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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心魔之劫

易恆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也知她這些年來受的苦也是不少。

換作是自己,不能動不能想,只如植物人一般,身不由己四處奔波,不斷感受著種種威脅,但卻無能為力。

那種感覺,定然很是痛苦。

「嗚嗚。」他緊緊抱著哭得渾身抽搐仇希尹,不知用何語言可以安慰,只是深感這天地之大,但卻只剩下他二人獨行。

「師兄,如今便由師妹保護你。」盞茶過後,仇希尹抬起頭,帶著滿是淚痕的容顏咬牙道。

「好,希尹,感覺怎麼樣?」

「金丹已成,靈魂有所增長,想來應該不會再昏迷。」

「那就好,哈哈,師妹要保護我?來來。」易恆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洞壁盡頭走去。

仇希尹伸出雙手環繞在他脖頸,衣袖褪下,露出白玉般的胳膊,但此時並無半分害羞之色,很是幸福滿足地盯著他堅毅的下巴。

將她放下,從儲物袋中找出飛劍、盾牌,《地皇神劍訣》,最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儲物戒指,遞給她。

仇希尹見到法寶飛劍、盾牌和劍訣,只是順手接過,並不仔細打量,仍是深深盯著他一舉一動,雙目中露出無限深情。

直到他拿出銀色儲物戒指後,被她一把接過,然後愛不釋手,不停把玩。

「好了,現在你先穩定修為,然後煉化飛劍和盾牌,修習劍訣,我繼續煉丹,等我也進階金丹,便一起闖蕩此處。」

「嗯,師兄,剛才只用了一枚丹藥,剩下的你收著。」擦干臉上淚痕,仇希尹很是欣喜地道,不知是欣喜這戒指還是欣喜能與他一起闖蕩。

「暫時不用,待到後面再說。」

易恆不再管她,此秘境時間不知多久,更不知呆在通道內不進入小洞行不行,故而不敢拖延。

再加上如此機會,無數修士求都求不得,他能進來,自然也不想空手而歸。

盤坐在地,調息打坐,還剩下二十份靈藥,如今身上共有四枚紫虹靈丹,加上希尹那里五枚,共有九枚丹藥。

若是一般資質修士,恐怕絕對足夠,但對于自己,還真的不好說。

若是後面成功率高,說不得要試試煉制中品、上品,甚至極品丹藥,否則還不敢在此結丹。

想到此處,閉上雙眼,不斷模擬煉丹細節,以期後面多煉些丹藥。

不知是被打岔了煉丹規律還是怎麼,連續三天煉丹,一次未成,他雖然經歷無數失敗,心里無風無浪。

但一旁的仇希尹卻是難過之極,特別是听說失敗一次就是五百萬靈石之後,更顯焦急之色。

只是此時修為尚未穩固,渾身散發出爆裂一般的氣息,左邊看看右邊看看,想要幫忙又不知如何著手。

「希尹,要不你先穩固修為,不然你這氣息難得控制自如,散發出來,師兄感覺很是不安。」

易恆見她著急,不由暗笑,也不知她是著急每份五百萬靈石,還是著急丹藥不成。

「嗯,嗯,那我遠點看,不影響你。」說完很是不舍地飄身離開數百丈,在那里盤坐鞏固修為。

此時,沒有那股爆裂氣息影響,易恆靜心下來,仔細回想這幾次失敗,似乎都是因為關鍵時刻,感受到她金丹氣息,靈識微微抖動,便已失敗。

心道,可惜,但如今找到原因,並非是煉丹方法出現問題,那便能再次成丹。

果然,連接五天,皆是成功,此時又多添了十枚紫虹靈丹,一起共有十九枚,應該可以試著煉制更高等階丹藥了。

現在還剩下十二份靈藥,煉制下品丹藥已經非常熟練,成功率也高,明日,便試著煉制中品丹藥。

但令他失望的是第二日煉制中品丹藥便是失敗,關鍵是靈魂強度不夠,提純百多種靈藥,剔除七成以上的雜質,實在是難。

到第八十一種靈藥之後,靈魂便已顯疲憊,第一百零一種靈藥之時,便無法控制。

知道問題所在後,一夜思索,恢復靈魂,同時尋找解決辦法。

紫府中,盤坐的小人愁眉苦臉,看著整個小身板,不知如何才能有更多力量。

而八卦盤還源源不斷地從身上抽取灰色力量,但隨即,小眼一亮,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何不再次利用八卦盤呢?

