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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目標是我,你去干什麼?」楚九看著固執的鐘毓秀點明道,「你去我更加不放心,在拿你和孩子做人質,那真是要了咱的命嘍!」拍拍她的手道,「乖,冷靜點兒。」

「你讓我怎麼冷靜,明知山有虎,你還非要去試試!」鐘毓秀氣地捶著他的肩頭道,「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氣呼呼地別過頭道,「我不理你了。」

「哎!這事于公于私咱都得去,不然將會失禮于人。」楚九看著背對自己的生氣的她道。

「失禮就失禮唄!我只要你平安。」鐘毓秀扭過來看著他賭氣地說道,「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敢亂嚼舌根,炸他們。」

楚九看著暴躁的她,莞爾一笑道,「你怎麼也把炸放在嘴邊啊!」

「他們都不要臉了,我還講什麼禮?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鐘毓秀揮舞著自己的拳頭道,「敢不服,就炸到他們服為止。」

「雖然娘子這麼說我很高興,但是不能這麼做。」楚九眸光直視著她認真地說道,「我像你保證平安回來好不好。」

「你拿什麼保證?」鐘毓秀給氣的火冒三丈道,「舅舅優柔寡斷,才讓咱們有喘息的時候,可他顧從善那就是個不管不顧的愣頭青,萬一他頭腦發熱呢!在人家地盤上,還不是任人宰割啊!」

「你說的我都知道。」楚九閉了閉眼看著固執的她道,「這個咱先吃飯去,你不餓,兒子也餓了。」

「反正你別想去,我時刻看著你。」鐘毓秀緊緊地攥著他的手道,「別說我不同意,你那些兄弟們也不會同意你冒險的。」

楚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一個她就夠頭疼了,想起秉忠他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咱先吃飯行不?」楚九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吃飽了,咱們在商量行吧!也有力氣對吧!」

結果自然是無果,分歧太大,鐘毓秀最後耍賴,你要去,她也跟著去。

楚九怎麼可能叫她去呢?不說分心,這孩子快生了,也不適合遠行。

再說了有孕的女人不允許出現在喪事上。

葬禮一直是歷來送別死者最鄭重的一場儀式,人們對待葬禮的態度也是格外神秘和忌諱。常常說孕婦不能參加親人的葬禮,一旦不顧勸阻參加,很有可能會被死者鬼附身,不僅對自身不好,對肚中胎兒更是不利,所以很多孕婦因為身孕不能去參加親人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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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知道自己去奔喪阻力大,沒想到除了俊楠同意,其他人都不同意。

帥府的大堂內,討論無果,唐秉忠和徐文棟兩人是堅決反對,說什麼都不答應,開玩笑,明知道是鴻門宴還去。

「稟主上,姚先生回來了。」親衛進來通稟,打破了大堂的令人沉悶的氣氛。

「快請!」楚九蹭的一下站起來忙說道。

稍頃風塵僕僕的姚長生被請了進來,雙手抱拳,滿臉笑容地看著楚九道,「主上,我回來了。」

「好好好,回來就好。」楚九高興地看著出現的他道,指著堂上的椅子道,「坐坐坐!咱們坐下說話。」

姚長生雙手抱腕,看著堂上的三人拱了拱手,才坐在了郭俊楠的旁邊。

「長生你去哪兒了?」郭俊楠看著他隨口問道,「你不知道咱們被薩姆野漢的弟弟鐵木爾蘇給圍了,那紅衣大炮的威力把咱廬州城給炸成了廢墟,現在這些建築物,都是城內軍民齊心協力建的。」

「看得出來。」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點頭笑道,「整個城郭新建的。」

「郭兄,別說這個,這些稍後就知道了,現在說說奔喪的事情。」唐秉忠看著姚長生道。

「奔喪,誰沒了。」姚長生視線落在楚九身上道。

「顧大帥沒了。」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誰?」姚長生詫異地問道,懷疑自己耳朵听差了。

