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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接二連三救人

火妖究竟怕什麼?任一有些難以啟齒,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此時,危急時刻,卻是不能再猶豫了。

他一邊朝席墨跑去,一邊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樣子說不出的猥瑣。

席方平氣的目眥欲裂,「小子,爾敢?」

他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能升起齷齪的念頭,實在是忍無可忍。如果不是為了抓住席墨,他現在就想沖過去,一刀把任一大卸八塊。

任一翻翻白眼,懶得多費唇舌,一口氣繞到席墨身後,對著火坑,扯開長袍就開始「稀里嘩啦」起來。

迎著火浪尿三丈是什麼感覺?任一覺得很爽,那火妖可就難受了,就像是踫上了什麼不吉之物,霎時就萎縮了下來,整個身子小了一圈不說,那扯著席墨的火繩也「嗖」地一下子收了回去。

「哈哈哈……小樣兒的,爺不發威,你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來啊,有本事繼續啊,我還可以請你繼續喝一壺。」

任一瑟的挑釁著,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他身後的席墨則癱在地上,突然而來的松月兌,讓她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不過是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劫難,實在是很難相信,自己還能活著。

卻說那火妖被任一這麼滋了一身,氣勢萎靡了不少,只不過,還不願意退縮,出手並不停。

「小心!」

卻是一股火風直沖任一面門而來,毛顯得只來的出聲提醒,任一哪里有本事躲開,直接把他整個人從頭燎到腳,奇異的是,他除了感覺臉面有點燙熱外,居然沒有事。

他就像喝醉了一樣,紅著一張臉蛋暈暈乎乎的走到席墨跟前,席墨咬著下嘴唇,難為情的道︰「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嗎?」

任一嘿嘿一笑,把有些松垮的褲子提了提。

席方平臉色不是很好的站起身,不知道該用何種面目去面對任一這個小伙子。

毛顯得則是沖上去給了他一坨,「好小子,真有你的,這種辦法虧你想的出來。」

任一嘿嘿一笑,對眾人提議,「趁現在火妖勢弱,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又被它纏住。」

席方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火坑,雖然知道席墨有機緣,不需要里面的寶貝幫助了,但是,他一把年紀了,要是有了這個助攻一下,是不是也能踏上修士的路途,從此月兌離壽命將至的桎梏呢?

毛顯得順著他的神神看過去,心里明鏡似的,卻是不打算挑破,只是催促任一快走,他現在只想快速離開這充滿了詭異的潯陽山。

現在沒有傷勢,靈力值也恢復良好,他要盡早離開這方大陸才行。

當然,任一無論如何,他也會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他相信,在這個年輕後輩的身上,他能看到更多的希望。

就像這次的進山之旅,看著很危險,而且,這些麻煩都是任一帶給他的。

但是,他也因禍得福,強勢痊愈,這一飲一啄之間,盡是因果,誰也不知道,他若是沒有遇見任一,一個人待在那太壹宗里面,能不能擺月兌那些魔獸還不定,畢竟他也就是個強弩之末。

任一被拽走了,席墨自是不敢在逗留的,扯著席方平離開,她真的害怕了。

席方平嘆息一聲,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倒霉,守了二十多年的寶貝,眼瞅著終于可以拿到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失之交臂。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竟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做點什麼。

而那個火妖,對著幾人遠去的身影噴了半天的火焰,最後也拿眾人沒辦法,只得偃旗息鼓潛伏進火海里,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山洞里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一切似乎沒變,一切又說不清哪里變了。

眾人相攜著往山下行去,一路上干干淨淨,沒有人的尸體,也沒有魔獸的,地上就連一滴血液都沒有,仿佛這里就沒發生過殺戮。

當經過太壹宗的山門時,里面也是異常的寧靜和干淨,沒有魔獸的嘶吼聲,沒有侵略屠殺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殘肢斷臂和尸橫遍野,整個宗門可怕得像個鬼域。

