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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陶七妮遲疑了一下看著鐘毓秀說道,「皇後娘娘,你先把孩子給放在炕上。」她怕這消息刺激的別把小少爺給摔出個好歹來。

鐘毓秀閉了閉眼,看樣子事情嚴重超乎她的想象。

陶七妮又把孩子抱著離她稍遠一點兒,別一會兒,壓著寶貝了。

鐘毓秀見狀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了,同時也非常的著急地看著她說道,「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小心翼翼,是天崩地裂的消息嗎?」

「鐘姐姐,我不想瞞著你,可以說是。」陶七妮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被封為皇後以後,陶妹妹可從未在叫過自己鐘姐姐。

「陶妹妹,你說吧!我心里有準備了,是跟孩子們有關嗎?」鐘毓秀深吸幾口氣,屏住呼吸看著她說道。

「首先鐘姐姐,我們在拼盡全力的努力。」陶七妮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說道,「大少爺一定會沒事的。」

「是元兒出事了,怎麼被左都鈺給圍住了嗎?」鐘毓秀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左都鈺心狠手辣,又出了什麼陰毒的陰謀詭計。」

「鐘姐姐,左都鈺被打的落花流水這捷報是真的。」陶七妮明亮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那元兒會有什麼危險?」鐘毓秀一臉奇怪地看著她說道,「這前後矛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鐘姐姐,還記得我們擔心左都鈺狗急跳牆,什麼詭計都使得出來。」陶七妮目光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河堤已經炸了。」鐘毓秀喃喃自語道,猛地抬眼看著她一臉驚恐地看著她道,「瘟……」人已經倒在了炕上。

陶七妮趕緊上前掐她的人中,一口氣緩了過來,睜大眼楮看著她,雙手抓著陶七妮的胳膊,困難地問道,「告訴我什麼瘟疫?」

「鐘姐姐一定要相信大少爺會沒事的。」陶七妮被她如鐵鉗般的手給抓著雙臂,感覺都麻了,這勁兒可真大。

繼續安撫渾身僵硬的她道,「大少爺臨走的時候,曾經到我那兒搜刮了不少的藥丸,還記得嗎?」

「記得,我家二小子也有。」鐘毓秀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道。

「這藥箱里有治療瘟疫的藥。」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瘟疫不是那麼好治的。」鐘毓秀眸光犀利地看著她說道,「陶妹妹還沒告訴我元兒具體得了什麼病。」

「天花!」陶七妮反手扣著她的雙臂輕聲說道。

鐘毓秀人如抽了筋骨似的,癱在的炕上,雙眸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天花,天花……」

「大少爺身體健康,一定能戰勝他的,一定會是幸運兒。」陶七妮挪過去看著如抽了精氣神的鐘毓秀道,「鐘姐姐,你還得想想小少爺呢!」接著又道,「大少爺練了這麼多年,練出氣來,它會保護大少爺的。」

鐘毓秀聞言騰的一下坐起來,緊緊的抓著陶七妮的雙手雙眸冒著綠光道,「會嗎?」

「中醫講究扶正祛邪,大少爺正氣比常人高,一定會的。」陶七妮樂觀地說道,「大少爺臨走時,我讓他繼續打坐吐納,是驅除病邪如體最好的辦法。」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又道,「我們要對他有信心,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陶妹妹,陶妹妹,你現在就走,你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鐘毓秀急切地催促道,忽然又道,「你不能去,你不能去,這天花傳染,萬一傳染給你怎麼辦?別去、別去。」

「防護得當不會被傳染的。」陶七妮聞言心中一暖道,「我還真得去,去了才能救人啊!」

「陶妹妹。」鐘毓秀哽咽道,別過臉,眨眨眼角的水霧。

「我去的話,鐘姐姐得答應我別胡思亂想,振作起來,大少爺需要你。」陶七妮鼓勵地看著她說道。

「我要怎麼做?」鐘毓秀轉過臉來,眼神剛毅地看著她說道。

「得照顧好大少爺的四弟呀!」陶七妮微微轉頭看著睜著眼楮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的楚家四少。

「我會的。」鐘毓秀點頭答應道。

「鐘姐姐別勉強,你這情緒起伏,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女乃孩子了,將四少交給女乃娘好了。」陶七妮看著情緒大起大落的她道。

