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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亮瞎你的眼

危險和機遇是對等的,剛才的凶,讓他冷汗淋灕。

不敢再跳上檐角了,暫緩插草。

信步站在城樓邊,俯覽城牆內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依然生龍活虎、龍騰虎躍,武士和精英們都在習練,地面上一道道靈力閃起,那是單掌劈石的靈力綻現,那是雙人對戰的靈力外放,那是一人對多人的靈力波光。

看著看著,心慢慢平靜下來。

是的,凶兆又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歷史,還得照樣轉動,生活,還得照樣進行。

但願我和族人們都能逢凶化吉。

他不再理會那凶兆,再次跳上了城樓,像猴子一樣敏捷,快速地將那一擔子艾草和菖蒲一束束的插在上面。

這次,再沒有看到血光。

……

演武場上的武士們看到了他,個個停下拳腳,凝視著他將草插向檐角。

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雖然隔的稍遠,依然能听到他們口中的鄙夷。

「看,威武樓上第一次插草了,插端陽草。」

「看,那是北辰映雪,他回來了,他是來參加族比的嗎,是要拿風雲榜首名的嗎?」

「不會,怎麼可能,就他那殘廢。」

「唉,若是他來,第一名非他莫屬。」

人人都倍感壓力。

但是,反觀他上下竄動的動作,分明沒有靈力。

「難道他的功法沒有恢復?難道他的丹田還在被封印著?沒有恢復,沒有靈氣,也敢回來,是嫌臉丟的不夠嗎?」

不解,紛紛涌向城樓,想就近看個究竟。

……

插完草,北辰映雪拍淨身上的塵土,大步流星返回到樓梯口。

那里,守衛長正等著他。

先前的羞辱,讓他惱羞成怒,發誓要他從他的胯下鑽過去,以報復他上來時的傲慢。

腳架在了廊道上,睥睨中帶著不屑。

北辰映雪來到其面前,看著那翹起的腿,以及那幅傲慢的樣子,正氣凜然道︰「讓開。」

守衛長假裝沒听到,頭邁向了一邊,同時,一指自己的襠下,鼻孔朝天。

北辰映雪怒了,瞬息又鎮定自若,謙卑地說道︰「讓開,請你讓開。」

請,他說了個請字。

守衛長冷笑一聲,嗤之以鼻,再次指了指自己襠下。

分明,這是要當著城牆下眾族人的面,羞辱他。

城牆下,群情鼎沸︰「讓他鑽,讓他鑽。」生怕天下不亂。

鑽鑽鑽,一個個鑽字,像在打北辰映雪的臉。

「禍害我全族,恨之入骨,鑽。」

演武場的武士們驚奇了,看來有好戲看,「嘩啪啪」,紛紛跑出演武場,聚在城牆下,瞪大眼楮看這個不知羞恥膽敢歸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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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意思了,這守衛長簡直太了解我們的心理了,讓他鑽,試下他還有沒有功力。」

「哼,想當初他金童玉女、風光無限,還強霸風雲榜第一名,是可忍,孰不可忍。」

群情鼎沸。

……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從胯下鑽過去?

守衛長的功法是淬體五重境,高過黑剁頭,高過二狗子,這樣的高手對于他這個靈力一點都沒有的殘廢來說,簡直是天神般的存在。

正思忖,卻見樓梯下方的一個矮個子守衛跑上來,站在城牆上,沖大伙兒高喊。

「這個禍害三年前就害得我們差點兒被滅族,現在他還有臉回來,還敢站在這城牆上,你們說,要不要羞辱他。」

「要。」

群情鼎沸,甚至有人直接喊「殺了他」。

矮個守衛笑道︰「殺了他,那豈不髒了我們守衛長的手,就他這個廢物這個德性……?」

「讓他鑽,讓他鑽。」

矮個守衛冷笑,「他可曾經是我們的金童玉女呀,曾經是我們風雲榜的第一名呀,難道你們真忍心?」

「鑽,什麼金童玉女,那都是過去式,讓他鑽,不鑽不以解人恨。」

「哈哈,是嗎,那你們是不是太勉為其難了。」

「難什麼,不鑽給我打。」

好嘛,愈來愈來激昂……

群情鼎沸中當然也有一些有良知的武士,看到北辰映雪那痴呆的臉,潸然淚下,只感到一陣陣悲切︰「原來天才的隕落是這樣的悲慘……」

索然無味,「原來他丹田還在被封印著,掃興、掃興。」

「唉,一個廢物有什麼好看的,走,回去繼續操練。」

「明顯就是欺負人嘛,這事在他北辰映雪身上還看得還少了?」

一些人就準備離開。

見勢頭不對,矮個守衛更加煽情︰「別以為他裝蒜就放過他,他先前可是手撕了二狗子喲。」

一句話,讓武士們來了興趣,「什麼,他手撕了二狗子,那可有個看頭了。」

興致盎然,「讓他鑽,讓他鑽。」聲音此起彼伏。

三年了,又到了「族比」擂台賽的日子了,誰不想看看他的底牌。

那可是曾經的金童玉女,北辰堡的天才,誰也不敢輕敵。

「讓他鑽過去,不鑽的話就叩三個響頭。」

哈哈,大快人心。

期待,期待……

……

黑剁頭也在期待。

先前堂*哥手撕了二狗子,讓他瞠目結舌,但具體是怎麼點穴的,用的是什麼手法,他根本就沒看清。

看清的卻是,他丹田沒有靈氣,出手間也沒有靈氣,可見其丹田還在被封印著。

封印著,又怎麼點中穴位?又是怎樣讓一個淬體四重境的二狗子葬身?

