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公主殿下。」
長壽行了一個禮,然後才看向林羨魚,又看了看東方白才改口︰「大小姐……東方夫人,東方公子,你們來了啊。」
「長壽,別這麼見外,我們進去說吧,你跟著羨魚喊我大嫂就行了。」
趙虞虞對長壽印象非常好,而且如今長壽也算是秦大儒的晚輩,自然又不同。
「這……如何使得。」
長壽是最守分寸的人。
「我大嫂讓你喊你就喊唄,再說了,你也別喊我大小姐了。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情同姐妹。」
林羨魚開口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丫鬟看,更何況你現在身份也和從前不同了。」
「那好吧,羨魚,大嫂進來吧,私底下我就這麼喊,但是公眾場合我就不能僭越了。」
長壽猶豫了半天,還是應了下來,這兩年,她也稍微習慣了一下她秦家小姐的身份,不像當初那麼沒有底氣了。
「這才對嘛。」
趙虞虞笑眯眯的跟著長壽進去了。
「秦爺爺在嗎?」
東方白開口問長壽。
「在呢,在逗孩子,我帶你們去。」
長壽帶著眾人穿過了一條小路,來到了後院。
「長壽,這院子應該改造過吧?否則小孩子怎麼吃得消?」
林羨魚開口說。
「當然,我到是不怕冷,可是景陽和爺爺還是怕冷的,說起來羨魚你離開這段日子,這地火龍已經基本上家中稍微有點條件的裝上了,有錢人家裝整屋,稍遜一籌的也要裝幾間屋子來待客。」
長壽笑著說︰「我這兩年照看羨魚你的嫁妝,按照你說的盈利分成也賺了不少,夫君也還算能干,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
說話功夫,就到了後院,已經听到了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秦大儒中氣十足的聲音,林羨魚頓時放心下來,知道秦大儒一切都安好就好。
「秦爺爺,不用出來,外面挺冷的。」
林羨魚看到秦爺爺想起身迎接他們,連忙迎了上去。
「你這丫頭,我還沒有那麼老。」
秦大儒慈愛的看了一眼林羨魚。
「秦先生。」
東方白也行了一個禮。
「小白,你如今可是威震八方啊。」
秦大儒看了看東方白,露出一絲笑容。
「不敢,不敢,在秦先生面前怎麼敢胡說八道呢。」
東方白連忙開口。
「你這小丫頭,躲什麼?」
秦大儒看著趙虞虞居然躲在了林羨魚身後,有些沒好氣的說。
「老師。」
趙虞虞忘記了來這里會踫到秦大儒的事,怯生生的打了個招呼,要說趙虞虞怕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外婆東方老夫人,一個就是秦大儒。
「你這丫頭,我早就管不到你了,你還在怕什麼?成親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來看我,我缺你逢年過節那點子禮物嗎?」
秦大儒可以說是和趙虞虞說話最不客氣的人了,這個頑劣的學生雖然讓他費了很多精神,但是也的確是討人喜歡。
「老師,我這不是懷孕了嘛。」
趙虞虞嬌嗔的說︰「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親自去老師府上拜訪老師。」
「算了吧,趕緊把兩個孩子給我抱過來。」
秦大儒才懶得理趙虞虞,她就這個性子。
「咦,這兩個孩子長的好像啊。」
長壽也忍不住感慨。
「景陽長的真乖。」
林羨魚也看著長壽的女兒︰「你家景陽生辰是什麼時候?」
「九月初九。」
長壽笑著問︰「羨魚,星兒呢?」
「星兒也是九月初九生的,還挺巧的。」
林羨魚笑著說︰「我記得隋珠是七月初七生日,幾個孩子出生的日子都挺不錯啊。」
「對啊,這麼說起來,我家隋珠還是姐姐咯。」
趙虞虞笑嘻嘻的說︰「怎麼隋珠大兩個月看起來好像和星兒差不多大的樣子?」
「星兒出生就比別人壯實些。」
林羨魚隨口回答,總不能說東方星天生八脈俱通吧。
