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陶七妮一身水汽,披頭散發的回到了臥室,看著盤膝坐在炕上的伏在炕桌上奮筆疾書的姚長生道,「怎麼不去書房,這樣坐著寫不難受啊!」

「隨便寫寫。」姚長生將手中的筆放下抬眼看著她說道。

「說起這個煉鐵,有耐火磚嗎?」陶七妮忽然想起來目光直視著他問道,自言自語地又說道,「應該有吧!這鐵匠鋪的爐火溫度夠高的。」

「你要耐火磚干什麼?」姚長生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建窯爐啊!不耐火的話,煉鐵的溫度就達不到。」陶七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食指輕輕掠過唇瓣,仔細的思索,「這玩意兒哪有呢?」忽然眼前一亮,激動地拍著他的胳膊道,「那個……那個……」

「冷靜,冷靜,慢點兒說。」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我想說的是,瓷器,瓷器……」陶七妮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姚長生聞言了然的笑了笑,「你想說的是燒瓷器窯爐。」

「對對!它的溫度高吧!」陶七妮眼巴巴地看著他期待的問道,這方面都是靠體感,沒有溫度計,更沒有專門的數據支撐。

唉……

「高!」姚長生看著她點點頭道,「這個交給我好了,你就別操心了。」

「想想要把這一次走人正軌,又瑣碎,又麻煩,感覺好難。」陶七妮扁著嘴頭疼道。

「比起帶來的結果,一切都不難了,想想非常的興奮。」姚長生看著她開心地說道,樂觀地說道,「你說的辦法總比困難多,咱一件件干唄!」

還能比前世的條件更加艱苦嗎?

「嗯嗯!」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點點頭道,「我發現你……?」

「我怎麼了?」姚長生垂眸看看自己,又抬眼看著她道。

「發現你很積極,原來給我的感覺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生人勿近,莫挨老子的樣子。」陶七妮舌尖頂著下顎看著他想了想道,「比喻不太恰當,但是真的像陀螺似的,抽一下才動一下。」

「呵呵……」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你這嘴,我真服了你了。」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一切都在變化唄!」說著收拾炕桌上東西,整理好後,趿拉著鞋,去放到了書房。

陶七妮則把炕鋪好,將披散的頭發,松松垮垮的編了個麻花辮,垂在胸前,紅色的絲帶系著發尾。

「怎麼把頭發給編起來了。」姚長生回來看著她的發型說道。

「這樣睡覺不會被壓著,猛然揪頭發疼。」陶七妮盤膝坐在炕上看著他又道,「而且好梳,不然亂糟糟的疼。」

「你可以抹桂花油啊!」姚長生目光注視著她栗子色的長發道。

「咦!」陶七妮敬謝不敏地搖搖頭道,雙唇微啟,露出細白皓齒,一絲絲幽蘭的暗香四散開來,「太油了,還容易沾灰,那味道太甜膩齁得慌。」

姚長生細細鼻子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可是我喜歡你頭發鋪在炕上,很美。」

「喂喂!被揪的很疼的是我。」陶七妮幽深的雙眸看著他敞開的胸膛道。

「所以你要補償我。」姚長生趁機耍賴道,含著她的耳垂。

「還來,你得節制。」陶七妮躲避他如影隨形的雙唇道。

「咱們這一分別就十來天,你忍心嗎?」姚長生可憐兮兮地撒嬌道,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唇色潤紅,唇紋如綻放的花蕾,等待著采擷。

