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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神庭洞府

一年來,易恆感覺斗法經驗和見識不知提升多少倍。

磨煉中修為提升得很快,將二階噬靈族內核煉化之後,他已經將修為提升至中期。

而身前已經死去的元嬰初期修士,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差,經歷數天的生死斗法,終于將此修士斬殺當場。

他早已從其他修士口中得知,為何非金丹期進來一定會死。

築基期進來,遇見的是金丹期,從初期中期後期都有。

元嬰期進來,必會受到同一秘境中所有修士全力擊殺,而後秘境所幻化出的對手,會是化神期。

化神期進來,會遇見更高一個大境界的對手。

凡不是金丹期進來,都會遇見秘境幻化的對手,而那對手都會高一個大境界。

高一個大境界,不死還有天理?不過令他震驚的還是此遠古大能的厲害。

無論什麼修士進來都能夠幻生成高一大境界,那這大能是何境界?

比如現在,眼前的修士若是換成元嬰中期,那死的一定是他。

「哇。」一聲,又噴出一口黑血,將仇希尹放下,躺在地上,他也無力地躺在她身邊。

望著天上變幻的風雲,才知道,以前認為很絕望很危險的經歷,哪有此時的一成?

雙腳骨頭盡碎,小月復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連腸子都露出半截,內腑幾乎毫無完好之處。

緩緩運轉法力,將藥效催動,慢慢將雙腳經脈接好。

一年的經歷讓他知道,這《通天長生訣》結丹之後,法力還是弱了很多,與真正厲害的金丹修士相比,便立判高下。

但盡管殺了無數修士,對于他們的功法始終不滿意。

若無最好,那便只有將就,否則到時候再換,就不是如此容易。

若是用厲害功法結丹,他此時便不會如此重傷奄奄一息,眼前元嬰修士的儲物袋唾手可得,但他已經沒有半分力氣。

但他也不擔心傳送出去或者有修士傳送進來,此秘境中自有一定規則,倒讓他放心之極。

漸漸地,雙眼模糊、意識迷茫,沉沉睡去。

此荒蕪的秘境之中,此時便寂靜無聲,只剩下他與仇希尹微弱的呼吸,似乎隨時便會停止一般。

而在此間,另一處秘境之中,一個修士望著天空中昏黯的窟窿,不時一道道閃電穿插而過,他知道,雷雨即將來臨。

果然不消一會,便傳來陣陣悶響將他的心震得顫抖,面對天威,感覺竟然是如此無力。

「 嚓」一聲,若這天也是修士,那是多高的境界?能發出如此法術,如此威力?

狂風暴雨頃刻間便將整個秘境籠罩在其中,但他已是無力躲避。

任由暴雨將自己淋濕,任由地上翻滾而至的泥水,沖擊著躺在地上無力站起的殘破軀體。

若是易恆在此,定能認出這泥水蓋臉的修士,正是被他殺光所帶修士,絕望之極,不敢回靈米城的申屠天。

進入身隕秘境已經一年多,修為也晉級至金丹中期。

自從被易恆將他所帶領的修士全部斬殺之後,他便不敢再回靈米城。

但天下之大,他只覺無處可去。

昏昏沉沉間竟然進入秘境,突破築基,進階金丹,一年拼殺,竟然已經晉級至金丹中期。

但此時,他只有盡力眯著雙眼的力氣,眯著雙眼是想看清躺在他十丈之外的修士,生怕那修士瞬間暴起將他斬殺。

那是在金丹後期打磨多年的修士,若非經過無數算計和拼死廝殺,現在毫無呼吸的一定是他自己。

不過還好,最終活著的還是自己。

「哈咳,咳。」想要大笑,卻被沖到嘴邊的泥水灌進嘴里,嗆得他猛烈咳嗽。

咳出的泥水帶著鮮紅的血色,但讓他瞬間輕松很多。

是誰?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腦海中浮現一道身影,雖然永遠重傷不已,但卻從未倒下。

