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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節 破解與殺心

換言之,不管對方的肉身有多麼的強悍。

在藤杯當中的生機耗空之前,其人都別想出來。

一念及此,那藤道高階修士的心中,不禁產生了如釋重負之感。

不過現在還不是松勁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先從,這敵對勢力控制範圍撤離方為上策。

一念及此,這藤道高階修士瞪了一眼,那個用符節將他召來了中階同門,同時開口說道:

「那人已經被我解決了,此地不宜久留。

現在我命令你帶著人手和俘虜,盡快離開此地返回宗門。」

那領頭的藤道修士,吃了對方這惡狠狠的一瞪,不禁縮了縮脖子。

其人雖然並非高階存在,但是剛剛親眼看到師弋。

一掌摁碎了同門高階的法華,卻也能看出此戰的凶險。

當真是稍有不慎,他們一方的高階,就有可能殞命在對方的手上。

而作為動用符節的始作俑者,也不怪這藤道高階不待見他。

想到這里,那領頭的藤道修士不由得心中苦笑。

在其人看來,不動用符節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好在的一點就是,大敵終于解決了。

正如同門的藤道高階所言,他們是時候撤退了。

一念及此,領頭的藤道修士連忙就想要召集手下,抓緊時間撤離。

然而就在此時,其人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灼熱之感。

這名領頭的藤道修士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向熱源發出的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其人發現這灼熱,竟然是從困住師弋的巨大藤蔓球當中傳出的。

並且,這個溫度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不斷地提高著。

面對這種情況,領頭的藤道修士臉上浮現起一絲莫名。

隨後,他悄悄的瞟了一眼那位藤道高階修士,發現其人的臉色也有些愕然。

下一刻,異變發生了。

從那藤蔓形成的球體當中,爆發出大量火光。

最後,整個藤球竟然完全燃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慢慢從火光當中顯出了身形,其人不是師弋又能是誰。

眼見師弋不過片刻,就從藤杯所形成的藤蔓當中走了出來。

那藤道高階修士的臉上,盡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算對方能夠動用火焰,可是藤杯當中他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生機,又豈是火焰能夠在片刻之間燒完的。

其實這藤道高階修士,所想的沒有錯。

以藤杯當中的大量生機為源泉,就算考慮到火焰對草木的克制,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燒完的。

畢竟,兩者的體量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然而,師弋能夠安然的從藤蔓的束縛當中走出來,也並非是單純用火焰燒出一條通路的。

只有師弋知道,周圍這些看似普通的火焰的特別之處。

沒錯,這些火焰正是火屬性螟蟲能力燃血所引發的。

燃血對比普通火焰,除了不會自行熄滅以外。

無論是燃燒速度還是溫度,其實都沒有月兌離普通火焰的範疇。

換言之,想要單純以燃燒的方式。

將藤杯當中的生機在短時間內全部耗空,完全是不現實的。

不過,燃血卻具有一個大多數火焰都不具備的能力,那就是獲得被燃燒對象的屬性。

那些被燃血點燃,並燃燒掉的藤蔓並沒有消失。

而是因為燃血特性的關系,完全被轉變為了火焰形態。

這些已然火焰化的藤蔓,在燃燒不斷進行的過程中越變越多。

而燃血在燃燒活物之時,可是會大量消耗生命體內的能量的。

對于這一點,師弋本人是最有發言權的。

畢竟,師弋每次使用燃血自燃之時,都會伴隨著精血的大量消耗。

師弋身為火屬性螟蟲的宿主,尚且會被燃燒掉體內的精血。

如果換成其他目標,那麼消耗的能量只會更多。

而藤蔓雖然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血肉動物,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它同樣是活的,而非金石那樣的死物。

所以,燃血同樣可以以燃燒的方式大量消耗那些藤蔓當中的能量。

尋常藤蔓植物當然不會擁有大量的能量,但是奈何它們身後,還有一個提供能量的藤杯存在。

就這樣,燃血以相當夸張的方式,不斷的消耗著藤杯當中的生機。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

