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曲郁山還鬧著要喝酒, 崔檸照著楚林的話,拿了一個剛洗干淨的抱枕給曲郁山抱著。即使曲郁山上嘴咬,也不會多髒。
抱了東西在懷里的曲郁山果然好對付許多, 被崔檸哄著去浴室。浴室燈火通明,崔檸掃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目光再落到曲郁山身上。
酒後的曲郁山跟往常看起來不太一樣,雪白的臉頰泛著淡紅, 屬于混血兒的高眉弓下的雙眸濕漉,唇嫣紅得古怪。
他似乎反應過來要洗澡了,在原地站了一會, 就開始月兌自己衣服。先解的皮帶,再——上衣從脖子方向月兌掉。
衣服沒幾下就被曲郁山月兌光了,他泛著暈去開淋浴頭,卻不慎開了冷水——月底雖然已經比較暖和, 但乍然被淋一身冷水, 還是夠嗆。
曲郁山從水下抖著逃出去, 此時,一只手從旁伸來。
崔檸調好水溫後, 伸手——曲郁山重新拉入淋浴下。手直接踫到沾水的皮膚, 那種觸感讓他眸底情緒微變。崔檸控制住目光不往下看,只盯著曲郁山的臉看。
「自己能洗嗎?」崔檸低聲問。
見到曲郁山點頭, 崔檸想了想, 走了出去,但他怕曲郁山在浴室里出事,所以沒——門完全關緊,露出一小半的空隙。
听著浴室里持續不斷的水聲,崔檸身體一直處于僵硬狀態, 直至外面的門鈴突然響起。
現在已經很晚,算得上深夜,曲郁山的公寓還未有人深夜來訪過。
崔檸本以為是楚林去而返回,而他看到顯示儀外的人時,瞳孔先是一縮,隨後那張漂亮的臉一點點陰沉下去。
門外的周望卓即使深夜來訪,依舊看起來風度翩翩,只是眉眼間比平常多了幾分倦怠。他摁了三次門鈴,都沒有等到回應,皺眉準備離開之際,門突然從里面被打開。
只是開門的不是曲郁山。
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在這樣的一個契機下見面了,穿著睡衣的崔檸站在門里,手握著門把,冷眼看著門外的周望卓,「你找誰?」
周望卓看到崔檸在曲郁山家中,還穿著睡衣,向來充斥溫柔的雙眸里情緒也不由一變,但相比明顯冷漠的崔檸,他還是表現得有禮許多,「你好,我找小郁,他在家嗎?」
「在,但我想他現在不方便見你。」崔檸頓了下,「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待會方便的時候我幫你轉告——郁郁。」
後面兩個字是故意拖長音後才說出。
郁郁這個稱呼比小郁更親密。
周望卓听到這話,並沒有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反而用一——大人看小孩胡鬧的表情,淡笑著對崔檸說︰「不用,那我明天約小郁出來好了,辛苦你照顧小郁。」
說完要走,但被喊住。
「不用你跟我說辛苦,我不是替你照顧他,是我自己想照顧他。現在照顧他的人是我,以後也會是我。也許在之——你覺得你贏了,但今晚你主動找他,他卻主動去找了我。」少年的挑釁直白粗暴。
周望卓腳步頓住,他兩秒後回首看向崔檸。
門外的感應燈暗下去,他站在暗處,崔檸站在光亮的室內。
「其實我很高興你這樣說。」周望卓唇角的笑意加深,「我出國後其實一直擔心小郁過得不好,但看有人這麼喜歡小郁,我反而放心了,小郁是個成年人,有時候想借一些渠道——泄點欲.望,我能理解。事實上,你其實不該對我有敵意,畢竟沒有我,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出現在小郁身邊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周望卓眼里出現憐憫,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果我是你,會好好珍惜現在的時間,去提升自己,而不是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我從來不是你的對手。」
「我從來不是你的對手」這句話真正暗藏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你當成對手。
崔檸握著門把的手不由握緊,手背的青筋因為用力而鼓起,而在此刻,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崔檸和周望卓都同時往腳步聲處看去,就看到曲郁山穿著浴袍,一手拿著紅酒,另外一只手拿著——
他們二人的視——都不錯,尤其是崔檸,一眼就看出曲郁山手里的東西是玩具。
崔檸見狀,轉頭看向周望卓,他沒說任何話,當著周望卓的面關上了門。
曲郁山剛才洗完澡,沒人盯著他,他又想去喝酒,于是進了主臥的隱藏式酒櫃,從架子上拿了一瓶紅酒,可他沒找到開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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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保險櫃,喝高的他以為里面有開瓶器,就用指紋打開。
他——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現不是開瓶器,又拿著出來找開瓶器,所以才被崔檸和周望卓撞見這一幕。
「你拿這個做什麼?」崔檸快步走到曲郁山身邊,他想把玩具拿過來,可曲郁山不給,還用俄語跟他說話。
「開瓶器。」曲郁山說完,見崔檸只盯著自己臉看,皺皺眉頭,又說︰「我要開瓶器,你幫我。」
語言系統此時徹底混亂,一半俄語一半中文。
崔檸只听懂後半句。
幫他?
怎麼幫?
崔檸看向曲郁山手里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