雙拳漸漸握緊,緊閉的嘴不敢張開,從喉嚨發出悶沉的吼聲,如同野獸一般,欲將腦海中那道身影揪出來,撕成碎片。

就像躺在他十丈外的修士一樣,被他殺死,撕碎。

他深信,只要能夠活著出去,一定能夠實現這目標,于是他放心地閉上雙眼,昏迷過去。

風卷著雪花,狂暴地掃蕩著山野,搖撼著古樹的驅干,又「啪啪」地撞打著光禿的山崖。

山崖之上,一個臃腫的修士傲然而立,听著那風雪怪聲怒吼著、咆哮著。

那臃腫的身上爆發出金丹中期的氣息,似乎想要與這天威對抗。

但不消片刻,傲然的而立的身形,便緩緩倒在山崖之上,風雪聲中,僅僅听見他倒地之前,口中傳來一絲細語︰「隊,隊長,等著胖子還你一命。」

荒蕪無邊的地面,無數堅硬的隕石雜亂無章,但毒蛇雙眼卻緊緊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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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偽裝得很好的噬靈族便在其中,雖然不知在哪里,但他知道,只要他稍有放松,那兩根獠牙便會激射而出,刺進他的胸膛。

進入秘境也有一年多,無數經歷,仍是沒有讓他縮在袖子中的白皙的雙手變換顏色。

面對噬靈族此龐大之物,他的毒似乎作用很小。

他此時寧願以金丹中期修為,面對後期,甚至元嬰初期,也不願面對此物。

但這秘境中,只有他死或者那噬靈族死,他沒得選擇的機會。

但他深信,最後活著的一定是他,因

為,秘境之外,有人還在追殺他的隊長。

無數秘境之中,無數修士都在拼命,或是面對修士,或是面對妖魔鬼怪。

或是在荒涼的戈壁,或是在噴發中的火山場。

沒有人知道會走到哪一步,但所有人都在拼命向前。

秘境之外,浩瀚之城,聖魔宗內。

「大師兄,妖妖已經鞏固好修為,都一年過去,到底多久出發嘛?」

「明年。」

「真是的,就算到明年,這大陸之大,我倆哪里去找那易恆,和他的伴侶看看?」

「一人城。」

「一人城?就是那憑一己之力打造坐鎮的一人城?不禁打斗,只限同階那里?」

「不錯。」

「哇,太刺激了,只是易恆為何要去那里?」

「因為那里有他需要的靈魂之藥。」

「大師兄你怎麼知道?」

「帶一瓶去便是。」

易恆此時隱約中似乎听到仇希尹在呼喊自己,臉上不斷有雨水滴下,慢慢睜開眼楮。

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悲痛得變形,眼里一串串淚水滴落在自己臉上,口中不斷哽咽著「師兄,師兄。」