「你沒听錯,顧大帥沒了。」楚九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真的、假的?」姚長生盡量維護自己面上的平靜道。

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顧大帥可比前世早死了一年。

「秦管家親自來報的喪,還能有假啊!」楚九深不見底的黑眸看著他說道。

「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姚長生挑眉看著楚九說道。

「病了,病死的。」楚九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秦管家這麼說的……」將秦管家的話轉述給了他。

「長生別信,摔一跤,人就沒了。」唐秉忠嚷嚷道,「反正咱是不信。」

「他的身體不是挺好的嗎?」姚長生詫異地看著他們說道,「年紀不大,才五十多吧!」

「這生病了也不會告訴咱們啊!」郭俊楠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怕咱們生事肯定是千方百計的瞞著了。」

「大哥,會不會是假的啊!」徐文棟看著楚九突然說道。

「好好的誰咒自己死啊!也不嫌晦氣,秦管家親自來報喪,不會有假的。」楚九直接否認道。

「不排除他知道震天雷的情況,所以設下的局。」姚長生微微眯起眼楮看著他們說道。

「 ……」郭俊楠他們齊齊地跳了起來道,異口同聲地說道,「他怎麼知道的?」

「那個咱們跟鐵木爾蘇鏖戰的時候,顧少帥他們就在。」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顧少帥在,想干什麼?」唐秉忠聞言視線凌厲地看著楚九問道。

「還能干什麼?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唄!」徐文棟不客氣地嘲諷道,「還指望他來救援嗎?」

「那……大哥,這喪事有假,那就更不能去。」唐秉忠看著他立馬說道。

「不管他是真還是假,咱都得去。」楚九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們說道,「還是那句話,與公他是咱的大帥,與私他還是咱的親戚。不去的話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就說不過去。」徐文棟黑著臉說道,「管他外面怎麼說呢!」

「是在天下義軍面前說不過去,他的喪事肯定要大操大辦,這有名有姓的義軍首領肯定都知道了,咱這一言一行都被人家盯著呢!」楚九食指點點自己道,「咱不去,這忘恩負義的帽子可就結結實實的扣到咱頭上了。」

「一個義字,就能把咱壓趴下了。」楚九豎著食指指天道。

「那這明擺著鴻門宴,你的安全誰來保證。」郭俊楠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在天下眾英雄面前,他顧小帥不敢怎麼樣?」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閃著異樣的華光道,努努嘴道,「老實說,我到希望他做些什麼?丟人的可是他。」

「聰明的話,不會做什麼的?」楚九閉了閉眼輕笑出聲道,「他無外乎能做的就是繼續讓咱承認他是大帥唄!在名分上壓咱一頭。」微微搖頭道,「可那都是虛的,咱現在還在發展階段,與其他義軍相比咱還弱小的很,最不需要的就是大帽子,那是大帽子嗎?那是活靶子。」

「我還有一點擔心。」姚長生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擔心什麼?」楚九視線落在他身上道。

「顧小帥肯定知道震天雷的情況,他如果提出向你購買的話,主上答不答應。」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直白地問道。

這問題極其尖銳啊!

「不賣,不賣,這怎麼能賣呢!」唐秉忠手都擺出了殘影了,「這賣了如果對準咱們了怎麼辦?這簡直是把刀遞到了人家的手上。」斬釘截鐵地說道,「絕對不能賣!咱自己還不夠用呢!」

「他如果說兩家是兄弟呢?應該同心協力一致對外,許諾一大堆好處呢!」姚長生抿了抿唇幽深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話哄三歲孩子都沒人信。」徐文棟嗤之以鼻地嘲笑道。

