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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也一度是神情恍惚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幾乎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 只知道之前他看見那一幕之後,好奇心作祟,非要湊過去看一看, 剛剛走近,就听見屋內傳來一聲略顯嘶啞的呼救︰「你別過來!」

奇怪的是這聲音居然是個男人的,司空摘星立刻沖上前去,心里已經隱隱覺得這事不太尋常, 那女人不知是人是鬼,因此,他果斷的將門一腳踹開, 定楮一看,屋里哪兒有什麼女人,只有一個朗方,昏迷得人事不知, 癱倒在桌邊。

朗方面色有些蒼白, 烏黑稠密的長睫不停的顫動, 薄唇蠕動,發出囈語。

司空摘星還以為人已經遇害, 但看他身上並沒有傷口, 似乎還有意識在掙扎,趕快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他身邊, 試圖挽救。

他沖到朗方身邊, 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是門扇重重的關上了。

司空摘星腦中警鈴大作,下意識一個鷂子翻身,險險避開從後方襲來的一股涼風。

「嘻嘻嘻,又是一個俊俏男人~」

他以為自己成功躲開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毫無征兆的從後抱住了他的腰,迅速一路模到了胸口,似乎正在品評他的體格。

「不如一起」

說話的是個女人,耳邊軟語叫人骨頭發酥,拖得長長的嬌媚尾音從司空摘星耳朵邊滑過,叫他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麼一雙手,本應該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可是不知為何,司空摘星卻掙也掙不開,甚至在听見她說話的一瞬,一股子無法抵擋的困乏就涌了上來。

他手腳無力,心里干著急,眼皮卻重得一下子就閉上了。

意識昏昧之時,他還有一點殘存的听力。

嘩啦嘩啦的紙張扇動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溫熱的風,拂過他的面頰。

司空摘星仿佛墜入雲端,軟綿綿的徹底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他正躺在一個山岩縫隙里。

這里也不能稱之為山洞。

兩邊高聳的紅色岩壁在半空中要合攏不合攏的靠著,露出一線扭扭曲曲的視野,是無垠的星空。

他躺在沙地上,坐起來一看,這里是山岩中一塊不大的空地,周圍插著幾支火把,將周圍映照的火光閃爍,黑影在層層的斑斕岩壁上扭動,宛如地獄中的惡鬼。

朗方和尚就躺在他不遠處,側著頭,光影在他臉上由格外銳利的輪廓線條分為涇渭分明的幾塊,明暗交織,更顯得眼眶深陷,鼻梁如山峰高挺。

他胸口砰砰亂跳,正要立刻爬起來逃月兌這妖物的環境之中,忽然就听見山岩遠處傳來女人痛呼,哎喲哎喲的,似乎正在朝這里走來。

這聲音正是那妖怪,司空摘星一驚,他現在已經領會到妖怪的法術不是人類能抗衡,于是干脆利落的仰面一倒,恢復成剛醒來時的樣子,閉上眼繼續裝昏。

踩在沙地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黑暗的甬道中逐漸靠近,司空摘星閉著眼,卻感覺到將火把光亮遮住的黑影移到了臉上,不由得放緩了呼吸,亂跳的心口也隨著?*呂礎 br />

他只能听見女妖怪哎喲哎喲的喊痛,只是從他和朗方身邊腳步拖沓沉重的走過去了,好像受了傷。

司空摘星不由得心中一動,卻還是不動聲色。

她沿著火把往里走,里面要更寬綽些,竟然還放著一些陳舊的架子床,梳妝台,圓桌繡墩等家具,布置得仿佛是個閨房。

海棠妖拖著腿上的傷走進去,,一**坐在了繡墩上,削肩水蛇腰,用袖子掩著香腮,美目中泛起淚光,抽泣兩聲,連著雲髻上的步搖都在臉邊晃動兩下。

她將裙擺往上一拉,露出小腿上淋灕的傷口,血跡都沾到石榴裙上了,只是不大明顯。

她眉尖若蹙眼含秋水,貝齒咬著紅菱唇,儼然也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若換成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也許就顧不上在乎她是不是個妖怪了,一定會神魂顛倒的和佳人成就良緣共赴巫山。

可是她偏看上了廟里的和尚,年輕力壯的青年男子,長得又俊,雖然是個胡人,可也實在出挑。

他每日點著油燈在桌前默經,眉頭會習慣性微簇,她就愛痴痴的望著他的側臉,看那微微凹陷的眼窩中盛著的一汪碧水,掩在長長的睫毛下,鼻子又高高的,好像山巔起伏的幅度,嘴唇薄,冷淡的抿著,好像從來沒有張開國。

