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誰為峰?
痛咧呀凱痛!
「嗯……?」
李小孤痛苦的用雙手捂住額頭,腦海里突然多出的陌生記憶,讓他不可置信的用眼角余光再度掃視了一遍周圍劍拔弩張的兩撥人。
「這……」
「我特麼在中路叫了聲‘爹來’,怎麼還給整穿越啦……」
「慘兮兮,還沒有帶群里的兄弟萌俯沖上黑鐵。」
「可惡,今年的春節套還沒買!」
「可惜,我居然還沒有玩過貪玩藍月!」
「可嘆……天不生我李小孤。」
李小孤身後,一男子身穿暗海蘭色冰紈袍子,腰間系著白杏色戲童紋錦帶,留著如風般的頭發,眉下是顧盼生輝的眼楮,眼眸之中盡是如海的深邃光芒。
翩然若仙,氣質絕塵,李小孤眼神幽怨的扭著頭看著自己的便宜老子。
「孤兒,那老妖剛剛對你說了什麼?你精通三門語言,快快說與為父听听他們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李小孤看向對面那個綠油油的半人半樹的老妖,收回凌亂的思緒,沉默的低著頭。
魔靈山妖獸橫行,這樹妖竟是沉澱千年後修成了半人身,只差一步便是結成了金丹。
大約在數年前開始,這樹妖便是用魔靈山內的異寶,蠱惑那些進入魔靈山的煉氣士踏入了魔修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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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之間,武元城周邊,竟是掀起了一股魔修的狂熱風潮。
仙魔兩道的爭鋒,那些世俗之人可謂是吃盡了苦頭,隨著事態的升級,武元城城主,李小孤父親的拜把子兄弟武斂,終于是坐不住了。
于是今日便是帶著一群武元城的修仙者,到了這魔靈山想要斬妖除魔。
奈何魔修一直都是人族修士中一個很特殊的團體,這才有了李小孤出現在這里的一幕。
不同種族之間,語言溝通甚為麻煩,修為高深些還好,見多識廣,知道些常見種族的語言。
但武元城這種連金丹境修士都沒有的城池,自然不可能出現那種強橫的修仙者。
這個現象,在大陸其實極其的普遍,所以就有了神語者這個職業的誕生。
很不幸,武渣李小孤就是神語者的備胎。
「這個渾身長草的老家伙,估計就是弄死原宿主的罪魁禍首。」
「不行,得想個辦法弄死他,他知道得太多了!」
李小孤心思急轉,眼眸之中閃爍著強烈的求生欲。
抬頭瞥了眼老者,卻發現對方褶皺干癟的樹皮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老樹妖修煉千余年,可謂見識非同尋常,他覬覦李小孤精通三種語言的能力,便用秘法‘奪魂術’想要奪取對方一部分記憶。
未曾想,他不但失敗了,而且還遭到了反噬。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老樹妖口吐眾人听起來生澀無比的言語,渾濁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小孤。
李小孤突然咧了咧嘴。
「爹,這老樹妖說他要煉化我們這里所有人!」
確認過眼神,這就是自己要弄死的人,李小孤毫不猶豫的開啟了團戰。
啪!
老樹妖身後一名人高馬大的魔修青年,愣愣的一把抓住對面那武渣突然扔過來的一只木鞋,模了模臉上清晰的鞋印,嘴角抽了抽……
「你個狗日的……!」
魔修青年炸了,剛剛沖出去的身形突然就被李小孤父親一巴掌抽飛……
混戰一觸即發,武元城跟來的數百修仙者紛紛祭出法寶,對面的數百魔修也怒不可遏,本就劍拔弩張的兩方人馬霎時就大打出手。
魔靈山一時間法寶滿天飛,修士遍地追,唯獨發起團戰的罪魁禍首李小孤,正瑟瑟發抖的躲在草叢里熟練的當起了伏地魔。
「我去,這些修士也太凶殘了吧。
嘖嘖,不愧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男人,老爹流弊!」
看著自己父親如入無人之境大殺四方,正暗自得意之際,不知從什麼方向突然飛出一根漆黑的木棍。
李小孤模著頭兩眼一黑,猝。
兩天後,武元城李家。
「老爺,不好啦,少爺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了!」
一個長相俊逸,極度酷似李小孤父親私生子的僕人,急匆匆的跑到家主書房外稟告。
正打算打坐的李家家主李七夜一听,頓時就心急火燎的沖出房門直奔李小孤小院而去。
趕到之際,李小孤小院已經是圍了十余人,都在苦口婆心的勸說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李小孤趕緊去休息。
李小孤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自言自語的在那里神神叨叨。
「我欲修仙,父母祭天,大道不成,誓不為人!」
趕來的李七夜听到這話,頓時飛過去就是一腳。
「孽子,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李小孤堅強的爬了起來,內心對著滿天神佛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看了看自己那伴讀書童和便宜老子一毛一樣的兩張臉,他哭了。
很明顯嘛,你們兩個才是親生父子好不好,偏偏偌大一個李家,近千口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他不是親生的!