若非是听到這悲痛之極,這隱約的呼喊,恐怕他寧願一睡不醒。

「希,希尹。」干裂而毫無血色的嘴唇根本無法張開,從喉嚨中發出模糊之極,唯有自己知道意思的話語。

但卻將跪在自己身前的仇希尹猛地驚醒,狂喜著將頭埋進胸膛,卻再也哭不出聲來。

一道雄厚的法力沿著身體,又變得溫柔,輕輕撫平內腑的傷勢。

「師,師兄,你醒來就好,沒事就好,我。」他輕輕一笑,知道此次受傷之重,絕對遠超想象。

數次在昏迷之中,感覺靈魂飄遠,若非看到身側昏迷的她,他真的不願再回到身體內。

畢竟回來之後,不知要承受多少傷痛和折磨。

「師兄,你數次呼吸皆無,希尹還以為你,你已經。」靜靜听著她述說,雙腳發出一絲疼痛,他知道,有痛說明經脈已經接好。

不知這是昏迷了多少天,一旦醒來,他絕對不再逃避。

這秘境中不知經過什麼精密計算,從第一個修士進入,兩個時辰之內,若無其他修士進入,則不會再開放,秘境將幻化出各種對手。

若是在此間擊殺對手,達到只剩一人或一隊的條件,但若受重傷,也不會有修士進入,也即是外面轉盤絕對不會轉到這秘境中。

但若是想在這里呆很久,也絕不現實,根據傷勢,秘境自會判斷,若是不觸發傳送出去的條件,便會再次有修士進入。

這是逼著所有修士不斷向前,只要沒有死,哪怕有傷,也必須向前。

望著歡呼不已的仇希尹,易恆靜靜地坐著,五天之後,終于將重傷之處壓制,現在只剩下雙腳不能行動。

但能夠飛行,雙腳不能動也並無影響。

「法寶,師兄,你終于有防御法寶了。」仇希尹高呼一聲,此時她正在清理那元嬰修士的儲物袋。

易恆早就知道可以有防御法寶,因為激戰之時,那法寶不知擋住他多少攻擊。

哪怕在一分道韻之下,能夠掌握此人行動軌跡,但修為相差太大,豈是輕易?

但此防御法器他卻很不喜歡,因為是一本典籍。

等仇希尹將此法寶交到自己手里,很是厚重,翻開之後,還真是一本典籍。

不知是何物所煉制,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些文字,此時他也懶得去看。

煉化之後,也不收進丹田,直接拿在手上。

若非他現在渾身傷痕累累,臉上更是血紅的疤痕,看起來還真像是讀書人。

傳聞東南祿州乃是儒家之地,十方書院也是州級門派,其弟子所用法器皆是一只筆和一本典籍,想來此人便是。

其功法與自己修煉的倒是有相同之處,只是威力並無如此大,但靈活多變,卻也難防。

當時很是震驚地看著,那修士大筆在空中一揮舞,寫出一個潦草之極的「劍」字,一道劍光便飛速刺來。

畫出一個「防」字,自己紫金飛劍便如同斬進泥沼,哪怕斬破此防字,也被那本典籍所擋。

所謂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莫過于此。

最後將八卦盤所有魂力用完,拼著同歸于盡,沖上去近身肉搏,終于將此人擊殺,但就算五層煉體訣已經煉成,也被那只筆刺穿小月復。

又一天之後,他知道若是再不出去,便會有修士前來,不得不帶著一身傷勢,將掉落在地的玉簡撿起。

剛一打開玉簡,兩人便被傳送至大殿之中,身旁數十個氣息磅礡的修士紛紛注視他倆。

越到後面,修士越是強大,幾乎全是金丹後期修士,中期倒也很少見到。

但種種跡象表明,最終的目的地,神庭秘境終要到達。

此時才將靈識掃進玉簡之中,本來不報什麼希望,經歷數千年,數次開啟,恐怕有幾千萬修士進入秘境中,根本沒有多少好東西。

最好的東西便是各種環境的歷練,但現在這玉簡卻讓他驚喜之極。

《九層煉魂要訣》便是此玉簡中的內容,無數年之後,煉魂訣終于可以得到提升,不然靈魂刺如同雞肋一般。

遇見厲害的修士,根本不敢發出攻擊,生怕傷人傷己。

遇見差一點的修士,又無須靈魂刺,用了反而擔心傷己。

這一切都是因為靈魂刺雖能傷人,但也可能傷己的弊端,而不能探測修士靈魂強弱,便不敢使用。

只不知這《九層煉魂要訣》能否填補這缺點。

但此時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仇希尹便拉著他朝轉盤走去,走到中間之後,用力撥動邊緣,嘴里不停地念著什麼。

他只听見「乾兌離震都不要,巽坎艮坤快點來。」「 嚓」一聲,轉盤停止,仇希尹低聲發出歡呼,周圍白光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師兄,這里便是神庭秘境?」仇希尹的歡呼聲在耳邊響起,但他卻呆呆盯著前方發呆。

