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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先吃飯,還是先談正事。」姚長生站在營房中央看著楚九詢問道。

「吃飯,這幾天馬不停蹄的趕路,沒正經吃過飯。」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讓他們擺飯。」姚長生聞言立馬說道,轉身出去,揮手讓兵丁們趕緊擺飯。

「這個飯菜都是我們平常吃的,粗糙的很,不知道大少爺?」姚長生有些擔心地看向了楚澤元,和家里錦衣玉食沒法比。

「既然堅持跟來,那麼一視同仁,我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還區別對待啊!這是軍營,不就自個家。」楚九垂眸看著自己的兒子道。

「我知道。」楚澤元板著小臉看著姚長生認真地說道,「姚叔,我不需要區別對待。」

「楚澤元,軍營之中只有官職,沒有姚叔。」楚九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是大都督。」楚澤元聞言立馬說道,看向姚長生恭敬地說道,「姚副都督,我不需要特殊照顧。請叫我新兵楚澤元,這里也沒有大少爺。」

「好吧!」姚長生眸光在他們父子倆身上轉了轉道。

楚九拿起筷子道,「吃飯吧!」

姚長生才拿起了筷子,開始吃眼前桌案上的魚湯,泡二合面的窩窩頭。

「嗯!」楚澤元啃了一口窩窩頭,不如家里的苞米窩窩頭軟和,也不如家里的窩窩頭香甜。

「怎麼了?」楚九微微歪頭看著兒子問道。

「沒什麼?」楚澤元抬起純真的小臉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大……」姚長生猛地又改口道,「楚澤元,嫌窩窩頭太硬的話,掰碎了泡在魚湯里就軟和許多。」

「謝謝,姚副都督。」楚澤元站起來雙手抱拳道。

好吧!大少爺明禮,但也不敢這麼受了,微微離開了座位,避開了。

楚九見狀黑眸輕閃,這個長生啊!熱情的說道,「吃飯,吃飯。」

楚澤元將窩窩頭掰碎了泡進了魚湯里,果然軟和了許多,能吃的下了。

抬眼偷偷瞄著自家爹爹和姚叔,兩人吃的香著呢!

平日里他們就吃這些嗎?疑惑放在心里,有時間再問。

這窩窩頭可真夠大的,家里蒸的如嬰兒拳頭大小,金燦燦的。

這里的窩窩頭,比爹爹的拳頭還大,有兩個拳頭那麼大。

楚九和姚長生兩人一人干掉三個窩窩頭,和兩碗魚肉帶湯。

吃飽喝足了,碗碟被人收拾下去,楚九才看著姚長生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淡水,糧草,彈藥……」姚長生一一道來。

「那咱們明兒出發。」楚九滿意的帶你點頭道,「我們先打哪兒?」

姚長生起身將走到牆邊,拉開簾子。

「哇……」楚澤元發出驚嘆聲,被回頭看的楚九和姚長生看著,趕緊捂上了嘴,一臉的抱歉。

姚長生見狀搖頭失笑,他畫的輿圖非常的詳細,也難怪楚澤元驚訝了,「這是南漢王治下的地盤。」

「咱們當然從最近了開始了。」姚長生食指點著,「先攻打信州,袁州,然後在打蘄州、黃州,撫州……」

「行,听你的,咱們先從信州開始。」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和楚九他們倆用了一年的時間,打下了蘄州,黃州、撫州等十多個州,又收編了洪都水軍後,又連著攻下了瑞州,吉安、臨江,實力和控制區雙雙大增。

與一年前不可同日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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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戰船的船艙內,楚九也沒想到這水師這般能打,簡直是欺負人,壓著人家打,對方是毫無還手之力。

「長生,你到底怎麼訓練的。」楚九笑呵呵地看著他問道,「這些兵卒,既能當水兵,也能當步兵用,戰斗力不比步兵差。」

娘的登上敵人的戰船,那戰斗力瞬間飆升,殺的敵人是屁滾尿流的。

如果不是這戰船,他都懷疑長生將自家精兵給帶來了。

「但是沒有騎兵。」姚長生澄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這戰船就相當于他們的坐騎了。」

