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姚先生，大過年的饒他們這一次。」楚九湊到姚長生的跟前手肘輕輕的搗了搗他的胳膊道。
「不許楚將軍替他們求情。」姚長生板著臉公事公辦道。
楚九看著態度堅決擺明了誰說情都沒用，動了動嘴道，「那吃了餃子在罰中不？」
「不行！」姚長生態度強硬沒得商量，「賞罰分明。」
「俺說姚先生，這次是咱們大獲全勝，甚至沒有人死亡，這戰績夠可以了。」唐秉忠走過去看著他大咧咧地說道。
「那傷了算什麼？你給我數數傷了多少人。」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不就是受傷嘛？那磕著踫著了，還……」
唐秉忠在姚長生漆黑如墨冷冰冰的視線中吞咽了下口水，這話再也說不下去，訕訕地撓撓頭道，「那個……到底誰是將軍！」
楚九聞言心里立馬暗叫一聲︰壞了！當時說了軍令如山，誰都得听指揮，包括他這個將軍。
楚九看著他趕緊道，「听姚先生的，罰，咱該罰！行動遲緩，沒在指定時間到達指定位置，該罰。」話落拉著唐秉忠就走。
大堂上的姚長生面對著下面的兵卒道，「還有異議嘛？」
「沒有！」他們齊聲喊道。
「既然沒有現在就跑去吧！」姚長生看著他們嚴厲地說道，看著他們整隊跑了出去。
陶六一迎上去，擔心地說道，「姚先生，會不會太狠了，楚將軍都求情了，你這一點兒面子不給！」
「規矩就是規矩。」姚長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軍隊初創時期，必須嚴，他們會牢牢的記在心里。」
「俺這是怕楚將軍心里不得勁兒。」陶六一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萬一疏遠你可咋辦啊！這以後還怎麼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多少人可是很羨慕的，人家可是將軍，你只是個小小的參謀。」
「大不了回家種地去。」姚長生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俺看你是巴不得回家是不！」陶六一聞言搖頭失笑道。
「對！」姚長生直言不諱地說道，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局上楚將軍拎得清。」
這點兒容人的雅量都沒有，還怎麼坐擁江山，登上九五之尊的帝位。
「走走走，外面太冷，咱們趕緊進屋去。」陶六一拉著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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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拉著唐秉忠進了內堂，唐秉忠甩開他的手道，「大哥，你也太縱容他了吧！你的面子都不給，真是成何體統。」
「出兵之前說好的，他們確實行動遲緩，差點兒以誤戰機，該罰！」楚九看著他實話實說道，嚴肅地又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要想走得遠，第一次就得把規矩給立起來。不然軍紀只是擺設，今兒只是打一個小小的平陽城，萬一戰場擴大，稍有疏忽，可就是全軍覆沒了。罰他們不冤。」
「你都這麼說了，俺還說什麼？」唐秉忠噘著嘴嘀咕道。
「行了，大過年的，咱們又拿下平陽該高興，走走看看伙房有什麼好吃的嘛？」楚九看著他笑道，「在外面又冷又餓的，現在找點兒吃的墊墊肚子。」
「嗯！」唐秉忠點點頭道。
兩人進了將軍府的廚房，「嘖嘖……」楚九看著塞的滿滿當當的食材的廚房，招手道，「把這些搬出去，讓伙夫們埋鍋造飯，讓兄弟們好好吃上一頓。」
「是！將軍！」小廝朗聲應道，轉身出去找人，將廚房基本上搬空了。
「報！楚將軍。」衛兵蹬蹬跑過來看著楚九雙手抱拳行禮道，「徐將軍在官倉等著您呢！」
楚九聞言雙眉輕揚，大笑道，「走，咱去看看有沒有好東西。」走了兩步回頭看著兵卒道，「去叫上姚先生一起。」
「是！」兵卒轉身就跑出去找姚長生。
一行人騎馬飛奔到官倉，衛兵手里點著火把，將官倉外，照的亮堂堂的。
徐文棟就等在外面，見他們過來，立馬迎上去。
「大哥、大哥！」徐文棟激動地面部不自覺的顫抖道，「里……里面。」
「冷靜點兒，慢慢說。」楚九拍著他的肩膀忙說道。
這情況不用猜，肯定是里面的糧食堆積如山。
姚長生與郭俊楠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這是都猜到了。
果然打開倉庫大門，即便心里有準備，也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真是黑心肝，外面那麼多餓死的人，這糧倉堆滿了也不說開倉放糧，寧可放著發霉、發爛。」唐秉忠黑著臉，不客氣地說道。
「查過多少糧食了嘛？」楚九看著徐文棟十分可惜地問道。
「這里有糧倉的賬冊，整整一千擔。」徐文棟興奮地滿臉通紅的看著他說道，「把發霉的剔除去，也能彌補咱的糧食缺口了。」
「等一下，這糧食數量明顯不對。」姚長生輕蹙著眉頭看著他們道。
「哪里不對了，賬冊在這里放著，我點過的吻合。」徐文棟手指點著手里的賬冊道。
「我的意思是，平陽可是比勇義大了一倍多，才這點兒糧食，不合理。」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手中有糧，心不慌，這明顯不對。」
「長生這麼一說，也是，那糧食去哪兒了。」楚九歪著腦袋仔細想。
姚長生食指劃過下巴，「進城的時候，這貧民區一點兒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就連人聲都沒有，而這將軍府周圍確實張燈結彩。」
「這還用說嘛！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唄！」唐秉忠聞言立馬說道。
「所以這糧食更對不上了。」姚長生請撫額頭，「這糧食到底在哪兒呢？」忽然眼前一亮道，「去查查被咱一鍋給端了的平陽大小官員的府邸。」
「快快，都說平陽的守將平庸，縱容屬下胡作非為。」李道通聞言立馬說道。
楚九立馬下令，將大小官員的府邸給搜刮干淨，震得他們目瞪口呆。
唐秉忠不敢相信地說道，「這……這……算什麼？大小官員府邸的糧食，加起來，特娘的有六千擔，都是金燦燦的麥子和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