陶七妮聞言橫了他一眼,在姚長生眼里,沒有殺傷力,更像是邀請一般。

姚長生將她壓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充血的雙眸痴迷又虔誠。

陶七妮感覺那的眼楮里如含著羽毛一般,撓得她心癢難耐。

姚長生緩緩的靠近她,一個吻兩個吻……一路綿延點火,人就如火山噴發一般,騰地就竄出了火來。

陶七妮感覺體內如同海浪拍岸,一浪一浪地沖擊著身體,交疊的兩人卷起甜蜜的風暴,將兩人全部淹沒。

……

雨歇雲散,姚長生如饜足的大貓似的,眯著雙眸,輕輕撫模著她光滑的後背。

「幸虧咱葺的是炕,這要是架子床,還不被搖散架了。」陶七妮美眸含淚,鼻翼煽動,一雙薄薄的柔唇輕啟食指點著他的胸口道。

「娘子英明。」姚長生低頭親親她光潔的額頭。

「喂喂!還來。」陶七妮感覺到他不老實的手雙唇微啟道。

「娘子,你不會以為為夫就這樣被打發吧!」姚長生吭吭唧唧地說道,「夜還長著呢!我們才剛剛開始。」

「你就不怕被我榨干了起不來啊!」陶七妮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說道,清澈的雙眸浮起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特美,身上更是染成了粉色。

「那咱就看誰榨干誰?」姚長生封住她的雙唇,繼續欲仙欲死。

&*&

秋日的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大地。

陶七妮輕手輕腳的起來,穿戴整齊,洗漱完畢,打開了後門。

「娘子這是要去哪兒啊?」姚長生站在她身後笑眯眯地說道。

「你起來啦?」陶七妮轉身看著衣衫不整的他,顯然是匆匆被窩里爬起來,跑來的。

「你這是要去哪兒?」姚長生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跑步,鍛煉身體。」陶七妮挑眉目光直視著他道。

「我也要去。」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想也不想地說道。

陶七妮斜睨著他,抿了抿唇道,「你行嗎?」眼底透著笑意,帶著一絲挑釁。

「小看你家相公,給我等著。」姚長生不服氣地看著她說道,這是赤果果的質疑自己的能力,絕對不能忍。

比自己先起來就算了,看她春風拂面,沒有一絲疲憊,這體力不佩服都不行。

輸人不輸陣,也要鍛煉身體,不然被親親娘子給比下去,決不能忍。

「等著我,我去簡單的梳洗一下。」姚長生邊後退邊看著她說道,「一定要等我啊!」

「去吧!我等你。」陶七妮看著生怕自己跑了的姚長生保證道。

姚長生腳步匆匆的離開,稍頃小跑的過來道,「咱們走吧!」

陶七妮看著他身穿寶藍色的劍袖,身姿挺拔,精神抖擻。

兩人圍著田埂慢跑,清晨的空氣清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舒服。

微風拂過,空氣中彌漫著糧食與蔬菜的味道。

聆听著鳥兒的鳴叫,觀賞著秋日的豐收,心中透著一種悠然與愜意,涼涼的晨風中帶著絲絲涼爽。

「你還堅持不懈習武嗎?」姚長生邊跑邊看著她問道。

「拳不離手。」陶七妮精神奕奕地看著他說道,「這世道我敢松懈嗎?我可不敢將生命交給別人。」

難怪體力那麼好,姚長生在心里月復誹道。

「你這也沒落下。」陶七妮上下打量著他道。

「如你所說,我也不敢,大殺四方談不上,起碼自保,不拖人後腿。」姚長生目光瑩瑩如玉一般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听著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看來同道中人還不少。」

兩人跑過高粱地,就看見遠遠的田埂上,鄭通帶著人在晨跑。

「他們本來就是兵,丙字營。」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隊形整齊的兵卒們,「扛著鋤頭能種田,拎著大刀能殺敵。」

「全民皆兵!」陶七妮忽然開口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搖搖頭道,「不現實,吃都吃不飽,那來的力氣。」

陶七妮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微微搖頭道,「我就那麼一說,你還認真了,吃飽穿暖是最基本的需求。」

「問題時現在離這個要求還遠著呢!即便在大唐盛世,也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姚長生深吸一口微涼的空氣,感慨道,「就別提現在這世道了,人命如草芥,活著都奢侈。」

陶七妮伸出手握著他微涼的手,「你在怕什麼?」

「怕這豐收的景象轉瞬成了焦土。」姚長生深沉地眸光看著她說道,「怕城內繁華轉瞬成了屠宰場。」

「你們這才拿下廬州城,怎麼怕人家反撲啊!」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問道,突然開口問道,「對了,這廬州城原來的守城是誰?」

