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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曜努力抵抗著藥性, 想使自己清醒過來,卻始終都不得法。

他昏昏沉沉,但通過汽車的馬達聲, 還是听出了這是一輛豐成牌的面包車。汽車行駛到半路, 那三個匪徒又將他們換到了另一輛面包車內。

直到汽車徹底停下, 路曜意識才逐漸恢復清明。

三個匪徒將路曜和江柏帶進了一處空曠的倉庫。

路曜和江柏的雙手和雙腳都被他們用麻繩綁得緊緊的,嘴巴也都被他們用膠帶封住了。

江柏此時也已經恢復了清醒。

見路曜和江柏此刻被綁得嚴嚴實實,宛如菜市場案板上動彈不得待宰的魚,三個匪徒緊繃了一路的神經, 也都松懈了下來。

其中一個胖子匪徒大咧咧地扯下一直罩在頭上的絲襪頭套,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一路上戴這破玩意,可把老子都快給憋死了。」

看到匪徒突然摘下頭罩,路曜跟不遠處的江柏對視了一眼, 兩人心都顫了一瞬。

若是只為求財,綁匪在綁架到他們之後, 為了避免之後多生事端,必然是得小心謹慎地將自己的真實面貌遮掩地滴水不漏。

但面前這個胖子匪徒卻是毫不在乎他們知道他的長相,而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也就是說,這群匪徒很可能對他們起了殺心。

另外兩個匪徒也接連摘下了頭罩。

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匪徒,身材短小精悍,目露精光。通過他們的言行,路曜很快就判斷出這個矮子匪徒是這三個人里面真正說得上話的。

而另一個麻子臉匪徒,路曜暗自打量了他一眼,麻子臉匪徒右手的尾指是缺失的,而且他的面容竟是給路曜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路曜微微垂眸,眉心緊擰, 一時之間,竟是怎麼也想不起他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他聚精會神地听著這三個匪徒的對話,試圖從中獲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胖子匪徒拍了拍麻子臉的肩膀,「麻子,這回可是靠著你給的信息,我們才能逮到這兩只肥羊啊。」

麻子臉討好地笑了笑,「我也就是知道個小道消息,主要還是您二位大哥英勇過人,這才成功將他們綁了回來。」

胖子匪徒yin.賤地笑了笑,「可別吹了,如果不是你上了刀哥的女人,刀哥下令要追殺你,你現在還泡在賭場里呢。咋樣,刀哥那女人的滋味不錯吧。」

麻子臉听了,卻是一臉淒苦相。他現在想起還是別提有多後悔了。他真是被害死了,不然他現在還在賭場里,靠著黎家給的錢繼續吃香的喝辣的,哪需要因為被道上的大哥追殺,而要偷渡到國外去。

麻子臉前兩個月本來已經賭輸得走投無路,誰知在賭場里,無意間听到了路家以前那個被拐的孩子被找回來了的消息。他突然想起他那個早死的媽以前可不就是在路家當保姆,然後把人孩子拐走後畏罪自殺的嗎?

麻子臉越想越覺得奇怪,他媽跟那家人無冤無仇怎麼就突然要拐走那小鬼呢。也得虧麻子臉邋里邋遢,從不收拾屋子,他媽雖然死了十幾年,但他媽的遺物什麼的還依然都在。

麻子臉翻箱倒櫃地搜了一番,結果居然搜出了一張寫有秘密的銀行卡。他拿著銀行卡一刷,里面居然有五百萬。這可把麻子臉樂瘋了。可五百萬帶到賭場內,沒半個月就跟打水漂似的,一去不復還了。

麻子臉心存僥幸地又將他家那破房子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這次沒發現銀行卡,但是卻發現了他媽寫的一封信。

麻子臉當時欠著一大**賭債,當時有個債主揚言,他若是再不還錢,就要先剁了他一根尾指。他媽在信中說,就是為了幫麻子臉還債,她這才狠下心答應了黎家的要求,將孩子帶出來掐死後,棄尸荒野。而她到時也會自殺謝罪,一命還一命。她只希望麻子臉拿到這筆錢後,能改過自新,以後好好做人。

可惜麻子臉在他媽死後,卻是連遺物都懶得收拾,他因為還不上債,那債主還真就剁了他的一根尾指,讓他十指變九指,可這樣也依舊無法使他戒掉賭癮。他拿到他媽的那份信後,腦海中卻是冒出了一個來錢的方法,勒索黎家。

