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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陶十五分開,陶七妮跟著沈氏回了家,沈氏盤膝坐在炕上看著她說道,「你忙你的去吧!俺看著長生又給了你些啥東西讓你做。」

院子里被燒的光禿禿的,太陽直射下來,這天能曬層皮下來。

「那我去木工房了啊!」陶七妮看著沈氏笑嘻嘻地說道。

「去吧!」沈氏看著她進了木工房,自己回房開始收拾東西。

陶七妮看著厚厚一疊的圖紙,這些是姚長生在這幾天里畫下來的,攻城的戰車利器。

推土、水淹攻城耗時,太慢,這也有強攻的。

不得不贊嘆古人的智慧,這都想得出來。

這真是顛覆了陶七妮的認知,她以為守城容易,攻城難!畢竟守城乃是以逸待勞。

誰知道這姚長生一番話下來,原來攻城有這麼多工具,用姚長生的原話來說,「這守城不是站在牆上射射箭、丟丟石子、潑潑開水、滾木、熱油……這般簡單,這城他們還攻不下來,沒兩天敵方士氣低落自己就散了,打都不用打。古代攻城是個精細活,先把城牆圍起來,造攻城工具,觀察城牆薄弱處攻打。」

「《孫子兵法》雲︰修櫓轒,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

「《墨子•備城門》里講了常用的一些攻城法子。今之世常所以攻者︰臨、鉤、沖、梯、堙、***、突、空洞、蟻傅、轒、軒車,敢問守此十二者奈何?」」

陶七妮才見識了什麼叫攻城,「喂!你說的那麼厲害,博爾汗怎麼連小小的亳州城都沒攻下來。」

「事實上博爾汗攻上亳州城了,只不過他小看了顧大帥的堅守的意志,和失算了我們的戰力。」姚長生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當看見這些圖紙,陶七妮算是真正的長見識了。

「畫的真詳細,里面的官竅都一清二楚。可拆卸組裝,真是攜帶方便。」陶七妮彈著手中的圖紙道,「得了,慢慢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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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陶七妮騎上黃驃馬,背上背簍進了城。

看著街面上明顯蕭瑟了許多,要恢復到戰前水平還得假以時日。

陶七妮看著冷清的牲畜交易市場,就屬它被摧毀的嚴重,無牲畜可賣。

牲畜都被博爾汗他們宰殺進了肚子了。

她只好登門拜訪樊場主,結果是鎩羽而歸。

「那就算了,想吃肉的話看來只有打獵了。」回程的路上,策馬奔騰的陶七妮在心里打定主意道。

這個光榮的差事最後交給了谷兒她們五個。

而她則悶頭扎進了木工房里,開始制作攻城的利器。

楚九送來的木料沒有用完,正巧全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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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領著大軍回勇義的路上,中途停歇時,坐在篝火旁看著他們,將顧大帥的條件說了出來。

姚長生差點兒沒驚掉下巴,這兜兜轉轉的沒想到啊!

前世李道通眼見著楚九失勢,被顧大帥招攬的,沒想到今生確實被楚九親自送過去的。

「呵呵……俺可以想象顧大帥氣的跳腳,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唐秉忠高興地說道,「這心里肯定不舒服。」

「不舒服就對了,以後隨著咱的壯大,還有更多不舒服的地方。」楚九面容沉靜地看著他們說道。

「到時候就習慣了。」姚長生食指劃過眉頭笑著說道。

「有什麼想法沒有?」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幾個人問道。

「我感覺顧大帥不會輕易放過咱們。」唐秉忠想也沒想地說道,「咱們這麼大的威脅,居然如此輕輕的放下,這可不太像他的往日里行事。」

「也許人老了,沒有年輕時血氣方剛了。」徐文棟想了想道。

「那倒未必,不采用激烈的方式,是這次真的傷及根本了。別忘了這亳州城里除了顧大帥,還有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路大帥,咱兩家如果真刀真槍的干起來,路大帥估計做夢都會笑醒。」姚長生斟酌著說道,「這也許是顧大帥忍下這口氣的原因之一。」

「你這麼一提醒,差點兒把路大帥給忘了,能當上大帥的人都不是笨蛋,送上門的機會不抓住是王八蛋。」唐秉忠聞言嘖嘖……砸吧著嘴說道。

「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咱還是想想顧大帥的後招吧!」楚九看向他們問道。

「這個還真想不出來。」徐文棟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顧大帥想要遏制咱們招兵買馬需要做什麼?從這個方面想?」姚長生食指輕輕掠過下巴看著他們道。

「什麼意思?」唐秉忠看著他問道,「你直說不得了,文縐縐的听不懂。」

楚九黑眸閃了閃看著他說道,「長生的意思是顧大帥想卡我們的話,從糧草和餉銀上。」

看著他們認真地又說道,「入伍的都是窮苦人家,只要有口吃的,就會為你拼命。」

「糧草咱不怕,咱現在能自給自足了。」唐秉忠激動地說道,一拍大腿道,「壞了,這餉銀可是顧大帥給的。」

「勇義的賦稅咱可是都上交了,壞了,壞了。」徐文棟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們說道,「咱們可是出了名不拖欠餉銀的。」

「這可怎麼辦?想不到顧大帥不跟咱明刀明槍的干,變的這麼陰險,釜底抽薪啊!」唐秉忠哇哇大叫道。

「嘁……手里有兵怕什麼?打下來城池還怕沒錢嗎?」楚九聞言冷笑一聲道。

「不是,主上你的想法不錯,可是咱們還是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任何錢財都得先孝敬他老人家。」姚長生提醒他道。

郭俊楠補充道,「在這方面顧大帥心里有底,咱要是私藏一些,只怕大義上過不去。」

「這頭頂有個婆婆真是處處掣肘。」唐秉忠氣憤地說道。

「這也簡單嗎?無論打下來那座城池,這城中的富戶多的是……」

徐文棟的話還沒說問,姚長生打斷道,「不可!」

「你先听我說完,我知道軍規,他們自願呢!」徐文棟看著他笑著說道。

「那也不可,吃人嘴短,拿人家手短。」姚長生看著他嚴肅地說道,「咱們的隊伍都是被地主地租逼的活不下去了,你現在收他們錢,讓兄弟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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