「這個我會看著辦的,實在不行有女乃娘。」鐘毓秀星眸看著她想了想說道。

「將自己保護好,別胡思亂想。」陶七妮面色嚴肅地看著她說道,「別我們平安無事,你倒下了,那我可不敢承受皇上的怒火。」

「不會的,阿九不會隨便遷怒人的。」鐘毓秀聞言一愣,隨即認真地說道。

「這可不好說,皇帝一怒,浮尸千里。」陶七妮清澈澄淨的雙眸看著她老實地說道。

鐘毓秀無奈地看著耿直的她,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我還需要做什麼?」

「備足藥材,這些李相爺和林大人親自采購。」陶七妮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我即刻就走,需要鐘姐姐備兩匹好馬,馬歇人不歇,盡快趕到京城。還要送我過江。」

「這個我會吩咐下去的。」鐘毓秀忙不迭地點頭道,忽然想起來問道,「天花傳染性很強,他們染病的無人照顧怎麼辦?」

「這個只要全副武裝,不會輕易就得病的。」陶七妮信心十足道,眼底閃著璀璨的光。

「再說了,隊伍中還有程大奎。」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程大奎怎麼?他不怕天花嗎?」鐘毓秀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程大奎和他手中的五千精兵,都得過天花,所就不在怕了。」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看醫書上是有這個說法,沒想到大奎居然得過天花。」鐘毓秀不敢相信地說道。

「他們臉上不同程度的麻點就是證明。」陶七妮眼波流轉看著她說道。

「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鐘毓秀恍然道,「真是這樣,大胡子遮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所以鐘姐姐別擔心。」陶七妮極力地安撫道,「大少爺病好了,我讓他親自來給鐘姐姐報平安。」

「陶妹妹,麻煩你了。」鐘毓秀拉著她的雙手道,這是瘟疫非比尋常,萬分凶險。

「什麼叫麻煩,大少爺好歹叫我師父的,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動于衷呢!」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準備一下我就走。」忽然想起來道,「我爹娘那邊就說我辦差去了,他們不會多問的,事情就別告訴他們了,省得他們跟著擔心。」

「嗯!」鐘毓秀輕點了下頭。

「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陶七妮握著她的手重重地說道。

「我會安心的等著你們回來的。」鐘毓秀緊攥著雙手,張張合合,「原來前些日子心神不寧是因為這個啊!」

現在知道確切消息,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為救兒子和將士們而盡全力。

鐘毓秀吩咐下去,備好兩匹寶馬和干糧,渡江的船,陶七妮就上路了。

陶七妮渴了在馬上喝點兒水,餓了啃干糧,實在馬兒頂不住了,飲飲,溜溜,接著趕路。

兩千多里地,陶七妮不眠不休,星夜兼程,跑了半個多月。

「姚叔,姚叔,師父來了。」楚二少的話還沒說完,姚長生就如一陣風似的,竄了出去。

當陶七妮灰撲撲的站在姚長生眼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你……你……怎麼來了。」

「收到傻蛋的信,我就來了。」陶七妮吸吸鼻子道,「這是什麼味兒這麼難聞。」

「火燒尸體的味道。」姚長生眼楮眨也不眨地黏在她身上道。

陶七妮緊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我來晚了。」

「你誤會了,是左都鈺的人馬。」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又說道,「他的人馬被咱給全殲了,但是因為天花,這尸體必須燒,燒了在埋。」食指堵住鼻子道,「已經燒了很多天了,還得繼續。」

「別讓大奎他們干。」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這還真的大奎他們來,別人靠近,萬一染上天花就麻煩了。」姚長生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怕勾起他們痛苦的回憶,這次還好,也是為了救人,目前看來沒有什麼?」

「那就好,回頭好好跟他們聊聊,讓他們別裝著心里負擔。」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咱得人呢?都還好吧!」

「不太好。」姚長生面色凝重地看著她說道,「我們盡管很努力,但是天氣太熱,又在城外安營扎寨。」緊接著又道,「這疹子大片大片的,流膿後,味道腥臭刺鼻。」

「這郊外沒有皇帝避暑的行宮嗎?」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環境太差,好人也病了。」

「行宮裝不下咱們這麼多人。」姚長生趕緊說道,「而且燕帝沒銀子,連大內皇宮都野草橫行,這行宮的條件我估計夠嗆。」

「那也上山,山上溫度低,也開闊通風條件好。適合養病。」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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