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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三章

林羨魚本以為她可以很灑月兌的面對嫁人這件事,但是真正到了拜堂的時候,真正听到送入洞房這句話的時候,她卻升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盡管林羨魚和東方白只要有時間就會見面,私下會面更是不少,甚至做過不少親昵的舉止,但是不論是哪個時代婚姻終究是不一樣的。

林羨魚覺得自己雙腳都有些輕飄飄的,在喧鬧的人群之中仿佛也能听到自己和東方白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同步,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喜悅,能夠感覺到東方白心頭的喜悅。

一步一步的被東方白牽著走向洞房的時候,盡管紅紅的蓋頭讓她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她卻仍然不能自已的感覺到了兩人的心越來越近。

想起來兩人相遇的時候,初相識的心動不已;想到兩人分別的時候,相思入骨;想到兩人戀愛的時候,是心有所屬,心心相印,一直到如今,她的名終于冠上了他的姓,心花朵朵的開放。

那種一個人的孤單,終于徹底的消散了,有那麼一個人會一直陪著她,永遠陪著她。

「羨魚,我真開心。」

東方白將林羨魚送入新房之中,語氣中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

東方白小心翼翼的將林羨魚的蓋頭揭開,在紅燭的映襯下,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看呆了。

「你看什麼呢,又不是沒有見過。」

看到東方白的樣子,本來有些緊張的林羨魚反而不再緊張了,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不一樣,每一次見到你都是不一樣的美,今天更是特別特別漂亮。」

東方白摟著林羨魚正打算說什麼,就听到外面喧鬧的聲音。

「新郎官,還不出來敬酒?」

「你不出來,我們可要進來了……」

林羨魚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你先去敬酒吧,不過可別喝醉了,你若是喝醉了……」

「放心吧,不會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更何況我不是那麼容易喝醉的。」

「娘子,那我去去便來。」

「對了,你如果餓了,可以先讓人上些吃的來。」

東方白笑著說,又听到外面的催促,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到是林羨魚覺得頭上的鳳冠實在是重的很,索性摘了下來,放在一旁,結果沒有一會兒,林羨魚就听到外面有動靜。

「嫂子,我能進來嗎?」

原來是東方酒,林羨魚有些好笑,剛才東方白在的時候,東方酒可不敢進來,現在到是馬上就來了。

「進來吧。阿酒。」

林羨魚笑著將東方酒請了進來。

「嫂子,我這六姐姐才當沒一會兒,又是家里最小的了。」

東方酒忍不住嘟囔了起來。

「最小的好,招人疼。」

林羨魚笑著說︰「你怎麼沒有在外面招呼客人?」

「是我哥哥讓我來的,他怕你無聊呢,我也不想招呼客人了,你看我這一天,笑的臉都僵了。」

東方酒笑著說︰「嫂子,你今天真好看。」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太過夸張了。這粉簡直能刷牆了。」

林羨魚帶著幾分俏皮的說,不過東方酒的話卻讓她心中多了幾分甜蜜。

且不提姑嫂兩人和睦的相處,和後面陸陸續續跑來看新娘子的林羨魚的好友們,單說東方白出去之後,不說長輩那邊,直接就被同輩圍攻了。

「妹夫,我當初就覺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妹妹的時候,不對勁,你一個翩翩公子,如何會說出那麼粗鄙的話,原來是為了吸引我妹妹的注意嗎?那時候我妹妹還是個小蘿卜頭,你就惦記上了,這酒,你喝不喝?」

林雲風舉著酒杯對著東方白說。

「是,是我對我家娘子一見鐘情,這杯我無論如何都得喝。」

東方白想起來當初他和林羨魚初遇的樣子,那表現真是糟糕透了,還好後來他們仍然相遇相知,否則錯過了林羨魚,他這輩子都無法找到如此投契的女子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林雲風听到東方白的話之後,心中好受一些,可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從今天開始就嫁作他人婦,總是有些不是滋味。