好想再看一次,看個明明白白。

綠衣少女也在期待,「北辰映雪,我的同窗,我希望你歸來,王者歸來。」

白衣公子呢,他也在期待嗎?

不,不期待。此時他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搖著折扇,享受著清風。

他想到了先前北辰映雪一招破解他「冰魂竅」的事,那個移動的穴位他怎麼把捏得那麼準?

還有,手撕二狗子,明明二狗子淬體四重境,可就算他被黑剁頭那一刀分了神,也不至于那麼不濟呀,居然手撕。

鶴立雞群,他繼續搖著紙扇,站在那幅畫前,看著這幫欺軟怕硬的膿包。

「沒一個人敢來我‘畫’前放肆,唯有他。」

「這些人,如螻蟻。」

……

北辰映雪漠視著唾罵,他知道,罵得越凶,他的詛咒值越高,香火值越旺,他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老子就是臉皮厚,老子就是樂意找罵。

罵,罵吧,讓罵來的更猛烈些吧。

猝然,一個尖細的童音飛入耳中,卻是那麼的熟悉。

定楮一看,是那個小屁孩,那個穿著破襠褲,老氣橫秋地沖他要錢的小屁孩。

小屁孩一邊吃著他給錢買的粽子,一邊歡呼雀躍地沖上高喊︰「鑽,鑽鑽鑽,讓他鑽。」

這一刻,他心碎了。

呵呵,小屁孩,你可真天真,你只知道看熱鬧,又哪知世態炎涼。

潸然淚下。

可那些族人呢,那些武士呢,那些精英呢,他們也站在人群中看他的笑話,卻對身後的那幅畫,那把刀,那個女人,及女人臀上的三個字,視若不見。

是害怕嗎,是膽怯嗎,是……

他搖頭,只感到悲切。

想哭。

但淚早已流干,三年了,縱然太多的淚水,也早已哭得干干淨淨。

沉下臉來,他與那守衛長理論︰「憑什麼你要侮辱我,我是奉族長之令來插端陽草的,你敢對族長不敬嗎?」

守衛長狂笑︰「少廢話,端陽草已插過了,現在這事與族長無關,來吧,鑽。」

北辰映雪悲哀,再冷笑,再悲哀,再冷笑。

冷笑中,他揚起自己的拳頭,拳面轉了轉,說道︰「你就不怕我功力恢復了,一拳將你打死在這城牆下?」

守衛長哈哈大笑,「我怕喲,我好怕。」

笑著笑著,破口大罵︰「嚇唬誰呢,你若真恢復了,剛才那擔草,也不至于搖搖晃晃那麼吃力,喲喲喲,你不是金童玉女嗎,干嘛不一個縱身,連人帶挑子飛上來呢。」

哈哈,一句話惹得城牆下眾人大笑。

北辰映雪沉默了,只有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繼續扭動拳頭,「那你就睜大狗眼,看好了。」

拳頭亮起,猛地向後一拉,嘴里鼓搗一句︰「靈力,靈力。」

守衛長心中一驚,趕緊放下自己那條翹著的腿,倉皇迎戰。

瞬間,靈氣加身,淬體五重境的五條靈脈在他掌心出現,嘩的一聲,五條靈脈如五條白龍在他體表游弋。

如臨大敵。

是啊,對方若靈力恢復了,一根手指頭就可將他打到城牆下。

睜大了眼楮等了半天,發現不過是虛張聲勢,頓時他眼里露出鄙夷,如釋重負地大聲地罵道︰「廢物就是廢物,還裝腔作勢個什麼。」

這話生怕城牆下人听不到。重新翹上那條腿,指著自己的襠下大聲說︰「來吧,識相的話就快點。」

眾人也被剛才一幕氣個半死,紛紛唾罵︰「什麼玩意嘛,把我們當猴耍。」

「打他,打他這個廢物,打他這個禍害。」

「鑽,讓他鑽,讓他往褲襠里鑽。」

可就在他們叫囂的最凶的時候,突然,城牆上的守衛長一聲慘叫,一個跟頭,倒栽著摔下。

……

「不會吧。」大驚失色。

一個個不敢相信地揉揉眼楮,好嘛,能不是他嗎,正是守衛長,淬體五重境界的的武士。

天啊,一個淬體五重境,一個廢物,這誰敢相信。

如果說二狗子死,那是他猝不及防,被北辰映雪偷襲得手,那麼他呢?

堂堂的守衛長,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城牆之上,北辰映雪迎著晨風,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陽光將他身上渡滿了金色,像一尊天神,威武、震撼。

……

一步步地,他沿著樓梯走下來,臉色平靜,步履平穩,完全不像剛出過手。

陽光照耀在他身上,也仿佛亮瞎了他們的眼。

一時之間,那身軀愈加高大,無比高大,讓他們窒息,不得不敬仰。

激動了,呼吸急促了,心跳加快了,一些人因緊張而捂住了胸口,而另一些人,則因承受不住這猝然的打擊而倒地吐血。

「廢物,這還是廢物嗎!」

所有人都覺得壓抑,空氣仿佛一絲火苗就能點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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