當然,朗方主要還是身體強壯結實,雖然穿著僧袍,卻有著十足的男兒氣概,長腿長手的,肩胛胸膛有著無法掩飾的肌肉起伏弧度,尤其在他劈柴挑水的時候看得清楚,實在是精壯有力。

海棠妖幻化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卻偏不愛偶爾來廟里借宿的書生,縮手縮腳,還沒個和尚長得高大端正。

她每日看著,哈喇子能流兩斤,清修多年本本分分,終于按捺不住了。

可是她假裝成來廟里上香的香客,故意走到他面前去,還沒等開口,他就避之不及的砰的一聲把禪房門給關上了。

海棠妖刻意勾搭了兩三次,朗方不為所動,拒她于千里之外,她鍥而不舍,但也終于急眼了。

她偏要和他成就好事,于是又幻化成了美女,去引誘朗方。

他果然又躲開了,海棠妖這回是打定了主意了,于是跟著他進了屋,試圖霸王硬上弓。朗方驚怒,掙扎得厲害,心里也差不多明白她不是什麼凡人,甚至開口呼救了。

朗方多年修行閉口禪,海棠妖也真沒听見過他說一個字,平日里這里也沒人,可是他這一喊,偏偏外面有個司空摘星听見了,還沖了進來。

海棠妖本來又氣又急,但定楮一看,進來的也是個俊朗男人,頓時喜上加喜。

不過她也冥冥中擔憂,畢竟這娥鏡山上素來唯有紅紅一妖稱雄,也只有她長在佛寺里清修沾染了佛性,兩妖方能平安無事,如今她欲行不軌,自然心虛,于是將兩人藏進了畫卷中,試圖瞞天過海。

可她錯了,狐仙大人火眼金楮,洞明通達,哪兒有它看不出來的蹊蹺。

海棠妖第一次和它正面對上,往日里心里還只是幾分忌憚,可是剛才,她真切感受到了兩妖道行相差有多大,恐怖的威壓天然將她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展昭斬去存著她一絲元神的花枝,終于壓垮了她,才不得不月兌離本體,躲進畫中小世界。

她現在胸口還跳個不停,又是害怕又是傷心。

害怕是心有余悸,傷心則更復雜了。

她將目光投向遠處,窄窄那邊甬道透出一點火光來,朗方和司空摘星還躺在那邊。

為這兩個人,她都快被嚇死了,如今外面的人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狐妖在外面虎視眈眈,她逃也逃不了,只有干等著外面什麼時候打進來,叫她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說不定就要魂飛魄散在狐妖嘴下了。

一想到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連手都沒模過,更不要說卿卿我我纏纏綿綿,越想越傷心,一股子氣堵在心里,叫她猛地站了起來。

橫豎是要死的,何不快活一次再死!?

***

展昭伸出手,將辛渺扶起來,順勢接過了她手里的火把。

「我們這是」辛渺張口,神情有些惶惑,本能的靠近了些,緊緊抓著身上披著的僧袍。

展昭的巨闕已經出鞘,在黑暗中反射出一陣寒光,他沉聲,也不避諱了,將辛渺護在身後。

風聲呼呼的穿過夾道,他們兩個孤零零的靠在一塊兒,唯有手里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四面八方都黑  的,好像隨時都會有某些東西沖出來。

「陸小鳳?你在哪兒?」辛渺心里毛毛的,有點害怕自己高聲說話會把什麼東西引過來。

陸小鳳听見了,他看著畫,靠近了些,也對著他們拔高了聲調︰「我在!我在呢!我在外面,你們倆怎麼會進了畫里!」

辛渺听見他的話,立刻和展昭震驚的對視了一眼︰「你在外面?還在禪房里嗎?」

「是啊,可恨,方才我本來想拉你,卻無論如何踫不到你,好在展護衛和你一塊兒,你別害怕,一定能有辦法出去的。」陸小鳳安慰著她,自己心里卻沒有底。

「沒事,我不害怕。」反倒是辛渺稍微定了定神,迅速開始思索︰「這里一定是妖怪的巢穴了,說不定司空摘星和朗方師父就在這畫里某處,等我們找到了人,也許就能出去了。」

展昭依然不樂觀,他抬頭四處打量所處的地形︰「這里地貌特殊,恐怕不那麼好走出去。」

辛渺也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眼下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

周圍的岩壁都太高了,且常年經過風蝕,別說爬了,怕是踫一踫都快成齏粉了,縱使兩個人都會輕功,也未必能上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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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還真就和打游戲做任務一樣了。

「跌落幻境也不要放棄呀!請宿主找到兩個失蹤的人,擊敗海棠妖!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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