「你若要這樣說的話,那我以後不叫你大哥,叫你表妹夫,你是不是會心情好一點?」

東方白帶著幾分俏皮說︰「你可是娶走了我表妹。」

「算了,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這樣一說就攀扯不清了。」

林雲風听到東方白這麼說之後,果斷決定不說了。

「東方公子,我們算是同年,不過你是狀元郎,我只是傳臚,我也深受江淮郡主的大恩,如果沒有江淮郡主,只怕我連科舉都考不完。」

「當天的情形,東方公子也是知道的,而且說到給江淮郡主提親,我可是第一個,可惜我福薄,沒有被林家看上,所以這杯酒我敬你,你不要推辭了。」

虞青陽如今已經和葉小花成親了,正是在葉小天中秀才之後的事,他對于林羨魚早年就是報恩的心理,後面知道林羨魚心有所屬就不再想這事了,但是這酒還是要敬的。

而且這杯酒還是他娘子葉小花親自要求他敬的,葉小花和他都受了林羨魚的大恩,從某種意義上,從他娶了葉小花之後,和林家就是天然的盟友了。

「這杯酒我喝,不過我可不是因為什麼你提過親,而是因為我們不僅是同年,更是老相識,要是給我娘子提過親的,都要敬酒給我喝,那我可喝不過來。」

東方白笑著喝下了酒,眾人自然也想起來,當初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況,不過那些人大部分身份都不高,沒有幾個能夠進入東方家中喝這一杯喜酒。

但是听說林羨魚嫁人之後,不少男子還是充滿了惆悵的飲了一杯酒,紀念當初那個女扮男裝風華絕代驚艷了他們的少女。

「別人可以不敬酒,我覺得我還是要敬一杯的。」

居然是謝天雲,謝天雲本應該去上任,不過在京城述職耽擱了一段時間,然後就索性參加了林羨魚的婚禮,至于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謝公子,確實,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你了。」

東方白看了一眼謝天雲,謝天雲比起昔日越發的清瘦了,不過他對于謝天雲是最介意的,畢竟臨淵先生這個,讓他一直耿耿于懷,臨淵羨魚。

眾人看到他們互動,有消息靈通的自然明白是因為東方白之後要鎮守勒馬關,而謝天雲則去了遼東當守備,所以東方白才有這麼一說。

謝天雲听到東方白的話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向前走了一步。

「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

謝天雲的聲音非常低,在喧鬧的婚禮現場,只有東方白能夠听到這句話。

「不牢你記掛了。」

東方白心中對于謝天雲一直記掛自己的夫人自然不爽,不過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懶得和謝天雲這個失敗者計較,端起來酒杯。

「謝謝公子的祝福了,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舉案齊眉之人,如果需要我可以讓我娘幫你介紹一二。」

東方白一臉笑容的開口說,心里想的卻是,不管怎麼樣,得趕緊讓這貨定親結婚。

東方白當然也知道,本來謝天雲怎麼都逃不過的,偏偏這時候皇上選秀,硬生生給他搞出了一個操作空間,到現在還沒定親,不過既然他上心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位青年才俊繼續單著的。

「東方大人,我這杯不是敬你,而是替天底下所有收益的將士們敬尊夫人。」

這邊才打發掉謝天雲,高林江又來了。

東方白一陣頭疼,以前看高林江不爽,還能想辦法收拾他,如今高林江和自家師父這麼親近,反而不好了。

偏偏這小子借著所謂的師佷師姑這關系,經常出現在自己娘子跟前,自己還不好說什麼,而且又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連自家娘子都覺得高林江這小子是自己人。

