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被敲門聲打斷說話的林子安,有人表現得更為憤怒。
林清綺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伸出右手。
點點星光涌現。
一把黑色巨錘浮現在她手上,整個人殺氣騰騰地看向門口。
「好……好可怕!」
比林清綺高了一個頭的菲尼,雙手放在胸前,緊張兮兮地縮在林清綺身後,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大門位置。
「我來處理。」
林子安連忙攔在林清綺面前,並在她略帶懷疑的目光中,說道︰「我處理不了,你再出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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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微翹起,充滿了陽光與自信。
「好。」
林清綺下意識同意,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嘴硬道︰「你別想多了,我可不是因為你才同意的。」
「我知道。」
林子安點點頭,轉身徑直走向門口。
厚實的金屬大門上,滿是向內凸起的印子,但就是沒有被破開。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會以這種方式找上門來的,除了蕭朋估計也沒誰了。
崩!
金屬門終于掙月兌了限制,朝著房內飛來。
林清綺看到行走在金屬門必經之路上的林子安,剛準備出手幫忙,就見他伸手輕點在門上。
頓時,金屬門便如同一片輕飄飄的羽毛,無聲地豎落在地上。
「林子安!」
門外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這麼久都不開門,你是不是想畏罪潛逃?」
林子安沒有回答,只是在金屬門上輕點一下,讓它保持豎立的姿態。
一是為了不讓門落下砸壞旁邊的家具電器,二是為了隱藏身處客廳的林清綺和菲尼。
如果她們被看到了,保不準會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那就不好了。
林子安從門後走出,一眼便看到門外的人。
除了身上包著幾層白色紗布的蕭朋,和一名臉頰消瘦長有鷹鉤鼻的老人,還有幾名身著執法制服的執法者。
蕭朋見他出來後,當即冷笑道︰「終于舍得出來了,知道逃不了,所以才……」
林子安打斷道︰「首先,我並沒有犯罪,談何逃跑?其次,你們強行破壞我宿舍大門,這與強盜有什麼區別?後面那幾個執法者不管嗎?」
執法者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看向鷹鉤鼻老人。
鷹鉤鼻老人出聲笑道︰「真是伶牙俐齒,難怪敢在報到沒幾天,還沒開學的日子? 就襲擊輔導員。」
見對方二話不說就把黑鍋弄到他頭上? 林子安眉頭微微皺起。
他並未看清這名老人的實力,對方顯然也是一名星光境強者,再加上後方那幾名星力九階的執法者? 恐怕是打算切斷他反抗和逃跑的機會。
「我不知道蕭朋跟你們說了什麼。」
林子安淡淡道︰「但他現在的樣子? 完全是自作自受。」
蕭朋冷笑一聲,隨即神色痛苦地望向鷹鉤鼻老人? 悲憤道︰「阿德萊德大人? 這小子就是一個壞得流油的壞學生。」
「我身為輔導員,今天好心過來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結果他先是威脅敲詐我,要我拿修煉資源給他。」
「我不同意後,他又趁我沒有防備,動用殺招把我打成這幅模樣? 如果不是我實力不錯? 現在恐怕就不是重傷,恐怕……」
說著說著,他眼圈紅了起來︰「阿德萊德大人? 你要為我做主啊!」
「你撒謊的樣子……」
林子安頓了頓,說道︰「真惡心!」
這蹩腳的事情經過,感覺就跟沒打過草稿一樣漏洞百出?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
阿德萊德看了蕭朋一眼? 隨即又望向林子安說道︰「我辦事講究證據? 如果你沒有能證明蕭朋撒謊的證據,那麼請跟我走一趟吧。」
林子安有些無語,他似乎高估了阿德萊德的智商。
不,或許並沒有高估,阿德萊德恐怕是蕭朋的同伙。
蕭朋得意地笑了起來,特意問道︰「阿德萊德大人,像林同學這種行為,會有什麼懲罰?」
阿德萊德義正嚴辭地說道︰「賠償醫藥費,開除學籍,並向所有高校發布開除信息,嚴令禁止他們招收此類學員。」
這一招不得不說夠狠,醫藥費無所謂,開除學籍雖然影響很大,但還不是絕路。
但後面的發布開除信息,並禁止再次招收,基本上就等同于社會性死亡,任何繁華星系都沒有他的位置,這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偏遠星系度過余生。