黎家被他找上門時,也是驚慌失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以為隨著那保姆的自殺,這事也就如過眼雲煙飄散,沒想到她卻是留下了這麼一封信。

黎家拿麻子臉這地痞流氓沒法,也只得拿錢消災。可惜,麻子臉索要越發無度,惹得黎家老太太心一狠,就給他安排了條美女蛇。

其實麻子臉自己也起疑心著,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黎家給他設的局。畢竟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主動找上門來,他又怎麼會跟她上了床呢。誰知道,這一睡就睡了賭場背後老板刀哥的女人。

這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他在國內是待不下去了,必須得逃到國外去,才可能留下一命。他本來已經跟黎家勒索了一大筆錢,打算帶著這些錢偷渡出去。可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夠,就萌生了綁架路家這個小少爺的念頭。他覺得單憑他還不夠穩妥,就又找了這兩個幫手。

听著兩人一直閑扯些有的沒的,矮個子綁匪暴躁地踢了下麻子臉,「廢話少說,給這兩家打電話。」

麻子臉急忙點頭哈腰連聲應是,矮個子綁匪滿身凶戾氣息,一看就不好惹。

江家的司機在一直打不通江柏的電話後,心里也開始慌張了起來。

听到路曜跟江柏失聯的消息,無論是路父還是黎女士都嚇得臉色蒼白無色。他們急忙趕回家中,江柏爸媽和江家老爺子也都來到了黎家。

路家跟江家的園丁、保姆、阿姨等人員此時也都被派出去外面幫忙尋找。

路父安撫地握著黎女士的手,「沒事的,可能就是兩個孩子手機沒電了而已。你先別這麼慌張。」

黎女士手腳盡是冰冷,她低聲地喃喃自語道︰「對,可能就是手機沒電了。」

可他們話雖然是這麼說,神情卻是絲毫不見輕松。路曜跟江柏已經失聯了兩個小時,而且他們兩個都是穩重的孩子,如果打算去哪里,肯定會事先跟江家的司機說,不會自己一走了之。

路啟此時也已經回到家中。他神情懊惱愧疚,他剛才就應該跟著他們一起去。

江家爸媽和江老爺子此時也是心神不寧。他們既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又暗自內疚,若不是江柏提出去花店,路曜很可能也不會遭受到綁架。

路父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注視到了他身上。

路父一看來電顯示,他抿了抿唇,聲音沙啞︰「是陌生來電。」

路父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很少,而在這關鍵時候,突然撥進來一個陌生來電,這不由令眾人呼吸一窒。

看到電話那頭的路父接通了電話,矮個子匪徒用著變聲器開口道︰「你兒子在我手中。給我們準備五千萬,不然就給他收尸。」

听到電話那頭綁匪的聲音,黎女士和江柏爸媽等人都焦急地坐立不安。

路父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慌亂,從容地開口道︰「我要听到他的聲音,這樣我才能放心。」

矮個子匪徒直接粗暴地一把撕開貼在路曜嘴上的膠帶,「出聲。」

路曜聲音低沉︰「爸,我跟江柏都還好。」

路父︰「那就行,你們別害怕。江柏他爸媽也在咱家。」

路曜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矮個子匪徒卻是直接拿走了手機。

矮個子匪徒︰「既然你們兩家都在一起,正好省了我打電話。你們立刻各準備五千萬現金,明天上午,我會隨時聯系你們。不想你們兒子死無全尸的話,最好就識相點,別報警。」

路父不放心地開口道︰「行,但是明天給錢之前,得讓我听下兩個孩子說話。」

矮個子悍匪煩躁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知道了,屁事真多。」

說罷,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路父通話時用的是揚聲器模式,匪徒的話,大家都听進了耳朵里。

江老爺子沉聲道︰「報警。不報警的話,兩個孩子可能更是凶多吉少。錢,我們也同時準備好。」

路父也贊同江老爺子的想法。通過跟這個匪徒只言片語的接觸,路父能看出此人戾氣頗重,怕只怕,給了錢以後,他們還要撕票。

涉及路家跟江家這兩大豪門,綁匪勒索金額又如此之高,警.察局那邊一接到報警信息,立刻就成立了專門的辦案小組。

可惜這伙綁匪的反偵察意識卻很高超,警方只在荒郊野外查到了他們最開始時用的那輛面包車,而那輛面包車是黑車,壓根就查不出綁匪的任何信息。而綁匪剛才打過來的這個號碼,也是非法盜竊別人的身份證辦的。

線索查到這里,似乎也就只能等匪徒再次主動聯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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