「我喝了,對了,高大人還未說親嗎?如今京城來了這麼多名門閨秀,可得好好挑一挑。」

東方白對于高林江最無奈的一點就是這里了,他從前還是喜歡男人的。

「不急,京城中最璀璨的兩顆明珠都已經被你和林大人摘走了,我們自然可以等一等。」

高林江笑盈盈的說,這兩顆明珠自然是指趙虞虞和林羨魚。

「高公子,你先讓一讓,我也要替我和我娘子敬東方公子一杯呢。」

楚雲升也舉著酒杯,敬酒︰「我和我娘子都受了江淮郡主的救命之恩,所以這一杯酒,東方公子莫要推辭才好。」

還能說什麼,東方白自然不能推辭,這一杯又一杯,每一個人都有無法拒絕的理由。

東方白好不容易從眾人的包圍中月兌身的時候,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等到他去長輩那邊敬酒的時候,又挨個被刁難,不要說林老爺和秦大儒了,就連東方白的親爺爺也刁難他,讓東方白一度懷疑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更不要提張大人等欣賞林羨魚才華的大人,還有和林羨魚一同出使的那幾位大人,更是帶著一份遺憾的說,可惜自己沒有適齡的兒孫或者可惜自己的兒孫沒能搶到這樣的佳媳。

讓東方白直接懷疑自我,自家娘子居然有這麼多人惦記?

等到皇上和太後的賀禮和旨意來的時候,更是讓東方白懷疑人生,明明自己才算是皇上的外甥,結果下的旨意中的夸獎和賞賜全是給林羨魚的。

不過東方白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樣就不會有人小覷林羨魚了,而且賞賜夸獎林羨魚,比賞賜給他,更讓他高興。

他唯一不高興的就是惦記自己娘子的人也忒多了,不過無所謂了,那些都是失敗者,只有自己才是唯一的勝利者,想到這里,東方白不免有幾分飄然了。

等東方白帶著幾分微醺再次進入洞房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十分安靜,而東方白的眼里只有那燃燒的紅燭和林羨魚這位佳人,其他人都被林羨魚打發走了。

至于床底下藏人,櫃子里藏人,桌子底下藏人,甚至窗戶外面藏人,在林羨魚的變態的听力下,自然是無所遁形,被林羨魚全部趕走了。

「讓你不要喝醉了,你怎麼還是醉了?」

林羨魚帶著幾分嬌嗔說,東方白這半醉半醒憨態可掬的樣子,看起來也格外的可愛。

「春雨,打盆水來。」

林羨魚才開口,就被東方白一把抱住了。

「我沒有喝醉,我只是太高興了。」

說完之後,東方白透過紅紅的燭光看著林羨魚明艷的臉,紅潤的嘴唇,忍不住就親了上去,一片清甜在兩人的唇齒之間燃燒起來。

過了好一會,林羨魚才掙月兌開來,扶著東方白坐下,而外面春雨早就端著水等了半天了。

「放下,你就出去吧。」

林羨魚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才和東方白親密的接觸,外面居然還有一個丫鬟,不過這在古代也是常態,而春雨也帶著幾分羞紅出去了。

春雨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丫鬟,非要爭著給東方白清洗,而是老老實實出門,然後將門帶上了。

「羨魚,我們一起喝個交杯酒吧。」

東方白看著林羨魚拿毛巾過來,又忍不住伸手拉著林羨魚。

林羨魚有些無奈,抓著東方白的手,注入了些許內力,東方白才從半醉之中醒了過來。

「羨魚,我真的沒醉,你不用這樣。」

東方白雖然清醒了不少,卻沒有放開林羨魚的想法,反而將她直接的拉到了自己懷里坐下。

「行了。你若是不清洗干淨了,不讓我清洗干淨了,還想上床?」

林羨魚有些沒好氣的噘著嘴,卻只是讓東方白更加心動,又忍不住親了過去,卻被林羨魚輕巧的躲開了。

「好,好,我先清洗一下。」

東方白這才老老實實的將一身酒氣清理干淨,而林羨魚也將臉上那些粉兒全部清洗掉了,兩人才相對而笑,心中滿是歡喜。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這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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