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語出驚人,令阿玄竟然沒有辦法去辯解。
就算阿玄本人跟莫蘭一樣是屠龍血脈,但若是阿玄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幕後黑手想要殺死莫蘭的理由就不一定是因為屠龍血脈的緣故。
但具體為何……
阿玄也無法得知。
可若真的是那樣,他該怎麼辦?
莫蘭見阿玄陷入沉默,笑著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你這麼一個高手來追殺。在覺醒之前,我可是普通的牧羊女……嗯,非常普通的那種。」
「不會的。」
阿玄忽而開口。
「什麼不會?」
「就算真的這樣,我也不會傷害你……這是我的承諾。」
莫蘭被阿玄這幅認真的模樣所吸引,愣了愣神,開玩笑般地說道,「你上次可是還說會保護我,現在就變成不會傷害了……你的承諾原來是會掉級的嗎?」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阿玄說道,「這兩者,我都會做到的。同樣,我也會保護你,不受來自我的傷害。」
莫蘭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甚至冒出了想要牢牢抓緊這個男人的念頭。
他並不是在說說而已,無論哪個人格……尤其是西萊,他們都在履行著這個承諾。
莫蘭在末日看了太多的人性丑惡,而其中為禍作惡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因為那個時候的社會變成了以力量說話的世界,就像是社會文明倒退了幾百年,除了個別非常厲害的女性,她們就都是被壓榨的對象。
這個丑陋的現象在末日來臨之初,是最為嚴重。更別說莫蘭本人也經歷過,甚至還被售賣。
直到後來以異能者為中心的體系建立,再度燃起了文明社會的火光,才算稍微有所好轉。
但那也是在莫蘭變成喪尸之後了。
恢復記憶後的莫蘭一度對男性深惡痛絕,但是她的兩位父親卻又讓她不至于那麼絕望,這才遏止了莫蘭往跑偏的路走遠。
迄今為止,莫蘭只能給四個男人貼上「好」的標簽。
莫蘭前世和今生的父親。
以及……阿玄和西萊。
所以說實話,莫蘭倒還真的不怎麼擔心他是不是來殺自己這樣的事情,她唯一糾結的是,阿玄在沒有失憶之前,是不是已經有家室,或者珍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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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下手,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抓住一個好男人。
但有可能成為第三者。
她在私心和道德之間不斷徘徊。
「嗯……那個……」莫蘭有些猶豫地開口,「你記不記得你在失憶之前,有沒有……那個?」
「什麼?」
「我听說,就是……人就算是失憶了,但如果是特別重要的人記憶,應該還有,哪怕是片段,所以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妻子?」
莫蘭倒是鼓起勇氣問出這個問題來了。
但是最後兩個卻伴著轟隆隆地BGM,本來認真听她講話的阿玄,一下被窗外的動靜所吸引。
難舍難分的魅影蜈蚣和九寒毒蛇,終于,分開了。
九寒毒蛇威脅般嘶鳴一聲,似乎在警告魅影蜈蚣,然後扭頭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莫蘭,你剛才說什麼?」阿玄問道,可他的眼楮依舊不離窗外,顯然他很在意外面的事情。
「沒,沒什麼了。」莫蘭尷尬地笑著,「我現在去魅影那邊看看,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莫蘭快步走出房間,就算是出了山洞,她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一顆心在 跳個不停。
——我剛才是要問什麼?萬一人家根本沒有那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報恩怎麼辦?
——無論是西萊,還是阿玄,他們都沒有半點體現出那個意思。
——那種話如果問出了口,可就不只是尷尬的問題啊。
「我是笨蛋嗎?」莫蘭低聲罵了一句-
當莫蘭離開之後,空氣便又安靜了下來。
阿玄雖然好奇莫蘭到底想說什麼,但他覺得,如果那是重要的事情,莫蘭就還會提起,不必追問。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邊衣架上掛著的一套軟甲,和一旁立著的兩柄長劍。
「梅赫馬雙劍術嗎?但我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
阿玄喃喃自語,然後閉目養神-
意識海。
「你在意的就只是梅赫馬雙劍術嗎!那軟甲跟莫蘭可是情侶裝啊!」西萊在意識水鏡前,氣的跺腳大喊,「還有你就一點不好奇莫蘭到底想說什麼嗎!你個蠢貨!還不如不看,簡直急死了!」
看到鏡子中一片漆黑,西萊便隨手幻化出一張軟床,也躺了上去。
他捏著自己的鼻梁,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道也沒什麼,看她的樣子,她似乎要問一些不得了的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西萊望著光影浮動的天空,這里的白雲跟飛魚一個流速,看的叫人眼花,他索性閉上了眼楮,開始捋順來自阿玄的記憶。
沒錯,不單單是他的記憶給了阿玄,同時,對方的記憶也傳遞給了他。
只不過西萊一直心系現實的周遭,將這些記憶強行壓了下來,一直忍到現在才去查看。
不查看還好,一查看,西萊感覺自己被氣個半死。
從打一開始,這個家伙就一直佔莫蘭的便宜。
被莫蘭扶著離開郁綠森林,受傷了是莫蘭在細細替他包扎……而莫蘭在森林中受傷,也是他親手包扎的!甚至趁人之危,捏了人家的胸部!而之後很長的是一段時間里,都是他背著莫蘭到處走!
當西萊醒來的時候,莫蘭的傷已經恢復到可以自行走路的程度,他背著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就在剛剛,阿玄一睜眼就是那副令人激動的畫面……
「明明都是我,為什麼只有那個家伙那麼好運啊!」西萊咬牙切齒。
不知道是不是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的緣故,西萊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
還有……
「那個野人……下次還是不要管他了吧。」西萊說道。
西萊一開始還奇怪,跟他一開始水火不容的野人,怎麼在之後,卻如此乖巧?
看了阿玄的記憶之後,西萊才明白,巴澤爾當時拼命抱住蜈蚣救他的舉動,那不是在保護他,而是保護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