正當內心有些黯然,一心只想余生修仙的李小孤眼神幽怨的盯著自己父親時,一個溫婉的聲音突然響起。
「孤兒,修仙之路,豈能一蹴而就,凡事皆需循序漸進。」
這是一個氣質容貌上佳的美婦人,也是李小孤如今的母親溫婉。
不知為何,李小孤听到對方的聲音,就感覺心頭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就好像真的回到了自己家中,看到了自己父母一般,讓他這兩日煩躁迷茫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娘,孩兒知道了。」
李小孤的話讓李七夜夫妻倆重重的松了口氣,伴讀書童李二狗上前扶起自家少爺,卻不想李小孤突然極其興奮的吼道。
「我知道啦,原來修仙不是熬夜,是通宵!」
李七夜搖了搖頭,身形如風般飄到李小孤身旁,然後一個熟練的手刀將兒子劈暈。
「二狗,好生照料少爺,對了,許醫師走的時候怎麼叮囑的?」
李二狗扶著少爺李小孤,恭敬的對著家主道。
「老爺放心,許神醫說少爺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心神不寧難以安眠,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李七夜沉默片刻,隨即便是輕聲一嘆。
「是我這做父親的欠考慮了,當日魔靈山數百修士對峙,我還讓孤兒前去與那老樹妖交涉,受刺激的確再正常不過。」
一旁的溫婉也是憐愛的看著李小孤,隨即沖自己丈夫埋怨道︰「孤兒如今才煉氣三重,你卻讓他去和一個馬上結丹的老妖打交道,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李七夜干咳兩聲,有些無奈道。
「此事也是無奈,魔靈山一事干系重大,別說是咱們武元城,放眼整個越國,能夠精通三族語言的人,除了咱們孤兒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了。」
說道後面,李父倒是頗有些自豪的語氣在其中。
論修仙,他兒子李小孤或許的確是個武渣,但說到語言精通,他兒子年紀輕輕就掌握了三門語言,將來極可能成為大陸炙手可熱的神語者。
「好了,少在這里敷衍我,快些去處理正事吧,武大哥那邊怕是都焦頭爛額了。」
李七夜經夫人一提醒,頓時驚醒過來,忙是再叮囑一番後,便是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相繼離去,李二狗推開房門,往外謹慎的張望了一番,隨即才沖著床上的李小孤低聲道。
「少爺,家主和主母都走了,你就別裝了。」
床上的少年突然詐尸,一**坐起來之後,頗為愜意的笑道。
「好小子,演技越來越好了,對了,東西弄到手沒有?」
李二狗點點頭,很是從容的走到李小孤身旁,然後從懷里謹慎的模出一塊黑布包裹的漆黑物什。
「少爺,這破布里面,什麼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呀,你要我從家主那里偷來干嘛,被發現了咱倆可就慘了。」
李小孤一面接過東西,一面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好兄弟,語重心長的道。
「二狗呀,要是我爹發現了這事兒,你可得……」
李二狗忙是拍了拍胸脯,俊逸的臉龐上浮現出義薄雲天的表情,沉聲道。
「少爺放心,就是家主不問我,我也早晚會說的。」
嗯?
李小孤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兒,忙是掀開黑布,待看清楚手中拿著什麼的時候,他差點沒跳起來。
「二狗,我叫你偷這黑布,你干嘛把黑布里面包裹的骨灰盒也給偷出來了?」
李二狗狐疑的看著李小孤,有些模不著頭腦。
「算了,你快去找一塊和這黑布差不多的黑布,把骨灰盒包好,趁我父親不在的時候,將東西放回原位,知道了嗎?」
李二狗雖然心頭疑惑,但還是很听話的接過骨灰盒急匆匆的出了房門去尋布料去了。
打發走了好兄弟李二狗,李小孤立馬就兩眼放光的盯著這黑布端詳了起來。
融合原宿主記憶之後,他得到了極其重要的幾個消息,其中有一個,就是關于這塊黑布。
「也不知道兄弟你的猜測對不對,要是你探索多年,發現的這個方法行不通……」
「你是死不瞑目了,我就要一輩子當個弟中弟了!」
「能不能修仙,就靠這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