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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楚二少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姚長生說道,「該怎麼說呢?這燕帝還帶著一絲血性。」緊接著又道,「現在怎麼辦?他們會跟咱拼命嗎?」

「大江,二楞,帶人下去,繳了他們手中的兵器,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姚長生直接下令道。

「末將遵命。」兩人帶著人馬如猛虎下山似的,撲向了他們。

御林軍倒是有反抗,只不過被直接射殺。

而奸相那些官員和府兵則老實的放下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

姚長生在山丘上看著下面安全了,才帶著楚二少走了下去。

「姚副都督,這燕帝怎麼辦?」趙大江雙手抱拳看著姚長生問道。

「姓姚的,你要是敢動我父皇的尸首,我跟你拼命。」太子急紅了眼道。

「手下敗將,叫囂什麼?」楚二少不客氣地說道,「就是仍在荒山野嶺喂狗,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太子急得要沖過來,被奸相和侍人死死的抱著,不讓他沖動行事。

「我說他霍霍了天下,害得生靈涂炭,曝尸荒野是咎由自取。」楚二少冷哼一聲看著他們不客氣地說道。

「你閉嘴,你閉嘴。」太子面色猙獰地看著他說道。

「行了別刺激他了。」姚長生開口道,「先將人抬回京城,入殮了,等我皇來了再處理。」頓了一下又道,「至于其他尸身,就地掩埋。」

「是!」趙大江雙手抱腕領命道。

奸相很詫異的看著姚長生如此的處理,他們可是他姚家滅門的仇人,居然不殺他們,這人腦子里想什麼呢?

肯定想著如何折磨了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看向已經蓋上草簾子的陛下,也許死了才是最好的。

姚長生直接押著他們回了營地,而此時燕京城大門已經打開了。

「啟稟姚副都督,這城內靠近宮城好多人都死了。」

「死了?」姚長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是!看宅子上的牌匾,都是官宦人家。」

「走,咱們去看看。」姚長生交代兄弟們將奸相他們給看牢了。

拉過馬童遞來的寶馬,姚長生翻身上馬。

「等一下,姚叔,姚叔我也要去。」楚二少激動地說道。

「你沒听見嗎?場面很血腥的你還去啊!」姚長生關心地看著他說道,這小子可沒見識過真正的戰場。

「我才不怕呢!我要去。」楚二少態度堅決地看著他說道,「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你不怕晚上做噩夢啊!」姚長生看著他哄道,「回來我告訴你詳情好嗎?你還太小,不適合這場面。」

「可是剛才我不是見了嗎?」楚二少扁著嘴嘟囔道。

「我們離的遠。」姚長生眸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道,他又沒用望遠鏡,看得沒那麼清楚。

等他們下去,已經稍作處理,不會讓他看見的。

「那好吧!」楚二少打消了跟著去的念頭,就不去看那血腥的場面了。

「等一下,姚叔你還是拿點兒干糧,路上吃,一天沒吃東西。」楚二少仰著頭看著他趕緊說道。

「來啦,來了,剛出爐的餅子。」何二楞一路叫嚷著走了過來,身後是伙夫們抬著的木盆子,里面放的剛出爐的餅子。

一人拿了兩、三個,邊騎馬,邊朝燕京城奔去。

姚長生到達宮城外,從馬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

「走咱們去看看。」姚長生先踏進了相爺府,地上、炕上,浸透了血水,遍地都是一刀斃命的尸體。

何二楞不解地看著姚長生道,「這奴僕被殺我理解,可這明顯是主子咋也下的去手。小妾、兒子、女兒……」簡直不可思議。

「一句話不能跟著走的,全部殺了。」姚長生有些震驚地說道。

他們又去了其他官員的宅邸看了看,同樣的情況。

姚長生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宮城,何二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會吧!這燕帝這麼狠的嗎?」

「一脈相承!」姚長生抬腳朝宮城走去,結果如他們所看到的,只不過這主子不是刀下亡魂,而是中毒而死,死狀淒慘,面目猙獰,七竅流血。

「毒藥,這是燕帝下的手吧!」何二楞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說道,「這狗皇帝心夠狠的。」緊接著問道,「這些尸首該怎麼辦?」

「先將人收殮了,將地方打掃干淨了。」姚長生澄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記住了無論是皇宮還是官宅府邸院子內的一草一木都不許動。」

「姚先生放心,咱得人還信不過嗎?」何二楞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有我看著呢!保證打掃的干干淨淨,更不會動房間內的東西分毫。」