所謂反常即為妖,越是看著尋常越是不尋常。

席方平也不知是想到什麼,有些顫抖的道︰「我該不會還在做夢吧?其實沒有什麼魔獸,沒有什麼火妖,只要睡醒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說話的功夫,他恍恍惚惚的,盡然要往山門里行去。

席墨一把拉住他,「阿爺,我們沒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你不能回去,里面危險。」

她的手臂,還有腰間,此刻都還有被勒扯的痕跡,如此鑽心的疼痛,哪里就是做夢能產生的。

「不回去?我們還能去哪里?」席方平一臉茫然的道。

他已經沒有了斗志,感覺不到希望,讓他對什麼都不在意,心灰意冷起來。

「阿爺,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小小的太壹宗,沒了就沒了吧!」

「唉,阿爺待了大半生啊,說沒就沒了。」

一種老無所依的淒苦感覺襲來,讓他異常的難受。

正在這時,卻見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老頭竄了出來。

他的神情是那樣的驚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六神無主的喃喃自語,「來人啊∼∼∼救救我爹!我爹快不行了!」

「救他∼∼快救他∼∼我不能失去我爹!」

「不能∼∼堅決不能∼∼一定要救∼∼」

他的後背,鮮紅濕褥一片,卻是背上的人受了很嚴重的外傷,胳膊缺了一條不說,身上還有參差不齊的傷口,像是被魔獸咬傷的。

此刻臉色蒼白如紙,趴在背上一動不動,卻是快要沒氣的樣子。

看到來人,席方平大駭,「三長老,掌門這是怎麼了?」

突然看到一個熟人,席方平卻是一掃陰靄,快步上前幫著把人放了下來。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壹宗里年紀最輕的三長老宋智廉,受傷的則是他的親爹,掌門人是也。

此刻看到席方平,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樣,眼淚「唰」地一下子就飛了出來,大抵人到傷心處,就算是浪子也會難過吧。

「大長老,求求你,我爹∼∼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幫我救救他吧!你要啥我都給你!掌門人的位置也給你,只求求你伸出援手。」

說話的功夫,他卻是不顧臉面,雙膝跪了下去,不停的磕著頭。

若是放在從前,他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二世祖,無法無天眼高手低的玩意兒。此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曾進的自己有多幸運。

「三長老務虛如此,快快請起。」

席方平把人攙扶起來,自是盡心盡力的幫著處理起掌門人的傷勢。

從前的他,打不過這個老家伙,一直被壓制著只能做個大長老。他無時無刻不在盼著,有朝一日這個人能死去,這樣,他作為一宗之主,就可以霸佔住後山的禁忌之洞,從而拿到火坑里面的寶貝。

此時此刻,知道事不可為,卻是放下了成見,沒有選擇落井下石。

他畢竟是個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老資格,外傷處理自是不在話下,難就難在,如何讓對方醒過來。他不是醫者,手里的傷藥也就一點點,全部灑下去也只是杯水車薪,起不了止血的作用。

那宋智廉見狀,一臉哀淒,仿若人已經死了一樣,眼淚大顆大顆的淌著。

任一于心不忍,上前遞出自己的小瓷瓶,「大長老,我這里有上好的療傷藥,你老要不要試試?」

席方平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接受,死馬當活馬醫,有藥總比沒藥強。

他打開瓶口,就要把藥撒傷口上,被任一阻攔住了,「呀!這個是內服的傷藥,千萬別弄錯了。」

弄錯了是要出人命的,他心里默默地補充上一句。

還記得在幻靈谷里,他因為一場美麗的誤會,得到了別人的孝敬,搜刮了很多天材地寶。

那個時候不太懂這個,胡亂吃了一個丹藥,差點沒痛死了。現在想起來,那劇烈的痛感還記憶猶新。

席方平的手抖了一下,那藥粉漏了一點滴在那傷口上,頓時就听得一陣嘹亮的殺豬聲響徹雲霄。

「嗷嗷嗷嗷∼∼∼」

那範智廉不怒反喜,一把沖上去,保住那鬼吼鬼叫的太壹宗掌門,「太好了∼∼爹∼∼你老還好好的呢!嗚嗚嗚∼∼∼」

剛才給他處理傷口半天,也不見他有動靜,還真以為他這個老爹已經涼了。此時听見這聲音,卻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這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激動得無語凝噎。

