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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告訴兄弟們,已經去京城求援了,很快藥材就來了,大家不要慌、不要亂,要穩住。」楚澤元點漆黑亮的雙眸開口道,「化悲痛為力量,要撒氣,都撒到左都鈺的身上。」

「對對對!不然非把人給憋死了。」何二楞忙不迭地點頭道。

徐文棟與自己手下的將官們,商量更為細致,商量好了,讓程大奎的手下出動,將實情告訴了兄將士們。

最開始的慌亂不相信,到是平靜的接受了。

「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抱怨?這般平靜。」徐文棟不敢相信地看著匯報完離開人的背影……

郭俊楠苦笑一聲道,「可能咱被一網打盡了,兵卒們還能有什麼怨言。」

他們這些能進中軍帳的將官,有一個算一個全部中招了。

「呃……」徐文棟動了動雙唇,這話讓自己怎麼說?「大家情緒穩定是好事,總比人心惶惶的強。」

「給那些沒生病的下令,把紅衣大炮給架好了,萬一他們突圍,不計代價,給老子死命的轟。」徐文棟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地說道,娘的不殺光他們難消心頭的之火。

「什麼聲音?」徐文棟猛地支稜起身子道。

「他們在喊,恭喜咱們得了痘癥。」何二楞捏捏自己厚厚的耳垂道。

「娘的,真是狠毒。」徐文棟給氣的一巴掌拍在身旁有成人腰粗般的樹干上,樹葉沙沙,把上面的鳥巢給震了下來。

「小心。」何二楞和郭俊楠兩人齊齊喊道。

楚澤元眼疾手快的雙手穩穩的接住了鳥巢,低頭看著鳥兒張著嘴嘰嘰喳喳的,「餓了呀!我可沒有東西喂你們。」

「什麼鳥?」何二楞看著他手中的鳥巢好奇地問道。

「麻雀。」楚澤元笑著站起來,足尖一點,縱身一躍,飛身上了樹。

「哦!」下面一堆人嘴巴張的大大的,都有些想不到太子的身手這般的好。

楚澤元將鳥巢放到枝丫上,又輕松的跳了下來。

「既然左都鈺這混蛋出招了,咱們就要隨他的意。」徐文棟陰冷的目光看向他們道。

「打算越亂越好嗎?」郭俊楠眼底劃過一抹殺意道。

「對!在晚上最好喊打喊殺的。」徐文棟雙眸異常發亮地看著他們說道,「咱這衣服不是要燒嗎?燒了,還有我這中軍帳那更得燒了。」

「呵呵……」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到時候越亂越好。」

兄弟們都動起來,也不至于胡思亂想。

搞破壞那是都不用手把手的教,徐文棟這營地怎麼亂怎麼來,大火染紅了黑夜,兵卒們倉狂逃竄,喊打喊殺聲不絕于耳。

左都鈺猙獰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襯下更加的扭曲,「哈哈……」

大火整整的燒了一夜,天漸漸的亮了,清晰的看見徐文棟的營地有多慘。

火苗已經熄滅,一縷縷煙還為散去,地上散落著盔甲,獵獵旌旗、帥字旗,被燒了一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而兵卒們拖著病體,收拾殘局。

「哼……這下子沒辦法囂張了吧!」左都鈺猖狂地看著他們大笑道,有些惋惜的自言自語道,「只是有些可惜,這場面不能多看些時日了。」他已經通知自家姑娘今晚子時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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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蟲鳴聲此起彼伏,擾人清夢。

兵卒們躲在挖好的戰壕里,竊竊私語,「姓左的會來嗎?」

「國公爺說的會來,就肯定會。」

「女乃女乃的,咱們要狠狠的炸他狗兒子,居然用這麼惡毒的下三濫的手法。」

「你有癥狀嗎?」

「目前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

「你說那些被帶走的,能被救活嗎?」

「這個不好說?這不是著涼、拉肚子,這可是痘癥。」

「女乃女乃的,死也要先滅了他們!」

「現在最重要的是炸了他們這些罪魁禍首,為兄弟們報仇。」

「對!」兵卒們同仇敵愾地看著左都鈺方的營地。

突然間,大地震動,轟隆隆萬馬奔騰,「來啦!听到炮聲後,不要著急,等他們離的足夠近了,震天雷都給老子扔出去,一個不留,老子讓他們嘗嘗萬雷穿心的滋味兒。」

「是!」直沖雲霄的喊聲,湮滅在馬蹄聲中。

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徐文棟站在山丘上看著下面被炸的軍丁,惡狠狠地說道,「這炸的真解氣。」