「安民告示要寫好了,天一亮就張貼,敲著銅鑼告訴大家燕帝已死。」姚長生看著何二楞仔細的叮囑道。

「末將遵命。」何二楞雙手抱拳躬身道。

「接管城內的城防,有圖謀不軌者,先扔進大牢,稍後再審。」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言辭嚴厲地說道。

「末將一進來就先接管了城防營。」何二楞聞言立馬說道。

「好了,你們忙吧!二少他們還在等消息呢!」姚長生目光看著他們說道。

「恭送姚副都督。」何二楞他們齊齊行禮道。

姚長生帶著少數人馬揚鞭策馬回了營地。

楚二少听見馬蹄聲,直接跑出了帳子,等在了轅門外,看見姚長生立馬迎了上去,「姚叔,姚叔,怎麼回事?」

「姚副都督。」趙大江遠遠地看著姚長生道。

「吁……吁……」姚長生趕緊死命的拽緊韁繩,「我的二少爺,你不怕被馬踩著啊!」

楚二少腳下生風,忙退後兩步,「我計算著呢!」

「還有計算失誤的時候。」姚長生拉住了馬,從馬上躍下來道。

「這不是想盡早知道城里的情況。」楚二少走上前看著他問道。

「他們夠狠的,把不能跟著走的人全部給殺了。」姚長生抿了抿唇看著他們說道。

「什麼?」楚二少和趙大江兩人大吃一驚道。

「你們沒有听錯,從皇宮到官員府邸,二少不是說,這隊伍中怎麼老人、女人和孩子少嗎?都被他們給殺了。」姚長生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們說道,將手里的馬交給了馬童。

「不是,姚副都督那不是自己人嗎?」趙大江吞咽了下口水道。

「自己人,那是你想的,人家可未必承認。再說了,自己能否看見明天的太陽還猶未可知呢!誰還會管他們。」姚長生眸光清冷地看著他們說道。

「姚叔,進去說,進去說,外面蚊子多。」楚二少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忙說道,「讓伙房趕緊送來吃的,姚叔忙到現在都沒有正經吃頓飯。」看著他身後的兵馬道,「別忘了還有兄弟們。」

「忘不了!二皇子。」

姚長生他們跟著進了大帳,坐在主位上,看著他們詳細的講了講城內發生的一切。

話音剛落,伙夫們就飯菜端了上來。

「姚副都督你慢吃!我出去轉轉。」趙大江站起來行禮道。

「去忙吧!」姚長生眸光柔和的看著他點點頭道,目送他離開,才起身去了臉盆架,簡單的洗洗手,洗洗臉。

「姚叔,姚叔,快吃飯,餓了吧!」楚二少熱情積極地說道。

「好!」姚長生坐回去,抄起筷子西里呼嚕的將肉湯和蒸餅吃了個精光。

「二少爺還想問什麼呀?」姚長生推開空碗筷,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呵呵……」楚二少心虛的撓撓頭,拉著椅子坐到他對面板著臉道,「姚叔,他們這樣死了,會不會以為是咱們殺的。」

「咱不去殺那些達官貴人,殺那些無名小卒。」姚長生食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道,「這里沒問題吧!」

「那他們走就走吧!為什麼要殺他們。」楚二少不太理解地看著他說道。

「怕他們暴露行蹤吧!」姚長生聞言隨口說道。

「僕人不說了,那些自己人,女人和孩子。怎麼也下的去手。」楚二少努著嘴微微搖頭道。

「怕他們受辱吧!咱們在他們眼里可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姚長生嘴角微翹譏誚地說道。

「放屁,咱們才不是那種人。」楚二少黑著臉爆粗口道。

「注意用詞。」姚長生食指點點桌案道。

「哦!」楚二少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這不是太生氣了。那都是他們自己做過的,動不動就屠城,咱可沒有。」

姚長生無奈地說道,「你不能否認其他義軍有,在他們眼里天下義軍是一家。」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官軍如此的渲染,有時候人們只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

輕笑著搖頭道,「這也算是草原狼傳統了,他們逐草而居,路途艱難且遙遠,有時候老弱病殘確實不合適,會被拖累的。」

「要是咱們就不會,不會隨便放棄的。」楚二少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天真單純的家伙,人的品性不是這麼隨口說的,他經歷過最絕望的時刻,那真是一切皆可放棄,將靈魂賣給魔鬼他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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