「薩姆野漢!」姚長生薄唇微啟看著她說道。

「听這名字,來頭不小吧!」陶七妮秀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是!當今陛下的堂弟,坐鎮徽州。」姚長生眸光暗沉地看著她說道。

「喲呵!正經的皇親國戚耶!」陶七妮明眸看著他驚訝地說道,「你們可真敢!」

「有什麼不敢的。」姚長生輕蔑的冷哼一聲道。

「你怕燕廷圍攻。」陶七妮但心地看著他道。

「是啊!這皇帝很敬重他這個叔叔,當然也能疼這個堂弟。被我們給干掉了,後果可想而知。」姚長生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

「不怕,不怕,來了讓他們有去無回。」陶七妮看著他寬慰道,「加快腳步,炸他丫的。」

「呵呵……」姚長生輕扯唇角苦笑一聲道,「你可真有信心。」

「那當然了。」陶七妮雙眸閃閃發亮地看著他說道,「信心百倍。」眼波流轉看著他問道,「按理說你們都打下來廬州這麼久了,這燕廷怎麼還不來呀!」

「燕廷也不是財大氣粗了,囊中羞澀啊!這打仗得籌集糧草吧!」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語氣是十足的嘲諷。

「真是大廈將傾。」陶七妮嗤笑一聲道,「正經的御弟被殺了,帝國居然組織不起隊伍。」頓了一下又道,「再說了,真要打過來,北邊還有齊魯大地上的義軍擋著呢!」秀眉輕挑,「除非從海上過來,經淮河而來。」

「你怎麼心心念念不忘海上啊!」姚長生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它的重要。」陶七妮停下腳步看著他少有的嚴肅地問道,「你知道鐘姐姐的四十萬兩吧!」

「知道。」姚長生點點頭道,「你們倆可真行,三年四十萬兩。」

「那你知不知道這麼多銀子,不止是在本土賺的,有不少是海上貿易。」陶七妮沉靜的眸光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知道!楚夫人曾經說過,還特地問了商稅的事情。」姚長生心有余悸地說道,「真是讓我打開眼界,這江南的大商賈富可敵國,燕廷卻窮的叮當響,想想還真諷刺。」姚長生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陶七妮眼波流轉想了想道,「還是以有燕廷來說,你告訴我,它的稅收主要來源。」

「現在肯定不行,都收不上來。」姚長生聞言眨眨眼看著她說道。

「咱們只算紙面上,賬面上中不!」陶七妮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中中中!」姚長生輕撫額頭看著她說道,「你讓我想想啊?」歪著腦袋仔細回想,「承平年間天賦收入米麥大概在兩千萬石,軍屯四百萬石,鹽稅大概兩百萬兩左右,金花銀一百萬兩。」

「等等金花銀是什麼?」陶七妮出聲攔著他問道。

「就是稅兩折成銀子。」姚長生看著她解釋道,緊接著繼續說道,「茶稅十萬兩,稅收中收取的綾羅綢緞等各種實物大致折價幾十萬兩。」

「這麼少。」陶七妮驚訝地說道。

「當然少了,這官老爺,鄉紳才有資格穿綾羅綢緞,怎麼能收他們的稅呢!」姚長生深邃的眸光看著她撇撇嘴譏誚地說道。

「另外就是皇帝的小金庫通過皇莊、皇店每年也有幾十萬兩的收入。」姚長生清冷的目光看著她又道,「不過這些是人家皇帝的私房錢,不納入朝廷的稅收。」

「繼續。」陶七妮清明的雙眸眨了眨看著他說道。

「沒了。」姚長生目光直視著她道,疑惑地看著她道,「怎麼有問題嗎?」

「這稅收完全依靠農業,在田賦之外的稅收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陶七妮來回的踱著步道,「問題太大了。」食指指著天空道,「農業靠天吃飯,一場天災下來,別說莊戶人家了,偌大的帝國都沒有抵御風險的能力。」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