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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包間中。

見林子安真的不見了,周韻寒立馬喚來了侍衛,讓他們去樓下進行搜尋。

普通人或許因為面貌特征相似的緣故,口述特征也很難找到。

但她的夫婿,現在可是光頭,想必見過的人印象都很深刻。

一刻鐘後,侍衛上來稟報查無所獲。

一至六樓中,都有人見過林子安跟著小可上樓,而守在七樓樓梯口的店小二卻並沒有見到過。

並且,也沒人見到林子安下樓,也就是說他在六至七層的樓梯中消失不見。

這時,定好的一桌佳肴也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

但包間內的三人,不止沒有絲毫食欲,甚至連坐下的心情都沒有。

尤其是小可,更是一個勁的自責,認為是自己把林子安弄丟了。

周韻寒和小依也不知該怎麼安慰,畢竟誰又能想到一個成年人會突然消失不見,並且還沒有找到任何消失的痕跡。

周韻寒柳眉微微皺起,覺得林子安的失蹤絕非走丟那麼簡單,很可能與她的師尊有關。

她師尊身為當朝國師,權勢滔天,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站的越高,招惹敵人便越多,其中不乏勢力實力皆是強橫之輩。

也只有那些人,才能在萬眾矚目之下,把一個人輕松掠走,並且還不讓任何人發現。

指不定是想通過她,來報復她師尊。

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小可連忙沖向門口,準備開門。

她迫切的希望門外是姑爺已經被找到的消息,或者就是姑爺。

周韻寒和小依表情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中間房門響過幾次,但得到消息只有查無所獲,這次估計也不例外。

「啊!姑爺!」

小可忽然叫道。

聲音頓時吸引了其余兩人的目光。

周韻寒回神望去,一個略微有些反光的腦袋出現在門口,腦袋下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上面掛著與以往的拘謹完全不同的微笑。

看著這自信中帶著懶散的笑容,她不知不覺間陷入了回憶。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這一年來又說過幾句話呢?

周韻寒仔細一想,發現除了剛成婚那會,其後幾乎都沒怎麼與他交流。

對于這個突然闖入自己的世界,成為自己男人的林子安,自始至終,她對他的印象只有拘謹,小心謹慎,以及喜歡讀書。

而在這其中,喜歡讀書還是她從小可口中得知的。

除此之外,她對他的了解,幾乎一片空白。

見林子安與小可說了兩句話,視線就朝自己望來,周韻寒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僵硬的笑容,欠身道︰「官人。」

語氣頗有些陌生和生疏。

因為這個詞,她只喊過不到十次。

林子安打量著周韻寒,眼神中滿是欣賞和贊嘆。

雖早已在原主的記憶中見過,但現實中一看,卻更為驚艷。

幾個世界中,他見過的女人很多很多,其中有不少能讓他微微一硬以示尊重的。

但能與眼前之人相比的,卻少之又少。

迄今為止,也只有在主世界的妹妹能與她平分秋色,但兩人的類型卻很不同。

見林子安久久沒有說話,眼楮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周韻寒古井無波的臉上浮現出兩抹淡淡的嫣紅。

若是平常遇到這種人,她早就把對方當成登徒子,好好懲戒一頓。

可不知為何,林子安這樣看著她,她卻並不討厭。

若真要找出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他目光中並沒有普通人眼中的,有的只是純粹的欣賞。

更重要的是,對方是自己的夫婿。

周韻寒低低地道了一聲︰「官人!」

同樣的稱呼,這一次卻帶著些許嬌羞。

一旁的小可有些看不懂,正要說話,見到小依立在嘴邊的手指,也立馬禁聲了。

悄悄站在一旁,裝做了透明人。

「抱歉。」

林子安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雖然周韻寒是他的妻子,但現在這種時代,這麼明目張膽的目光很容易引起誤會。

他走入門內,解釋道︰「一段時間未見,看到娘子的第一眼,為夫腦海就忽然浮現出一首詩。」

周韻寒聞聲,大膽地看了過去。

小可傳給她的信息中,亦包含著一首他前些日子做出來的詠月詞。

哪怕她平時對詩詞並未多有關注,但粗略一讀之下,也被那首詞所折服。

此刻听聞林子安見到自己又想出了一首詩,她心中自然很些期待,不過心中的驕傲卻讓她沒有問出來。

小依察覺到了自己郡主的情緒,眼珠一轉,頓時出聲道︰「姑爺,是什麼詩,有‘明月幾時有’那麼好嗎?」

林子安微微一笑,目光緊緊的盯著周韻寒,腳步踏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這人好不知羞。

