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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綁匪氣喘吁吁地跑回倉庫, 他一腳踹開倉庫的門。

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想到剛才矮個子綁匪的叮囑,他手拿著槍,小心翼翼地走進倉庫內。

「 當」

听到角落里木箱堆疊處傳來的聲音, 胖子嚇得立刻舉起槍, 威嚇道︰「誰, 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倉庫里一片死寂。

胖子試探著,慢慢地,悄無聲息地朝角落處走去。

他快要走到角落處時, 一個黑影突然竄了出來。

胖子嚇得慌不擇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急忙開了槍。

「喵!!」

淒厲的貓叫聲響徹倉庫。

胖子微微睜眼,看見剛才跑出來的是只野貓, 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這只野貓身手靈活,這才沒被胖子開槍打中, 只是嚇了一跳而已。

胖子仔細地搜尋了一番倉庫,看到其中一個木箱里殘留著血跡,立刻就意識到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急忙掏出電話, 打給了矮個子綁匪,讓他們立刻回來。

路曜和江柏是沿著剛才綁匪們離去的相反方向逃跑。

听到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微弱的槍聲,路曜更是咬著牙,背著江柏加快了步伐。

明明是深秋的早上,路曜額頭上卻滿是汗水。

江柏從背後伸手替路曜擦拭著不斷滑落的汗珠,避免這些汗水干擾到路曜的視線。

這一條路荒無人煙,路邊還有一條滿是髒污的水溝,水溝里的水很明顯受到了污染,竟是呈現著深藍色。

江柏深怕拖累到路曜, 因此也不敢跟路曜說話,就怕說話間,打亂了他的氣息。

靜謐的路上,只听得到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路曜跟江柏無形之間的聯系似乎也加深了幾分。

兩人悶頭趕著路。

突然,江柏打破了沉默,「路曜!前面不遠處有個電話亭。」

江柏的聲音里充滿喜悅。

路曜看到那個老舊的電話亭,眼眸中也多出了幾分欣喜。

看到電話亭,路曜更是努力大跨步地加快了步伐。

路曜檢查了下電話亭,歇坐在地上的江柏擔心地問道︰「怎麼樣,能用嗎?」

路曜點了點頭,「可以。」

雖然電話亭在近年來已經很少人用了,但幸好這個老舊的電話亭還沒被棄用。

海市的電話亭當初在設計時就有設計報警、叫救護車等緊急呼叫功能,因此路曜他們雖然沒有電話卡,也還是成功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路曜那邊一說出自己的身份,警方那邊的接線員立刻就將電話轉接給了專案組蹲點在110指揮中心這邊的警察。

專案組那邊之前就有考慮到人質如果有機會逃出來,可能會撥打電話報警,因此早就安排了一個警察大叔蹲點在110指揮中心。

路曜聲音沉著冷靜︰「我們現在估計是在郊區,這附近有個化工廠。距離我們身後1200米左右的電線桿上標識著496崗4塑料支線06。匪徒為三個男性,皆持有手.槍。」

路曜快速為警方提供了自己目前掌握到的信息。

根據昨天的天色變化,再加上對于綁匪所開的面包車的時速了解,路曜判斷出他們從市中心的花店到這偏僻的倉庫,開車估計需要兩個小時。這個距離差不多就是從市中心到郊區的距離。

而剛才他們一路過來,旁邊的水溝的顏色,恰好說明這附近估計有個化工廠正在非法排污,這才導致水溝里的水質遭受到了污染。

至于電線桿上的數字編碼,則是路曜剛才回過頭望著身後匪徒有沒有追上來時,注意到的信息。

這串編碼是電力局為了方便電工們維修和保養電線桿,對電線桿作出的專屬符號。只要根據電線桿的編號,就能確定電線桿所處的位置。

海市是個經濟發達的城市,化工廠本就稀少,再加上路曜給警方圈出了大概的地域範圍,因此警方很快就判斷出路曜跟江柏的大致位置所在。而電線桿上的編號,更是大大地縮小了他們的搜索範圍。

專案組本來就派遣著很多便衣警察在外面搜尋著路曜和江柏的信息,現在得知他們的位置後,警車沒多久就呼嘯而至。

看到警車的出現,路曜跟江柏對視了一眼,都如釋重負地露出了笑容。這一夜,實在是太過漫長。現在,他們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三個匪徒本來已經追趕到了附近,只是听到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這才嚇得立刻掉頭往回逃。

接到路曜跟江柏後,警方立刻兵分兩路。

一路護送著路曜跟江柏去醫院,他們兩人身上都受著傷,需要盡快去醫院治療。另一路,則是前往倉庫的方向,去抓捕三個匪徒。

可惜,等到警察們趕到倉庫周圍搜查時,三個綁匪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在去醫院的路上,江柏幫助警方快速描繪出三個綁匪的長相。

路曜坐在江柏旁邊,看著他畫著麻子臉綁匪的畫像時,電光火石之間,終于想起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麻子臉的長相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路曜之前剛回路家時,路父有給他看過當年綁架自己的那個保姆的相片,麻子臉綁匪的五官跟那個保姆有幾分相似之處。