想到這里,雙手急捏指決,一縷縷灰色絲線,便從八卦盤中反回過來,見此事可行,小臉上大喜過望,手舞足蹈。

果然,等第二次煉制中品丹藥的時候,一次成功,得到兩枚中品紫虹靈丹。

感受著數倍于下品丹藥香味的他,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雙眼中似乎看到進階金丹的喜悅。

但這恢復靈魂卻又不是一天能夠恢復,畢竟還要將八卦盤中存儲的靈魂之力恢復,故而煉一次中品丹藥竟然需要兩天。

六天過後,他手中便多了三個玉瓶,六枚中品紫虹靈丹讓他信心大增。

此時下品紫虹靈丹十九枚,中品八枚,資質再怎麼差勁,應該也能夠結丹了吧。

手中還有九份靈藥,便試試上品甚至極品。

但意外之事還是發生,自希尹進階金丹

之後第十天,她再次昏迷過去。

想來靈魂之傷並沒有痊愈,哪怕她進階金丹,哪怕她不斷修煉煉魂訣。

將她抱在懷中,很是心痛,本以為能夠保護自己,本以為從今以後便能活動自如,不再成為拖累,但料不到那靈魂之傷竟然如此難以治療。

不過能夠醒來十天,已經說明有很大的改變,只不知這次多久才會醒來。

將她放好之後,繼續沉浸在煉丹思索中。

令他欣喜的是接下來的九份靈藥,竟然真的煉成了兩枚上品紫虹靈丹,這讓他對于進階金丹有了必成的把握,也讓他對于未來有了更多的信心。

煉制上品丹藥期間,仇希尹已經醒來,算算時間,只昏迷八天,也算很不錯。

但剛剛將最後一份靈藥煉制成功,她又再次昏迷過去。

而他雖然沒有試試極品丹藥,有些小遺憾,能夠進入金丹期的巨大喜悅早已將此遺憾全部覆蓋,現在就只等仇希尹醒來。

將所有東西全部收好,《通天長生訣》一再揣摩,結丹中需要注意的零零散散經驗不斷匯總,心里再次增添一絲把握。

八天後,仇希尹終于醒來,而他結丹之日便已到來。

「師兄,一定會成功,我替你護法。」「恩。」壓制住心里激動,盡量調整好心態,對仇希尹重重點頭。

見她身形一閃,便到數百丈之外,他掏出十五個玉瓶擺在地上,這里面有十九枚下品丹藥,八枚中品丹藥,兩枚上品丹藥。

這樣的陣勢他經歷過數次,凡是要突破修為,哪次不是無數玉瓶和丹藥擺在地上?

左手一招,兩個下品丹藥的玉瓶便出現在手上,拔開瓶塞,將三枚丹藥倒出,看都不看,直接吞進喉嚨。

剛入喉嚨,三枚丹藥便如火山噴發一般,釋放出磅礡的靈液,一下沖進丹田。

丹田中本就濃稠之極的靈液,遇此靈液,猛地暴漲,但卻被稀釋幾分。

此時,他心里默念《通天長生訣》口訣︰「欲期得長生,修我長生訣,斬斷與六親,自絕于六欲,。」

這是《通天長生訣》開篇之言,此功法果然是只為長生而出,但若是真如這話所言,什麼斬斷與六親,自絕于六欲,變成不食人間煙火之人,那這仙還有何修法?