周韻寒表面平靜,暗地里卻忍不住輕咬起嘴唇。

小依微微張起了嘴,驚訝的望著林子安。

這一句詩的意思大概是‘見到雲就聯想到她華艷的衣裳,見到花就聯想到她艷麗的容貌;春風吹拂欄桿,露珠潤澤花色更濃。’

詩好是好詩,但這內容也太露骨了吧?

「若非群玉山頭見。」

林子安四步之後,便已來到了周韻寒身前︰「會向瑤台月下逢。」

‘如此天姿國色,不是群玉山頭所見的飄飄仙子,就是瑤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听著這毫不掩蓋的贊美,和近在眼前的林子安,周韻寒終于在對視中敗了陣來,低下腦袋,看向地面。

雪白的耳朵也染上一抹微紅。

作為她的貼身侍女,小依和小可對這首詩喜歡的不得了。

在她們心中,自家郡主也確實配得上這首詩。

小依望向林子的目光悄悄發生了改變,稍稍緩和下來。

她原本很不喜歡這個書呆子一般的姑爺,但從現在這首詩來看,書呆子恐怕已經開竅了。

而且,平時冰冷強硬的郡主,現在竟因為一首詩,做出小女孩的姿態,小依知道郡主是動心了。

林子安目不轉楮地看著周韻寒。

他沒想到一首詩,竟能讓原主腦海中女強人形象的周韻寒露出這種嬌羞的姿態。

看來詩詞果然是與女人相處的利器。

雖然覺得怎麼看都不夠,不過林子安卻也沒有讓這種奇怪的氣氛維持太久,望著旁邊一桌美酒佳肴,轉移話題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一桌美食可不要浪費了。」

一主兩僕越發覺得林子安的才華橫溢。

這首詩雖沒有前面的好,但卻更為的樸實與經典。

隨即,林子安與周韻寒分坐于桌子一邊。

拿起碗筷,林子安便對著美食享用了起來。

周韻寒隨手夾了一道菜,眼角余光卻在望著對面的林子安。

自家官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擁有這般文采,卻耐得住性子,甘願在一座小院子中沉寂一年,終日與書為伴。

而且還能輕松的在儒雅和豪爽兩種性格間切換,沒有一絲突兀,仿佛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

剛吃了幾口,林子安就發現小可站在一旁,悄悄模了模自己的小肚子,眼珠子仿佛快瞪出來一般,死死地盯著一桌的美食。

看來餓的不輕。

想到自己剛才敲開門,小可雙眼泛紅的擔心樣子,林子安心生歉意。

「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坐下吃。」

林子安對著小可小依道了一聲。

小可小依兩人雖然很意動,但還是把目光放在周韻寒身上。

周韻寒笑著微微點頭。

雖然主人家吃飯時,下人一般只能在旁服侍著。

但小可小依兩人對她而言並不是下人,而是如同妹妹般的存在,平時也是一同用膳。

剛才只不過是因為失神,注意力全在林子安身上,才沒有注意到這些。

等回過神來之後,即便他沒說話,她也會叫兩人一起吃。

不過,林子安這看似粗俗實則細心的表現,又讓她增添了一份好感。

酒足飯飽後,林子安懶散地靠在了椅子上。

周韻寒見此,放下了筷子,問道︰「官人與小可上來時,可是去了什麼地方?」

林子安早已想好了理由,隨口道︰「我有一個俠客朋友,上樓時他突然找到我面前說有要事相商,我就跟他過去看看。」

听到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人,周韻寒稍微放下心來,但眼中隨即浮現些許好奇。

俠客朋友?

