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頭紅發,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那雙鮮紅的眸子如浩瀚夜空中最亮的星雲,致命又充滿了誘惑。
來人約有1.85米,高了雷克薩半個頭。他身上散發著神秘與寧靜,讓雷克薩充滿了敬畏之心。
紅發男子︰「你受傷嚴重嗎?」
雷克薩勉強直起身子︰「你是土匪頭子?」
「哦?怎麼這麼說?」
「他們全跑了……」
「我是賞金獵人。」
雷克薩頓了頓,又是賞金獵人,還救了自己。
「你不怕我嗎?沒有誰第一眼見了我,還像你這麼淡定說話的。」
「為什麼怕你?因為你外表?你多大了?」
雷克薩低下頭︰「十二歲……」
「體格這麼強麼……我也是變異人,而且見過很多恐怖的東西。」
「變異人?」
雷克薩第一次听說這個詞,但馬上就贊同了。
「對,我們都是!你連眉毛都是紅色的!但你怎麼這麼好看?」
紅發男咧嘴笑了一下︰「這重要嗎?」
「額……我叫雷克薩,你呢?」
「紅狼。」
「唔……挺好听的名字……」
「把恢復飲劑喝了,看你還能站起來,應該沒大礙吧……」
雷克薩接過飲劑,一口喝了下去。
「嗯,沒傷到骨頭,只是這樣邊走邊休息,走到波布鎮怕是猴年馬月了。」
「你去那里干什麼?」
「我想活下去……」
「波布鎮不適合你,跟著我吧,我帶你去弗里鎮。」
「那是哪里?」
「很遠的地方,那里變異人不少,會接納你的……」
「哦……你為什麼幫我……」
「順路而已……」
「你一看就是高手,為什麼不追剛才的土匪?」
「有意義嗎?對你來說,什麼是有意義的事?」
「嗯……好好活著吧……你呢?」
「說了你也理解不了……把你手里的小猴子處理了吧,我先去趟波布鎮,再去弗里鎮。」
「嗯……」
流浪對雷克薩來說是特殊的存在,但以後得路還長,雷克薩埋了流浪就匆匆跟著紅狼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紅狼,或許這會是他第一個人類朋友吧……
…………
接下來雷克薩跟著紅狼踏上了短暫而又新奇的旅途。
…………
「紅狼大哥,我在車里等你嗎?」
「嗯,沒人敢靠近這車,你就在里面好好休息吧,過兩天再離開波布鎮……」
…………
「紅狼大哥,你慢點啊,我要吐了……那巨大的炮管是什麼?」
「巨型炮,不快點要挨打。」
「你這技術還打不過嗎?」
「為什麼要打?我很忙。」
…………
「紅狼大哥,地震了!地面都凹出一條線了。」
「嗯……」
「你怎麼停車了,還去看了,你不是很忙嗎?」
「這就是在忙。」
…………
「紅狼大哥,我的身世都告訴你了,你能說說你的嗎?」
「不行。」
「你怎麼跟幾十歲人似的,好無趣啊……」
「我就是幾十歲的人。」
「…………」
…………
「到弗里鎮了,這里正在招兵,會需要你的。」
「哦……你不去嗎?」
「我忙。」
「我們算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不過你說是就是吧。」
「以後還能再見嗎?」
「看緣分吧……記住你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去做有意義的事吧。」
…………
看著遠去的紅色戰車,雷克薩感覺失去了什麼。
「算朋友嗎?或許差距太大,連做朋友的資格沒有吧。」
「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去做有意義的事嗎?……把人踩在腳下是有意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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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只有流浪才是自己的朋友,而紅狼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他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
「好大的城市啊!以前在山上見過拉多鎮,和這簡直沒法比,離近看看吧。」
弗里鎮城外貼滿了招兵的告示,雷克薩勉強看得懂,毫不猶疑地準備去報名了。
在簡單的排查後,守衛讓雷克薩雷克薩進城了。
「我進城了!他們沒有當我是怪物!」
在城里的雷克薩雖然少不了被人駐足觀看,但是他確確實實進城了。
「天啊!城里是這樣的嗎?」
在弗里鎮里一天見到的人比他之前十二年間見到的還要多。
他邊走邊不停地和周圍人相互打量著,仿佛別人才是長得不正常似的。
「這麼多人一天得吃掉多少獵物才夠啊……不對,紅狼大哥說過,應該是吃掉多少食物才對!」
紅狼與雷克薩分別前,通過聊天知道了雷克薩的身世,也就給他講了些城鎮里人們生活的常識。當雷克薩知道可以通過和別人一起工作勞動獲得食物,並且住在舒服的房屋里時,雷克薩對正常人類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他父親教過他很多關于正常人生活的事情,但幾乎沒有說過這種生活是幸福的,以至于雷克薩以為睡在洞穴草鋪比床上舒服得多。
「听紅狼大哥說當兵待遇好,而且戰場殺敵才是我的強項。」
雷克薩很快便找到了征兵處,那里早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由于人太多,隊伍呈「之」字型來回繞了好幾圈。
雷克薩雖然不了是很了解城鎮人的生活,但他從小就被父親教育過各種道德觀念,比如要排隊,要尊重服從長輩和領導之類的。他父親不知道這些有沒有用,但他想讓雷克薩知道他們是人,不是動物,不管以後能不能返回拉多鎮。
雷克薩跟著排在隊伍後面,他看到這一大群人中,確實有那麼一兩個長相「個性」的人。他本想去打招呼,可他發現這群人都是冷漠地排著隊,在交談的人非常少。
「算了,要成為朋友才能這麼愉快地交談吧。」
…………
雷克薩足足排了兩個小時的隊伍才輪到他。
倒是征兵的第一道流程十分簡單,就是問問個人和家庭的情況。雷班納知道征兵最低年齡是14歲,于是謊稱自己是14歲,是個孤兒。
雷克薩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征兵處里面的大房子,但這似乎太輕松了。
「怎麼這麼簡單啊,都不查一查,說什麼信什麼……」
審核雷克薩的士兵伸了個懶腰,心里默念到。
「要不是上面說來者不拒,這種丑八怪怎麼可能招進軍部……以前軍部可是削尖腦袋都不好鑽進來的,現在戰事一多,到處招炮灰麼……」
「下一個!」
士兵甚至都不想抬頭,只是隨意地填寫著招募新兵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