燃血依舊無法在短時間內,耗空整個藤杯當中的生機。

畢竟,一名高階修士耗費數百年進行的積累,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偏偏依附藤杯產生的藤蔓並不是只有一根而已。

燃血能夠燃燒的對象,乃是周圍所有的藤蔓。

就這樣火焰化的藤蔓,在燃血的燃燒之下越變越多。

而這些被燃血燒掉的藤蔓,即便已經完全變為了火焰形態。

但是它們還是會不斷地,從藤杯當中汲取生機。

然後,這些生機都會被燃血給輕易的消耗掉。

而另一邊,藤杯依舊會不斷地以生機催生藤蔓。

這種多方面且不斷遞增的消耗,才是將藤杯當中生機完全耗空的罪魁禍首。

這種如幾何遞增一般的消耗方式,任那藤杯當中有再多的生機,都禁不住這如同泄洪一般的揮霍方式。

于是,師弋就這樣很輕易的月兌身而出了。

這樣的狀況,任那藤道高階修士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不過,師弋也不打算和對方解釋太多。

畢竟,事到如今師弋並沒有放過對方的打算,知曉與否根本就沒有什麼差別。

一念及此,師弋舉起右手輕輕一握,周圍的火焰就如同受到了命令一般盡數熄滅。

化為焦炭的藤蔓殘渣,伴隨著徹底失去了光澤。

並崩碎成碎片的藤杯,不斷的向著地面灑落。

面對這種情況,那名藤道高階修士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走。

畢竟,其人原本就心知,他不會是師弋的對手。

如今作為藤道核心的藤杯,已經完全破碎。

而高階修士出眾的神識,一直都只能作為,壓制中低階修士的手段而已。

畢竟,胎神境作為通往聖胎境的最後一個煉神境界。

進入這個層次之後,修士的神識強度都是大差不差的,一般不可能出現穩壓同階的情況。

神識強度在無法做到穩壓的情況下,想要秒殺對手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法身狀態,雖然賦予了高階修士,攻擊精神領域之外的能力。