他自然是不會听,迅速念過,很快便念到後面功法運轉路線。

「靈液出丹田,串通全身穴,淬煉萬條經,全身雜質去,靈液壓成丹,下從厲兌起,止于神庭穴。」

隨著功法運轉濃稠靈液,不斷按照功法所說的順序,將靈液游走于全身各種穴位之間。

全身便開始出現各種感覺,痛、麻、癢、酥樣樣皆有。

哪怕對于他經歷過煉體之痛,也是很難忍耐。

一個時辰後,穴位終于全部串通,身上也散發出種種惡臭,很顯然是被逼出的雜質,但現在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結丹之路,一旦開始,便不可停下,最後的結局不是成功,便是修為盡散,身死道消。

此時,三枚丹藥藥效已過,毫不猶豫,再次將五枚下品紫虹靈丹丟進嘴里。

兩天之後,終于將全身經脈再次拓寬,又逼出無數經脈里的雜質。

而五枚丹藥又已經不夠,再次吞下五枚,閉目開始壓縮丹田中的靈液,這肯定又是很長久而艱難的過程。

「九之數為極,滿九則進一,靈液壓九次,金丹便可成。」

仇希尹呆呆地看著他不斷吞服丹藥,地上空瓶越來越多,而隨著時間推移,十天之期便要來臨。

靈魂中又再次出現撕裂般的痛楚,仿佛如從小島傳送過來那一刻,被空間狠狠撕裂。

哪怕進階金丹之後,仍是能夠體會到那種痛楚。

而更為痛楚的是心里這茫然無助的感覺,自己昏迷過去,如何守護師兄?

此時易恆卻是郁悶非常,仇希尹結丹僅僅需要一天,而他第十天過去,眼見仇希尹不甘心地倒在數百丈外,此時也無能為力。

若是現在有修士到此,絕對不會放過此絕佳機會,輕輕一劍,恐怕便會將二人斬殺在此。

然後收取儲物袋,便如同他經常摘下別人的儲物袋一般。

雖是心急,但丹田中的靈液濃稠倒是濃稠,但總是感覺靈液不夠,無法壓縮成固體。

補滿九次靈液,壓縮九次,可現在他已經補滿第十一次,再次壓縮,丹田中那一團旋轉著的靈液就是難以成丹。

無奈,再次將最後兩枚上品丹藥全部吞下。

這一次若是再不行,那便宣告此次結丹失敗,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結局?

丹藥剛入喉嚨,便已體現出上品丹藥強大的藥效。

丹田中靈液瞬間補滿,不斷朝丹田中央旋轉著的一團像是固體一般的靈液涌去。

不斷壓縮,那中間一團靈液漸漸變小,瑩白色的靈液漸漸泛出金色的樣子。

這一刻,他終于看到希望,借著藥力,拼命將不斷補滿的靈液朝那團靈液涌去。

又三天之後,他面色之上,露出欣喜之色。

丹田之中,一絲靈液都不再有,但在空中懸掛著一顆金光閃閃拳頭大小的金丹。

若是仇希尹見此,便不會覺得他用了那麼多丹藥有奇怪之處。

這金丹竟然是她的四五倍大小,所蘊含的法力之多,又豈是她拇指大小的金丹所能比?

易恆當然不知這便是資質差距的問題,資質好,修煉速度快,提高修為境界快,但基礎並不牢固。

資質如他一般差,但基礎牢固之極,所需丹藥是她豈止十倍之多?

但最後結果的便是法力深厚,修為提升很慢,但一般頂級天才都不會在意修行速度,而是法力深厚程度。

此洞中,從他身上傳來一陣吸力,將附近靈氣吸攏過來。

這是每次修士進階大境界之後的福利,資質越好,能吸收的靈氣便越多。

十里,二十里,丹田中的金丹不斷旋轉,將涌進來的靈氣全部吸收,化成靈液,再融入金丹。

那金丹本身便已經拳頭大小,這點點靈氣的融入根本看不出有何效果。

三十里,四十里,直到八十里之後,才感覺這金丹增大一分,他不由暗自失望。

若是能像仇希尹一般達到兩百里範圍,想必便能夠讓金丹再大兩分。

听說金丹期的實力便以金丹而論,金丹大能夠儲存法力多,自然越是厲害。

而金丹期的修煉便以金丹為主,不斷吸收靈氣讓金丹變大,而到了金丹大圓滿,金丹便足夠大到碎丹成嬰,成就元嬰之身。

隨著一陣靈氣風暴涌來,又漸漸消散平息之後,他再次壓抑住運轉金丹,施展法力,一試威力的想法,平心靜氣,靜待心魔劫的到來。

多少天資卓絕之輩,歷練不夠,道心不堅,毀在這一步,哪怕他兩世為人,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雙眼一花,眼前情景變幻。

