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還掛在空中。
白衣公子卻無故挨了一巴掌,惱羞成怒。
這事放誰都要找回場子,他惡狠狠地對北辰映雪說︰「有本事你自己拿下來。」
「我拿?」
「當然。」
「你畫的畫,我憑什麼拿?」
「那是你的事。」
「做人不地道呀。」
「挨了你一巴掌…就地道了?」
「……」
「有本事就把女人臀上的三個字改了,不然,就由那畫在空中,永遠地掛著。」
倨傲,再次倨傲,「限你一息時間,若不能改,就給我死。」
咳咳,北辰映雪臉都白了,而系統一听,更是嚇死,「咳咳我的媽呀,宿主,你死定了。」
住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此時此刻,北辰映雪算是明白了系統剛才那句話,——系統不是萬能的,還要付出智慧和汗水。
「一息時間,改不了就死。」白衣公子再次咆哮。
眾人一听,不怒反喜,「哈哈,禍害要死了,禍害死定了……」
歡呼雀躍,甚至有人鼓起掌來。
「死了好,死了就免得我們滅族。」
北辰映雪也膽寒了,我丫的個手賤呀,一巴掌打出殺身之禍了。
喲,我真的不想死呀,我還想著我表姐,還想著那綠衣姑娘,還想著以後那七宮六院呢。
丫的,這麼死太不值了。
眼珠一轉,「我若在一息時間改了,你當如何?」
「最少你不用死。」
「死也能做為條件嗎,人生下來免不了一死,遲死早死都是死,身為殘廢,又是窮人,爛命一條,你說,我怕死嗎,死對我有威脅嗎?」
「那你想怎樣?」
「如果我將畫上的字改了,你再自裁三個嘴巴。」
「你……」
白衣公子怒不可遏,想到了先前自己自裁的三個嘴巴,還有被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嘴巴,總共已四個嘴巴了。
這賤民,是搧上癮了?!
「怎麼,你不敢賭嗎?」北辰映雪激他。
「敢,怎麼不敢,量你也沒那個本事。」
嗯嗯,想改我的畫,世上只怕還沒人。
「那一言為定。」
「一言九鼎。」
看到白衣公子那麼有氣勢,那麼胸有成竹,系統膽怯了,「叮,一息時間,宿主你能完成嗎。」
「你丫,你是來逗逼的?你說的獎勵不是半息嗎,怎麼一息時間還不行?」
「那個,不是還要準備的時間嗎?」
「準備你媽,不行了你不會用雷霆轟他。」
「叮,不行,這雷霆是專門為你量身定做的。」
無語,無語啊。
「叮,這個賭局賭大了,勝算並不高,弄不好……」嘿嘿,系統故意嚇他,故意奸笑。
北辰映雪心里罵,尼瑪,怎麼不早說,開弓哪有回頭箭,斷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了。」
「叮,你真牛,我算佩服了,我送你個外號吧……」
「什麼?」
「賊膽包天。」
……
假意示弱,不無擔心地問白衣公子︰「一息之內嗎?」
「當然。」
「那一息內你不許干擾我,不許動我身上一根毫毛。」
「這個可以。」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伸出手,與他對掌。
白衣公子卻沒伸手,嫌他手髒,聳了聳肩,倨傲道︰「答應你的絕對辦到,世家公子說話算數。」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一息內不傷我一根毫毛,一言為定。」
「一言九鼎。」
白衣公子看向北辰映雪,見他說話時身子都在發抖,暗笑道︰就你這德性也想動了我的筆,我那筆里的器魂豈是你這等凡人能動的了的,自不量力。
器魂,何謂器魂,指藏在物體里的有智慧的生命體,此乃天地造化的結晶。此筆里能有器魂,可見其寶貴,難怪白衣公子視其如生命。
「哼,就算你當初修仙學院的功力,也未必動的了。」白衣公子冷笑,
「倒計時,開始。」
毫不客氣,毫不給北辰映雪喘息的時間。
北辰映雪一笑,伸出手,「那個,筆拿來……」
「可以。」
啪的一聲,筆甩了過去。
「叮,筆到手,完成任務的獎勵就到帳,限宿主半息內完成‘公子分身天賦加成’,逾期不補。」
尼瑪。
……
北辰映雪一把接住筆,但……還是假裝害怕,渾身發抖。
哈哈,白衣公子都快笑出聲來。
正得意,不料「啪」的一聲,一巴掌掄在他臉上。
這,出其不備。
怎麼?又挨了一下?
驚駭,就要爆起,殺氣「噌」的一下升騰起來,頭頂上方那把懸著的陌刀,也「唰」的一下劈下。
刀到頭頂了,北辰映雪卻巋然不動,還笑盈盈的……
這……
頓然覺醒,剛才不是答應他…不動他一根毫毛嗎?