「走我就不走了,至于證據,每層樓都有監控,難道要我去幫你們調嗎?」
林子安搖了搖頭,輕笑道︰「另外,麻煩你們走之前計算一下換扇門並安裝好的費用,以及我這段時間無法入住的賠償和精神損失費。」
他毫不客氣的語氣,讓阿德萊德本準備轉身離開的身形又停了下來,並且看向蕭朋。
蕭朋當即自信滿滿道︰「這個月監控系統升級,這兩天剛好到這棟宿舍樓,所以這幾天包括今天在內的監控都沒有開啟。」
「林子安,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阿德萊德眯著眼楮,笑道︰「注意,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多少功夫跟你在這里玩過家家。」
「監控都刪了,厲害,我好像真沒什麼證據了。」
林子安表面搖頭嘆氣,心中卻是暗暗冷笑。
他想過蕭朋和他背後之人會用些小手段,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對接連星圖智腦的監控動手,雖然只是一棟樓,但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辦到的。
看來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妹妹敵人的幕後黑手,挺心狠手辣的嘛。
阿德萊德懶得再說話,對著後方幾人招手道︰「抓住他!」
幾名執法者當即應聲。
不過因為大門比較狹小,蕭朋和阿德萊德又各自佔了一小半位置,只有一人是從他們中閃身入屋,並且伸出手以猛虎探爪之勢,抓向林子安的肩膀。
五指之上,隱隱可以看到凌厲的星力鋒芒。
一旦抓上,即便有星力護體,同階超凡者恐怕也要被穿出幾個血洞。
「這麼不客氣,那可就別怪我了。」
林子安臉上淡淡一笑,右手五根指頭抖動了一下,就準備出手。
轟隆!
一聲巨響。
當頭的執法者在即將觸踫到他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在牆上砸出一個人形坑洞,然後消失不見。
林子安並未出手,打出那一擊的是忽然出現在他身旁的黑色巨錘。
展露實力和裝逼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不知何時來到旁邊的林清綺︰「小綺,我不是說……」
林清綺直接打斷道︰「我答應過剛才不出手,但沒有答應現在不出手。」
「林清綺怎麼會在這里?」
原本一臉輕松的蕭朋,現在就跟吃屎一樣難受。
他完全想不明白學院總戰力排行前十的天才學員,為什麼會跟一個從三流星系出來的小人物認識,而且還出現在對方家里。
阿德萊德不滿地看了眼蕭朋,隨即望向林清綺,低聲道︰「林清綺,我不知道你與林子安是什麼關系,但你現在是準備阻擋我們執法隊辦事嗎?」
話語中,全然沒有理會被打出去的執法者。
落在後面的兩個執法者,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面對才名與凶名並列的林清綺,他們可不敢上去自找苦吃。
「你們!」
林清綺把巨錘指向阿德萊德和蕭朋兩人,冷冷道︰「武斗台!」
她的話雖然很簡短,但對于她的名聲多少有所了解的兩人,自然知道這是讓他們上武斗台與她對決。
蕭朋自不用說,絕不會同意上比武台。
他本就是畢業于百強末尾學院的學員,連星圖學院大部分同級學員都打不過,又怎敢跟星光境的林清綺武斗,那不是找罪受嘛。
而阿德萊德雖然同是星光境,但更不會同意。
身為執法隊副隊長,他平時也沒少鍛煉,但觀看過幾場林清綺戰斗的他,對于真與她打起來的勝負也是沒底,有可能贏有可能輸。
贏,他一百多歲勝過十幾歲,根本不會獲得任何好處。
輸,那可就是身敗名裂了。
這種好處沒有,壞處一大堆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去做。
阿德萊德沉思一下,當即轉開話題道︰「林清綺,請你讓開。」
「林子安涉嫌襲擊輔導員,我們現在要抓他回去調查,如果你執意擋在他面前,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他是同伙,想阻攔我們執法隊辦事。」
說完後,他不由對自己的話略感滿意,不只直接岔開了上武斗台的話題,還讓林清綺不敢阻攔他們行動。
林清綺收回手,把巨錘立在身旁,隨口說道︰「沒錯,我們是同伙!」
「知道錯了,那就快點讓開……」
阿德萊德剛擺出一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欣慰表情,但又突然愣住,呆呆地看向她說道︰「你說什麼?」
林清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說我們是同伙,听覺有問題就不要做執法者。」
後面那句話,阿德萊德直接忽視掉了。
他想不通,林清綺為什麼寧願作為林子安的同伙,也不願讓開。
心中默念了一下這兩個名字,他立馬一驚。
林清綺、林子安。
都姓林,難道他們不單單認識,甚至還有親屬關系?
