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大字,我去看看你娘親。」楚九拍拍楚澤元的小腦袋道。
「嗯!」楚澤元進了書房。
楚九推開臥室的房門,看著鐘毓秀懷里的孩子,小聲地說道,「睡了嗎?」
「沒呢!吃的正香呢!」鐘毓秀抱著兒子溫柔地說道。
楚九走過來坐在炕沿上,提高聲音道,「你還要自己喂啊!」
「不是已經喂了,你想說什麼?」鐘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
「我怕你辛苦。」楚九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這家里家外的這麼一大攤子事,還要照顧這個磨人精。」
「我曉得,實在不行,讓女乃娘,這最少讓他吃的出了月子,身體撐得住話,最多半年。」鐘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別听著時間長一眨眼就過去了。」想了想又道,「再說了一切都走上正軌,照章辦事,真沒那麼多事,我應付的過來。」
「反正你別累著自己了。」楚九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也就喂他的時候抱過來,其他的時候有丫頭婆子呢!」鐘毓秀輕松地說道。
「這小子哭起來沒完,你不怕他哭啊!」楚九有些嫌棄地看著她懷里的二小子道,「整個一個夜哭郎!」
這才出生十天,哭的楚九腦袋疼,「以前還夸他乖呢!經歷了那麼多都平安無事,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哭累了就沒事了,現在鬧騰就鬧騰吧!反正在自己家沒關系。」鐘毓秀心大地說道,心情超好。
「對了,陶妹妹又做了什麼了?讓你撂下公事,午飯都不回來吃。」鐘毓秀清澈的星眸看著他轉移話題道。
「弟妹啊!又辦了件大事,做出了火銃。」楚九興奮地看著她說道。
「我的天!」鐘毓秀杏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真的嗎?」
「瞧你這話說的,假的我還去干嗎?」楚九看著她搖頭失笑道,「我見到實物了,只是弟妹休息了,現在無法知道具體的效果。」語氣很是遺憾。
「陶妹妹不眠不休的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既然做出來了,就不怕它跑了,不盡如人意的話,咱們在琢磨改進。」鐘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寬慰道,「你應該有信心,陶妹妹不會讓咱們失望的。」
「這我知道,只是弟妹做出來的火銃與長生畫的不一樣,小巧了許多,咱才有此擔心的。」楚九輕蹙了下眉頭看著她說道。
「改的也許更好呢!」鐘毓秀星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言語輕快地說道。
「這個看看結果吧!」楚九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食指點點他懷里地兒子道,「睡著了。」
「哦!」鐘毓秀將兒子放在身旁,蓋好被子。
「你們休息吧!我走了。」楚九站了起來,卻發現孩兒他娘拿起了枕頭旁邊的書,「你干什麼?」
「看會兒書。」鐘毓秀手拿著書晃了晃道。
「孩兒他娘,你現在在做月子。」楚九抽走她手里的書道,「不要眼楮了,你現在應該閉上眼楮睡覺。」
「可我現在不困。」鐘毓秀噘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閉目養神懂不懂。」楚九嚴肅地看著她說道,忽然看著她說道,「你不會一直在看吧!」
「沒有,沒有。」鐘毓秀看著他趕緊說道,「今兒才拿來,一頁都沒看呢!」
「我會叮囑連嬤嬤,仔細看著你。」楚九嚴肅地看著她說道,「快躺下去,閉上眼楮。」說著抽走她身後的被子,扶著她躺了下來。
「我保證不看了,你趕緊走吧!別耽擱了正事。」鐘毓秀揮手催著他說道。
「不許看書。」楚九不放心地又板著臉說道。
「知道了。」鐘毓秀閉上眼楮道。
楚九放心的離開,找到連嬤嬤又再三叮囑,才去了前院,準備出兵,這些日子忙的他腳不沾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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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這一覺睡到了夕陽西下,再睜開眼屋內紅紅的,艷麗的晚霞透過窗欞射進室內,將室內給染的紅彤彤的。
「呼……」陶七妮眨眨眼微微搖搖頭,感覺活了過來。
從外面走進來的姚長生一臉驚喜地看著她說道,「你終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從你上午回來,一直到太陽落山吧!」姚長生走過去坐在炕沿上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餓不餓,先起來洗漱吃飯。」
「嗯!」陶七妮點了點頭道。
姚長生打開衣櫃將衣服給她拿出來放在炕頭,「趕緊換衣服,我去給你端飯。」
「謝謝。」陶七妮看著他懶洋洋地說道。
「突然這麼客氣干什麼?你我之間不需要。」姚長生低頭親親她的額頭道,「快起來。」話落轉身出了屋子。
陶七妮麻溜的穿上衣服,出了廂房,去廚房簡單的洗漱一下。
「你這丫頭可算是回來了。」沈氏看著她說道。
「一出去就沒了人影兒,捎口信回來很難嗎?」陶十五看著她直接數落道。
「爹、娘!」陶七妮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吃了嗎?」
「吃過了。」沈氏上下打量著她道,「這臉能好嗎?」
「好不容易給捂白了。」陶十五心疼地看著自家閨女道。
「過幾天就好了,你們別擔心。」陶七妮模模自己的臉頰道,「要罵的話,等我吃飽飯再罵!」
「這孩子怎麼舍得罵你,不過是擔心你。」沈氏看著她催促道,「快回屋吃飯去,餓壞了吧!」
人家小夫妻久別重逢,他們倆就不去湊熱鬧了,有話有的是時間。
「嗯!」陶七妮轉身回了房間,炕桌上擺上了晚飯,盤膝坐在炕上的她道,「看見我送你的禮物了嗎?」
「看見了。」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嘴上卻不悅地說道,「你呀!又給我搞突然襲擊。」
「那是我相信你啊!」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目光直視著他道,「從亳州回來,估計你又該出去了,我可不想你拿著強弓上戰場,這個正合適你用,還好趕上了。」
