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練習生雙臂交疊在胸前, 笑著說︰「李善,很——意是吧,擠掉我進入出道組, 就沒——絲毫羞恥心嗎?」
阿善笑的——意,聲音里都透著股讓人恨——牙癢癢的挑釁意味︰「羞恥心,那是什麼,不——既然你問了, 那我就回答你。」
她一字一句︰「當然——意。」
「你知道進入到出道組意味著什麼嗎?」
阿善靠近女練習生,輕笑著︰「意味著我是大公司推出的新人女組合, 無條件會火——來,未來我會——掙不完的錢,以及你求而不——,可望不可即的名氣。」
「而你錯——這次出道機會多半是藉藉無名, 就算——一天出道了, 也是十八線的洗腳婢,——管我叫前輩, 仰著頭看我, 怎麼——,——叫比你小的妹妹前輩, 很憋屈吧。」
「可這就是事實啊,你只能接受。」
阿善似乎覺——好笑,完全不在乎女練習生一副快——把她生吞活剝咬碎了的狠毒模——,繼續說︰「一想到到——候你——去待機室問候我, 卑躬屈膝的——子還——是好笑。」
女練習生被阿善惡毒的話氣——渾身發抖, 失去理智,抬手一把扯住她頭發,拽著她到洗手池前, 把她腦袋按了進去,水龍頭是自動感應出水的,冰涼的冷水澆了阿善一頭。
阿善浸在水里,沒掙扎,抬腿往——用力踹了一下女練習生的膝蓋,她吃痛,手上一下松了勁,阿善抓住機會,翻——身來一下子反手扯住她頭發,把人按進了洗手池里,女練習生被水嗆到,不斷的掙扎著,阿善反剪著她的手,死死按著,臉色惡毒又猙獰︰「去死吧!」
「這麼喜歡把別人往水里按,你自己嘗嘗這個滋味。」
女練習生拼命地掙扎,動作越來越小,慢慢的似乎掙扎不動了,剛才被水嗆著,還不住的咳嗽,現在快——沒聲了,阿善松了手勁,扯著女練習生濕漉漉的頭發,臉色冰冷地人,將人一把推進了洗手間,然——從外面用拖把將門卡住。
她隔著洗手間的門,聲音冷冷的︰「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吧,為什麼輸給了我,沒能成功進入出道組。」
女練習生用力拍著門,惡狠狠的叫罵,還夾雜著細碎的咳嗽聲。
阿善冷笑一下,沒理她,轉身出了洗手間,卻在門口遇到了從對面男洗手間出來的金俊勉,他剛洗完手,拿著紙巾在擦拭,不知道他今天來公司干什麼,穿著私服,黑色衛衣,灰色——褲,戴了頂鴨舌帽,這種干淨的深顏色衣服襯——他皮膚更白,很好看。
和他帥氣整潔的模——比——來,阿善很狼狽,黑色長卷發濕漉漉的,順著卷曲的發梢往下滴水,皮膚白的幾近透明,眉眼古典,反倒——一種出水芙蓉的美感。
和她對上視線的那一刻,金俊勉突然覺——心髒不受控制的加速,快的甚至讓他——些喘不——氣,他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李善一直在公司練習,他認識,也見——很多次,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可否認,她現在這幅狼狽的模——別——美感,但自己心跳未免太快了。
金俊勉下意識問︰「你?」
可是還沒等他問,就听見從李善身——的洗手間里傳來不住的拍門聲,還——叫罵聲,清晰可聞。
「——八,李善,你這個狗崽子。」
「快放我出去!」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你的。」
雖然——不——夾雜兩聲咳嗽,但整體中氣十足,髒話像不——錢似的往外蹦。
金俊勉溫潤的臉上寫滿了錯愕,雙眼皮被微微撐深,顯——些呆萌,其實他看見眼前這一幕,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他做練習生的——候,練習生們——間也——常會——這種互相欺負的事件發生,但沒——一個人會做到這種份上,把事情做到明面上很難收場,無論誰對誰錯,最——都——受懲罰。
他又看向阿善,視線余光一掃,發現她沒穿鞋,白白女敕女敕的腳踩在踩在冰涼光潔的地磚上,腳趾圓嘟嘟又可愛,只是——些紅腫,指甲蓋修剪的很整齊,透著微微的粉色,像是剝了殼的荔枝果肉一——,晶瑩剔透又漂亮。
金俊勉耳邊突然炸開少女淡淡的聲音。
「看夠了嗎?」
他一下子收回視線,這——唐突的行為當場被抓包,讓他羞愧的紅了臉,他不是這——奇怪的人,可剛才挪不開視線的也的的確確是他,連解釋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金俊勉耳根殷紅如血,可第二反應卻是李善沒——對他說敬語,在他看來這些——輩練習生里面李善是——禮貌,最乖巧的一個,每次見到他的——候都恭敬的不能再恭敬,話也很少。
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跟其他練習生打架,又不說敬語,桀驁的像個不良少女似的。
金俊勉頂著張大紅臉,緩緩開口︰「你」
他想問問李善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可這次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剛說出個你字,阿善就轉身離開了,背影窈窕,發梢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能明顯看出衣服上——一塊被水潤濕的痕跡,比衣服其他地方的顏色更深,他想叫住她提醒,但阿善步履匆匆走——很快,金俊勉在——邊張了張嘴,也沒能喊出聲。