「秦爺爺,你如今可還習慣?」
東方白看向秦大儒,以前秦大儒可是手掌大權,如今卻只有陪著重外孫女兒。
「現在挺好的,以前操心國家大事,現在陪著景陽也挺好的,悠閑的很,除了偶爾有人上門來跟我聊天,但是還是挺愜意的。」
秦大儒卻絲毫沒有沮喪之感,十分恬淡。
「秦爺爺,我這次回來,以後可以經常來陪你啊。」
林羨魚笑著說︰「我會把虞虞也帶來的。」
「我……」
趙虞虞有些無語,她很尊重秦大儒,但是作為天生學渣對于老師有種天生的畏懼感。
「你怎麼?你不願意?」
秦大儒看了一眼趙虞虞︰「不樂意算了。」
「老師,哪有,我只是怕打擾你。」
趙虞虞連忙舉手投降︰「我保證經常來。」
「你算了吧,你要真經常來,我還怕皇上吃醋呢,你有這心就行了。」
秦大儒開口說︰「小白,這孩子逗的也差不多了,這里先留給三個小丫頭,你先跟我進來。」
東方白知道秦大儒有事要和他說,連忙跟著離開了,林羨魚等人也仿佛沒有看到一樣。
「羨魚,我好想你啊。」
剛才秦大儒在,長壽還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只剩她們幾個之後,就忍不住了。
「長壽,我也很想你啊。」
「還有這兩年辛苦你了。」
林羨魚回來之後,長壽其實就主動將賬目交了過來,只是因為走不開也不好貿然拜訪,所以才沒有去。
「說起來長壽真的是能干,如果不是要幫你,我都想讓她來幫我了。」
趙虞虞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畢竟林羨魚的嫁妝這兩年,林羨魚不在京城,效益反而越發的好了,最重要的是,長壽是真的衷心,並沒有因為金錢動心。
「大嫂真是過獎了。」
長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有,本來應該我先去拜訪羨魚的,怎麼反倒讓羨魚你先來拜訪我了。」
「這有什麼好見外的,我進宮順便看看你,你我之間真的不用這麼客氣的。」
林羨魚笑著說。
「對啊,長壽,你就是太拘泥了,其實你也可以經常來家里拜訪的,大家都很想你的。」
趙虞虞也開口說,長壽雖然擁有了新的身份,但是始終恪守本分,到是讓人有些心疼了,不過好在長壽對于其他人到是立得住,只是對林家依然恪守本分。
「好。」
生了孩子的長壽反而不像從前那麼怯生生了,準確的說,秦大儒教導了這麼就,耳濡目染也有些長進,不像從前總是一副丫鬟心態,所以現在能夠自信的回應了。
「對了,你公公婆婆那邊沒有什麼ど蛾子吧,你女兒的親事可不能隨意他們拿捏了。」
林羨魚看著李景陽,忍不住開口說,畢竟每次看到孩子,都有別人提醒她,她也過一把提醒別人的癮。
「其實是有的,景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公公婆婆那邊就有不少想定女圭女圭親的,不過爺爺說了,景陽的親事由他定,公公婆婆就不吭聲了,畢竟他們雖然也混官場,爺爺雖然退了,但是他們也知道輕重的。」
長壽開口說︰「不過就算爺爺不開口,我夫君也說了,女兒的親事不能草率,更不能拿來當做交易的資本。」
「這就好。你夫君對你還不錯,否則我可饒不了他。」
林羨魚這才放心下來,她最擔心的就是長壽過得不好,長壽是十分傳統的想法,生怕她太過守所謂的規矩,導致做些違心的事。
「說起來,羨魚,你家星兒應該提親的也不少吧?」
趙虞虞開口帶著幾分笑意。
「星兒,那邊我都拒了,我不會給他定女圭女圭親,他找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就行,隋珠呢?」
林羨魚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
「隋珠,多半到最後還是我父皇指婚唄,不過我家隋珠不樂意,我自然會向父皇說的。」
「其實本來我想過讓隋珠嫁到你家去,畢竟咱們也知根知底不是。而且東方家的家教我放心。」
趙虞虞這話,說的林羨魚有些心驚膽戰的,她很喜歡林隋珠,但是對于近親結婚還是覺得不可。