看到路曜神情若有所思,江柏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嗎?」

路曜微微垂眸,「沒事。」

這件事情或許得跟他爸說下。路曜知道路父一直都沒有放棄當年那件事情的調查,眼下,這個麻子臉似乎是一個突破。

江柏畫功了得,描繪出來的三個匪徒皆是高度還原了他們的長相。警方拿到江柏的嫌疑人畫像後,立刻就下發了內部通緝。

110指揮中心內。

听到路曜跟江柏已經被奔赴過去的警察接到後,指揮中心的警察對著剛才接電話的專案組警察大叔感慨道︰「難得能遇到這麼冷靜的人質。」

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鎮定自如地留心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口齒清晰地給警方提供了多條線索。

警察大叔︰「听說這個路家少爺和一起被綁的那個同桌,在匯英高中那麼厲害的學校里可都是出了名的超級學霸。你說這種豪門家庭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培養的,我家那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吊兒郎當地打游戲。這人比人,真是得氣死人。」

剛才在沒有救出人質時,警方那邊就生怕出了什麼紕漏,因此也就沒將聯系上路曜和江柏告知路家。

一夜過去,路家和江家等人一直都在等著電話響起,可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匪徒遲遲不來訊息,路父和江老爺子等人心情也開始越發地焦慮和沉重了起來。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黎女士和江柏爸媽等人立刻望向了手機鈴聲響起的方向,是蹲點在路家的其中一個警察小哥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後,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路父和黎女士互相緊握著彼此的手,都緊張地看著那個接通電話的警察小哥。

掛斷電話後,警察小哥聲音激動︰「人質救出來了!!」

就算是路啟,听到這話,眼眶也不禁激動地微紅了起來。

江老爺子急忙問道︰「那兩個孩子現在在哪?」

江柏爸媽也關心地看著警察小哥。

警察小哥︰「他們現在被送去醫院。」

听到路曜跟江柏被送去醫院,大家的臉色都白了一瞬。

看到他們這副神情,警察小哥急忙追加一句解釋道︰「他們還好,沒有生命危險,主要是受些皮外傷。」

一听沒有生命危險,大家都松了一大口氣。但想到他們受了傷,路父和黎女士等人又心疼地擰起了眉。

路家等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醫院時,路曜剛包扎好手腕上的傷。

經過了一夜的擔心受怕,眼下看到路曜安全站在自己面前,黎女士忍不住紅著眼圈,流下了淚水。

看到路曜雙手包裹著紗布,黎女士心疼地上前抱住了他。

路曜安撫地拍了拍黎女士的背,冷峻的面容此時也柔和了下來,他溫聲安撫道︰「媽,我沒事。他們不敢對我做什麼的。」

路曜不想讓黎女士知道他們這一次的凶險。

可黎女士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听到警方那邊簡單說了情況,哪能不知道那幾個匪徒一開始就是存著想撕票的心。可路曜不想讓她擔心,黎女士便也遂了他的願,裝作信了他的話。

路父也輕輕抱了抱路曜,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怕,「平安歸來就好。」

路啟從剛才見到路曜這副憔悴,歷經磨難的模樣,就已經紅了眼眶。看到路曜居然還沖他笑了笑,他更是鼻子都開始泛酸了起來。

路曜主動上前抱了下路啟,路啟聲音里帶著哭腔︰「你這小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你。」

路曜微微勾了勾唇角,柔聲道︰「哥,別擔心,我回來了。」

江柏爸媽和江老爺子正在等著醫生給江柏做檢查。

所幸江柏在挑釁麻子臉匪徒時,有下意識護住自己身體的幾個要害部位。因此,他身上除了月復部和腿上有些許淤青外,比較嚴重的就是他的右腳踝骨折了,需要用石膏固定幾個星期後才能拆卸下石膏,而且還需要住院觀察一個星期,看下腳踝後續的恢復情況,才能確定是否出院。

從警方口中,江柏爸媽和江老爺子已經知道路曜一路都背著江柏在逃命,即使江柏腳踝受傷,不便行動,都沒有棄下他不顧,因此他們對路曜更是感激萬分。

看到路曜一家人過來,江柏爸媽和江老爺子對著路曜接連道謝。

江老爺子︰「路曜,爺爺真慶幸江柏能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謝謝你救了我們家江柏的命。」

路曜並不覺得是他救了江柏的命,他開口推辭道︰「如果沒有江柏配合,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未必能逃出來。」

江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所有人在那種生死時刻都能堅持不拋棄同伴的。就算你覺得那是你應該做的,也不妨礙我們一家感謝你。」

黎女士現下也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笑著出聲道︰「照我說,兩個孩子是互相救了彼此,所以我們也別互相感謝來感謝去了。兩個孩子都受驚了一個晚上了,我們先讓孩子們去歇息下吧。」

江老爺子眉眼含笑地點了下頭,「你瞧我這老頭子,一高興就忘了事,確實是得讓兩個孩子好好歇一歇。」

路曜只需要養手腕上的傷,因此不需要住院。

臨走出江柏的病房時,路曜回過頭望著身穿病服,右腳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的江柏,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睡覺時,小心點,別壓迫到腿。」畢竟腳踝骨折如果恢復不好,以後很容易留下令人難受的後遺癥。

江柏眼眸中映出淡淡的笑意,「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路曜「嗯」了一聲,這才回頭跟著路父和黎女士回了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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