「訓練的時候,這水兵該學的一樣都不能少,無論是海上航行知識,還是單兵的戰斗力,按照咱們訓練步兵的手法訓練的。」姚長生直言不諱地說道。

「還有這樣訓練的。」楚九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具體訓練按說趙大江更有說服力,可是看他的訓練內容後。我直接棄了。」姚長生看著他直言不諱地說道,「最後從實際出發,預想各種可能,更有針對性的訓練。」眉眼間徐徐綻放笑容看著他們說道,「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何止不錯,嗷嗷的感覺餓狼下山似的。」楚九肉眼可見的滿意,非常滿意。

「下狠心訓練,才能在戰場上少流血。」姚長生直言不諱地說道,「這里沒有什麼制勝的法寶,更沒有捷徑可走。」

這強悍的戰斗力,讓楚九這嘴彎的都落不下來。

「長生,現在江州就與一葉孤舟了,咱們什麼時候攻打他。」楚九激動地躍躍欲試地說道。

「不著急,在等等。」姚長生靈動的眉眼看著他說道。

「為什麼要等,不是應該乘勝追擊嗎?」楚九訝異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這是我記錄的去年同今年雨水情況。」姚長生拿出兩份記錄雙手呈了上去。

「這跟打江州有什麼關系?」楚九翻開記錄看了起來。

「江州現在是南漢王最核心的精銳了,肯定會拼死一搏的。」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你觀察天氣,有什麼結果沒有?」楚九邊翻看記錄邊問道。

「從去歲秋天開始,到開春,江州地區,沒有正經下過一場雨。」姚長生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干旱!」楚九猛地抬腿看著他說道,「這就意味著南漢王的大船不好動彈啊!」

「對!水位嚴重下降。」姚長生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激動的搓搓手,「這真是天助我也。」

「主上先別急著高興,這仗仍然不好打。」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說說看。」楚九面容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雖然咱在這一年里拿下許多州郡,可是對于南漢王的兵馬來說,並沒有多大損失,他察覺咱的意圖後,收縮防守,將兵力撤回江州。」姚長生豎起食指明亮的雙眸看著楚九道,「打的主意是失地存人。」

「我也看出來了。」楚九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撤退的時候‘堅壁清野’,可以說將老百姓的搜刮一干二淨,將餓瘋的老百姓留給咱了。目的就是拖住咱,卑鄙無恥,真是堪比燕廷。」

「這樣會讓他失去民心的。」姚長生冷哼一聲道,「失去了想要在彌補,那是難上加難!」看著嘴唇蠕動的楚澤元,「想說什麼?」

楚九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家兒子道,「想說什麼就說。」

楚澤元小臉紅撲撲的看著他們說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呵呵……對!」楚九聞言高興地點點頭,笑著又道,「只是他們沒想到,咱不缺糧食,趁機把苞米給推出去。」渾身散發著喜悅,可見非常的開心。

這幾年荊州和徽州大力的推廣苞米,所以讓他們有余力調運苞米過來,迅速的安撫了人心。

「雖然窩窩頭不能敞開了吃,起碼有苞米粥喝,總比啃樹皮、吃草根好。」楚九非常慶幸地說道。

「因為南漢王被咱打的自亂陣腳,所以他的兵力倒是被咱偵查出來了。」姚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兵馬沒有多大的損失,估計還在六十萬,但是從他的戰船來說,有五千來艘。兵多船巨,船樓分上中下三層,中間置走馬棚,船樓上下的人說話互相听不見,每層船樓有無數房艙,如同大廳。船身鐵皮包裹,紅漆涂飾,遠遠看去,猶如一片紅色的城廓。」頓了一下又道,「咱在他的面前,不但兵力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一,這戰船和他比起來,就如舢板似的,在聲勢上弱了許多。」

「戰船巨大平時可以橫沖直撞,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水位嚴重下降,活動範圍就縮小。」楚九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嗯嗯!」姚長生聞言重重地點頭道,豎起食指眸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咱們的優勢很明顯,天時,老天爺站在咱們這邊,地利,咱的小舢板,機動、靈活,另外拿下蘇州,不用月復背受敵,最關鍵的是人和,百姓擁護主上。」

上一世月復背受敵,夾在吳王和南漢王之間,打的時候非常的辛苦,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這萬里江山是用兄弟們的命堆出來的。

姚長生的目光落在楚九身旁的楚澤元身上,「只是……」

楚澤元眨眨純淨的雙眸看著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道,「大戰在即,姚副都督我好像走不了,這萬一路上踫見南漢王的人馬,被抓去做人質,威脅大都督和姚副都督就不好了。」雙眸漾起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家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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