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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滾球球」心中更驚,這都能知道?

又一想,倒也不難,剛滾上來的身法已暴露無遺,更何況那九九八十一招的滾,個個滾不是李嗣業門下的招數?

怔怔地看她,靜靜听她還有什麼「驚世駭俗」之言。

說實話,他這輩子最愛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見女人他話就多,多如滾珠炮。可是今天怪了,見了這女子,卻一改往日,言語遲鈍。

「這麼說姑娘對我挺了解嘛。」

「不了解,第一次見。」

「啊,第一次見就能知曉這麼多,你真神人也。不過,蹊蹺的是,我出出近近才不過說了幾句話……」

綠衣撫模著青苔,還放到她那漂亮好看的臉蛋上感受,感受著上面綠絨絨的小清新,「你不覺得幾句話就已足夠?」

「這麼說你已然提前知道我是誰,包括我的名字?」

「不,不知道。我們這是第一次見。」

「哦,這麼說你現在是知曉我的名字了?」

「名字就不明說了吧,李嗣業門下使錘的,又是將軍,且生在郭子儀麾下,還是九原人,這麼多的定格,怕不用我再詳細的嚼舌根子了。」

「咦,但我還是忍不住想洗耳恭听。」

「听了又怎樣,听了你就輸了。」

「這麼說……賭局已開始。」

「你覺得呢?」

「我……我應戰。」

「賭徒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輸,要麼贏,輸了輸什麼,贏了又贏什麼,可想好了,別輸的褲衩都不剩。」

「啊,這麼說我是不敢應戰了?」

「你已輸了,還應什麼。郭公子。」

「我不姓郭……」

「你是不姓郭,你來這里怎麼會姓郭?裁判官大人的姓又怎麼會姓郭,但你一回九原就必須姓郭。」

「你……牛。好,這局我算輸。」

「並不算輸,因為你根本就不敢下注,此時想下已不可能了。」

「這麼說我已輸了你一個人情。」

綠衣還是看著她手上的小青苔,一只小蟲子飛上去,在綠絨絨的縫隙里嬉戲。而她,好似心情更悅。

天啊,多麼文靜的姑娘,又是多麼令人咋舌感到驚奇的姑娘。

清新的青苔被掰成兩半,那只小蟲子從斷邊處起飛,她口齒輕抬,「郭公子本就不胖,何故房檐都快被你壓塌了?」

「壓塌了嗎?」

滾球球低頭相看,可這一看間,卻破綻更暴露無遺。

腳下的瓦片並無半絲裂痕,甚至他都沒有感應到自己的腳挨上了瓦。

這……,真是個聰慧的姑娘。

「你不覺得你的吃相很好看,但‘裝象’也得裝象點吧。……唉,還是不說了吧。」

「繼續說啊,我可不願被人吊個胃口。」

「這可是你逼我說的,我不得不說破了。——你本來就是個瘦子。」

哇,驚悚!

果然,衣服一抖間,轟,轟,兩個大鐵錘從腋下飛出,「轟隆隆」飛起在空中,「轟隆隆」又砸在了遠處的兩個山包上,塵土飛揚。

兩錘一去,人也瞬間瘦了一截,原來果真不是胖子,也不是滾球球,是個滑稽的瘦子。

果然好眼力。

只是郭公子有些尷尬啊,初次見面,怎麼這般狼狽這般衣衫不整?

衣服不爭氣的拉長了。先前被撐圓的衣衫失去鐵錘的支撐,耷拉下來自然就變長了,皺巴巴地拖在屋瓦上。

綠衣姑娘並沒完,繼續波瀾不驚地口齒輕啟︰「你不僅是個瘦子,還是個跛子。」

「什麼意思?」

「獨腳俠。」

「你確定?」

「可以拉開你的右腳褲腿嗎?」

「不用了,你確實神了,我佩服。我是個獨腳,另只腳卻已被我自己砍去。」

哇,這回輪到兩個姑娘驚悚。

誰能砍了自己的腳?

……也只有瘋子了。

「看來你真該換個名字了?」

「什麼名字?」

「郭瘋子。」

滾球球拍手大笑︰「妙妙妙,相見恨晚,那從此後你就不用叫我雜種了,叫我郭瘋子。」

「當然,這樣更順口。」

綠衣平靜地一笑,卻很真誠,也很傾城。

佩服之極,郭瘋子騷/癢/難耐,「何不再來一局,這樣實在不過癮。」

「賭嗎?」

「賭。」

「可本姑娘從來不與人賭,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那姑娘不想听听故事?」

「若是講某人紈褲出九原,倒栽轅門下,倒有個一听。」

「有酒否?」

「怎麼,有酒才有膽,才敢講?」

「酒是色之膽,能跟這麼漂亮的姑娘坐一起論故事,只怕沒酒壯壯是不行的。」

「有酒有肉、有故事、有色膽,人生不虛此行嘛。」綠衣笑了,繼續打趣道︰「原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

揮手間,酒來了,揮手間,雞腿又有了,揮手間,「喲,姑娘不來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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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喝。」

「那少來兩口,意思意思?」

「不會。」

「這多寂寞,有酒有肉卻無知己……」

「我可以為酒彈奏一曲。」

「就不為我嗎,就為酒?」

「為酒。」

「那感謝了,姑娘請。」

說著仰口一盅,一干而盡。

錚……,琴弦一撥,如水打青石板濺起的花。

「只一下嗎?」

「一口一下。」

「那好。」

郭公子「滾球球」抱起了醞,酌起了一排排的酒,盅盅清香盅盅青花瓷盅盅青瓦上。

「還有,某某人的故事。」

「哈哈,好。」

端起了酒。

錚的一聲。

再端起了酒,又錚的一聲。

突兀,錚……,錚……,錚……,琴聲不絕。

酒紛紛,卻不知酒快還是「錚」快。

轉眼間,醞內酒完。

果然好酒,果然好琴。

琴是九弦琴,故事還是那故事,那年那月那個叛逆的少年……

不知不覺間,場下的戰斗已接近尾聲。

那黑剁頭卻是不敵,接連被三角眼一拳拳轟飛。

突然,琴音一轉,化為兵魂,魂魂飛入……黑剁頭體內。

瞬間,如打了雞血,黑剁頭一頭爬起,提拳再戰。

呯呯呯,身上的至關大穴如爆豆般,撲撲撲,撲撲撲,又如九九連環。

須臾間,筋展骨舒,功力大盛。

須臾間,淬體七重境了,七條靈脈狂龍般在身上飛舞。

呯,一拳,氣吞山河。

呯,一拳。

轟隆隆,兩拳對轟。

這回,勝負逆轉,一拳,三角眼倒退不止,一口血箭直噴而出。

酒還是那酒,曲還是那曲。

但酒豈能看那曲而不酒?

撲的一聲,卻是不勝酒力,一口惡心的穢物直奔而出,一口嘔在了三角眼的口中。

須臾,三角眼也如打了雞血,爬起,提拳來戰。

好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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