其實也很怪。

白御山語氣嚴肅:「蛟衣亦是師尊賜下,不比玄武殼差。」

溫雲納悶:「所以?」

他躍躍欲試:「下局你穿蛟衣試試。」

「……」

你們第十峰的人都什麼毛病!

難怪你們師父送的都是防御法寶,敢情就是徒弟太欠揍怕被打死啊?

雖然對師兄的惡趣味很無語,但是溫雲上台前還是穿上了蛟龍衣。

這衣服竟然能根據身材變化大小,且材質輕盈若紗,在陽光下瑩瑩璀璀,行走間衣袂翩飛,細碎的蛟龍鱗恍若星辰微光遍布,美得如夢似幻。

溫雲本就生得好看,平時不加裝扮也清塵絕艷,此刻有了蛟衣的襯托,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溫雲剛上台,就見對面的對手眼楮發直地盯著自己。

她拱手,先客氣地報家門:「第十峰,溫雲。」

對方這才反應過來,吸了口氣努力別開臉:「第二峰,汪才。」

半盞茶的功夫,耗盡力氣也沒能傷溫雲分毫的汪才帶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下來了。

台下圍觀群眾恨鐵不成鋼:「又是一個耽于美色不舍得下手的!」

汪才:「我下手了啊!還用了全身勁兒!現在手都在抖!」

「她都站那兒不動了,竟然都舍不得刺一劍出去!」

汪才:「不是,我刺了啊,刺不進!」

然而眾人並不听汪才狡辯,忽略掉他繼續議論:「好在她下一個對手是第六峰的師姐,定然不會再被她美貌迷惑。」

沒讓他們等太久,第六峰的師姐也精疲力竭走下來了。

她手抖得更厲害,連劍都快握不穩,更沒心思跟其他人說話了。

不明真相的眾人驚恐:「連師姐都下不去手?這位溫師妹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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