姚長生冷哼一聲紅唇輕啟又道,「人家還覺得自己仁義呢!咱們主上識相的應該把人交給他。」

「還要臉不?」唐秉忠黑著臉氣呼呼地說道,「他咋不明搶呢!」

「臉算啥?震天雷到手了,丟了面子又何妨。」姚長生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

「真的會這麼做?」徐文棟砸吧了下嘴道。

「假設呢!不能排除吧!我從不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然而有人總是無恥的刷新我對他的認知。」姚長生清明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咱們得把一切都想到了,有應對之法才行。別到時候手忙腳亂,顧小帥來報喪,肯定不是單純的讓主上去奔喪的。」

「對對,就像是沙盤似的,咱得先排兵布陣,有萬全之策。」郭俊楠忙不迭地附和道。

「等等!長生你這麼說就是同意讓主上冒險了。」徐文棟緊張地看著姚長生說道。

「嗯!」姚長生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輕點了下頭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嗯嗯!去了才能知道顧小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楚九看著他們說道,「這樣也不會落人口實,不然人家來日聲討檄文里,無論罵什麼咱都得受著。」眼楮忽然亮晶晶地又道,「咱不但要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去,奔喪嗎?這哭喪要哭的響亮點兒。讓亳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外人面前我和顧小帥都是顧部的,那是一體的,被欺負了也有個幫手是不是,敢動手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幫手?不拆台,背後捅刀子就不錯了,指望顧小帥,咱不知道死幾回了,這墳頭的草都老高了。」唐秉忠冷哼一聲嘟囔道。

「你喲!心里知道就行,咱本來也沒指望人家。」楚九面色平和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說的對!」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楚九道,「這哭喪就像是死了親爹一般,哭的痛點兒!親自打帆,親自扶靈!」

「喂喂!你這比喻有些過了啊!」郭俊楠忍不住提醒姚長生道。

姚長生趕緊站起來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卑職言語失當,請主上責罰!」

「無妨,無妨。」楚九哈哈一笑道,「死者為大,再說顧大帥對咱也有知遇之恩,說再生父母也不為過。沒有他咱還不知道在哪兒要飯呢!」欣然應允道,「哭喪應該的。」眸光真誠地看著他們又道,「守孝也是應該的。」

郭俊楠看兩人說的熱鬧且投入,雙眉輕揚,哼哼道,「那個長生你要不要在給主上寫篇聲情並茂的悼詞啊!最好聞者傷心,听者流淚。」

「這個當然得有啦!」姚長生食指點著扶手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樣咱在道義上佔據主動。」

「不不不!這悼詞不能長生寫。」楚九聞言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們道。

「為什麼?長生文筆絕對沒有問題,絕對讓聞者傷心,听者流淚。」郭俊楠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長生的文筆沒問題,可是那不是咱寫的,一看就是代筆,沒誠意。」楚九眸光沉靜地看著他們說道,「咱在外人面前那就是胸無點墨,所以這悼詞必須是大白話,發自內心的質樸的話,才行!」

「主上說的對!」郭俊楠雙眸輕閃笑著點頭道。

「安全上咱有震天雷,顧少帥沒那個膽子,尤其見識了震天雷的威力後,就更不敢了。」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道。

「長生怎麼知道的,萬一頭腦一熱扣著主上呢!」徐文棟古井般深不見底雙眸看著他說道,「這顧大帥沒了,顧小帥自然就是成了大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咱主上立威怎麼辦?」

「這以前有顧大帥在,他可以任性妄為,就是把天給捅破了,有人善後。現在嘛!作為大帥,就必須三思而後行了,他敢扣著主上,這亳州城給他轟平了。」姚長生琥珀色的琉璃珠子的似的雙眸轉了轉,「他現在不敢,這大帥椅子還沒坐熱呢!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可不想激怒咱們。一下子可什麼都沒了。」

「越是有權有勢的,越惜命。」唐秉忠聞言點點頭道,「舍不得死,這榮華富貴還沒享夠呢!」

「按長生的思路來看,他這是想把咱給推出去。」楚九挑眉看著他們道,「想給咱樹敵,又玩兒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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