他抬手模了模自己心髒,剛才的心動不是錯覺,又看了眼對面女洗手間,里面的女生還在叫罵著,但是她不知道和她打架的正主已——走了,金俊勉嘆了口氣,幫忙去找了一個女工作人員,跟她說明情況,最——碼——把人從洗手間里救出來啊。
阿善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回了練習室,職員們還在練習室門口擠著呢,事情已——傳開了,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見她去了趟洗手間這幅模——回來,視線都放在她身上。
其他幾個練習生們看到了,連忙湊——來,關切地問︰「李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頭發都濕了?」
娜妍表情嚴肅︰「是不是——人欺負你了?」
阿善沒說話,給她們仨急的不——了,恩靈從自己包里面找出來一條毛巾,這是她們平——練習的——候出汗太多用來擦汗的,但這條她還沒用︰「李善,你——拿著擦擦頭發,別感冒了,離出道就剩兩個月了,這個——候感冒,會耽誤很多事的。」
擠在門口的職員們突然也開始關心——阿善來,這個場景持續了幾分鐘,擠在門口的人群突然分成了兩股,中間讓出一條道來,是負責藝人管理組的趙組長——來了,穿著黑色——裝,脖子上掛著工牌,是一個中年人,年近四十,——態威嚴,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嚴肅,五官方正,這也是練習生們能接觸到的最——層次的領導了。
他一出現,其他三個練習生都屏住了呼吸,微微低下頭,低眉斂目的,生怕自己的出道會出現什麼差錯。
只——阿善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抬頭直視他,趙組長對上阿善視線,一張嚴肅的臉突然變了表情,換上溫柔親切的笑容,跟在趙組長身邊的編舞老師也一改剛才凶狠威脅的模——,微微彎著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討好笑著望向阿善。
阿善才接觸到獨立——界,覺——他們這幅模——新奇,興致盎然地勾——唇角。
趙組長滿臉堆著笑,看見阿善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連忙關切地問︰「李善,你怎麼光著腳站在地板上?不涼嗎?」
「快快,踩我衣服上。」
說著把自己的——裝外套月兌下來,然——鋪在她腳下。
「站我外套上,別涼著,馬上就——出道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呢。」
其他練習生,還——擠在門口的職員們看見這一幕像是絲毫沒——覺——不對,都一臉關切地看著阿善,眼底還——微微的責怪,覺——趙組長說的對,她——好好照顧自己身體。
阿善眼底浮上笑意,沒——絲毫不好意思,抬——腳踩在了趙組長的——服上,她剛才去了趟洗手間,腳底都是灰,踩在黑色的衣服上很明顯。
趙組長卻沒——絲毫不悅,用手肘踫了踫編舞老師,沉聲催促︰「還不快點給李善道歉,你是老師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跟你說——多少次了,對待練習生——溫柔耐心,現在那種嚴厲的指導——代早都已——去了,現在的藝人們個個都這麼听話乖巧,——什麼需——動手的地方?她跳的不好你就好好教她嘛,而且都是進入出道組的成員了,肯定是——天賦的,水平絕對是夠的 ,李善跳的不好就是你教的不夠用心,不是她的問題,知道嗎?」
編舞老師不住地點頭稱是,九十度鞠躬給阿善道歉,討好的笑著︰「李善,對不——,是老師錯了,我現在當著大——的面向你——誠道歉,我不應該出言不遜,口無遮攔的辱罵攻擊你,打擊你的自信。」
「希望你能夠原諒老師,其實在我看來你跳的已——很好了,是很——天賦的類型,只是老師希望你能在練習的——候更認——一些。」
阿善唇邊一直嗜著笑意,這麼荒唐的場面竟然在獨立——界里——實發生了。
見她沒說話,編舞老師連忙擺手說︰「不用太認——也沒關系,你現在的程度已——足夠優秀了。」
趙組長在邊上附和︰「就是,李善是我們——層領導拍板決定的出道成員,未來出道也是pinky組合的主推,怎麼可能不優秀。」
阿善薄薄的唇角微微翹著,她掃視了一圈,職員們和身邊的練習生們紛紛點頭,都很認同趙組長和編舞老師的話,她——是小聲笑,然——是大笑,最——突然癲狂興奮的尖叫。
這就是她想——的——界,以她為中心,以她為法則建立運轉,沒——人會跟她作對,不枉她在——空管理局賣命這麼久,她——在這個——界推翻——一切作為愛豆——遵守的準則,推翻這一切曾——把她逼上死路的輿論和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