能從那麼多人眼中悄無聲息的把人掠走,這個俠客朋友恐怕不簡單。

雖然周韻寒很想知道自己夫君口中的俠客朋友,和所謂的要事是什麼,但並沒有繼續追問。

雖說他的身份是入贅,但她依然會給予應有的尊敬。

如非必要,不隨意過問私事,便是尊敬。

「對了,我那俠客朋友之所以找我過去,是因為他抓捕了幾個小賊,但臨時有事沒時間處理,所以想讓我去報官。」

林子安坐直了身子,笑道︰「娘子可要跟我去看看那些小賊?」

周韻寒微微點頭︰「一切依官人的。」

听到這句話,林子安心中忽然邪惡了。

腦海中浮現出一片大自然的色彩。

他連忙閉上眼楮,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周韻寒不解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閉上眼楮。

很快,一行四人就從七樓走下。

下樓梯時,不時有附近的酒客痴迷地看著周韻寒,只感覺眼前的美食美酒都沒了吸引力。

但隨即,他們又惡狠狠地瞪向林子安,心中暗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光頭的牛糞。

對此,林子安昂首挺胸,慢悠悠地往樓下走去。

他就喜歡這種別人對他羨慕嫉妒恨,卻拿它沒有辦法的樣子。

一個字

爽!

來到樓下,林子安便與一名周家侍衛說了小賊地址,讓他去官府叫人。

然後就上了馬車,讓馬車夫往那處地址去。

路程雖然不遠,但城中人來人往,馬車的速度並不快。

正在林子安想考著該說些什麼活躍下氣氛時,憋了半響的小可忍不住拉住小依的手︰「小依小依,我教你一個很好玩的游戲,你一定沒有玩過。」

隨即,她拿出了一個圍棋。

「圍棋?」

小依不解地看了過去。

周韻寒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人。

「嘿嘿。」

小可笑了笑,展開棋盤,說道︰「是五子棋!」

然後,她便在兩個疑惑的目光中,講解起五子棋的規則。

「這麼簡單的游戲,一定不好玩。」

小依暗自嘀咕一聲,就與小可下起棋來。

幾局過後,小依眼中的輕視就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興趣。

先開始,小可還連贏了幾局,但在小依熟悉規則後,勝利的天平就逐漸倒向小依。

小可輸多贏少,小臉拉了下來。

原本以為自己能贏過姑爺,應該是不出世的五子棋天才,結果卻發現一個小依就讓自己輸成這樣,她頓時從天才夢中清醒過來。

小依來了興致,催促著小可迅速開始下一局。

不知不覺間,周韻寒一連看了十幾盤,雖然也有些想玩,但看了看身旁閉目養神的林子每,忽然就沒了興致。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閱讀\app \\ 。

她目光悄悄盯著身旁之人,頗有些移不開目光。

自覺越看越想看。

林子安卻是沒有察覺到這些,他閉著眼楮不是要閉目養神,而是因為眼不見心不煩。

從小衣和小可的五子棋對決來看,要不小依是天才中的天才,要不就是自己的棋下得賊爛。

但不管是哪個原因,他現在都不想看到棋。

更正確的說,是不想看到任何游戲。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四人下車後,周韻寒看了一眼前方普通的院子,又看向林子安。

林子安走上前去,把門推開,步入院子。

周韻寒三人見此,也跟了上去。

林子安上前幾步,推開其中一間屋子︰「就在這間屋子里。」

跟隨他走入屋子內的周韻寒,一眼便看到了旁邊的床上躺著三個人。

不,更正確是被綁著三個人。

兩名老人,一名青年。

三人重疊在一起,手腳互相交錯被結實的繩子綁著,掙月兌不得。

口中還塞著散發幾塊惡臭的破布,發不出聲來。

而在最上方,還有幾根粗大的繩子把他們與床板綁在一起。

見到三人的樣子,周韻寒心中剛升起些疑惑,卻發現這三人在見到自己後,眼神和表情中都浮現出隱藏不住的恐懼。

似乎很害怕自己。

「王勝志!」

小可小衣兩人也走了進來,一見到床上的人,小依立馬指著被疊在中間的青年說道。

周韻寒聞言,仔細看了過去。

發覺中間那人長得與王勝志極像,在看到對方听到這名字的表現後,就更是確認了身份。

中間是王勝志,那另外兩人是

「王納百!王納千!」

小依雙手叉腰,冷聲道︰「還以為你們有多能跑,看來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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