頓覺上當。
上當,上當。
可恨,可恨;小人,小人。
不就是利用我的善良我的同情心嗎,小心我宰了你。
瞬間,仇恨滿天,詛咒又滿天。
北辰映雪暗自歡喜,「詛咒,就是這詛咒……,來的正好,正好搭上了神廟祭醞里的那根香。」
香,香煙梟梟……
啪,等待結果。
啪,系統等的也是這個結果。
……
驀然之間,白衣公子只感到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短暫的,腦袋一片空白……
然後,感到自己的魂魄被什麼東西牽引了,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不好,誰在動我的女乃酪——我筆里的器魂。
盯向那支筆。
此時筆在北辰映雪手上,而對方則冥神息氣,似在對筆里的器魂作手腳。
不好,我的靈魂幫他破解了我留在筆中的神識。
不好,神識被破開。
不好,我幫他解除了我對春秋筆的綁定。
不好,他竟然將我的神識趕出了春秋筆。
不好,他竟然將他的神識綁定了春秋筆。
天啊,我的筆,我的春秋筆。
只氣得臉色發紫,「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呀,就看見你無故地……犯了癲癇。」
「癲癇,我有病嗎?」
「有。」
「什麼病?」
「癲癇唄。」
「放肆。」
「放不死,你答應過不動我一根毫毛的,君子言而有信。」
「你……」
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氣急敗壞間沖北辰映雪命令︰「還有半息,如果不能將畫拿下,如果不能將畫上的字改過,你必須死。」
「死,這可不是你白衣公子的作風吧,你連小白兔都救,怎舍得殺我?」
「你……」
突然,白衣公子爆發了,「殺,殺殺殺。」
北辰映雪冷笑。
哈哈,系統也在他腦海里笑死了。
……
「叮,恭喜宿主,‘公子分身半息’獲得繪畫天賦加成,直接掠奪了白衣公子繪畫本領里的‘畫形、畫景、畫意、留白、畫命、畫魂’中的最高一級畫魂。」
慢著,我沒听懂。
北辰映雪直接驚呆了,原來這不僅是獲得繪畫本領,還直接掠奪了畫魂啊。
是這樣嗎?他問。
是的。系統答︰「你掠奪到畫魂魂脈,白衣公子身上共有七條繪畫的畫脈,分別是‘畫形靈脈、畫景靈脈、畫意靈脈、留白靈脈、畫命靈脈、畫魂魂脈’,而最高級的就是這第七層的畫魂魂脈。」
畫魂魂脈?魂級?
北辰映雪簡直不敢相信,激動的簡直要語無倫次了,「這,這…牛嗎?」
牛,非旦一般的牛。系統說道︰「這是魂級,而他前六層畫脈卻只是靈級的靈脈,靈脈和魂脈,你說哪個牛。」
激動,激動啊。
北辰映雪趕緊又問︰「那我掠奪後,他豈不是沒有魂脈了,就畫不出魂畫了。」
「叮,原則上是這樣的,他失去了這層魂脈,就只能畫出靈畫,但是,你別忘了他手中的筆,有了筆他就可以借筆里存儲的魂氣,繼續畫出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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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若沒了這筆,豈不是就永遠畫不出魂畫了。」
「叮,是的。」
「好了,我心中有數了。」北辰映雪眼珠一轉,好似在想著什麼詭計。
問系統,「那我掠奪的魂脈呢,它在哪?」
系統道︰「伸出臂膀,上面有一條金色脈絡,那就是畫魂魂脈。」
擦,北辰映雪撩開袖子一看,果然,一條金色的脈絡隱隱地在皮膚下顯現,一閃一閃的……
天啊,簡直逆天,「這麼說我直接不用學繪畫,直接會了畫魂的本領?」
「叮,不是這樣的,雖然你擁有了畫魂本領,但要想學會繪畫,學會到白衣公子目前的水平,最少還得從最基礎的學起。」
從基礎的學起?
北辰映雪感嘆,這丫的要學到什麼時候,白衣公子生來有天賦,也學了十幾年,難道老子也要學十幾年?
「是的,你必須學,這就好比你掠奪了高樓大廈的最高一層,要想住,得一層層往下掠奪,直到你掠奪到最底一層,才能真正的學會繪畫。」
你丫,這不是說我還是不會畫畫?
「叮,是的,但是你可以將畫魂的本領應用到你的‘符道’上,符中有畫,畫中有符。」
天啊,你太有才了,系統,本尊愛死你了,你的做法正是我日思夜想的,獨闢蹊徑的,適合我自己的一條道。
「叮,那你就好好利用吧,將你的符道發揮到極致,成為超級符師。」
超級符大師。
嗯,這正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就是將「琴棋書畫」都融入符中,令符成為畫,成為樂,成為棋,成為書法。
「叮,宿主的目標好遠大喲,看來我這輩子都得依你馬首是瞻,付犬馬之勞不得歇息了。」
那不正好嘛,你成了我的奴才我才高興呢。
哼,我是你的奴才?系統心里笑,「哼,等那雷霆一到,就知道誰是誰的奴才了。」
……
「叮,提醒宿主,畫魂本領已學到,再不去改畫就超時了。」
嗖,蚊子分身帶著春秋筆飛起……
「喂,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公子嘴一歪,這麼沒禮貌,難道我的名字就姓「喂」。
好不高興,也好狼狽。
擦著額頭的汗,只想殺了這廢物,「膽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我,你得死。」
北辰映雪笑了,笑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請問閣下名字是個誰?」
這還差不多。
嘴唇輕抬︰「安……」
話出口又覺不妥,豈能以真姓名報之。
舌頭拉長了︰「俺……金烏旭。」
話出口,心中睥睨。哼,也不掂掂,我那畫是普通的畫嗎,畫形、畫意、畫骨、畫魂,豈是一朝一夕。
哼,就算你有了春秋筆,有了畫魂,又能破了我畫上的封印?
封印,畫上也有封印的。他好想提示下這個不自量力的鄉下人。
睥睨,鄉下人。
鄉下人,鄉巴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