「神庭洞府」四紫光閃閃的大字像是浮在暗血色的石壁上一般,神秘而有立體感。

但令他發呆的不是這幾個字,而是前方洞中的情景。

這里是星空之中?這是他第一個疑問。

浩瀚的虛空中,數十萬個虛空通道毫無規律的出現在眼前,從外面看去,一個通道又分成數十個小通道。

站在這里,身心都感覺渺小之極。

此時,數道身影也傳送到此地,驚呼一聲,便任選一條虛空通道進入,剛飛進通道,身影便消失不見。

唯有他倆站在這里仰望著無數虛空通道,不知該走哪一條。

無數通道呈弧形不斷環繞,從此處看去,像是心髒一般,不,更像是人的大腦。

若是將此處縮小萬倍,甚至數萬倍,便像是常人的大腦一般。

他不知此處的修士是否知曉大腦的樣子,也不知此處修士是否知道這是不是大腦。

「神庭洞府,神庭穴?莫非這里真是頭部?」他喃喃自語,而仇希尹在一旁還在震驚之中,似乎要選擇一條不一樣的通道。

若是這樣,那便可解釋得通,此身隕秘境中的一切。

進來之時,便已經是在人的體內,暗血石壁便是血肉所凝固,那中央的管道便是骨頭,環繞在血肉與骨頭之間如藤網一般的東西是什麼?

「經脈。」他艱難地自語道,越想越覺有可能,但他一顆心卻不斷顫抖。

若是如此,那之前的無數小秘境,在石壁之上的小洞,便是此人全身的穴位。

怪不得有些洞穴大有些洞穴小,這便是穴位不同之故。

而他結丹那處地方,有五個小通道,難道便是在手指處?還是在腳趾處?

那這人到底有多大?這便是大能麼?

想著起碼數百萬修士在此大能身體內穿梭,將他每個穴位當成秘境來闖蕩,那這大能便已經月兌離人的範疇。

難道自己從頭便已經錯了?修士並不是人?他瞬間對自己一直想要證明和堅守的信念有些懷疑。

但不管如何,這里完全有可能便是他的頭部,而這些虛空通道便是大腦中的每一根經脈。

也許每一根經脈的盡頭,都會有此大能的珍貴記憶和珍藏。

那最為重要的是哪里?

此時不斷有修士傳送進來,但仔細看一眼之後,便毫不停留,朝著某個虛空通道沖去,瞬間消失不見。

他根本不知他們是有祖輩的指點,還是任意選一條。

雖說每一處都會有珍寶,但若能找到最為重要的地方,豈不更好?

但大腦中,哪里最為重要?

「紫府。」靈魂所在之處,便是紫府,那里有此大能的靈魂,而靈魂中定然有此大能最為重要的東西。

但那麼多年,靈魂是否消散?而這大能的靈魂,有沒有威脅?

若是再來一次奪舍,恐怕憑這大能的厲害,在此間所有修士加起來的靈魂都不及他。

該不該冒險?他悄悄抬頭看了一下最上方那條毫不起眼的虛空通道。

紫府,應該便是從那里進入,修煉煉魂訣那麼久,他很是熟悉。

「哈哈,費盡千辛萬苦,終是到達此地。」一道身影又傳送進來,但此處之寬大,他與仇希尹站在角落,並不顯眼。

那人身上散發出爆裂般的氣息,讓他心驚。

凡是經歷那麼多次小秘境進到此處的修士,誰不是氣息爆裂?誰不是殺戮無數?

但此修士卻是金丹大圓滿,經過如此多磨礪,已經隱隱有碎丹成嬰的趨勢,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散修。

那人囂張地看了他倆一眼,面露警告之色,隨即再次大笑一聲,沖進一個虛空通道,消失不見。

「師兄,怎麼辦?」

「再等等。」

「這些修士難道提前想好要去哪條通道?」

「很有可能,畢竟流傳那麼久。」

「嗖,嗖」兩道人影同時出現,見他倆龜縮在角落,面露驚詫之色,但立即沖進虛空通道,毫不遲疑。

仔細觀察了一炷香時間,進來的修士進入虛空通道竟然毫無規律。

也有進入相同通道的修士,想必在里面一旦相遇,便又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此時他心里萬分焦慮。

進入那通往紫府的虛空通道絕對不會有錯,那里一定有最為貴重的東西。

哪怕僅僅是此大能的無數經歷,便如無數穴位化成的小秘境一般,都能夠讓自己在見識和經驗上提高無數倍。

但那里定然也是最為危險之處。

其他虛空通道盡頭也許只是一個細胞,那紫府卻是整個靈魂所在。

最為重要而又最是危險。

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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