扭頭朝四周看去,心里大為震動,無數如孤魂野鬼般的身形朝前方一步一步走去,毫無聲息,只是陰風四起,偶爾一聲哭泣讓他渾身汗毛直立。

爬著移動的,斷掉頭顱的,拖著內髒的。

定楮看去,周圍之人似曾相識,特別是三個斷頭的白衣人,身後跟著三只已經被拳頭打碎的靈寵。

這正是在瑞寧山脈埋伏他的三個修士,當時還為三只靈寵能夠逃過靈識搜索而心驚。

正是那一戰讓他領悟半分道韻,但那三人頭顱皆被斬下瓖嵌于天目峰半腰,人卻在這里出現?

「活著之時,尚且不怕你等,死後還想威脅于我,哈哈,可笑。」大笑一聲也跟著朝前走去,想看看前方有何玄虛。

周圍殘尸越來越多,有的是他自己親手殺死,有的是死在他眼前,但他發現,凡是出現在這里的,似乎都跟他多少有些關聯。

「奈何橋?」傳聞人死之後,若是要投胎轉世,必先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忘記身前事,才能再次投胎。

而他數十丈外,便有一座橋,半截隱藏在陰霧之中,不知通往何處。

凡是過橋之前,必會先在橋頭抬起一個大碗,一飲而盡,而後繼續拖著腳步,走上橋,慢慢消失在陰霧之中。

若是沒頭的,直接從脖子口處灌進,那碗中所裝之物,也並無遺漏半分。

忽地,他停下腳步,雙眼凝視前方。

橋頭呆立著一人,似乎在哪里站了很久,右手端著一個大碗,卻遲遲不願喝下去的樣子。

而那身著青衣道服的人,此時也正看著他。

「師,師弟?」他有些驚喜,又有些惶恐。

那人的面貌正是曾玉書的模樣,無論穿著、身材、相貌、神情,絕對不會認錯。

「師弟。」他疾步向前,此時已經忘記是在心魔之中,深陷此景不可自拔。

「師兄,師弟我久久不願離去,不願喝此湯,便是怕將你忘記。」曾玉書見他到來,眼中放出光芒,正如每一次見到他一樣。

「師弟,你還好麼?」始終帶著對曾玉書的愧疚。

「呵呵,好?只要師兄好就行,只是師兄為何不帶我去中州大陸?不能得知此事,玉書心有不甘。」曾玉書面露痛苦之色。

他很是理解,一個可以將生死交于自己手上,視自己為兄長為手足的人,最終得此結局,無論是誰,都會心有不甘。

但當時那種情況,又如何解釋?他會丟下軒轅彩雪麼?想到這里心里忽地一震,但隨即也露出痛苦之色。

「師弟,不是師兄不告知你,而是那傳送陣。」

「師兄,你說什麼?我听不見。」曾玉書打岔道,似乎嫌他聲音太小,端著大碗慢慢朝他走來。

他也一步一步靠近曾玉書,只是待右手甩至身後之時,一捏指決,一道紫光瞬間出現,穿過曾玉書胸膛。

「 啷」一聲,大碗掉落在地,一陣青煙冒起。

易恆急退兩步,但仍是有一絲青煙進入鼻孔,瞬間他便感覺一陣恍惚,似乎失去一些記憶。

「桀桀,不錯,只是為何知道是我?」曾玉書胸口冒出一股鮮血,但卻沒有倒下的跡象,臉孔不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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