「不過我父皇說,嫁到誰家都可以,就是不能嫁到東方家去。」
趙虞虞有些不滿的說︰「我父皇說,東方家和林家已經關系太過緊密了,沒有必要再來這麼一出親上加親,更不要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定下來,如果以後真的看對眼了再說。」
「皇上也是為了你考慮吧。」
林羨魚開口說︰「在皇上眼里,誰都不如你重要。」
「那是自然,不過看到星兒之後,我這主意反而消失了,他們兩長的也太像了,如果不知道的話,說是姐弟也有人信吧,我總覺得太過相像成親反而不好。」
趙虞虞才說了自己的想法,讓林羨魚終于放寬了心,至于以後如果表姐弟兩個真的看對眼了,那……也不是不行,不過她會盡量不讓兩個小姐弟看對眼就是了。
幾人聊著,就錯開了話題,畢竟幾個小孩子都還小,根本不著急,閑聊了一些家常,然後林羨魚講了一些在邊關的趣事。
「對了,羨魚,等春天了,我要騎你的紅雲。」
趙虞虞听到林羨魚提起馬場,又開口說。
「沒問題啊,虞虞你想騎自然可以,我回頭再讓人送一匹過來,之前挑了一匹送給霜霜,到是忘記了你也愛騎馬。」
林羨魚答應的十分爽快︰「不過紅雲真不能送人,它認主了,烈的很,我在叮囑它,讓你騎一會還行,真送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
「對了,我們要一起去玩的話,不如把長壽也帶上?」
趙虞虞忽然想到林羨魚之前的提議。
「長壽,你夫君有空嗎?今天他應該沒有在家吧?」
林羨魚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通。
「他今天忙完了,應該沒問題,只是……我還是算了吧,身份差別太大,我怕他不自在。」
長壽雖然很心動,但是還是拒絕了,因為東方白和林雲風都是朝廷要員,而李卿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罷了,東方白和林雲風的官餃都比李卿山他爹要高,不太合適。
「是我太得意忘形了,下次我和羨魚一起出去的時候,邀請你,這你可不能拒絕。」
趙虞虞也就是一時嘴快,說完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妥。
「那沒問題。」
長壽這還是能答應下來的,女眷之間交往雖然和男人有關系,但是不管她和林羨魚的交情又不同。
幾人閑聊了一陣子之後,李卿山也終于回來了。
李卿山看到林羨魚和趙虞虞還是有些惶恐,說實話,他覺得人生的際遇還是挺奇怪的。
「見過公主殿下,見過東方夫人。」
李卿山連忙打招呼。
「沒事,我們過來找長壽玩的,順便看看老師。」
趙虞虞對李卿山到是沒有什麼印象,也沒有見過幾次,不過還是仔細的了解了一下,這人人品不錯,也有些能力,雖然不學無術,但是是個好人。
「卿山回來了?」
秦大儒听到外面的動靜,也出來了,他知道李卿山恐怕沒有什麼應對這種局面的能耐,畢竟趙虞虞身份實在太高了,而且他和東方白也聊的差不多了。
「爺爺,東方大人。」
李卿山行了一個禮,他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卻是知道進退的人。
「你真打算一直當商人嗎?其實你很聰明,要不要考慮考個功名?」
秦大儒看了一眼李卿山,又看了看東方白,還是覺得有些落差的。
「爺爺,我真不是那塊料。」
李卿山苦笑了一句,其實他自從娶了長壽之後,無數次自家爹娘親戚什麼都勸過自己,考個功名什麼的,畢竟秦大儒親自指點,不說考進士,考個舉人還是沒問題的。
「算了,不為難你了。」
「我也就隨口一提,不過要是以後你兒子敢像你這樣,我非好好收拾他。」
秦大儒哼了一句,他對李卿山到沒有什麼不滿,只要對長壽好就行了。
「隨便爺爺收拾,想怎麼收拾都行。」
李卿山連忙開口說,只要不讓他讀書,區區兒子算什麼,更何況兒子都還沒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