「徐叔,打掃戰場時,他們東西一律全燒了,包括人、馬。」楚澤元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為什麼?」徐文棟不解地看著他說道,「咱以前都是土埋的。」

「為了防止痘癥擴散,必須燒!」楚澤元態度堅決地說道。

「知道了,我讓大奎他們安排。」徐文棟想也不想地說道,「只能辛苦大奎他們了。」

「回頭我在父皇面前為大奎他們請賞!」楚澤元目光溫和地看著朦朦朧朧中奮戰在一線的程大奎他們。

「應該的,這一回多虧了他們了。」徐文棟聞言立馬說道,「奏折算我一份。」

「嗯!」楚澤元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道,「這咱用不用拜拜痘神娘娘,保佑咱們平安無事啊!」

「要要要!」徐文棟忙不迭地點頭道,「明兒咱就立個牌位,早晚都拜!」

「大少爺你還信這個啊?」郭俊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不信,可是能換得大家心里安慰,拜拜又何妨。」楚澤元目光平和地看著他們說道。

「比起拜痘神娘娘,我更相信郎中能治好咱們。」何二楞斜靠著樹干上看著他們說道,「求神不如求己。」

「關鍵這郎中也治不好啊!到現在千年了,這痘癥就沒有治好的。」徐文棟有些沮喪地說道。

「說到千年瘟疫,我就想起來了師父,她一定能治好的。」楚澤元眸光堅定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話倒是提心勁兒,郭俊楠眨眨眼道,「難不成這痘癥也跟水蠱似的,蟲子鬧的。」

何二楞激動地說道,「咱不是帶著照妖鏡的嗎?」抬腳就走道,「走走走,咱去照妖鏡下看看,這樣能對癥下藥。」

「二楞師兄,師兄。」楚澤元趕緊伸手拉著他說道,「這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就是有照妖鏡也不行啊!」

「明兒,明兒行不。」郭俊楠跟著開口道。

「那好吧!」何二楞聞言笑了笑道。「真要找到原因了,咱們就更有希望了。」

對此他們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渾身充滿了干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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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遠遠的看著程大奎穿的奇形怪狀的,「你是大奎?」

「我是,我是,丁教頭別在靠近了。咱倆就這樣說話就成。」程大奎遠遠地看著他說道。

丁大曾經作為教頭,訓練了程大奎他們三個月。

「我說大奎,你干啥穿成這個樣子?」丁大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丁教頭,現在仔細的听我說,不要慌張啊?」程大奎露著的圓溜溜的眼楮看著他說道,「徐國公的營地發生了痘癥……」

話音一落,丁大砰的一聲跪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看著他,渾身顫抖地看著他說道,「痘……痘癥。」

「你咋反應恁大呢!不就是痘癥嗎?」程大奎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大奎,這是痘癥,會死人的,死很多人。」丁大驚恐地看著他說道,瞳孔猛震,「你……你……這個傳染,你要小心別染上了。」

「我得過痘癥,不會再得的。」程大奎聞言笑了笑道,「你看我穿成這樣,又離了這麼遠,就是怕傳染給你了。」

「啊?」丁大嘴張大能塞下顆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道,「這……這樣能行嗎?」

「能行,以前我們就這樣隔離來著,只要不接觸就不會染病的。」程大奎聲音透著堅定道。

丁大給嚇的長出一口氣,程大奎可沒有時間理會他的情緒,「現在听我講,要把這事趕緊稟報給姚先生,需要他在藥材上支援。」緊接著又道,「我把藥方念給你,你記牢了。」

「好好好!」丁大忙不迭地點頭,背下了藥方。

「你給我背一遍,我看對不對。」程大奎不放心地又道,听著丁大將藥方背了一遍點點頭。

「丁將軍要做好戰斗的準備,左都鈺很快就會趁咱因為痘癥慌亂的時候,突出重圍。」程大奎嚴肅地看著他說道,「這場仗由你來指揮。」

「程將軍你就放心吧!咱保證不放走他們一個。」丁大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那好我走了。」程大奎遠遠地朝他拱了拱手道。

「等一下,程將軍你還沒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怎麼像姚先生稟報啊!不能一問三不知吧!」丁大趕緊叫住了他說道。

「哦!」程大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現在回去就派人進京。」丁大聞言立馬說道,目送程大奎騎馬離開,他轉身朝營地跑去,伏案寫了封信,交給了傳令兵,將信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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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正準備將籌集好的糧草送到何二楞和徐文棟那里,听到何二楞派信使來了,立馬叫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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