但是,就像前面所說的那樣。

在神識強度這項基礎,無法拉開差距的情況下,注定無法以神識傷到同階。

所以,在同為胎神境修士的戰斗中。

法身狀態之下的神識觸手,更多的是被用來,拆解敵人身體之外的法華。

畢竟,法華只能免疫五行類型的攻擊。

而神識觸手很明顯是屬于精神力量,而並非五行屬性當中的任何一種。

法身狀態在應用于同階的戰斗時,拆法華就成了它唯一的作用。

在沒有了法華之後,五行類修士的戰斗,又會回歸到以功法、報身、咒術、本命法寶為主的常規戰斗當中。

不過,此時的藤道高階修士已經沒有勇氣開啟法身,用神識觸手去摧毀師弋體外覆蓋的法華了。

畢竟,以師弋展現出來的肉身強度。

即便打碎了對方身體之外的那一層法華,其人也沒有能威脅到一名高階體修的手段。

尤其是作為藤道核心的藤杯已失,這藤道高階修士已經失去了繼續戰斗的底氣。

眼看對方作勢欲逃,師弋又哪里會給對方機會。

只見,師弋將背脊微微一弓。

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直接從師弋的背部完全展開。

接著,師弋雙翼一振,直接朝那藤道高階修士飛了過去。

翅膀相較于修士飛行手段的優勢就在于,翅膀屬于肉身的一部分。

隨著肉身強度不斷提高,翅膀是可以共享到,來自于肉身提升所帶來的好處的。

尤其是在有滅日佛盒這種頂尖法器的加持下,如今師弋的飛行速度,已然超過了御空飛行很多。

就這樣,即便那名藤道高階修士先逃一步,師弋也後發先至直接來到了對方的近前。

接著,只見師弋飛起一腳。

以一記橫掃直接踢碎了,那藤道修士身體之外的法華。

然後,直接命中了其人的頭部。

遭受如此一擊,這名藤道高階修士宛如一顆人形隕石。

直接斜向下飛了出去,正巧砸在了一處巨大的湖泊之中。

如今,師弋的肉身力量何其強大。

這藤道高階修士的墜落不僅引發了巨大的響動。

同時這湖泊也在這一擊之下,直接被擊穿了湖底。

瞬間,湖面形成了一個漩渦,大量的湖水瘋狂的向著地底灌去。

這場景形容起來,就好像是一只裝滿了水的木桶,底部卻突然出現了缺口一般。

望著這水流倒卷入地下的景象,周圍一眾中階修士,被師弋強橫的力量驚得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至于師弋自己,則好整以暇的懸停在半空之中。

靜靜地看著這幅景象,一點都沒有出手,繼續追擊那藤道高階修士的打算。

畢竟,高階修士除了法華之外,還擁有著具有不死性的報身能力。

這種情況下,那藤道高階修士很有可能並沒有死去。

對于這一點,師弋當然不會不知道。

並且,師弋可以肯定,那藤道高階修士並沒有死去。

不過,師弋依舊不急于,將對方從湖底揪出來。

隨著湖水大量涌入地下的裂口,整個湖泊的底部,也很快的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下。

然而,讓一眾人驚訝的是。

他們竟然在湖底,看到了那名藤道高階修士。

既然不是敵人的對手,難道不應該趁此良機,借湖水掩護逃離此地麼。

為什麼,其人放著難得的機會不逃命,反而要繼續留在這里。

然而,那藤道高階修士又哪里是不想逃,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逃。

原來,之前在天上師弋借一腳踢中對方的機會。

直接將實身能力附加在了,這藤道高階修士的身上。

在背負千鈞之重的情況下,其人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趴在湖底。

就在這時,師弋緩緩下落提著那藤道高階修士的衣領,直接將其人從湖底的淤泥當中拽了起來。

這名藤道高階修士,近距離看著師弋眼中的冷光,其人的心神不禁一顫。

眼見師弋動了殺心,其人連忙開聲討饒道:

「道友,你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我看道友的裝扮並不像……」

沒等其人將話語說完,師弋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就捏斷了對方的脖子。

接著師弋手一松,直接將此人的尸體,又扔回到了湖泊底部的淤泥當中。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在沒有動手之前。

任何誤會師弋都可以心平氣和的,與對方慢慢解開。

然而,矛盾一旦激化到了動手的地步。

無論是何種原因,師弋都只能讓動手之人去死。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之前確實是誤會。

但是,在動手那一刻也已經將矛盾激化到另一層面了。

說的簡單些,師弋將對方打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放走的話,誰能保證其人不對師弋懷恨在心呢。

為了以後不產生新的麻煩,師弋不可能放其人生離此地。

所以,到底是不是誤會,師弋也懶得听下去了。

再加上,當年血神宗宗主對于,天地評定人之善惡的話語,師弋可都記在了心中的。

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天地沒有世俗感情,對于善惡的看法自然和人不同。

只要內心深處不覺得自己是錯的,那麼天地就不會對這種行為做出懲罰。

這就好像老虎吃兔子一般,這種殺戮乃是野獸本能,沒有哪只老虎會對吃肉心懷愧疚的。

所以,無論老虎殺死再多的獵物,承負也不可能出現在老虎的身上。

而人作為萬物之靈,擁有同理心是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別。

正因為如此,萬年之前血修所引發的大規模承負,會從修士屠戮凡人開始爆發。

而師弋行事向來依照本心,至今為止所殺掉的敵人,還從來沒有後悔過。

這種行事方式,無意間迎合了天地善惡的評判標準。

以前師弋不知道這種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自然是要盡量回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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