「妮兒!」姚長生聞言驚愕地看著她身體前傾,大手一撈,扣住她的脖頸,直接吻了上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吻,「嗚嗚……」陶七妮掙扎下,最後回吻,結束了這傾注兩人思念的一吻,兩人都氣喘吁吁。
陶七妮沖著他伸手道,「拿來。」
「拿什麼?」姚長生看著她被自己肆虐過微微腫的雙唇,眼神幽暗了下來。
「槍……」陶七妮猛地剎車道,「應該是火銃。」
「趕緊吃飯,要它做什麼?」姚長生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讓你拿來趕緊的。」陶七妮看著他招招手催促道,「快點兒。」
姚長生從炕頭櫃上將火銃遞給了她,然後將看著她如變戲法似的,將槍給拆解了。
「自己玩兒吧!」陶七妮指指擺在炕上的零件道,「我吃飯了。」
「考我啊!」姚長生雙眸異常發亮的看著她說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哼!」陶七妮雙眉輕揚,拿起了筷子。
姚長生低頭擺弄了起了炕上的零部件,越看越震驚,越看越精巧,越覺得巧奪天工。
這些還真難不住他,盡管與他畫的火銃有些出入,但基本構造沒大的變化。
姚長生在一頓飯的功夫下,將槍給裝好了。
陶七妮放下筷子朝他豎起大拇指,「這火銃的有效射程在五十到一百五十步。威力嗎?像你射箭那般百步穿楊的話,那射中心髒,死定了。」
「它能穿破盔甲和護心鏡。」姚長生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不知道,我沒有試過。」陶七妮老實地說道。
「沒關系,打人體的脆弱部位。」姚長生目不轉楮地看著她說道,「吃飽了嗎?」
「飽了。」陶七妮眨眨眼看著他說道。
「還累不累?」姚長生關心地看著她問道。
「睡飽了,現在精神好的很。」陶七妮看看窗外,火燒雲已經退了下去。
「那咱們去帥府一趟。」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主上說,不管你什麼時候醒都得去帥府。」
「走吧!」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對了,裝上彈藥,趁著天亮,咱們直接去練武場試試。」
「中。」姚長生直接卸下彈夾,裝了八個彈藥進去,重新裝上。
「行啊!不用我介紹。」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調侃道。
「嘁!這簡單的一看就知道了。」姚長生微微仰著下巴臭屁地說道。
陶七妮收拾了一下炕桌將空碗碟端到了廚房,與姚長生告知陶十五他們倆一聲就出了家門。
「鐘姐姐生了沒有?」陶七妮看著他忽然問道,在鍛造兵器時知道他們回來了,所以人家有相公陪著,自己就沒出來,專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生孩子這事,一回生,二回熟,況且自己在‘閉關’前有檢查過鐘毓秀的身體,各方面都非常的好,只等著瓜熟蒂落。
「順產,母子平安。」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孩子剛剛出生十天。」
「那就好。」陶七妮笑著說道,「你們呢!什麼時候走?」
「三天後。」姚長生不舍地看著她說道,「走之前能看見你太好了。」
「這時候正值春耕,你們不怕影響秋收嘛?」陶七妮聞言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你這樣咱就別動了,夏天我還怕影響夏收呢!即便不收獲,還怕踩著苗呢!」姚長生琥珀色如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放心吧!咱跟曹操一樣,不會踩著田里的苗呢!糧食可是命根子,不會隨意糟蹋的。」
「堅壁清野的時候,可不管,都給毀了。」陶七妮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說道。
「為了阻止鐵蹄前進,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姚長生聞言眨眨雙眸無奈地說道,「咱們不會故意的去毀壞人家的田地,不管對誰?」
「這次去亳州,姓顧的沒有為難你吧!」陶七妮關心地看著他問道,「那小肚雞腸的家伙,他可是很記仇的。」眼底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人家現在眼界高,格局大,不會為難咱這小人物的。」姚長生輕哼一聲道,「震天雷的魅力比我大,這天下的魅力更是極具誘惑。」
對于妮兒‘迫不得已’給顧從善挑魚刺這事,因為火銃這個禮物,姚長生現在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哪里還會酸啊!
「你們還干起賣軍火的勾當了。」陶七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道。
「干嘛不賣,一百兩銀子一個。」姚長生豎起食指搖搖道,「這才真是真正的暴利!」
一直以來,軍火貿易都是世界上所有產業中最為暴利的一種,沒有之一,其利潤不但數額巨大,而且還會產生長久持續的收益,並附加著政治收益,是一種非常賺錢且非常不單純的生意。
沒想到他們真敢干!
「你這膽兒夠肥的,不怕嗎?」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怕什麼?怕他掉過頭來打咱們,還是怕被他仿造了。」姚長生清澈明亮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要那麼容易,咱們也不用那麼辛苦了。」微微一笑道,「也許是見識了,所以就沒那麼怕了。」
「正所謂生平多閱歷,胸中有丘壑。」陶七妮清透如洗般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優雅地說道。
「對未知的事物才會產生恐懼,現在嘛!了解了,自然有辦法了。」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方法。
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真的是很笨拙的方法,不過總比那些神功護體,刀槍不入的好,傻乎乎的向前沖。」
姚長生聞言錯愕地看著她道,「不會有這麼笨的人吧?」
陶七妮縴長的睫毛眨了眨,露出深邃烏黑的瞳仁,輕哼一聲道,「上位者,不顧別人死活人,螻蟻嘛!死就死了。反正炸一遍就完了,不可能永無休止的炸下去。」
姚長生忽然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臉色煞白、煞白的。
「嘶……」陶七妮吃痛的喊道,「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