阿德萊德之所以現在才往這方面想,是因為目前人類的數量多如繁星,西式的名字還好些,重復率不太高,東式的名字兩個字、三個字,最多四個字,不管取什麼名字,都可以找到許許多多的重名者。
同姓之人的數量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星際版的五湖四海是一家。
想到這里,阿德萊德已經後悔收那點好處了。
為了一個天才,得罪另一個天才,怎麼想都不值得。
但事到如今,他已經騎虎難下,不說已經得罪了林清綺,就這麼走的話,給他好處那一個恐怕也會對他心生不滿。
「林清綺,不要胡鬧,事發時你都不在現場,怎麼可能是同伙?」
阿德萊德頓了頓,沉聲道︰「這樣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林子安原本要被開除,以及通報所有高校和賠償醫藥費。」
「現在,醫藥費不用賠了,通報也不用,我們就只給他一個自己退學的機會,這樣可以吧?」
旁邊。
蕭朋低著腦袋一言不發,微縮著身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以阿德萊德的實力和職位,就算得罪了林清綺也沒什麼事。
但他不同,實力弱職位低,家世有一點但並不起眼,即便身後的人力保他,林清綺要真想收拾他,也輕輕松松。
若是早知道林子安與林清綺有關聯,打死他也不可能會接這個任務,平平安安熬幾年,然後順利升職不好嗎?
現在職位升不升得上去不說,醫院的床位恐怕是躺定了。
阿德萊德的操作,看得林子安無話可說。
剛才還說要把他帶去調查,現在連調查都不需要了,直接定罪判罰。
「不可以!」
林清綺聲音依然冷淡,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要抓他,要開除他都可以,前提是把我帶上!」
阿德萊德笑臉收了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在這時,一個頂著粉色頭發的小腦袋從扭曲的金屬門後冒出︰「請……請務必帶上我,清綺大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菲尼!
阿德萊德見到說話之人,驚訝的同時,又暗恨自己剛才就應該想到。
林清綺與菲尼向來形影不離,林清綺在這里,菲尼也一定在。
一個就已經夠難辦了,再加上一個,他都懷疑今天出門時是不是犯了什麼晦事。
事到如今,阿德萊德也不敢動武,只能循循善誘道︰「林清綺、菲尼,希望你們能想清楚這件事,林子安無故襲擊輔導員,嚴重違反了我們學校的紀律,沒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讓他自己退學已經是最輕得懲罰了。」
「如果你們執意要幫他,那我只好請動院長來判定了。」
「不過到那時,恐怕就不是讓他自退那麼簡單了。」
沒有證人,沒有證據,再加上蕭朋身上的傷勢。
哪怕院長對這件事有所懷疑,但為了保證學院規則的公正性,也必然會嚴肅處理這件事,退學也絕對是輕的懲罰。
不過,如非必要,阿德萊德並不想讓院長插入這件事。
畢竟多一個人,就代表多一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