席方平趁著掌門人嘴巴張的最大的時候,捏著對方的下巴,那瓷瓶里的藥粉,一股腦兒全部灌了進去。

當真是快準狠,一點不客氣。

「咳咳咳∼∼∼」

掌門人猝不及防,差點沒被噎死,整張臉都變形了。

任一自是知道那種藥粉有多難吃,會要人的命,一次只能吃一點點,這麼多灌下去,一般人哪里受得住。

只見掌門人拼命的捶著自己胸口,希望那藥粉能快些咽下去。別問他為何不吐出來,他的嘴巴已經麻澀苦痛,不是他自己的了,壓根兒就張不開嘴。

一旁的宋智廉也沒有閑著,幫著他順背,在他耳邊嘮叨著,「爹,一定要撐住,你會沒事的!」

雖然看著他爹很難受的樣子,但是比起剛才要死不活的死人樣,他已經對任一的傷藥高看好幾眼,堅信不疑。

任一模模自己的鼻子,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故意忘記這一茬,提醒對方太晚了。

他雖然不是個很記仇的人,但是,對于宋智廉真的沒有好感。他手底下的那個大弟子錢易偉,可是敢于上門踢館的人物,找他師傅吳世勛的麻煩就算了,還牽連到他,害得他被一個高壯魁梧的女人打,膝蓋差點就碎裂了。

足足難受了一盞茶的功夫,那藥粉全部咽下去後,那掌門人臉上才露出一臉輕松的神色。

不愧是聖級靈藥,效果杠杠的。才剛下肚,那傷口處就傳來養酥酥的感覺,原本被魔獸啃咬掉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復原著。

首先發現這一異狀的是,是在場唯一的女孩兒席墨,作為一個女孩子家家,自是心細如塵。

她激動的拉扯著席方平,指著傷口小聲的道︰「阿爺,你快看這里,它它……它居然在動,我的天!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嗓子下去,不光是席方平被驚到了,就連剩下的幾人也變了臉色。

除了毛顯得,其余的人都是凡夫俗子,哪里見識過這樣奇葩的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任一的臉上,那炙熱的眼神比那火坑里的岩漿還要有殺傷力。

任一有些訕訕的道︰「別看我!這個藥是我撿來的,就這麼一瓶,都被你們霍霍光了。」

幾人沒出聲氣,既不追究也不探尋,至于信不信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掌門人一改之前的虛弱,精神抖索的站了起來。紅光滿面的他,此時此刻,就算上山也可以赤手空拳打死老虎。

這個聖藥,對于毛顯得這樣的修士尚且有巨大作用,更可況是掌門人這樣的凡人。一點點都是仙丹妙藥的作用,卻被席方平一股腦兒浪費了。

「哈哈哈……多謝小兄弟賜藥!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有事你盡管吩咐。」

掌門人一臉豪氣的承諾著。

宋智廉眼楮咕嚕嚕的轉了轉,也是一臉大氣的道︰「多謝兄弟施以援手,以後有用得找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父子兩個一定竭盡所能,在所不辭。」

任一抱拳回禮道︰「二位客氣了,好歹我也是宗門弟子,受到你們的庇護,能幫到你們,我與貴宗卻是兩清了。」

非但兩清,他還扯了個拖油瓶帶著,看著身邊這個連路也不好好走,非得粘糊著自己的吳世勛,他腦瓜一個靈光閃貨,舌忝了舌忝有些干裂的嘴唇,把人一下子扒拉下來,塞給了掌門人。

「這是貴宗的三長老,物歸原位!還請看好了!」

卻是把吳世勛當做攤手山芋,準備甩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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